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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只想翻白眼：“这也不准那也不准，那你来？”
童画看了眼昏迷不醒的贺薇薇，满脸拒绝，但又显然不想让陈默动手，犹豫了会儿，看向了一边默不作声的杜怡磊，冷冷地道：“让他来。”
第133章 竹篮打水一场空
陈默看了眼杜怡磊，满脸无奈。就不应该把童画带过来的。
杜怡磊没有童画这么小家子气，轻笑着摇了摇头，大大方方的回答道：“我来吧。”
童画如蒙大赦，抓着陈默的胳膊往后退了退，将舞台让给了杜怡磊。
杜怡磊动作十分利索，将贺薇薇的外套解开，把贴身的衣领往两边拉了拉，露出精致的锁骨和隐隐诱人的曲线。停唔唔唔住动作，回头对着陈默问道：“这样够了吗？”
陈默勾着嘴角摇头：“继续，要做就做得像一点。”
杜怡磊微微点头，眉头微皱，将她毛呢短裙侧边的拉链拉开，全身的衣服都拉扯得凌乱了些。
童画见陈默直勾勾地盯着贺薇薇看，伸手挡住了他的视线，低声道：“不准看。”
陈默将童画的手挡开，没好气地道：“你是不准先生吗？衣服都没脱，能看到什么啊？”
杜怡磊做完这些处，站起身来对着陈默道：“差不多了吧？”
陈默点头：“可以了。”
杜怡磊表面大方，内心似乎也是和童画一样嫌弃，冷着脸掏出一张纸巾，细细的擦着手。
陈默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杜怡磊给他弄的迷药剂量很小，贺薇薇应该很快就能醒。
童画是生怕陈默靠近贺薇薇，紧紧抓着他的胳膊不松手。
过了不多时，贺薇薇悠悠醒转，看了眼面前的陈默三人，挣扎着准备站起来，很快就发现了身上的异样，满脸惊慌，手忙脚乱的着衣物。
扣好衣服，扶着墙壁站了起来，盯着陈默，美目里已是噙着泪花，扶着墙的纤纤素手已在微微的发抖，那眼神却依然冷傲又凶恶：“你对我做了什么？”
陈默没想到这种时候贺薇薇还能保持冷静，要换成其他的女孩子，早就凄惨的哭上了吧。想到这里，眼底不由自主地带上了几分赞赏，气氛愈发显得暧昧。
“你放心，辣手摧花这种事，我可干不出来。”
陈默说着，对着贺薇薇晃了晃手中的手机。
“只不过是拍了你的一些美照，留着寂寞的时候欣赏欣赏而已。”
贺薇薇不自觉的捂住自己的衣领，轻声骂道：“你……无耻！”
陈默笑道：“是，我无耻，你也无耻，咱俩就比比谁更无耻。”
陈默收起微笑，语气也没了痞戾，带上了几分凶狠：“听好了，贺薇薇。杨萌的照片你要是想留着自己欣赏，没问题。但你要是敢把它们公开，那我也不会对你客气。同样是不雅照，我猜，你的应该比杨萌的更受大家欢迎吧？”
贺薇薇盯着陈默，没有说话。
陈默又道：“你的照片，杜怡磊手里也有一份。他的爸爸是谁，想必你也清楚，别指望李煜诚会一直护着你。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乖一点，我们自然可以相安无事。但你若还是要作死，后果，你知道的。”
不得不说，狐假虎威虽然不地道，但是十分有效。
贺薇薇仍然满脸不甘，但眼底的凶恶已经不在，此刻像一个普通女孩子一样，委屈、无助又绝望，抱着自己的胳膊，眼泪大颗大颗地掉落了下来。
陈默最见不得女孩子哭，偏偏这个女孩子还是一直在背后迫害自己的反派，虽然看着不忍心吧，但又实在不想上前安慰，叹了口气，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贺薇薇凄厉的哭喊。
“我有什么错！我只是喜欢你，只是喜欢你而已，有什么错……我到底有哪里不好？为什么，为什么你眼里从来都看不到我？”
陈默停下脚步，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
贺薇薇跌坐在地，满脸泪痕，看着童画的背影，原本娇嫩的嗓音已有些嘶哑。
“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学做饭，学煲汤，学做蛋糕，烤饼干。你渴了我给你送水，你饿了我给你买饭，你不开心了我给你讲笑话……可他呢，他为你做了什么？所有人都夸我好，只有你对我不屑一顾，只有你……我到底哪里不如他，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童画停住脚步，回转身来，盯着贺薇薇的脸，冷冷地回答道：“我从没喝过你给的水，也从来没吃过你给的东西，我的态度一直都很明确，是你自己一厢情愿，我并不欠你什么。”
童画说完，回过头来，抓紧了陈默的手：“至于陈默，你不配和他相比。”
陈默十分无语，埋怨道：“嘴下留情啊兄弟，扎人一刀就不要再撒盐了吧？”
