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雨声雷声,房间里因为这一瞬的对视升起一抹从未有过的氛围。
只属于两个人的秘密。
这一刻他们比所有时候都亲密。
alpha红着脸勾起唇角,明明还是湿哒哒的狼狈此刻却红光满面。
beta继续盯着电脑,没有拆穿alpha的谎言。
池砚西挂断电话后立即查了下,几乎各个app都是揭露高家贩毒的视频,而这个揭露者居然是高新童,他看上去受了伤坐在车里对着镜头,说着高家在添樱集装地走私毒品,还说了一些其它高家做的违法事情,画面中还出现两具倒地的尸体,眉心的伤口一看就是枪伤。
视频的最后高新童在油罐车的驾驶位上,念叨着都死吧。
镜头拉远,高新童开着油罐车向一伙人冲去,而后油罐车爆炸。
再然后画面中出现一个抱着手提箱的beta,承认里面是毒品。
手提箱打开,满满当当的袋装白色粉末。
池砚西看的一愣一愣的,这种新闻就算是有人爆料,首先基本就不会审核通过,就算走运通过也会第一时间被和谐掉,而现在连码都没打。
各平台更是全是,显然是有人做了手脚,他不信高家会不花钱公关掉这些视频。
他缓缓送出呼吸,现在高家要自身难保了,毕竟已经达到了全民皆知的程度。
郁执向沙发靠去,将腿交叠,一个有法律且大部分人都在守法,在法律法规下生活的国家就有这一点好处。
触发法律等同于触发众怒。
一经揭发,让一切暴露在阳光之下,暴露在群众的眼睛下,事儿越大越难压。
而且还会引发一些连锁效应。
“有人站出来爆料被高家打死过亲人!”池砚西飞快刷着。
“又有人站出来说高家强行占用他们的土地!”
郁执对此并不意外,就说了,能在帝都贩毒的黑道势力绝不会只做这一种违法的买卖。
人的野心和欲望一旦被染黑,结局就会彻底腐烂,而被踩到底的人们会在看到希望时再一次尝试爬起来,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至于高新童,不过是抛弃高家想从他手里获得一个活命的机会。
但可惜。
他郁执不是一个说到做到的君子,而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小人。
他抬脚勾起池砚西下巴,标准的逗小狗动作:“高家的事情解决了。”
池砚西的崇拜都快要刻在了脸上,郁执并不是一个只会打打杀杀的莽夫,他既能冲锋陷阵也能兵不血刃。
慕强是人的天性。
而一个有些M的alpha,这种天性几乎达到顶峰,他好想低下头亲吻beta的脚背。
血液都在为郁执兴奋燃烧,最后的理智让他开口提醒:“你就不怕警察来找你。”
郁执神态轻松:“帝都是一个讲究法律的地方。”
而法律需要确实的证据才能逮捕他,定他的罪,现在的情况是无论是海上的那艘船还是山边的添樱集装地,他郁执从头至尾都没有出现过。
一个黑道的少爷,一个参与杀人事件的公子哥,和他们有过过节的人多如过江之鲫,想来想他们死掉的人更是恒河沙数。
哦。
现在在大家看来高新童还是自杀。
他浅浅笑了下。
池砚西眼睛都看直了,这样自信又危险的beta简直是行走的罂粟花,让人中毒,让人着迷。
他几乎是控制不住的把下巴慢慢向下,托着下巴的脚突然踹向他,脚底贴上他脖颈仿佛踩在了他的喉结上。
爽到他想要尖叫。
明明不重他却撑不住地倒了,那一刻他好想不管不顾抓住郁执收回去的脚,从他圆润的脚趾一路亲吻啃咬到他的脚踝。
哪怕是被踩他也是愿意的。
最后alpha只是这样怀着妄想倒在了地上,灼热的身体几乎要把衣服里的水蒸发掉。
郁执拿着烟盒向楼上去:“把地擦干净,下次再不请自来……”
他默了瞬。
以前说这种话是威胁池砚西,但现在总感觉是在奖励他。
啧。
M的人还挺不好对付的,给一巴掌都会被当做奖赏。
洗漱过后的beta上床睡觉时alpha正要擦地,只是他衣服一直在滴水,擦了等于白擦。
他看了眼卧室关着的门,干脆的把衣服都脱了塞进了洗衣机里,倒了半袋洗衣液进去。
池砚西望着晾衣架上的内裤,他才不是想穿,就是他也不好什么都不穿是吧。
小心的把内裤拿了下来,慢慢穿上。
如果不是他穿上的那一刻就了,那他的鬼话也许还值得相信。
————
还什么都没做,alpha就爽的哼了声,只是想想这块布料曾经包裹着郁执的,他就……
打开的洗衣机开始放水。
洗衣机旁的alpha也快要流氺。
郁执并没有睡觉,房间里存在另一个人他是不可能睡觉的。
他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雷霆暴雨,在想要怎么惩罚池砚西,这居然会成为一个难题是郁执没有想到的。
除了惩罚之外……
一道闪电如银蛇在郁执浅色眼珠闪过,那块脚踝上有着疤痕的脚动了动。
那晚如此亲密的事情。
是beta第一次经历。
他并没有他所表现出的那么淡定,那股痒意仿佛一直残留到了现在,让他厌烦又让他觉得特别。
他低头抽了口烟。
“要是能杀掉就好了……”
洗衣间的alpha喘着粗气,他好像真是一个变态……
第32章
“哇哇哇……”
“咚哐!”
