原来不是要说他的衣服不好,曲玉饴为自己下意识的反应感到抱歉,说:“我们心有灵犀。”
好像更怪了,但又说不出哪里怪。
曲玉饴说完咬咬下嘴唇,他也好奇殷涷热不热。曲玉饴穿这么多当然是热的啦,但是他身材瘦弱,身上也没有腱子肉,有的都是软软的肉。
一掌下去,晃的像波浪。
这也是为什么曲玉饴不敢买漏肤度高的衣服,他整个人会不好意思,并且很难堪。
但是殷涷不一样,殷涷喜欢健身,浑身的肌肉连衣服都包裹不住,曲玉饴走在殷涷身后,常常被人忽略。
因为殷涷又高又壮,压根没人发现他后面有人。
曲玉饴好奇的眼神藏都藏不住,满脸写着,为什么啊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殷涷往曲玉饴的方向挪,看曲玉饴的动作,曲玉饴跟着殷涷挪,然而他本来就已经在最边缘,压根没办法再往旁边继续挪。
想要离开的话,只能打开车门跳车,可曲玉饴惜命。
曲玉饴眨巴眼睛,看殷涷往他的方向来,一直到中间一个人也坐不下。
半个曲玉饴也坐不下的空隙,很近。
曲玉饴如临大敌,整个人都紧绷,后颈的细绒毛和主人一起警惕身前的人。
殷涷只觉得好笑,曲玉饴这人,胆子忽大忽小,总是天真的说出很多暧昧的话,又在反应过来之后缩进小猫壳里。
你要是问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他就会跟着你重复,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偏比谁都会拿捏,又丝毫不负责,就只留下一个人在原地咀嚼意思,下一次又进入同样的陷阱。
可恶的小骗子。
殷涷今天不准备放过骗子,伸手戳骗子的脑门:“想什么呢,脸都皱烂了。”
曲玉饴的脑袋跟着殷涷的力气往下缩,双手捂住脑门,他不知道殷涷已经看出来他在想什么了,还在骗人。
“没有啊。”
殷涷冷哼一声,和前面一直没存在感的司机说话:“司机师傅,你听见了吗?咱们这位曲玉饴先生说他不热,让你把空调关了。”
司机拿的是殷涷的钱,小年轻的打闹和他没有关系,闻言马上去关空调,曲玉饴小声“诶”。
三十七度的天气,关掉空调曲玉饴会像蛋糕一样化掉的。
曲玉饴双眼在双手下控诉殷涷,还是不敢说话。
殷涷可不管他。
曲玉饴拐弯抹角问殷涷:“殷总,你不热吗?”
殷涷阴阳怪气:“还知道我是你老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老板。”
脾气好大,曲玉饴瘪嘴,把额头露出来,卖惨道:“我额头都红了。”
不管,曲玉饴要吹空调。
殷涷看一眼,就丁点儿大的红色痕迹,很浅,说是红色,不如说是浅粉色,他下的手他知道,一点也不重。
什么力气都还没用。
殷涷不为所动,要回到自己原来的座位上了。
曲玉饴看他回去,没阻拦,殷涷还以为这人长进了,这次要来拦。
每次都是,想要什么也不说,就看着人,等殷涷心软,哪有老板做的像殷涷这样窝囊?还要揣测员工的想法。
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心软。
曲玉饴坐在原地,车里的温度往上升,越来越高,曲玉饴虽然手掌一年四度都是冰冷的,可他又怕热。
怕热怕冷,不好伺候。
小时候生活条件不好落下的病根,没办法。
曲玉饴只能鼓起勇气,慢慢的挪动殷涷身边。
他小黄鸭的背包上有一只毛绒绒的小黄鸭,是和邱栈刚认识的时候邱栈送的。
曲玉饴捏住小黄鸭,终于挪到殷涷身边。
殷涷高冷的赏了他一个眼神,等他说话。
曲玉饴舌头打结,半天没想好怎么说,最后扑上前去。
殷涷看着他,以为他要用美人计。
殷涷心中不屑,他是这么容易被收买的男人吗?
“曲玉饴?”殷涷疑惑的声音响起。
曲玉饴费劲巴拉的把殷涷旁边的安全带弄过来,严肃的系上,抬头说:“殷总,马路安全,要系安全带。”
殷涷:??
殷涷闭上眼,脑海里想了很多,细想好像又什么也没想。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曲玉饴点头:“殷总,你不热吗?”