童画不回答，拉着陈默快步离开了天台。
贺薇薇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听得人心尖儿发颤：“童画，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离开教学楼，走出校门，三个人一路都没有说话。
告别了杜怡磊，和童画走在回家的路上，陈默抬头看了眼漫天繁星。
今夜没有月亮。
人生七苦，最痛苦之事莫过于求不得。为了所求之事，拼尽全力，用尽一切手段，哪怕失掉尊严，丢掉道德良知，乃至迷失自我。
到这般田地，仍旧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再怎么坚强的人，都无法做到优雅退场吧。
陈默觉得，这一路走来，不管是童画，杜怡磊，还是贺薇薇，他们的性格和行为举止，和原著里相比，都有了不小的偏差。
或许人性本就是复杂的，和文档里那些单薄的文字不同，这里是一个真实的世界，每个人都是立体的、有血有肉的，有自己的人生，也有着自己的冷暖悲喜。
不过好在，杨萌的麻烦总算是解决了，贺薇薇再怎么恶毒，应该也不会拿自己的名誉开玩笑。
陈默呼出一口气，偏头看向身边的童画，一想到原著里他和贺薇薇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忍不住调侃道：“哎，那么漂亮又痴情的姑娘，你真的舍得啊？”
童画淡淡道：“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陈默忽然想起来，原著里，童画因为他母亲的关系，极度厌恶女性，尤其是漂亮的女性，所以对贺薇薇自然是无法真心喜欢。
这样一想，语气也柔和了些，轻声道：“童画，其实女孩子们，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糟糕，有些人只是个例。人的好坏和性别无关，不分群体，无论男女都是一样的。”
童画没有答话，走了一段路，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而看着陈默的脸，神色认真：“陈默，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是男人。我不喜欢贺薇薇，也不是因为她是女人。我喜欢你，没有任何客观因素，只是喜欢你而已。”
陈默第一次有些不敢直视童画的眼睛。
童画的表白，明里暗里，陈默已经听到过不少次了。每一次，他都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太把它当回事，因为不想和童画产生太深的纠葛。
毕竟按照原著剧情，离童画越近，就离死亡越近。
可现在已经彻底改变了剧情走向，童画也并不像原著里那般卑鄙，没有了性命之忧，卸下一切重担，再来面对他的表白，整个心境似乎就截然不同了。
童画的这份感情，实在太浓烈，太沉重了。
就像一颗美到极致的无价宝石，就算你想拿，也会害怕自己没有能力持有它。
陈默面色如常，避开童画的目光，懒懒地道：“好困。”
童画虽然预料到陈默不会给他回应，神色还是不由得暗了暗。很快调整好心情，牵过陈默的手：“走吧，回家。”
第二天去学校的时候，听到同学们议论纷纷，今天贺薇薇没来上学，他的爸爸来了，说是要给她办转学手续。
陈默倒是松了口气，汪杨走了，贺薇薇也要走，这下彻底清净了。
杜怡磊倒是丝毫没有意外的神色，陈默偏过头，问道：“贺薇薇，不会也是你逼走的吧？”
杜怡磊摇头：“没有，我猜，她应该是觉得没脸在这里待下去了吧。”
陈默呼出一口气，心中的担子全都放了下来，感觉浑身轻松，无比舒爽：“太好了，所有事情都解决了，简直完美。”
杜怡磊嗯了一声，沉默了下来。
陈默觉得他这次的沉默有点不太对味儿，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杜怡磊扶了扶眼镜，低声道：“陈默，我……也打算转学了。”
陈默愣了愣，疑惑道：“好好的，怎么突然要转学啊？”
杜怡磊笑了笑，解释道：“我来这里，本来就是为了报仇，你知道的。现在事情都结束了，没必要再留下来。再者说，这里毕竟是李煜诚的地盘，我还是回我爸那边比较好。”
陈默点头，不再说话。
杜怡磊伸手揽住陈默的肩膀，调侃道：“怎么，舍不得我啊？”
陈默倒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当然了，也不给个铺垫，突然就说要走，我可是把你当成唯一的好兄弟的。”
杜怡磊笑道：“喂，我只是转个学而已，还在一个城市。以后又不是见不到面了，干嘛搞得这么伤感。”
