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地方会不会有土地公,我能不能让他们显形,说不定师傅出事他们有看见?”
“可以试试,不过刚突然被你号令下雨,如果真有土地公,会不会因为生气而不配合”
“完了,我的三观!为什么会有这么不科学的事情啊!!”
居邵开还是耐心十足地哄孩子一般:“不会啊,我觉得按你原先那套理解世界的思路,没问题啊!这世界上有些高维的运转逻辑,还没能被科学家检测、记录、分析到,不代表真没有啊~像你解决问题时用的,不就是古人流传下来,他们所分析的固定套路嘛~ E=mc是怎么得来的?和你的九宫格演算是怎么得来的一样,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分析演变路径,但是公式被证实能用,用就好啦!”
“不是!我能物理意义上的呼风唤雨,气象学不存在了呀!”
“气象学本质上是也是大气层内不同形态的气体运动,你们风水倒也相通。这手链只有你能驱动,可能是你师伯把他的调遣风雨雷电的能力分了一点给你。”
“人怎么能调遣自然能力呢?”
“人要能掌握自然规律,就能调遣自然能力啊,飞机不就是研究鸟类飞行规律,利用空气动力实现的吗!”
靳捷忍无可忍,双手捏上了小黑的两边脸颊:“你也神神叨叨的!怎么忽然就伶牙俐齿这么会说话了?咱们俩会不会在对彼此的洗脑中变成邪教?”
居邵开也用两只手掌夹压靳捷的脸:“还不是你天天演讲影响的!我们只要不害人就不算邪教!”
待到一个猛子站起来脚都麻了,靳捷重心一歪,左脚踩门外水洼里,溅起的水洒在了还蹲着的那个人脸上。
无奈地抹脸,也走进露天的院子里,小黑伸了个懒腰。
抬头看天,靳捷也一起看,没有一丝云,要不是地上还湿着,刚才的急雨简直就像一场幻觉。
对视着一起叹气,又一起皱眉苦笑。
忽然靳捷发现小黑的眼神穿过自己,看向了自己的背后。转过头,那是内堂的位置。
靳捷牵着他走过去,回来时点上的香已燃尽,此刻内堂里已经没有一点檀香的味道,只亮着烛火。
小黑站在门外停下来,拉住了靳捷,眼神朝室内环顾着:“你有没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靳捷想起上次回来躺蒲团上的场景。把他之前感受到的拥挤感说了出来。
此刻看进去,还是简单的圣像、供台,几个蒲团。
小黑点点头:“你这么一说,我的奇怪感觉和你一样,但好像……”
话头忽然顿住,小黑想到了什么,转头看靳捷:“有没有可能……这也是一种鬼打墙?”
靳捷皱眉:“鬼打墙?什么意思?”
“你所说的……空间折迭?”
第 31 章
如果真的是空间折迭,意味着,这里其实有个什么东西,被隐藏起来了。视觉上不可见,但感觉上还是有压迫感,确实和目前的状态很像。但以靳捷目前的知识水平,绝对超纲了,他晃晃脑袋,慢慢分析道:
“想要在姑安观做空间折迭,就不是普通冲煞了,这里供了圣像,是我们家的道场,外人不太可能操作……如果不是外人,那就只有可能是师傅做的……如果是师傅做的,那……其实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居邵开见那人闭着眼睛捋思路,看得出今晚靳捷这补课量有点大:“感觉你大脑负荷要过载了。”
摸摸头,靳捷坐回饭桌继续喝酒,不再想这些。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靳捷醒来时俩人手脚交缠,脖颈相偎。
这屋里没有空调,晚间凉快不需要,但这会儿看窗帘外阳光暴晒,估计快中午了,居小黑竟然还窝在自己怀里没有要醒的趋势。难道昨晚的烤鸭里有迷药?还是补课太烧脑了?
