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确心中一惊,脸色骤变,他猛的侧头看向身侧,那里早已空空荡荡,而窗外雨已停,更是一片晴朗。
他不可置信的攥着被褥,面上血色尽湿,他颤抖着唇,气若游丝:
“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呢?他不是答应我了吗?他不会骗我的…我不相信…”
“景之…景之…”
沈确踉踉跄跄的站起身,开始在房间里寻找着温景之的踪迹,可整个房间除了那个被翻乱的背包,便再无其他。
“应该只是出去了,对吧?”
沈确颤抖着拿起手机,试图给温景之发消息,可消息刚一发出,他便看到了会话气泡上那枚鲜红的感叹号。
不仅如此,除了WeChat,包括先前他们互相关注的其他社交平台,也通通被拉黑删除,而温景之的账号,也已被注销。
沈确整个人失魂落魄,眼神发直,心口处传来一波又一波的剧痛,几乎要让他崩溃,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无助的扶住了桌沿。
他的目光落在了被翻乱的背包上,存放于护照的口袋被大大打开,而原本的两张护照,在已经变成了一张。
直到目睹这一切,沈确才终于相信,他的梦境竟然成真了。
温景之骗了他。
他想起昨夜自己喝的那杯茶水,里面的确加了东西不错,现在想想,恐怕里面除了放了□□,应该还放了些旁的东西,否则以他的睡眠质量绝对不可能一觉睡到现在。
沈确颓然坐在了床上,双眼无神,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讥笑出声。
“我以为,你是真的愿意和我在一起了,没想到…你竟然骗我…”
“温景之...温景之…”
沈确一遍遍的念着温景之的名字,眼泪无声落下,落地窗的倒影中,温景之昨夜在他身上留下的红痕依然存在,可仅仅一夜,便物是人非。
沈确抬起手,抹去面上的泪,再次抬眼时,那双暗红色的眼眸中满是疯狂与偏执,他的面上扬起一抹笑容,笑容逐渐放肆,原本精致的面容在此刻显得无比扭曲。
“你骗了我…想离开我…我不会让你如意的…温景之…我那么爱你,对你那么好,可你却不珍惜,把我耍的团团转…我会让你付出代价…我要让你心甘情愿的回到我身边来!”
沈确此刻满脸都是疯狂,他笑着,神情阴鸷的来到了温景之昨夜睡过的那一侧,微微俯身,在枕头上拾起了一根细小的黑发。
沈确脸上笑意更浓。
从来没有人,让他如此卑微讨好,费尽心机,只有温景之,只有他。
他把自己一颗真心掏出来,恭恭敬敬奉献给他的爱人,可他的爱人却是他的真心如撇履,将其踩在脚下,毫不珍惜。
人啊,总是要吃些苦头,才会回头是岸,不是吗?
第16章 《灵媒》新的生活
“叩叩——”
庭院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个中年女人站在门后警惕的看着敲门的人。
“沈先生在家吗?”
“您是哪位?”
女人不答反问,语气并不算和善,来人也不生气,摘下帽子,微微颔首:“我叫古力帕查。”
听到这个名字,女人神情瞬间放松了下来,她连忙打开门,微微俯下身子:“是您,恕我无礼。”
古力帕查踏进庭院,他环视四周,眉头皱的更深,侧头问:“沈先生呢?”
“沈先生,他…”
女人欲言又止,眼神躲闪,“我也不是很清楚,您亲自去看看吧,沈先生现在正在那屋里。”
古力帕查视线再次落在庭院内,苍老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沈确长的好,但性格孤僻怪异,不喜与人交往,却喜欢侍弄花草,因此他的庭院总是生机勃勃,花香四溢,可能是长期与花草待在一块,他的身上也有一股似有若无的幽香。
可如今刚入秋,原本生机勃勃的庭院内却一片荒芜,佣人也减少至一位,整个院内充斥着幽怨之气,刚一踏入院内,他便察觉到了异常。
古力帕查深吸一口气,在佣人的引领下,来到了那处房间前。
此时,房门紧闭,整个别墅内鸦雀无声,安静的有些可怕。
“就是这了。”
佣人说完,便退下了,古力帕查看着那扇紧闭的门,眉头皱的更深,他刚要抬手敲门,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在看到屋内的景象时,古力帕查瞬间脸色大变。
“沈确!你在做什么!”
