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枉费她花了时间将东西提炼出来,按照闻祈的体质和体重也不需要太多,一点点就够了。只有“疼彻心扉”,才能让她刻骨铭心,知道她是用了什么样的代价换来这样的结果。
闻祈感觉似有什么在她的四肢百骸中游走,渐渐的她全身从里到外的有些胀痛,而且痛感越来越明显了。
这就是大哥说的“疼”吗?要开始了吗?
她原本紧握的拳头张开,狠狠的抓在了桶沿上,脸色惨白,斗大的汗珠从额间滑落。
龙一看着人痛的全是都在颤抖,但愣一声都没吭。
还挺有刚强劲儿的,龙一想。然后,她又想起来,闻家小公子不是“家法”成家常便饭吗?想来这样的疼痛,也不是忍不下去的。
确实,此刻的闻祈脑袋里想的就是她挨打的疼也就是这样了,可为什么疼痛还有加剧的趋势!
太疼了!比她爹打的疼多了。
她想扯着嗓子嚎一嚎,可又觉得丢人,秦王就在她身后看着她呢。
这点疼她都忍不住,是不是她太没用了?
她咬紧牙关,控制不住全身抖动起来,眼看她就要撑不住身体,彻底倒入到水中时,龙一将手中的冰针射入到闻祈的体内。
一瞬间,闻祈感觉她身体僵住了,她也不在全身抖动了。可是……为什么疼痛还在啊!
“啊——”闻祈再也忍受不住从内里向外疯狂撕裂的痛苦,哀嚎起来。
龙一看着像个木棍儿一样挫在浴桶中的人,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而她十分平静的拿出耳塞堵住了耳朵,然后继续喝她的茶水,嗑她的瓜子。
到底过了多长时间,闻祈已经不想知道了。她嗓子喊的再也发不声音,可是疼痛并为停止。那把皮拆骨的疼,一次一次的袭来,她好似死了又活过来,然后又死了,又活过来,反反复复的,生也不得,死也不行。
两个时辰后,闻祈是被人扶着出了秦王府。
那小脸无一丝血色,惨白惨白的。
薛阳看着这样的闻祈,不知道这一下午发生了什么将这人折腾成这样。
“你……”薛阳刚要开口,就看到闻祈对她摇头,而后拉着她的手,依靠在她身旁。
一股淡淡的香味窜进了薛阳的鼻子,还有股若有似无的药味,薛阳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凑近闻了闻。薛阳微敛眉头,心想,是闻祈有什么病吗?不然为何她身上散发出药味,就算被一股香气遮掩,她还是闻到了。
事实上,不是香味遮掩了药味,那本来就是药的味道,很好闻的药香味。
车辆里,安静急了,薛阳唯一的注意力都放到了闻祈拉着她的手上。她有些羞赧,却也没将手从闻祈的手中抽出来。
因着“父母之命”绑到一起的两个人,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的靠近彼此,暗暗的升温了感情……
最近京城里疯传一个传闻——秦王好男色!
紧接着又一个传出一个劲爆的新闻,秦王将闻家的小公子做的连路都走不了了,是让人搀扶回府的!
关于秦王和闻家小公子的传闻迅速传播,不知衍生出了多少个版本,传到龙一耳朵里时,内容夸张程度,让她一口茶水喷了许正一脸。
天啊!她跟闻祈能传成这样?!
老百姓闲来吃瓜,她就当为娱乐大众贡献“饲料”了;不过,若是有人拿出来搞事情,她可就不能放任了。何况,到底是谁“捏造”了她和闻家小公子的事情?又想借此到达什么目的?
