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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抢着叫我Daddy(近代现代)——八十六笔

时间:2025-01-18 11:26:34  作者:八十六笔
  池砚西有些急了:“别忘了,你是我的保镖。”
  郁执没理会他。
  池砚西何时受过这种冷待,多少人求爷爷告奶奶找门路想要和他这个池家大少爷说上一句话,在这个圈子里,别说他主动开口,就是他咳嗽一声也会立即围上一群人嘘寒问暖。
  受挫的池砚西忽然转身就走。
  郁执的眉头皱了。
  悻悻的抽出手枪,跟上池砚西。
  保镖守则第一条:寸步不离。
  池砚西听着跟上来的脚步声,脸色好了一些,他赌对了,作为小姑的情人来当自己的保镖,他果然还是看重这份工作的,起码也要对小姑那边有个交代。
  乔昱辰用力擦了一把口水:“站住!”
  他乔昱辰什么时候这么丢脸过,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今天就这么让郁执毫发无损的离开,从此以后他乔昱辰的面子就是所有人的鞋垫子!
  池砚西:……
  他好不容易哄走的!
  郁执转回身,瞧着又站起来的乔昱辰,并无惧怕甚至还有些期待。
  池砚西:“昱辰。”
  眼神制止。
  但乔昱辰此时此刻眼里只有郁执:“你以为你能这么安然无恙的离开。”
  郁执举起手枪,瞄准:“射程是60米。”
  他的声音是清冽的,闭眼听,会让人的脑海里浮现出落雪的山涧流淌过的小溪。
  语气没什么起伏,内容是不符合清冽的炸裂,被他十分淡然的说出,甚至会让人产生一种分裂感。
  乔昱辰咽了下口水,试图不着痕迹的从枪口范围挪开,色厉内荏:“杀我,你最好有一个好的理由。”
  郁执歪头思索了下:“乔昱辰设局对池砚西动手,我身为保镖不得不痛下杀手。”
  他眼睛都亮了些,对这个理由非常满意。
  正因为这个理由震惊到向他瞥去的池砚西就瞧见了这一幕,他怔了下才回神,自己是疯了吧,居然从郁执身上看到了天真的单纯。
  乔昱辰是真要被气疯了,气到笑了出来,手指点着:“你当这些人是死的!”
  “那就都杀掉好了。”
  “谢谢提醒。”
  其他人:……
  乔昱辰心口痛,不过他忽然冷静下来,一切尽在掌握般:“别以为只有你有枪!”
  话音落下,一群黑衣保镖持枪冲了进来。
  看来之前的气急败坏都是为了拖住郁执的脚步,做得戏。
  乔昱辰拿起杯酒咕咚咕咚两口喝完,酒杯一扔瘫回沙发里:“现在,你有什么要说的?”
  郁执:“没有。”
  乔昱辰露出胜利者的笑容,下一刻,郁执忽然动作干脆利落地转动手枪,枪口指向了所有人都没料到的人。
  池砚西。
  枪口直抵他太阳穴,从始至终郁执甚至没给他半分眼色。
  胜利在望的乔昱辰被兜头泼下一盆冷水,让他僵在原地。
  郁执的食指就搭在扳机上,带着笑问:“现在我可以离开了吗?”
  全场鸦雀无声。
  这是一场赌注,赌郁执会不会真的开枪,赌乔昱辰敢不敢,会不会拿池砚西的命去赌。
  而这场注定众人心知肚明,输得只会是——
  乔昱辰刚挺起的肩膀又塌了,目眦欲裂又无能为力的盯着郁执。
  郁执至此才把目光落在被他利用的池砚西身上,持枪的手不客气的一推,推的池砚西脑袋晃了下。
  池砚西:……
  他咬着后槽牙向门口走去。
  那些闯进来的持枪保镖只能向旁边让出位置,看着郁执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向门口走去。
  乔昱辰见郁执转身,立即向大熊使了个眼色,大熊领悟,偷摸靠近,试图从背后偷袭郁执。
  郁执勾了下唇角,嘲讽蔓延。
  谁都没料到的突然转身,“嘭”的一声枪响过后大熊捂着腹部倒地,血从他的指缝不要钱般涌了出来。
  乔昱辰怔了下,转念一想郁执现在的枪肯定离开了砚西。
  激动喊道:“快!快开……”
  仿佛被突然掐住了喉咙,那还冒着硝烟的枪口已经又抵到了池砚西脑袋。
  “看来第二发有子弹,你很幸运。” 郁执对乔昱辰说到。
  乔昱辰张着的嘴连忙闭上。
  很怂。
  郁执的食指又在扳机上敲了起来:“要不要赌第三发有没有子弹?”