吵闹的声响让郁执离开了卧室, 走廊上出现可疑的白色液体正从洗衣间流出来,他走过去,洗衣沫铺满整个地面甚至攀上墙壁, 洗衣机打开着,源源不断的沫子就是从这里出来的。
眼前的场景他熟悉。
那晚池砚西给他洗衣服, 他去拿时打开洗衣机就是这样, 涌出的沫子在瞬间吞没他脚踝以下的地面,唯一的不同是今晚地上头朝门口躺着个哼哼唧唧的蠢货。
他垂眸。
哼唧声立即停止。
池砚西顾不得摔疼的尾椎骨用最快的速度从地上爬起来, 由于地面太滑他又打了几个晃, 扑腾着手臂才勉强站稳,舌头像是着急要还般快速说道:“这个不能舔干净, 会死人的……”
他这句话说的很认真。
毕竟在他看来郁执是一个有点缺少常识的人。
他身上的白色沫子缓缓滑下,原本被遮掩的内裤就这么水灵灵暴露在它真正的主人眼中,池砚西还没察觉它罪行暴露,着急提供着解决办法:“我明天就叫人过来收拾好!保证收拾的干干净净!”
面无表情的郁执没有回话压力就无声无息倾推而来,让alpha一点点低下头, 看到陌生的黑色灰边内裤时这才想起自己之前干了什么。
完蛋了……
“你是发情的狗吗。”
beta的话砸过来,随即是beta离开的脚步声。
池砚西缓缓鼓起脸颊, 小声嘟囔:“说的也太过分了吧, 我也是要脸的……就不能说我是发情的小狗吗, 小狗听着要可爱一点。”
外面瓢泼大雨池砚西也没回去就自作主张的赖在了这里, 去客卫洗漱后又去郁执衣帽间偷了件衣服,美滋滋的穿着郁执的短袖在落地镜前照了照, 别说,他穿还挺合适。
aplha开开心心地倒在了沙发上,揪起衣领闻了闻,香香的~
小郁执会不会也是香香的?
好奇。
想知道答案。
o>_
alpha睡着后黑影从楼上下来, 站在沙发旁定定瞧着枕着抱枕,嘴角都在上扬的alpha,垂在腿边的手不停磋磨着指腹,另一只手握着格洛克手枪。
【你应该去尝试,找一个你能接受的人。】
【不要再把自己藏在壳子里。】
【你的壳子里已经没有充足的氧气了。】
【如果我成功了会怎么样?】
【你会发现这个世界有另一种颜色。】
【如果我不喜欢怎么办?】
【你没看到过怎么会知道自己不喜欢,不要否急于认自己不知道的东西,而是给所有一切一个机会。】
【那个我能接受的人会怎么样?】
【他会让你感受到爱,感受到你没有体会过的情感,也可能会带给你伤心和难过,但是没关系这世界有这么多的人,我们只需要去掌握自己爱的能力而不是一定要拥有爱。】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会影响我的心情,我的思考,我的决定。】
闪电刺破黑暗照亮郁执纠结的神色,紧接着响起的雷声让沙发上的lpha打了个哆嗦向下掉去,郁执握枪的手抬起伸出。
一切又归于黑暗。
沙发旁的身影蹲了下去,带来死亡的格洛克手枪没有见血,而是出现在毫无察觉的alpha身下将人接住。
池砚西几乎躺在了郁执怀里,睡梦中的人鼻子灵敏的嗅了下就又往郁执怀里拱了拱,嘀咕着梦话:“郁郁公主别怕,就让潇洒英俊,风流倜傥#**&.&*#的我来保护你!”