这事她交代下去彻查,让她查处是谁造的谣,她绝对让那人“吃不了兜着走”。
这事传的是愈演愈烈,连皇后都坐不住了,急急地将她叫进宫去。龙一哭笑不得的费了好一番唇舌才将事情跟皇后“解释”清楚;当然她不会把真相说出了,就找了一个看着合理的理由——闻家小公子在她王府的浴室里汗蒸,结果不小心睡着了,差点闷死在汗蒸室里,全身虚脱,她这才让人将她扶回闻家。
她也不管皇后是不是真的打心里接受了她的这番说辞,反正她自己信了,稍后她在让人将这套说辞告诉给闻祈,毕竟是另一个当事人,好歹也要“串供”一下。
没想到,她也能跟“男人”穿出那般“香艳”的花边新闻来。她心里委屈,太委屈了,急需她家小柳枝的温柔的安抚。从皇宫出来后,她就着急的回了王府,见到柳枝后,一个熊抱,就将人圈在了怀里,委屈的小模样都能拧出水来。
“这是在外面受气了?”龙一在外面的那些“花边新闻”柳枝多少也听到一些,她自然是不信的。可是,谣言是越来越夸张,柳枝也是感叹“人言可畏”。
“你看看外面传的跟真的一样,皇后都信以为真,找我过去问话了。”她将事情有原原本本的跟柳枝说了一遍,最后感叹道:“他们都瞎吗!我有这么好的媳妇,怎么可能有外遇呢!”说完,那委屈的样子,让柳枝心软的不行。
明知道这人肯定借着这事,在跟她撒娇卖乖,她还是忍不住纵容着她的“小心思”。
“嗯,他们都瞎!相公受委屈了。”说着,柳枝温柔的抚上龙一的脸,垫起脚,在她嘴角轻轻的问了一下。
转眼间,那愤恨的小表情化作了明媚的笑容,眼睛也亮了几分,“好阿枝,你再亲亲,我就不气了。”
看着得寸进尺的人,柳枝笑了,“惹你生气的人又不是我,为什么要我来哄你。”不是不能亲她,就是觉得不能让这人太过得意,不然又“无法无天”的闹腾她了。
“阿枝——,你就再亲一下下!”这不要脸的劲儿,外人看到还不得惊掉下巴;可偏偏这副样子,任谁也看不到,她阿姐的这一面只展现在给她一人。
为了让她更好亲到,这人故意压低了身子,将脸让她这边凑,柳枝无奈的瞪了她一眼,还是顺了她的意,蜻蜓点水般的亲了她一下。
龙一下意思的舔了舔刚被亲过的嘴唇,这挠痒痒似的亲吻怎么够呢!何况,她小媳妇故意撩拨了她一下,明明她都感觉到了那温热的小舌,却在碰触的一瞬间收了回去。
既然敢撩拨她,就要有撩拨后的觉悟,龙一的眸光透着一股深沉的幽暗,她盯着柳枝看,看的柳枝心里“发毛”。
她暗道了一声“不好”,想要推开某人逃开;可惜,到底是晚了一步,她被牢牢的锁在了她的怀里。听着她阿姐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柳枝的耳根子都羞臊的红了。
阿姐怎么这么不要脸!这么无赖!
谁要给她“解馋”啊!
柳枝的小拳头在龙一的肩膀上锤了又锤,那样子到不像是泄愤,更像是打情骂俏。
龙一才顾不上这等小打小闹,她打横抱起柳枝往内室里走,这会儿她要让她家小柳枝知道,大白天撩拨她的后果。
第149章 有口难辩
外面的流言四起, 闻家也只能吃哑巴亏。可闻家没有动静,薛家更是上火大,连累了薛阳的名声不算, 薛家也成了众人口中的“笑料”,气的薛俭差点掀了桌子。
闻祈自是不知道这“子虚乌有”的流言, 让她那个曾经是文官的岳丈气的要掀了桌子, 否则就算爬也要爬到薛家去解释一番。
这几天闻祈只能躺在床上,她全身都疼, 黑天白天都不得消停。她父母担心,却又不能做些什么, 只等着孩子熬过这几天, 外面的传闻一个字都没告诉问她,若不是龙一派人过来传话, 闻祈还不知道外面将她传成什么样子了。
闻祈气的不轻, 更是着急薛阳会多想, 毕竟那天她也没跟她解释。忍着全是的疼,闻祈咬着牙穿好了外衣, 就要出门去, 就看到她母亲身边的婢女匆匆的赶了过来。
“少爷, 你怎么出来了?”
“母亲呢?我要去找她, 我要去薛家!”
“薛家夫人带着薛家姑娘来府上了, 夫人叫我过来告诉少爷一声。”
“啊?!……”闻祈有点发慌, 她岳母带着她未婚妻上面“问罪”来了!“快!扶我回房。”她这衣服是白穿了,还得脱了。
进了屋,闻祈赶紧将外衣脱了, 让婢女放好, 她又躺回床上, 这么一折腾,满脸都是汗,“你去回我母亲,就说我已经醒了。”看着婢女离开,闻祈躺在床上讲脸上的汗擦了擦,还不知一会儿这么面对薛阳,明明她是清白的,却又止不住的心虚。
到底是谁那么缺德,传播这样的谣言!可真是气死她了。好不容易在薛家积攒的好印象,都白费了。
她那位秦王好大哥真是坑她不浅,若不是给她下了药,害她行动不便,也就不会闹出这样的传闻来。但又一想,当时她那样子,秦王不帮她,她还真未必挺的过去。
哎——,这无妄之灾啊!