  他每敲一下,池砚西的信息素环数值就提升一格,即将爆表,可看他的样子并不像是害怕。
  这一次,乔昱辰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
  郁执刚转进走廊,就听见房间里某人在无能狂怒:“他枪都离开了!你们就不能抓住时机打死他!”
  保镖们大气都不敢喘,他们也委屈啊,那人的动作太快了,快到根本来不及反应。
  钟山目瞪口呆的看着郁执用枪抵着池砚西的脑袋出现,他看见有大批保镖过来就跟着过来了。
  只是,这是什么情况?
  犹豫了一瞬后,他拔出枪对准了郁执。
  可没人理会他,甚至没有人看他,池砚西没有陷入危险的紧张,迈着大长腿,手滴着血脚步从容,郁执从烟盒里敲出烟点燃,十分自在。
  钟山:???
  出了会馆,自然又把高瀚他们惊住了。
  司机战战兢兢地打开车门,池砚西和郁执先后钻了进去,落座。
  直到车门关上。
  池砚西:“还不把你的枪放下。”
  枪在郁执修长的食指上打了几个转,而后消失在他的袖口。
  回到车上的司机从后视镜瞄了眼,等了会儿没得到指令后启动车子向池家开去。
  一路安静。
  郁执接连着抽了两根烟,那股清苦的味道都变得浓郁了些。
  池砚西不着痕迹的深深吸了口气。
  手上的血——啪嗒。
  砸出威士忌的气味。
  *
  23:23
  睡着的池砚西翻了个身变为平躺。
  看样子是做梦了。
  梦里的他坐在沙发上,忽然一把黑色手枪强势捅进他嘴里,有着钢铁的锈味。
  持枪的手修长,就连骨节硬朗的凸起线条都十分流畅,皮肤白皙所以青细的血管很明显,因为握枪而生出一种危险的性感。
  他顺着那只手向上看去,先看到了银色的发尾柔顺垂至胸前。
  即使梦中的他也在瞬间明白对方是谁。
  一种慌乱的排斥,让他克制着没有把眼皮完全抬起,掩耳盗铃的装作没看到脸就不是那个人。
  视线重新落回那只手上。
  手腕轻动,手枪就跟着在他觜里转动,搅的他的舌都无处安放。
  舌尖一次次不小心或者被迫,钻入枪筒,仿佛都感受到了弹道的纹路,刺激着舌面。
  口水流下,他抬手急迫地抓住那只手腕,想让对方停止这种没礼貌的行径。
  可那手腕却忽然用力,带着他的手撞到了自己嘴巴,枪筒带着淡淡的清苦味道一下子深到喉咙。
  持枪的手一直重复着这一举动。
  *
  哗啦啦——
  洗了个冷水澡的池砚西一脸沉重的从卫生间出来,头发都没有心情去擦,一路就这么去到阳台。
  刚把手臂搭到护栏上,视线就被定住。
  湖的对岸,月光下的阳台,木质躺椅上的郁执一身深色真丝睡衣。
  他应该是睡着了,闭着双眼,腿随意蜷着,披散着的长发有一点乱。
  池砚西的信息素手环再次响起,他却一动不动,今晚是满月,湖面的反光让他视野十分清晰,柔和的月光如一层薄纱落了郁执满身,又因为他太白,恍惚让池砚西觉得发出莹光的好像是他。
  视线游弋,一寸寸,最后落在那双赤着的脚上。
  漂亮。
  是池砚西的第一感觉。
  被这样的一双脚踩上应该很爽。
  是让池砚西慌到差点满地乱爬的想法。
  他完全是落荒而逃,冲进卫生间,很快就又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
  *
  一夜好眠的郁执洗漱完感觉有些肚子饿,他在沙发坐下,池家有专门为工作人员准备的小食堂。
  不过从他这里走过去起码要15分钟,走回来又要15分钟。
  太远了。
  他猫咪一样往沙发上一窝,散着的银色长发被蹭起,让他看上去有点毛茸茸的。
  什么金贵的饭还得他亲自去吃。
  不吃了。
 
 
第4章 
  14:02
  墙壁上的内线电话在响,还窝在沙发上的郁执睁开眼睛:“咸鱼,接电话。”
  咸鱼:“好的。”
  很快电话接通,温柔的女声让人如沐春风:“郁先生你好,这边是食堂,刷卡机显示你早餐午餐都没有过来这边,所以冒昧打扰,请问你或许是有些不舒服?需要这边帮你联系医务人员吗?”
