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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训练已经是十点半了，纪挽白在椅子上坐了一下午，除了嗓子有点干外没什么其他感觉，但跳了一天的其他人就不一样了。
秦书寒几乎是被容白拖着回来的，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沧桑。这才过了一天，就把这个活宝磨练成了这幅样子。
“你还好吧。”杜允笙帮着容白把秦书寒托上床，见秦书寒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忍不住问了一下。
秦书寒翻了个身留给他们一个后背，没过几秒，那熟悉的哭腔再次传来。
“我的腿好疼啊，你快给我揉揉。”
听到熟悉的声音，杜允笙这才松了口气。
秦书寒的实力不算差，就是性格太娇气、吃不了一点苦，一有点什么事眼泪总是先一步掉下来，虽然他一直没抱怨过什么，但哭包早就已经退出大众喜爱范围内了，这个毛病也让他挨了不少骂。
秦书寒又是个玻璃心，看到恶评总是半夜躲在被窝里流眼泪，最后容白只能收了他的手机不让他看评论才让他状态慢慢好了起来。
“别老是麻烦笙笙，我给你按。”容白看了杜允笙一眼，杜允笙自觉为他让开位置。
系统安静了这么久让杜允笙有些不习惯，他躺在床上叫了几声系统，终于在第八遍的时候把系统成功唤了出来。
“笙笙有什么事嘛~”电子音带着一如既往的贱。
“滚。”系统的称呼让杜允笙直翻白眼，最近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叫他，甚至系统都敢这么叫，真是反了天了。
“不要生气嘛~”
“你去干什么了，怎么消失了这么久？”杜允笙懒得和一个系统计较，开始打听起正事来，系统消失这么久肯定没去干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系统听到他这么问，沉默了几秒后还是如实说了出来。
“我去调查纪挽白的身份了。”
“调查出什么了吗？”杜允笙有些失望，他还以为系统是去搜集什么资料了，敢情消失一下午就为了这个？
“你们竟然认识！”系统兴师问罪般加重了语气。
“对啊。”
“那你不告诉我！”
“你又没问。”没听到想要听到的东西，杜允笙对系统也没了兴趣，随口打发了他几句后就直接睡了。
“紧张吗？”
台上的人在表演，杜允笙坐在台下无聊地扣着手指，纪挽白不知什么时候和他旁边的人换了位置坐了过来，杜允笙感觉手里被塞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原来是一瓶罐装咖啡。
“不紧张。”杜允笙握住咖啡，手指摩挲着拉环道。
“骗人。”纪挽白靠近，贴着他小声说道。
“你总是说自己不紧张，却总是最早退缩的那一个。”
“闭嘴！”
“去换衣服吧，到我们队了。”纪挽白赶在杜允笙手挥过来前抓住了他的胳膊把人提了起来。
“有摄像机，别动手。”
“……那你放开我。”
“不放。”
在镜头前杜允笙拿他没什么办法，只能任由他架着到了后台，在无人在意的角落里给了他一脚。
衣服依旧是在纪挽白的帮助下才穿好，大概是因为今天化了妆的缘故，杜允笙看着镜子里自己穿得这身衣服也顺眼了不少。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化妆师在给他化妆的时候背过身偷笑了好几次，还莫名其妙在他脸上贴了不知道什么东西，搞得他脸上现在痒痒的，想要去挠一下又被纪挽白抓住了手。
“别碰，掉了就不好看了。”
“有点痒。”他嘴巴上不知道涂了什么东西，说话黏糊糊地分不开嘴唇。
“等结束了再卸掉就好了。”
“可是好难受……”杜允笙嘟着嘴，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化妆师是纪挽白带进来的，谁知道他是不是偷偷告诉了化妆师什么让她给自己化奇怪的妆，不然为什么其他人都是剑眉星目，只有他化完之后甚至看不出是男女。
“快到你们了，快过去。”
工作人员走过来催促他们过去，杜允笙还在和自己脸上的妆较劲，纪挽白怕他这一小会儿再把妆蹭花了，干脆提前用绳子把他的手反绞绑住。杜允笙用眼神抗议，但是周围环境太黑以至于除了纪挽白外根本没人看到他的抗议。
“接下来，让我们掌声欢迎第三队登场，他们要表演的曲目是——《KISS》！”
灯光倏然亮起打向舞台中央，光线透过黑纱打到杜允笙的脸上，大概是因为视线被遮挡，他此刻的听觉格外灵敏。
音乐响起，周围的人跟着拍子开始走位。杜允笙摇了下头，面纱从他的脸上滑落露出了他的全貌。
他脸上的妆相比于正常的舞台妆来说并不算浓，化妆师别出心裁地把他的睫毛涂成了金色，琥珀色的眸子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右眼尾下贴的几颗作点缀的碎钻衬得他如同刚苏醒的天使般圣洁。
杜允笙被绑在舞台中央，无助迷茫的眼神让人忍不住立马冲上前把他解救下来。他的脸一出现，台下安静了一瞬，随即有人发出了几阵呼声。
音乐再次变换，杜允笙微垂下头。
“别再故作不在意，你的眼神出卖了你。”
“别再故作沉闷，你根本无法假装不在意。”
“I know you're listening——”
灯光全部亮起，纪挽白站在杜允笙身旁，剩下的八个人分别站到了两遍，依次排开形成了一个“八”字形。
“不要逃避，你无法逃离我掌心。”纪挽白唱着，手背在杜允笙脸上抚了一下。
其他人的走位再次变换，两两站在一起开始跳双人舞。纪挽白走到杜允笙身后，右手抵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向自己。
“Baby, I want your kiss.”