殷涷咬牙切齿的说:“热。”
曲玉饴继续看着殷涷。
“开空调。”
曲玉饴头也不回的走了。
/
到了合作公司,殷涷要去谈合作,多看曲玉饴一眼都无语,把人留在了会客室。
“有吃的,在这里等我。”
曲玉饴正在吃饼干,闻言站起来蹦蹦跳跳到殷涷身边。
“不行,我要跟着你去。”
殷涷无奈:“动动脑子,我会在和人谈合同的时候喝酒?”
曲玉饴想,是这个理,于是马上跑了。
殷涷:“......”
真果断。
殷涷黑着脸带人和对方会面,对面的老板也是个先潮的,很支持自由恋爱,看殷涷身边人没了,说:“你那小朋友呢?”
“什么小朋友?”
对方老板具象化描述:“就是跟在你后边蹦蹦跳跳,被你遮住只能看见一个边角的那位。”
“你不会把人丢了吧??”
殷涷,风评被害。
殷涷对曲玉饴忍气吞声,对别人可不:“鄙人佩服赵总的观察力,希望赵总在签合同的时候,也能有同样的观察力。”
赵总:他不就说了实话吗?关他什么事。
这样想的不止一个人,曲玉饴也想,关他什么事。
夏久的工作内容在之前几天,今天工作内容简单,很快就来找曲玉饴一起说话。
她拿了曲玉饴的饼干,大大咧咧坐在曲玉饴身边,说:“你咋没和殷总一起?”
“啊?”
夏久:“殷总谈合同不带你?”
曲玉饴没搞懂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关他什么事?
这样想,曲玉饴也这样问出了口。
夏久理所当然道:“带你去给对面用美人计。”
夏久才不会告诉曲玉饴她在磕曲玉饴和殷涷的cp。
群里的爱磕cp,就是夏久的马甲,主要是殷安阴魂不散,总是偷偷溜进各种群里潜伏,夏久现在都只能偷偷磕了。
磕cp嘛,舞在正主面前不好的。
嗯,主要是怕殷涷,其余的倒是无所谓。
曲玉饴对自己的外貌很没自信,说:“那夏久姐或者乔清姐去,都比我有用。”
夏久立马奖励了曲玉饴一块小蛋糕:“嘴真甜。”
谈合同要的时间很久,曲玉饴吃到最后吃不下了。
乔清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了,让曲玉饴和她们一起回去了。
曲玉饴说:“这是可以的吗?”
他已经完全忘了他是来看着殷涷不要喝酒的。
乔清点头:“反正也没我们什么事了。”
曲玉饴想问乔清,她不等她男朋友吗?
可转念一想,很有可能吵架了,今天他们都没坐一趟车呢!
曲玉饴用不大的脑瓜子想出一个隐晦的问题:“殷总喝醉了酒怎么办?你不等殷总吗?”
要是热恋期,肯定会等的,就像他等邱栈。
乔清觉得这问题莫名其妙,一个,她和殷涷是上下级,她也管不了殷涷喝不喝酒。
二个,殷涷千杯不醉,酒量很大,乔清还没见他和喝醉的时候,压根不需要照顾。
于是乔清果断的说:“他要喝就喝,我们先走。”
曲玉饴:果然是吵架了。
最最最重要的是,曲玉饴看见乔清接了一个人的电话,随即整个人都变的温和下来。
!!!殷总在开会,肯定不会是殷总。
完啦,吵架之后殷总的女朋友要被撬走了。
曲玉饴毅然决然的决定守护殷总的爱情,和乔清一起回去了。
当天下午谈完事情,赵总邀请殷涷吃饭。
殷涷本想拒绝,带了曲玉饴,他想带曲玉饴出去逛逛。
结果四处没看见曲玉饴,一问,前台说:“你是说很好看的那个人吗?他已经回去了。”
殷涷给气笑了,好样的,说是来帮他挡酒,结果自己先跑了。
行。
殷涷拦下即将要走到的赵总:“不是说吃饭吗,走吧。”
准备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赵总:?
我只是客套你怎么还当真了?
被迫应酬的赵总带着殷涷去吃饭了。
于是当天晚上,和乔清夏久一起视频打植物大战僵尸的曲玉饴,收到殷涷又又喝醉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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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小曲你别放那,别别别,向日葵放外边。”
“别听夏久的,向日葵放外边被吃掉了就老实了。”
“你向日葵放最里边,到时候僵尸来了,都没办法拦住!”
“......”