  郁执在心里默默感叹池家对在职人员的人文关怀。
  “太远了。”
  “什么?”
  “食堂太远了。”
  “……”
  对方好像有些茫然和尴尬,郁执就听里面传出另一道粗犷的声音:“他怎么事?病了?”
  “没、郁先生说咱们食堂太远了。”女声明显故意压低但郁执还是听见了。
  他还听见那边沉默下后粗犷的声音骂骂咧咧的,“哈?远?十多分钟的路就远?他美人鱼没长腿啊!用不用我把食堂搬他门口去,我再嚼碎了喂他!别管他!爱吃不吃!”
  “孟哥,嘘——小点声小点声。”
  “那个郁先生,不好……”文致看了下电话,被挂断了,慌张抿嘴,对方不会听见孟哥的话了吧?
  郁执盯着房顶看了看,突然把嘴张开,等着天上掉馅饼。
  两分钟后他去了阳台的躺椅上,对着碧蓝的天张开嘴。
  *
  回枫苑
  这里住的是池砚西小叔池睿一家,就在主宅旁边不远,空中花园西侧的葡萄架下,池砚西正和池云萧下棋。
  池云萧是池睿的长子,池砚西父亲去世那两年,池云萧几乎是寸步不离的陪着他这个小弟弟,兄弟俩感情十分亲厚。
  “半年不见,看来你的脾气变好了。”池云萧的目光落在池砚西还没消肿的下颌,又瞟了眼他贴着防水绷带的右手,池家的大少爷就没这么狼狈过。
  池砚西专注在棋盘上,落下一枚黑子:“他是爷爷安排的,而且还是小姑的人。”
  关于是小姑情人的这条讯息,他下意识隐藏了。
  池云萧拿起枚白子,审视着棋盘找着落子的地方:“小姑,有机会还真要去看看咱们池家的这位传奇。”
  池砚西掀起眼皮。
  池云萧:“三角洲那样的龙潭虎穴,小姑一个beta单枪匹马,在那里成立了自己的佣兵团更是发展的风生水起,这样的传奇人物,有生之年不去见一面简直是一大憾事,要不要约个时间一起?”
  “正好可以带上那位,把他打包送回去。”
  他将汉白玉的棋子落下仿佛一锤定音,昱湖公馆发生的事情圈子里已经传的人尽皆知,池大少爷被自己的保镖用枪指着头走出的公馆,简直成为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样高危的人物不应该留在身边。
  池砚西将手里圆润的棋子转来转去:“那种穷山恶水,我这辈子死都不会去。”
  池云萧不置可否的笑了下,继续下棋,注意到池砚西的手环:“手环换了。”
  “嗯,之前的坏了。”
  “我这个还好好的,你那个怎么了?”
  “它一直响。”
  不是坏了还能是什么问题,以前八百年都不响一声最近这几天像是不会关闭的警报,数值也来来回回跳跃的让人心烦。
  池云萧这次认真的看了他这个弟弟一眼,精明的眼底浮现出微妙的神色,不过他什么都没说。
  一盘棋局快要结束时,花园下传来交谈声。
  “对,说什么食堂太远就不来吃饭,你说是不是娇气?知道的他是保镖,不知道的以为他是池家的小公主呢。”
  “诶呀别这么说嘛,人家刚来不久可能还不大适应。”
  “别说他了,反正不吃饭饿的是他自己。”
  “好,不说了不说了,我给你买了件衣服,你看看。”
  明明没有指名道姓,但池家两兄弟已经想到了同一个人。
  池云萧:“怎么办?”
  池砚西把棋子往棋盘上一丢:“饿死他最好。”
  池云萧摇头笑了笑起身去到玻璃护栏旁,扒开垂落的葡萄藤,对正在拿衣服往身上比划的两人说道:“打扰一下。”
  两人齐齐仰头,见到是他低头问好。
  池云萧:“以后的一日三餐给他送去。”
  孟科:……
  这叫什么?懒惰beta最好命?
  池云萧已经回去了,并且从池砚西那里得到了一句多管闲事。
  池砚西可是要报复郁执一个大的!
  虽然他暂时还没想好怎么报复。
  *
  晚餐时间,文致拎着餐盒向郁执的住处走去,送餐这活儿从没有过,大家都不愿干,她也不知道最后怎么就落她头上了。
  “诶……”
  早晚有一天她要反抗!
  快要到郁执住处时瞧见了站在路边的池砚西,她拘谨地点了下头就要快点走过去,没想到却被叫住了。
  池砚西向她勾了下手。
  文致有面对老板紧张症,强迫自己走了过去:“少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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