看向那个人,睡着的样子肉乎乎的,像个黑煤球小朋友。嘴角亮晶晶的那是什么,靳捷饶有兴趣地凑过去,然后就眼睁睁看着一滴口水从小黑半张的下唇滚落,滴在了自己的手臂上,忍不住大叫,把人给叫醒了。
“怎么了?”小黑迷迷糊糊坐起来。
靳捷把手臂横呈在他眼前给他看:“你的口水!天吶你几岁了还流口水。”
“这和几岁有什么关系……”那人嘟哝着反驳,身子一软又要往床上趴,靳捷双手撑住他的身体不让他躺下继续睡:“不早了,你平时不是很早就自然醒嘛!”
看了眼书桌上的时钟,竟然十点半了。
小黑瞬间清醒了一点,也震惊:“我好久没睡这么晚起了……太安静了可能……听说好像空气好的话,什么负氧离子浓度高也会让人嗜睡。”
靳捷先打电话给金丝眼镜男,沟通确认了一下那边准备的情况,便收拾一番打算下山回市区。
居邵开站门口不让他锁门:“这里很舒服,不想走。”
靳捷笑出声,捏他的圆脸:“你是不是还没清醒,昨晚几个菜啊喝成这样。”
可能确实不太清醒,小黑往靳捷身上一靠,毛茸茸的脑袋在靳捷肩膀上蹭:“你还会带我再来的吧!秋天应该会特别好吧~到时候我们再来住几天怎么样?”语气里还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好好好。”靳捷答应着,心里说的却是,只要能把钱还了,我也想回来放假。
居小黑支棱起来,虽然控制了声音不大,但还是莫名中二地握拳对天喊:“赎回姑安观!加油!!”
去到商场,这回接他们的是个小年轻,恭敬地转交了一个封好的包裹——看起来就是答应要弄来的煞器——同时汇报情况,当前已经在按靳捷所说的安排工作,绿植预计两天内就能布完,水源要慢一点,预计五天。
汇报完人就走了,靳捷放下心来。还有时间,不用被盯着就好,毕竟他还不知道汇景天地这谜一般的阵,究竟要怎么下手。
工作日的上午,商场里十分冷清,活人可以说几乎全部是来上班的销售员,没有客户。
靳捷忽然想再去看下底层的那块禁地。
但心里有点打鼓,对居邵开抱怨:“啧,你明明做了那么多的符,居然都没想着带出来用,可惜。”
换来没牙仔一脸的无辜与困惑:“我带了啊,就在车上。除了冰的那个没法保温,其他几个我都装包里了。”
“不愧是你!”靳捷激动地朝人伸出大拇指,忽然就有了安全感:“那我直接先去底层,你去车上拿符,拿了以后就来……北边那个禁停位吧!咱们在那碰头!”
分头行动,靳捷乘直梯很快到了底部。
先环顾一圈,整个这一层空旷见底,只有两台车分散地停在远处,禁停区这片一辆车都没有。
整层空间静得有一丝夸张,只有靳捷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踏踏”响。
走近墙边,听到大使轻声提醒:“公子,这边能量场和昨天的感觉不太一样。”
小使也跟着附和,声音有点害怕的样子:“好像有点躁动不安……”
不提还没什么感觉,靳捷听它们这一说,忽然就感觉气压都和外界不太一眼,莫名的压迫感随着靠近北墙的距离越短,而逐渐明显。
靳捷有些心虚,大着胆子抬起手腕,就想莽一把。试着号令能量主体显形:“雷霆雷霆杀鬼降精、斩妖除邪……”
仿佛已经习惯主人的节奏,念到一半,光便跟着闪现,开始在钱币外圈游走起来。
但靳捷并没能顺利地继续念下去。
密闭的地下停车场,忽然无孔生风。
一道无形的能量从北面墙壁破墙而出,迅速变大变快,形成一道冲击波,正面袭向靳捷!