胡思乱想的时候,冯氏已经带着薛夫人和薛阳来到了闻祈的房前,一行人推门进屋了。
说是装病,倒也不是全然装的,毕竟她面容憔悴,脸色惨白,谁看了不得问上一句“要看大夫吗?”,也省得多做解释。薛夫人看到闻祈这样,倒也不再怀疑他在装病避“风头”。
闻祈一看来人,她不好躺着,毕竟她也不是断胳膊断腿的,支撑身子坐了起来。
“你这样子,还是快些躺着吧。”薛夫人看着她这女婿的病态,先前的一股怒气淡了不少,原本朝气的小少年,如今这副病恹恹的样子,不由得她心疼几分。
“不知道岳母前来,小婿失礼了。”闻祈厚着脸皮攀“关系”,留心观察薛家母女的反应,没看到反感之意,她放心不少。
“我听阳儿说你生病了,却又说不清楚是生了什么病,就过来瞧瞧。”薛夫人看了自家闺女一眼,只说那天闻祈不舒服,再就一问三不知,外面又传的那么难听,他家老爷气的直说要退亲,不问清楚,她又怎能安心讲女儿嫁过来。
“说来惭愧,那日我在王府玩的一身臭汗,就在府上洗了个澡,又听秦王说汗蒸能解乏,我就好奇去试了试……哪成想熏了炭后,睡了过去,中了炭毒,差点没命。”幸好秦王给她传来口讯,不然她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因为太过丢脸,我……”她嘴上扯谎,心里却想到那日她是被秦王抱着出浴桶的,她就臊的慌。虽然秦王用毯子盖着她,看不到什么;但是,想到那时她狼狈的样子,她羞愧。
“后来,王府的大夫给我灌了些解毒的草药;可是,吸入的炭烟太多了,全身都没有力气,只好让人扶着出了王府。”她看向薛阳,急切的说道:“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鬼将事情传成那样,薛姐姐,我跟秦王真的清清白白的!你也看到了,王爷和王妃平日里那般恩爱,怎么可能跟我有什么吗!况且,我是要跟你成亲的,哪有别的心思!”从进屋到现在薛阳的表情一直都冷冷的,闻祈心里有点怕,她也说不上来,为何心里会慌张。她不喜欢薛阳这样的表情对着她,哪怕是凶她也好过这样陌生的态度。反正她也不差这一回丢脸了,把心一横,忍着身体的疼痛,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两步走到薛阳跟前,拉起她的手说道:“我我我!我只喜欢你的,薛姐姐你信我啊!”
闻祈解释了这么多,薛阳是不完全信的,虽然她说的合情合理,但总有些怪异的地方。可这人怎么突然对她表白了,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薛阳脸上有些发烫。
薛夫人一看这两人的反应,心里那层别扭也消散了。虽说她原本不看好这门亲事,可是这些日子闻祈的表现让她改观了不少,看着这女儿并不是无意,她也乐的女儿有个好归宿。又想到这孩子中了炭毒,看着这惨白的小脸,关切道:“你说说你这孩子,大热天的,烧什么炭啊!”这算是命大了,好在人还好好的。
“岳母,是我大意了。我惜命着呢,以后还要照顾薛姐姐一辈子呢。”这话说道薛夫人心里去了,她就希望女儿能有个好归宿,嫁个有担当的丈夫。
冯氏看着她家这小冤孽睁着眼睛说瞎话,哄的她岳母有了笑模样,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左右都是她闻家对不住薛家,更对不住薛家这姑娘,除了加倍对她这个未过门的“儿媳妇”好,她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了。
“亲家,你看这误会一场,让他们小年轻聊一会,我带着去西园走走,这些日子修整了不少地方,亲家看看还有什么需要舔着。”冯氏知道她闺女平日里惯会撒娇卖乖,可是她是头一次看见她家这小冤孽在她眼皮子地上对外人使这一招。虽说一个是她岳母,一个是她未过门的媳妇;但是冯氏还是觉得她这心脏有点受不住,都替她臊得慌,赶紧拉着她亲家母早早的远离吧。不然,她真怕再听到什么“要命”的话来。
看见长辈都走了,闻祈的胆子更大起来,“薛姐姐,你要相信我,我对男人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我是一心盼着早点跟你成亲的。”
薛阳想将手抽出来,可惜闻祈攥着不撒手,她没抽出来,也就由着她了,算是她不与“病人”计较。可是,这人说话越来越不着调,她说的不害臊,也不想想这些话是她愿意听的吗!
什么话都敢往出说!
薛阳接受的是大家闺秀的教育,言行举止都是自小培养的;可闻家这个小公子从小到达都是“散养”的,老太太一手“娇惯”宠着长大的,而且身为“男子”,倒是不用太过约束规矩。所以,有些话在闻祈开来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但在薛阳那就是有些“不文明”了。
“不是中毒了,还不去床上躺着!”薛阳也不知道当时她听到那样的传言她心里是何滋味,她是不信闻祈和秦王有什么,但闻祈肯定是有什么事瞒着她的。
“你信我?!”她说的没底气,心虚的很,就怕薛阳瞧出什么破绽。
“不全信。”听薛阳这么说,闻祈的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又听到薛阳说:“但我信你和秦王没有那种关系。”闻祈松了口气,只要薛阳不认为她喜欢男人就行。
“闻祈你到底隐瞒了什么?”薛阳带着探寻的目光看着她,闻祈吓得往后一缩,连拉着她的手的松开了,“我去床上躺着,有点头晕。”闻祈心里慌慌的,薛阳比她想的更加聪明,她有点招架不住。
薛阳看她这副逃避的模样,就知道她心里有鬼,可是这人现在又病着,不管这病是不是因中了炭毒所致,倒是是真病着,她也不好揪着不放他隐瞒的事情。想来,他们之间的关系还不足以他将秘密告诉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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