杜允笙被迫看向纪挽白，不同于场上暧昧的气氛，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等结束后一定要狂揍纪挽白一顿。纪挽白看出了他的情绪，拇指从他唇上拂过，顺手还捏了捏杜允笙的脸颊。
纪挽白的蕾丝袖口遮住了他手部的动作，杜允笙碍于镜头只能继续控制着表情继续配合他的表演。
曾经有位前辈说过。
“男团不卖腐，不如回家种红薯”。纪挽白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这个歪门邪道，直接把它运用到了舞台表演之中。
排练时杜允笙就因为受不了他总是动手动脚狂揍了他好几次，谁知道到了正式演出他还是不老实。除了他们两个站C位的，其他八个人也没能幸免，各自两两组队跳了起来。
这场比赛是实时直播，两人这些小动作虽然没有被摄像头拍到，但是也妨碍不了弹幕的观众吐槽他们的表演。
“这……卖得有点过了吧。”
“保安！保安呢！保安在哪里！”
“我勒个苍天大老爷啊，这是我不付费就能看的吗？”
“现在内鱼都进化到这种地步了吗……”
“国家放开啦？”
“中间那两个有些帅哦，剩下的有点油腻了。”
“边上几个去头可食。”
各种乱七八糟的弹幕刷个不停，和纪挽白设想的一样，他们果然迎来了巨大的热度，不过可惜是个反效果……
作者有话说】
这一段是感情过渡所以节奏有些慢，后面就是正常节奏啦。
感谢收藏的老大！原来我蹭不到国庆的热度吗……
第15章 我们麦麸吧！
很显然，纪挽白的计划失败了。
杜允笙一直觉得纪挽白这样设计其实并不是真的为了所谓的舞台效果，但是具体为了什么他又说不出来。
节目组也是十分给力，生怕自己热度不够高，怕选手们受的打击还不够大，专门在舞台上刚好能看到的位置放了一个大屏，上面专门用来播放观众们的实时弹幕，每一句都看得舞台上的人心凉凉的。
偏偏那镜头卡得巧妙，观看直播的观众根本看不到那块屏幕。观众们又不知道自己担能看到自己的发言，弹幕上又没人知道你是人是鬼，大家的言论也就放开了说，到最后简直是群魔乱舞。
虽然他们队的表演与杜允笙设想的不同，但好在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他们给力、后面的队伍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他们的启发，竟然比他们还要给力。
国内的选秀说来说去也就只有那些东西，国人爱看热闹的心永远都不会丧失，有时候认真努力实力出众反而不如会做节目效果来得更吸引眼球。
第四队大概是还没反应过来，依旧是按照原来的计划进行表演，虽然不够出彩，但也中规中矩，只能说是一般。
第五队明显借鉴了纪挽白的思路，开始学习前辈们的“红薯论”，虽然卖得不是很和谐，但好在也是卖了。
第六队有了前车之鉴和足够的时间，成功修炼出了一支成熟的麦麸队伍，只可惜业务能力够了，但颜值不够，颜值是硬伤，这属实是没办法。
大概大家也都深谙此道，全员都是CD组的第七队选择剑走偏锋，临时吸取了前人的宝贵经验，选择以最能赚到话题的方式出演。
没有人愿意看到一群大男人在舞台上哼哼唧唧，但是，他们做到了！
杜允笙不知道他们是怎样做到这样有思想的，哪怕是高中时的纪挽白都不一定能想到这种主意。
十个大男人穿着粉色背带短裤，手里拿着两个水蜜桃玩偶水灵灵地上了台。好在他们还有点怜悯之心，为了防止有人吐出来还特地剃了腿毛。
节目是直播，观众们不能跳过，只能被他们硬逼着看了六分钟的水蜜桃壮汉跳舞。饶是纪挽白这么有想法的人也是被他们的舞台吓得不轻，顾不上捂自己的眼睛，先一步把杜允笙的双眼捂了起来。
弹幕上哭爹喊娘，恨不得立马戳瞎自己。