陈默也讨厌把离别的气氛搞得惨兮兮的，笑眯眯地问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走？手续办好了吗？”
杜怡磊点头道：“差不多了，就这两天。不过走之前，我想送你一份礼物。”
陈默看着杜怡磊，等着他掏礼物，却等来了一句话：“今晚放学后，在望月亭等我。不要带着童画，一个人来。”
陈默有些奇怪，什么礼物需要单独约出去给，还特别强调不能带上童画？
“什么礼物，这么神秘啊？”
杜怡磊微笑着，一脸高深莫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第134章 临别前的一份大礼
如果玩这套的是其他人，陈默怕是早就不耐烦了，不过对方是即将转校离开的杜怡磊，想想也就释然了。
反正时间也不久，晚上就能见分晓，就是不让带上童画，这一点很难办啊。
童画这家伙一到放学的点就等在教室门外，想把他支开，根本找不到由。
一直纠结到快放学，陈默都没有想到合适的由，正在着急，手机就收到了一条短信。
是童画发过来的，内容是：今天放学你先回家吧，我要留下来帮忙画圣诞节的板报。
太好了。正愁找不到由呢。
陈默松了口气，立马回复道：好的。
圣诞节啊。陈默看到短信才想起来，今天是平安夜。放下手机看向教室窗外，果然已经开始下雪了。
童画并没有留在教室里画板报，离开了教室，也没有从陈默的教室经过，而是从另一侧的楼梯，径自到了教学楼的天台。
杜怡磊背对着楼梯，站在护栏前，眺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
童画静静走到天台中央，看着杜怡磊的背影，没有说话。
这个强劲的对手，心思深沉令人捉摸不透，每一次单独约他出来，都会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童画本来非常极度不想再和杜怡磊打交道，但这一次，杜怡磊给出的由是，他知道一个陈默不为人知的秘密。
只要是涉及到陈默的事，童画忍不住想知道，哪怕是他不愿意听到的秘密。
杜怡磊听到了童画的脚步声，没有回头。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杜怡磊方才淡淡开口道：“陈默说过，他最喜欢下雪天。因为雪花这种洁白无暇的东西，可以掩盖住这世间所有的污秽。”
童画微眯着眼，面色有些不悦。陈默总是对他很凶，从来都没有对他说过这些交心的话。
杜怡磊转过身来，微笑道：“不像是他说出来的话吧？其实，他的心思，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样。”
童画冷哼了一声：“说得好像你很了解他一样。”
杜怡磊的神色倒是严肃又认真：“他和你一样，从小就缺乏父母的关爱，所以总是用凶恶的外表武装自己，把内心真正的想法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知道。”
童画的神色愈发不耐，语气冰冷：“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需要你来告诉我。你找我来到底想说什么？”
杜怡磊忽然勾起嘴角：“你是不是以为，只要将他绑在你身边，总有一天他会喜欢上你？”
童画脸色阴沉，不说话。
杜怡磊轻笑了一声：“多此一举。”
说着，从书包里掏出一个蓝色的本子，抛了过来。
童画接过本子一看，天蓝色的布制封皮，右下角的位置，有一只小小的白色蝴蝶。这是很久之前，他给陈默买的那个笔记本。
为什么会在杜怡磊手里？
杜怡磊轻声解释道：“这是他第一次去我家喝酒的时候，掉在我家沙发上的。本来打算直接还给他，但还是忍不住看了。现在给你，也算是物归原主。”
童画抬头看了眼杜怡磊，拿着本子，心情有些复杂。
陈默在里面写了什么？
想了想，咬了咬牙，还是打开了。
不看则已，一看则……激动到说不出话。
激动到手都不受控制的发着抖。
这里面记录的内容，每一页，每一段，一字一句，全都是他心心念念、奢望已久，是他毕生所愿、梦寐以求的。
不，是做梦也梦不到的。
居然那么早就……喜欢我了吗？
他喜欢我，他一直，一直都喜欢我啊！
一时间，天地万物在童画眼里都失了色，世界仿佛只剩下他手中这个小小的日记本，像电视剧里的珍贵神器那样，散发着绚丽的柔光。
杜怡磊看着喜不自胜的童画，转过身去，重新凝视着漫天雪花，轻声道：“去吧，他在望月亭等你。”
童画恋恋不舍地合上日记本，小心翼翼地将它抱在怀里，看着杜怡磊的背影，喃喃道：“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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