屋内,一片漆黑,烛火晃动,沈确跪坐在地面之上,正抬起手腕,血液不断渗出,滴落在一只人偶之上,人偶上捆绑着黑色的发丝,并在上扎了一张白纸,白纸上赫然写着“温景之”三字。
听到古力帕查的声音,沈确幽幽抬头,他发丝凌乱,脸色苍白如纸,眼圈通红,看见古力帕查,他扬起一抹笑容,笑容却极其难看。
“原来是您来了。”
“你疯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古力帕查上前猛的扣住了沈确的肩膀,朝他大声吼叫,做势便要夺过那人偶,沈确却陡然变了脸色,猛的坐起身,他像个疯子一样,扑过去将那人偶小心翼翼的护在了自己怀中。
“别碰它…别碰它…!”
“给我——!”
“不…不行…!”
沈确抱着那人偶,仿佛抱着他失而复得的爱人,望向人偶的眼神中满是炽热的爱意,他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人偶的脸颊,笑的温柔,眼泪不由自主的从眼眶中落下,落在人偶的面上。
沈确一副疯癫的模样,与往日的他简直大相径庭,古力帕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满眼都是失望:
“你看看你自己…你现在都成什么样了!如果不是你的客人向我打听你的事,我都不知道你现在是这幅不人不鬼的模样!”
“你现在做什么?下降头?沈确,适可而止,你还不明白吗?他根本就不爱你!”
沈确怀中紧紧抱着人偶,一会哭一会笑,整个人阴森森的,如同地狱中爬出的恶鬼。
“不会的,他爱我,就算不爱,我也会让他爱上我…我们是要一直在一起的…”
他痴痴的笑着,颤颤巍巍站起身,在古力帕查惊愕的眼神下,他缓缓将那人偶放入了浸满尸油的陶罐之中,伴随着他的低吟,烛火疯狂跳动,在最后一句咒语结束后,整个室内重新恢复安静。
沈确抱起那漆黑的陶罐,在罐面轻轻印上一吻,满眼的痴迷与爱意。
“你!”
古力帕查错愕的看着他,想伸手阻拦,手悬在半空中片刻,最终还是放下了。
“事也至此,你一意孤行,我也无话可说,客人那边,我会帮你解释。”
古力帕查失望的摇着头,他戴上帽子,无奈的长叹一声,转身离开了屋内。
而沈确,则是抱着陶罐,满眼笑意的,低低诉说着什么。
*
“温先生,您的东西都帮您搬完了。”
“谢谢。”
温景之付完款,看了一圈凌乱的屋子,走到窗前,“唰”的一声打开了窗户。
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屋外只能看见微黄的路灯,一阵阵冷风袭来。
他终于拥有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套房子,一间六十平的单身公寓,尽管是在郊区。
但无所谓,他终于有了自己的家。
从T国回来后,他第一时间便更换了手机号,以防沈确找到他,然后在二手平台上高价售卖了沈确赠予他的手表及首饰,最后一起竟然卖出了五十万的价格,再加上他自己工作这么多年存的二十万积蓄,终于勉强全款买了这套房。
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他梦寐已久的房子,他没有那么开心,反倒有种说不上来的压抑。
温景之趴在窗前,突然,他身体猛的传来了一阵凉意,与此同时,太阳穴传来刺痛,他“嘶”了一声,抬手揉了揉额角,疼痛并未缓解,眩晕感瞬间袭来。
他猛的抬手扶住了窗沿,摇了摇头,眼前逐渐清晰,眩晕感也逐渐消失,脑中却陡然升起了一股倦意,仅仅一分钟的时间,他便哈欠连天。
好困…难道是今天搬家太累了吗?
温景之揉了揉眼,原本他想收拾好东西再休息的,但现在他实在是顶不住了,他现在就得去休息了,等醒了再收拾吧。
他打了几个哈欠,顺势倒在了蒙着白布的沙发上,困意瞬间占据了他的大脑,眼前逐渐模糊。
“景之…温景之…”
刚进入睡眠,耳边却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温景之眉头皱了皱,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觉。
“宝宝。”
熟悉的一声呼唤,让温景之困意霎时间全无,恐惧再次被唤醒,慌乱在他心中蔓延,他的呼吸不由自主的逐渐加重。
他不敢动,也不睁开眼睛,这样熟悉的称呼让他再熟悉不过,只有沈确…才会这样叫他。
是他听错了吧…沈确在T国,他搬了家,换了手机号码,沈确不可能找到他…
温景之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呼吸紊乱,他侧耳倾听,屋内一片寂静无声,仿佛刚才的呼唤是他的错觉。
他深吸一口气,悄悄睁开双眼,屋内一切如常,并没有出现其他人的身影,他这才松了口气。
可能是他太紧张了吧…好好睡一觉吧。
温景之想要侧过身,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动不了了,他一愣,想要挪动双腿,可双腿好像失去了知觉一般,直直的僵在那里。
此时此刻,他整个人就像被钉在沙发上了一样,根本无法动弹。
“宝宝…好想你…”
这一次,温景之听清了,这就是沈确的声音!沈确现在就在他家里!
