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孟璋缩在寝室里听到敲门的声音,身体猛了一阵,小心翼翼的看向大门。
按照剧情的发展,沈确早就应该自杀身亡变为厉鬼。
可是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沈确至今平安无事,他的家族企业蒸蒸日上,完全没有按照剧情流程走。
他很害怕,这就意味着后续所有的剧情都有可能偏离,这种未知的恐惧让他除了正常上学,其余时间根本不敢随意离开寝室。
“是我,温景之。”
外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孟璋仍然不敢开门,透过寝室大门的猫眼,外面果然站着的人果然是温景之。
他长吁一口气,打开了门。
“你怎么来了?”
温景之笑了笑,“房子到期了,我准备退租,今天晚上暂时先在寝室休息一下,明天搬家。”
“退租?”
孟璋表情有些不自然,他在学校的时候听过一些风言风语,有些八卦的人说,温景之好像和沈确在一起了,似乎还住在一起,沈确也经常请温景之的朋友们吃饭什么的。
不过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原剧情中,温景之先被沈确欺凌,后又死在沈确手里的,这两个人怎么可能在一起呢?无稽之谈。
“嗯,不说了,能借我一床被子暂时盖一下吗?”
“可以。”
孟璋从柜子中取出了一叠被子递给了温景之,温景之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左右了,他简单的梳洗一番,便上床睡觉了。
夜晚的校园中一片寂静,今晚是阴历十五,月亮格外的圆。
此时此刻,晚风呼啸,通往顶楼大门的锁坠落在地,门框被风吹的吱呀作响。
宿舍的楼顶上,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身影正坐在顶楼的栏杆上,双腿有一下没一下的随着风晃荡着。
他抬起手腕,指针走到了12时,他像一只轻盈的鸟雀,从顶楼一跃而下。
“砰——”
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鲜血淋漓,沈确面朝着宿舍的方向,身体抽搐着,直到咽气的那一秒,他的眼睛仍然死死盯着五楼的方向。
温景之宿舍的方向。
第42章 《学长》59、60二合一
“叩叩——”
“叩叩——”
寂静的黑夜之中,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力道也越来越重。
温景之皱了皱眉,迷迷瞪瞪的睁开眼,耳畔再次响起叩门的声音,声音很大,仿佛在他耳边响起似的,突如其来的声响让他心中一惊,睡意顷刻间全无。
他倏地坐起身,看了眼手机,凌晨三点。
这么晚了,会是谁在敲门呢?
“孟璋,孟璋——”
温景之朝对面的孟璋喊道,可不论他如何呼喊,对面的孟璋盖着被子,好像听不到他的声音一般,自始至终都背对着他,连动都不动。
门外的叩门声再次响起,温景之小心翼翼的下床来到门前,隔着猫眼向外看去。
走廊内,一片漆黑,只有安全通道的标识闪着绿光,透过猫眼,他隐约看见门外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但太黑了,他看不清脸。
“轰隆——”
窗外突然响起雷声,豆大的雨点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雨势很大,砸的玻璃噼里啪啦的直响。
“谁、谁啊?”
温景之壮着胆子问道,外面那人听见他的声音,高大的身躯动了动,他缓缓抬起头,借着幽幽的绿光,温景之这才看清了他的侧脸。
竟然是沈确。
温景之心中一惊,这么晚了,沈确怎么会来他宿舍?
“阿之…开门…开门好吗?”
沈确仿佛知道他在门后,轻声唤他的名字,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十分沙哑而又微弱,气若游丝,门外的他脸色惨白一片,毫无血色,整个人看起来像极了一只即将破碎的瓷娃娃。
心口处再次传来疼痛,温景之迫使自己不再看向沈确,开口道:
“学长,我们已经结束了,你的脸色很差,早点回去休息吧!”