靳捷惊地停了嘴上的念词,只下意识地举高手腕,试图稍微抵抗一下这源头不明也无实体的袭击。
但并没有什么抗击之力,靳捷只觉得一股劲风劈头盖脸砸来。顺势卷起自己整个身体,双脚脱离地面,在空中像无依的风筝一般。随着能量波被掀了半圈,便整个人被甩了出去,重重撞在侧后方水泥石柱上,掉在了地上。
这些快速地发生在眨眼之间,靳捷完全没反应过来,神经便传来腰腹遭受撞击感的疼痛。
以及地面尘土扬起,扑面而来的异物吸入感,忍不住一阵咳嗽。
洪钟般的声音响了起来,穿透耳膜般绵延:“放肆!何方邪煞在此造次!”
大小使也发出难受的声音:“啊……能量汇聚过来了,压迫感好难受……”
靳捷虽然有点懵,但他怕下一秒再来一波冲击把他给创飞,赶紧下意识求饶:“误会误会!大神,有话好说!”
然而本能的拱手动作把钱币再次举高,可能又激怒了对方,另一道劲风再次平地生起席卷而来,眼看就要劈过来,靳捷忍不住闭上眼睛抱住脑袋。
同时听见居邵开慌乱奔来的声音,惊叫他的名字:“靳捷!”
正想叫他不要过来,那人已经气喘吁吁飞扑到面前,背向那股能量,可谓奋不顾身地抱住靳捷的头脸。
然而没有等来想象中的二次攻击。
只听“咻咻”两声仿佛气流轻擦的声音,原先还汹涌袭来的能量就地消失了。
两人一起睁眼看向北墙方向,只见一个巨大的白色半透明背影张开翅膀,拦在两人身前。
“圆宝?!”居邵开又惊又喜地喊出了声。
正是之前那只雪鸮,此刻它背对着靳捷二人,竖起了单边翅膀,以叫停般的姿态,试图与对方沟通。
又是靳捷熟悉的那半文半白的语言:“上灵有礼,在下雪鸮精。目前与这位居公子同身共气,本能现身,多有得罪。不知上灵怒从何来?此中或有误会。”
等了一会,刚才那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邪煞之气近前,一律斩杀。”
雪鸮似乎是愣了愣,歪了歪头,转身对二人翻译道:“Are there any unclean things on your body Anything dangerous?”
靳捷终于反应过来,也顾不上疼了,翻过身来膝盖着地道歉:“啊啊!不好意思,是有个东西!但我们只是借来去处理另外一单鬼魂扰民的事情,冲撞了上灵,实在抱歉!你看,还没拆封!”说着赶紧从包里掏出了那个小年轻给的包裹。
没见那边有新的反应,有点尴尬,又往身后扔了出去,表明配合的态度。生怕再次找打。
雪鸮也懂了,回身对着北墙沟通:“误会一场,上灵息怒。”
那强穿透力的声音再度响起:“休得再犯,邪煞速去。”
说完没一会,传来大小使松口气的嘀咕:“能喘气了我的天吶!”“但能量……好像又……涣散了。”
居邵开放开靳捷,肉眼可见的高兴,冲向大鸟双臂环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圈住了雪鸮:“圆宝!你救了我们!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雪鸮眼神竟有些不好意思的飘向一边:“此事再说,现下先将煞器带离此地。”而后又消失了。
靳捷自己站起来,牵扯的腹部还有点疼,转头又去后面捡起那个包裹,便叫小黑一起回车上。
居邵开把人扶着走到停车位,靳捷直接在后座仰着,灰头土脸。卷起T恤,冷白的腹部皮肤上是几块还不太明显的青色。
俩人现在都已经对伤势很熟门熟路了,居邵开轻轻揉了揉那块,靳捷哼哼唧唧:“这明天得变紫一大块。”“晚上回去冰敷,明天再散淤。”
待车开出去汇景天地好一大截,靳捷才敢去拆那个包裹。
这到底是弄了个什么东西,把人家上灵玄武都给搞得应激了。
等到撕开层层缠绕的保鲜膜,一眼看到,靳捷也要应激了。
一把精致小巧的手术刀,还没手掌长,极薄。最要命的是。
刀锋上全是凝固发黑的血迹。
第 32 章
靳捷忍不住把还在散发气味的东西拿远,哭笑不得:“这任女士是怎么安排的,也忒实在了,好歹给擦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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