他已经来不及思考沈确到底是怎么进到他家的,因为他能听到,沈确的声音就在他身边!
恐惧感让温景之整个人浑身紧绷,可他无法动弹,只能被迫承受着这一切,巨大的恐惧让他的眼泪忍不住从眼角滑落。
突然,他感觉自己身下的白布在蹭着自己的皮肤,他动不了头,只能垂下眼,当看到身上的白布逐渐呈现出人形的模样,温景之顿时瞪大了双眼。
他隐约能看见白布下的肢体,下面裸露的身体也逐渐清晰,他清楚的看见一只被白布所覆盖得手伸进他的衣摆里,隔着那层白布,暧昧的抚摸着他的腰。
温景之想要尖叫,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他只能无助的感受着身下那人抚摸着自己的身体。
“呼…”
阴冷的呼吸喷洒在他耳畔,一双手带着白布从他身上掠过,这样的触碰让他再熟悉不过,他百分百确定,他身下的人,就是沈确。
他明明记得,他躺到沙发上还是好好的…为什么…为什么会突然遇到这种事…
沈确到底是人还是鬼?怎么还能找到他的…?
他已经来不及思考那么多了,因为身下被白布所笼罩的身体已经来到了他的上方。
隔着一层白布,他看不清对方的面容。
而对方似乎并不介意白布的存在,他低下头,隔着那层白布,轻吻着温景之的唇,轻柔的吻一路向下,直至到他的脖颈。
粗糙的布料带着阴冷的呼吸,不断喷洒在他脖颈,温景之无助的闭上了眼,任由着他摆布。
不大的屋子里很快响起了暧昧的声响,许久没有做饭的温景之很快就炒熟了,但对方显然不打算就此结束,而温景之只能被迫睁开眼,看着对方胡作非为。
这次的沈确与以往的不同,他从前是最会叫的,可这次他很安静,从开始到现在只能听见他低低的喘息声,他身上笼罩着白布,跪坐在沙发上,而那双青筋凸起的手则是从白布下探出,握住了温景之的腰。
“宝宝,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可爱。”
沈确低低说道,动作毫不留情,温景之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挣扎的闭上眼,希望沈确能尽快结束。
可沈确没有如他的意,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落幕,他喘着气,微微倾身,隔着白布,唇部暧昧的蹭着温景之的鼻尖。
“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了。”
沈确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着,温景之想要看清眼前人,眼前却越发模糊,熟悉的困意抑制不住的席卷而来。
不行…不能睡…
“不能睡…不能睡——!”
温景之喃喃自语,猛的睁开了双眼,腾的一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整个人如同溺水的鱼一般,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额头,脖颈满是汗水。
他能动了…!
温景之急忙低头查看自己身体的情况,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原本被沈确脱下来的衣服正穿在他自己身上,而皮肤上也没有沈确恶意留下来的痕迹,就连身下也是一切正常。
而笼罩着沈确身体的那层白布,此时正好端端的蒙在沙发上。
温景之愣了愣,有些恍惚。
原来…刚才是他睡着了啊…好像只是一场梦。
想起梦中的情景,温景之脸颊有些发热,他怎么会梦见和沈确do呢…难道是这段时间压力太大了吗?
他疲惫的揉了揉额角,然后起身,继续收拾着凌乱的房间。
粗心的他并没有注意到,蒙着沙发的那层白布上,有一圈并不明显白色液体,此时正顺着布料褶皱,一滴一滴落在地面之上。
第17章 《灵媒》异常 “好困…”
“好困…”
晨起,温景之站在镜子前打着哈欠,身体酸痛无比,像被车轮碾过一样,说不出的难受。
他锤了锤自己的肩膀,迷迷糊糊的开始洗漱,捧起冷水就往自己脸上泼,凉水接触到皮肤的那一刻,水珠从他的下颌落入衣领之内,锁骨处瞬间传来刺痛,顿时让他睡意全无。
“嘶…”他忍不住叫出声,连忙对着镜子扯开衣领,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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