“阿之,别…我、我不是来向你求和的…”
门外的沈确轻轻的说,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很委屈:
“我只是想让你再抱抱我,好吗?只有今晚…完成我的心愿,我会离开,不再纠缠你…”
“阿之,满足我这个心愿吧,外面还在下雨…我、我走不了的…”
温景之终究不是心硬之人,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缓缓拧动了门把手,打开了宿舍门。
周围一片漆黑,因此他也没有看到,在宿舍门打开的那一瞬间,门外的沈确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门刚被打开,沈确就像一只小鸟一样朝他扑了过来,将他紧紧的搂紧了自己的怀中。
“最后一次了,阿之,让我好好抱抱你吧。”他小声的说。
温景之轻轻“嗯”了一声,任由他抱着,但不知为何,不知从哪里飘来一股似有若无的铁锈味,这股铁锈味与沈确身上的幽香融为一体,不断的钻进他的鼻腔,原本清明的脑袋逐渐变得有些晕眩。
他迷蒙的抬起眼,却正好与沈确对视,黑夜之中,他那双暗红色的眸子仿佛在蛊惑着他什么,他看见沈确的嘴角勾起一抹妩媚的弧度,为他苍白的脸色平添了一抹魅色。
也是在这时,沈确抬起手,掌心落在了他的脸上,与他从前炙热的体温不同,今夜的他,是那样冰冷。
不仅仅是掌心的温度,就连他的拥抱,也是如此冰冷。
毫无征兆的,他突然一口咬在了温景之的脖颈上,狠狠地用牙尖啃噬着温景之的皮肤,听着温景之因为痛苦而发出的隐忍的呜咽,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阿之,你知道,什么是分手炮吗?”沈确在他耳边低低的说。
温景之老实的摇了摇头,下一瞬,沈确双手捧住他的脸,二人唇舌交缠,寂静的环境中响起了黏腻的水声。
温景之双眼迷蒙,沈确身上的幽香与铁锈味更浓,他脑袋一片空白,缓缓闭上了双眼,顺从的与沈确亲吻着,突然,他的脑中闪过孟璋的脸,脑中顿时清明了几分,他开始推搡着沈确,压低了声音:
“学长…我们、我们已经分手了…不行…”
沈确猛的攥住了他的手腕,执着的亲吻着他的掌心,冰冷的吐息喷洒在手心,温景之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他却攥的更紧。
“最后一次了…以后,我再也不会碰你,今晚,最后一次,好吗?”
他说这话时,眼中流露出伤心的情绪,幽香愈发馥郁。
温景之身体抗拒的幅度越来越小,眼神蒙上了一层雾霾:“不能在这里…孟璋他还在…”
“他听不到的…”
“不行...”
沈确面颊与他相贴,唇瓣暧昧的蹭着他的脸。
温景之呼吸越发急促,他害怕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连忙捂住了嘴,生怕对面的孟璋听到,可沈确仍然我行我素,他一点一点逼近温景之,缓缓低下头。
“唔!”
温景之被突如其来的感觉冲昏了头脑,不可自制的攥紧了拳,他紧紧闭着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同时,他伸出另一只手推搡沈确,整个人看起来狼狈又可怜。
“学长…”
他小声说着,声音听起来快哭了,沈确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室内充斥着暧昧的气息。
“唔——!”
沈确突然袭击,温景之再也控制不住,整个人无力的瘫倒在床上胸膛上下起伏剧烈呼吸着,脸色一片通红。
沈确一如既往的黏黏糊糊的贴近了他。
“阿之,现在轮到我了哦。”
窗外,大雨滂沱,屋内也是。
温景之咬紧牙关,隐忍着,努力让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他整个人无力的俯趴着,头埋进了被褥里。
他早已忘记了孟璋的存在,更没有注意到,这样激烈的动作,对面的孟璋竟然一直陷入沉睡之中,完全没有要醒来的征兆。
他没有心思去想,也没办法去想,沈确几乎是报复性的在做。
他压着温景之从门旁,辗转于落地窗前,然后回到床上,不顾一切的压榨着温景之,这一次的他,动作格外重,这也是温景之第一次忍不住求饶。
温景之感觉已经过了很久,可是手机上的时间竟然显示才过了十分钟,这怎么可能呢?
他快被沈确*死了,竟然只过了十分钟,开什么玩笑?
“看来是我不够努力,乖乖竟然还有心思看手机?”
沈确从身后突然猛的掐住了他的脖颈,动作越来越快,五指也渐渐收紧,极度的快感和窒息感让温景之脸色涨红,再次控制不住,将最后一点存粮消耗殆尽。
而沈确,也终于结束。
“乖乖,你现在真应该看看你的表情,你好像要坏了哦。”
沈确放肆的笑着,伸出指尖扯了扯他微微吐露的舌尖。
“可惜,我没带手机,否则真应该保存下来,好可爱,从来没见过阿之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温景之根本没有力气搭理他,他已经累的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了,他隐约觉得,今晚这场激烈的情事仿佛总有哪里不对,可到底哪里不对呢?