曲玉饴一个人玩植物大战僵尸,一群人都在指挥他。
事情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曲玉饴也不知道。
他不过是在回程的车上打开手机,然后打开了植物大战僵尸的最新版本——死亡杂交版,然后一通乱打,怎么打也打不过。
张迩是个近视眼,看不大清楚,就好奇,把自己的平板贡献给曲玉饴,下了个植物大战僵尸杂交版。
因为大家都过不去,一群人就只玩一关,跌跌撞撞的打。
曲玉饴听了大家的话,被温泉蒸出来的热汗从鼻尖掉下,他头晕目眩,不知道是因为说话的人太多太吵,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在众目睽睽下,曲玉饴淡定的把向日葵随便放了个地方。
夏久:?
乔清:?
张迩:?
三人异口同声:“你这样是过不了的!”
曲玉饴摇头,让她们不要说了:“不要还没开始就说我要输。”
他认认真真的继续打,在四个人全部实力都发挥的情况下,不如所望的又被僵尸吃掉了脑袋。
“......”
曲玉饴想找个理由遁了,正好,殷涷回来并且喝醉了的消息发在了他手机上。
“殷总喝醉了我去照顾殷总。”想了想,曲玉饴还对乔清说:“我会照顾好他的!”
乔清比较茫然,告诉她干嘛?
而另一边的夏久西子捧心:又磕到了。
谁能有她会磕?
另一边,殷涷坐在套房客厅,整个人坐的端正,低垂着脑袋。
曲玉饴跑进来,小狗一样,先是闻了闻空中的气味,酒味不重,看来没喝多少。
他跑到殷涷面前,蹲下身歪头看殷涷,看见殷涷的半张脸,凝重严肃。
曲玉饴莫名的有点心虚,可他转念一想,喝酒的不是他,他心虚什么?
他扬起脑袋,从下往上仰头,自认为很不讲理,像抱怨。
但因为殷涷让曲玉饴逃脱了被指挥的惨痛境况,曲玉饴说话的声音又不是很强硬,他说:“你怎么又喝酒了?”
“还喝醉了。”
殷涷缓慢低头看曲玉饴,曲玉饴这个角度这个位置,说是询问,不若说是乖顺的猫,在主人回家的时候左嗅右嗅,试图从主人身上找到主人摸了其他猫的罪证。
曲玉饴不是殷涷的猫,殷涷也没有摸其他猫,可殷涷心里的想法如同扎根的树苗,越来越茂盛。
他今天喝的比昨天多,可还是没醉。
殷涷酒量很好,现在却有点醉了。
殷涷质问曲玉饴:“你不是说要帮我挡酒吗?”
曲玉饴完全忘了这回事,被提出来了,眼珠子咕噜咕噜转,脑子飞快思考,想了一会儿借口,发现丝毫没有借口。
从在福利院时,曲玉饴就很乖很老实,几乎不撒谎,到了后来读书,虽然成绩一般,但从来老老实实。
以至于到了现在,居然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双目泛红,舔舔嘴巴,有点磕巴:“我,我给忘了。”
“忘了?”殷涷声音很轻,他向来会给曲玉饴额外的改口机会。
曲玉饴一点殷涷的言外之意都没听出来,老实点头,乖巧的不能再乖巧:“忘了。”
真真是一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
殷涷笑出声,抬手捏住曲玉饴的双颊。
曲玉饴本来在舔嘴唇,被捏住的时候,舌头还没有缩回去,粉色的舌尖头漏在嘴巴外边,上面还有亮晶晶的唾液。
曲玉饴嘴巴是浅色的红,嘴唇也是浅色的粉,殷涷看过去,发现他全身好像都是浅浅的颜色。
头发是浅栗色,眼睛是琥珀色,就连身上的毛发都浅的看不清。
酒劲上头,殷涷不由得躁动,他用双眼描摹曲玉饴的脸,一直到下颚,再到漏在外边的锁骨。
曲玉饴觉得殷涷目光触到的地方好凉,可是等殷涷的目光走了,肌肤又开始变热。
是坏掉了吗?
但是很快,曲玉饴就昏昏沉沉的想不到什么了,他身体一阵昏沉,脑袋也晕乎,脸上起了不正常的红晕。
殷涷感到烫手,以为是曲玉饴在害羞,轻嗤一声,手慢慢的松开。
果真比正常人颜色要浅,殷涷想,所以曲玉饴,那地方,会是粉色的吗?
应当是吧。
殷涷的手揉揉曲玉饴脑袋,把曲玉饴发尾还湿润的头发弄乱,顶在脑袋上像浅色的鸟窝,杂乱无章。
曲玉饴懵懵懂懂的看殷涷,连指责都没有。
“行了,帮我擦擦。”
昨天还嫌弃的殷涷,今天主动让人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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