“受不了了！我要买票立马去弄死这几个东西！”
“我先走了，这也太煎熬了。”
“节目组是不是玩不起？为什么要直播？”
无人知晓观众到底受了多大的伤害，不过这个节目最后确实成功了。
这种表演确实赚话题，第七队舞台还没结束，相关词条就已经冲到了微博最顶端。
＃方舟之星人间油物的词条也成功变得鲜红，在后面加了一个“爆”字。
[钱包虚虚]：求一双没看过这个舞台的眼睛……
[布要开学]：我为什么要在开学前打开《方舟之星》，我应该去写作业的……
[还我眼睛]：还我妈生眼！！！
总之——
第七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成功了。
有了这群人间油物的衬托，纪挽白想出的那个麦麸又油腻的设计瞬间清爽了不少。
最终投票是评委加观众决定，由于第七队吸引来了不少路人围观，虽然评委给的评价不算好，但总体来说也算是拉了回来。
杜允笙这队在其他队的对比下是如此的中规中矩，最后排名第四。
被淘汰的是第八队，另一个全员CD组的小队。
第八队没什么惊天动地的创意，也没帅的一塌糊涂的颜值，更没有豁得出去的脸皮，最终只能遗憾离场。
结果宣布完毕，大家意思意思互相抱着哭了一下，还有几个抱着被淘汰的选手不肯松手。但这些也都是表面功夫，一行人才认识几天而已，哪儿来的什么感情。
徐茉语象征性地安慰了几句，又道出了今天其实一直在滚动播放弹幕的事实。
弹幕沉寂了一瞬，随即像炸了一样一涌而出。
“我＊＊＊！你真不做人啊！”
“什么狗屁节目！什么狗屁制作组！去司吧！”
“埃及吧播不播，老子正主早就被淘汰了。”
在观众们“鸟语花香”的问候之中，徐茉语微笑着一一宣读了本场比赛的淘汰人员的姓名。被念到名字的人终于有了节目播出以来的第一个单人镜头。
个人镜头轮完，主场又回到了徐茉语这里。
徐茉语照例感谢完金主爸爸，然后又读了一大堆酸文拽字总结了一下主题，最后又感谢了一轮金主爸爸后这一期节目就这样结束了。
摄像头一关，刚刚还其乐融融的众人瞬间变了脸色，上一秒勾肩搭背、下一秒就“哥们儿，你谁”。甚至还有个摄像机前哭得停不下来、摄像机关后立马推开身边的人拿出纸巾擦了擦脸、把纸巾丢到旁边人身上就走了。
杜允笙早就习惯了这种场景，再次看到也只是轻描淡写地翻了个白眼。
纪挽白却是第一次见这种场景，他胳膊搭在杜允笙肩上，微微弯腰凑到他的耳边和他咬耳朵。
“这是什么情况？”
他的声音很轻，蹭得杜允笙耳朵痒痒的。
杜允笙侧头看去，昏暗的光线打在纪挽白侧脸上，勾勒出他流畅的轮廓。
纪挽白的外表很具有欺骗性，他深邃的五官带着几分混血感，鼻梁上的那两颗小痣恰到好处的中和了他的异域感，为他增添了些清冷美人的感觉。
或许是为了配合他张脸，他的声音也是冷的。从小老师就很喜欢让纪挽白来朗读文章，没别的原因，就只因为他声音好听。
他这样的条件太具有迷惑性了，杜允笙如果不是早就和他相熟的话估计也会被他的外表给蒙混过去。
但是他们太熟了，熟到杜允笙只需要看纪挽白的一个眼神就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谁让你搭着我了？”
纪挽白的另一只手还没落到杜允笙头上，就被回过味来的杜允笙推出了八百米远。
“……”碰碰都不行，真小气。
“想都不要想。”录制结束大家都陆陆续续离场了，杜允笙周围的人也差不多快走干净了。
秦书寒站在远处四处张望不知是在找谁，两人视线相对，秦书寒朝他挥了挥手蹦跳着朝他这里跑来。他没再会觉得自己很委屈的纪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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