他已经没有心思去思考这些了,睡意渐渐袭来,他眨了眨眼皮,最还是疲惫的睡下了。
睡意朦胧间,他感觉有谁将冰凉的手贴在了他的额头上。
“睡吧,乖乖,现在,我终于可以一直、一直、一直待在你身边了。”
伴随着声音消失,他也彻底陷入了沉睡之中。
*
再次苏醒时,他是被一阵阵短促而又高频的鸣笛声吵醒的,他下意识摸向身侧,却摸了个空,他迷糊的抬起头,身边哪里还有沈确的影子?
温景之大脑宕机了一瞬,昨夜的记忆越发清晰,他明明记得沈确半夜来宿舍了…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此时,对面的孟璋也悠悠转醒,他打了个呵欠:“怎么了…温景之,你也醒了啊。”
温景之突然想起昨夜天和沈确的荒唐行为,脸色瞬间通红,他试探性的问道:“孟璋,你…你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啊?”
“没有啊…刚刚才听到…下面发生了什么…”
说到这里,孟璋声音突然一顿,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突然一变,从床上跳下来,连鞋都没穿便冲到了阳台。
“那是…终于…”
孟璋颤抖着嘴唇,脸色苍白,温景之眼皮突然跳了几下,心中生出不祥的预感,他也赶忙来到了阳台,当看清楼下发生了什么事,他的脸色瞬间煞白。
宿舍楼下,地上氤氲着大滩鲜红色的血液,医院正抬着担架,而担架上躺着的人白布覆面,胸膛毫无起伏,裸露在外的手青紫一片,血液早已凝固。
下面乌泱泱围了一群学生,现场已经用黄色警戒线拉起,救护车和警车的鸣笛声此起彼伏,听的温景之心中越发慌乱,他隐约觉得,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他弄丢了。
“有学生自杀了…”温景之喃喃道。
“是谁…?”
像是要回答温景之的问题一般,倏地刮起一阵秋风,掀起了蒙盖在尸体脸上的白布,当白布掀开的一瞬间,人群瞬间议论纷纷,温景之也在看到尸体的脸时,脸色瞬间毫无血色。
“温景之…你看…是沈…温景之!你怎么摔倒了!快起来,我扶你…”
孟璋回头时,温景之已经跌坐在地,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脸色也难看的厉害,嘴唇也毫无血色。
白布下的人,竟然是沈确。
沈确毫无生息的躺在担架上,面色青紫,那张精致的面容上被尸斑所覆盖,深红色的血液已经凝固,曾经那双好看的暗红色眼眸黯淡无光,如今的他就像一朵已经开败了的大丽花。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看到沈确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好像动了动,眼珠死死的看向他所在的方向。
孟璋想要扶起温景之,温景之却一把将他的手打开,他眼神空洞,嘴唇嗫嚅着,反复的喃喃着。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沈确,不可能…”
“温景之…那的确就是沈确…”
“不可能是他!不可能——!”
温景之突然声嘶力竭的大吼,这让孟璋想要安慰他的手悬在了半空,他看着温景之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爬起,然后疯了一般冲了出去。
“温景之——!”孟璋跟在他身后大喊。
可温景之就像是听不见一样,疯了一般朝楼下奔去,他脑子里回荡着沈确的那张毫无生气的脸,整个人天旋地转,竟没注意到脚下,整个人直直的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脚腕处传来钻心的剧痛,可温景之像是感受不到一样,踉踉跄跄从地上爬起,拖着受伤的脚直奔楼下。
等他到楼下的时候,沈确的尸体早就已经被救护车运走,现场只剩下那一地早已凝固的深红色血液。
“根据血液的凝固程度和尸斑的程度,推断死者已死亡超过八个小时…拒宿管汇报,顶楼的锁被撬开,目前自杀的可能性更大,但也不能排除为他杀…”
几个警察的议论传入温景之的耳里,他怔愣的看着地上的鲜血,脑中嗡鸣声不止。
怎么会呢?沈确怎么可能会死呢?
死亡时间超过八个小时...?开什么玩笑…他昨晚…他昨晚还来找自己了啊…现在是早上八点,昨夜沈确和他做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分明才过去了五个小时不是吗?
他抬手摸上自己的脖子,那里被沈确啃咬的痕迹依旧清晰可触,连牙印都是那样清晰。
是搞错人了吧?对,肯定是搞错人了…打电话给沈确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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