郁执握抢的手无声收紧,指节将alpha背后按下去几个肉感的坑。
池砚西估计在睡梦中战斗着,举起拳头,只是睡着的人没什么力气,拳头软绵绵的向前锤去,一下两下锤上郁执心口,像是一个执着的叩门人非要把这扇门给敲开。
窗外暴雨转缓。
郁执身上的每一处伤痕都因为这阴雨天泛着酸疼,只有脚踝那个伤疤除外,郁执试着去感受时只能想起那晚的酥麻和温热柔软。
停留在池砚西脸上的目光流露出一丝无奈。
他把池砚西放回了沙发,抽手离开时对方抓住他手腕,黑漆漆的枪口就对准着alpha干净的眉心,只要他轻轻勾一下食指就能解决掉这个麻烦的根源。
哆嗦。
秋天的雨夜,房间里已经有些冷了,不是靠他的火力就能只穿一件衣服光着屁股挺过去的。
【如果他足够重要,那么会,验。】
【
的人,太危险了。】
天亮时雨声渐歇,沙发上的池砚西翻了个身骑在了被子上,胶原蛋白满满的脸睡得红扑扑的。
*
高家的事情果然是闹翻了天,包括高家在内但凡是和高家沾上关系的轮番进局子接受审讯,就连几个高官都被拉下了马。
眼看着有点要发展成为帝都反黑行动的意思,一时间整个帝都的人都老实了许多,就连晚上出门的人都少了一些。
郁执此时正在主宅听池鸣戈讲话,他坐在红木椅上轻磕茶盖,对于池鸣戈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这是红姐交代过的,等你到了池家,老头要是找你训话你可千万别认真听,别真往心里去,不然你容易被老古董教育成小古板,人是会傻掉的。
他一向很听红姐的话。
池鸣戈见座位上的beta全程一声不吭至少态度上是良好的,要是他家砚西那小子早就屁股长针坐不住了,还得一句句顶嘴。
绮红不让把人送回去,砚西不让把人送走,这姑侄俩隔着天南海北,目标倒是一致。
高家现在不会成为麻烦,如果他不再继续惹事也不是不可以留下他。
池鸣戈脸上的皱纹为他增添了些温和,他老了,不再像年轻时全副心思都在生意场上,万事只从利益考虑,现在的他总是会时不时想起以前他的孩子都在家时的场景,想要一家团圆,想要孩子们承欢膝下。
想他离家这么多年的女儿能够回来,想为了他早逝的大儿子再对砚西好一点。
在心里叹了口气,想他池鸣戈杀伐果断一辈子,老了老了却被这些小辈拿捏住了。
“你和绮红是怎么认识的?”
郁执正吹开茶杯里的浮叶,记忆被这一句话带回去了他14岁那年。
还是那个阴暗的小房间。
一身瘦骨的郁执坐在纸壳上,在这里他们的食物和泔水垃圾没什么区别,虽然为了活下去,为了变得强壮不得不吃,但毕竟是拔高抽条的年纪,营养始终是跟不上的。
少年定定看着对面空了的位置,被统一且随便剪成的寸头有点长了,根根发丝竖立炸开让他看上去像是一个顽强的蒲公英。
一个陌生的男生走了进来,什么都没说,背对着他躺在了那张原本属于小亮哥的纸壳上。
这将是他的新室友。
小亮哥在这个世界彻底消失了,什么都没留下,没有什么属于他。
郁执那一刻很想杀掉这个陌生男生,他一整晚坐在那里想象了无数个杀死他的方式,然后在钟声响起时如往常一样走出房间,开启新一天的训练。
在这里的日子没有丝毫变化,日复一日重复着超负荷的训练。
直到某一天,他很凑巧的听到管理者们的谈话时,这样的生活终止了。
“那个白头发的,我那天仔细瞧了瞧,虽然瘦但五官是真漂亮,要是再长点肉肯定绝了,等他分化成alpha或者omega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他?他训练成绩不是很好,正常卖也能出价。”
郁执躲在阴影中,少年的表情有些崩毁,攥紧的拳头指甲几乎要抠进肉里。
在这个驯兽场里他们不是人,他们是商品,在经过严格训练后会根据成绩把每个人分档定好价格。
这批人在这里被称为A类商品。
世界各地的人会来到这里,把他们买走成为他们最衷心的保镖,最锋利的杀手,他一直以为自己也会是这样的,而不是沦为另一种商品。
跟不上训练,训练成绩差的人会被归类到B类商品,训练的是*爱的技巧,他们被买走后通常会成为玩物,或者是被互送的“礼物”。
“如果他不能成为A组的001号,就让他去B组,在B组他绝对是001号,也会让我们的B类商品提升一个档次,最近那些家伙可是没少抱怨咱们的货不够好。”
“也行,那就看他自己能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了。”
说到这里对方笑了声:“我居然会说出这么好笑的话,让商品自己改变命运,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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