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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上的美人命不久矣怎么办(玄幻灵异)——醉灯

时间:2025-01-19 08:17:04  作者:醉灯
  萧璋温和的呼吸轻轻吹在他的胳膊上,曲成溪的心里忽的翻涌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这辈子,好像还从来没有人这么对他过,他只觉得耳朵发红,心脏狂跳,下一秒几乎慌乱了起来,他抬起手转身就想走,却忽的听到了一声微弱的:“阿漾?”
  曲成溪的动作猛地僵住了,顿了两秒,他转回身来,面无异色地道:“醒了?”
  萧璋看着他,忽的弯起了眼睛:“你来看我了。”
  “我没让你救我。”曲成溪坐下来,侧过头不去看他。虽然尽力保持着平淡的表情,那一瞬间萧璋竟从他的脸上看出了些局促的味道,这表情出现在铁石心肠的曲漾脸上简直太稀奇了,萧璋心里简直开了花,轻轻咳嗽了两声。
  “是啊,你那么厉害,当然不需要我……”他滚烫的掌心搭在了曲成溪放在床边的手上,“可是我需要你啊。”
  曲成溪的身子猛地一颤,像是被那温度烫到了。
  “阿漾……”萧璋发着烧,声音沙哑,然而那吊儿郎当的腔调加上虚弱的气音,竟有点让人心惊肉跳的感觉,“我好难受……”
  曲成溪猛地起身:“我去给你找凉毛巾!”
  萧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天知道他一个病人是怎么抓得那么精准又有力的:“不用毛巾,你帮我按按头就行……”
  曲成溪坐立难安,他总觉得他俩之前的气氛似乎有些奇怪,这种感觉他没法描述,但是总觉得正常的“朋友”之间是不会这样的。
  萧璋会让二虎给他按头吗?想想那场面曲成溪就觉得辣眼睛,那是必然不会的。那为什么他会让自己帮他按?……这种感觉,几乎有点暧昧了。
  萧璋目光炯炯的看着曲成溪,眼底像是有微光在闪,曲成溪受不了他那样的注视,终于决定落荒而逃:“我去给你找药!”
  然而就在他离开床的那一颤那,萧璋忽然闷哼一声:“唔!……”
  萧璋捂住头,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整个人向着曲成溪的方向蜷起身子颤声道:“头好痛……”
  其实心里多半知道萧璋是故意的,曲成溪却还是忍不住坐回了床边:“哪疼?”
  “这里……你伸手……是这里,哎对对对对……”
  曲成溪被他抓着手指头,就这么被他半强迫的,给他揉起太阳穴来,萧璋就像一只得了便宜的大老虎,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你根本就头不疼对不对。”曲成溪叹了口气。
  “谁说的……疼死了。”
  屋外的阳光暖洋洋地洒进来,曲成溪低垂着眸子,感觉阳光洒在自己的睫毛上,像是撒上了一层金色的细绒,连同着下方的萧璋似笑非笑的脸都被笼罩上了金色的光晕,那柔软的颜色让整个空间都安逸起来,就像一副缱绻的画。
  曲成溪竟有些恍惚,忘了自己身处何地,也忘了自己身上背负的任务,他那时刻不停运转的大脑在这一刻完全放空,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是永远这样就好了。
  下方的萧璋舒服地哼唧着,一边看似不经意的在枕头上乱动,没几下就把脑袋蹭到了曲成溪的大腿上:“头疼,得靠着点儿什么。”
  曲成溪猛然回神,一低头就和萧璋四目相对,萧璋似乎不知道什么叫不好意思,厚着脸皮冲他一笑:“阿漾,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长得真好看。”
  仿佛烟花在心底猝然绽放,酥麻的感觉从心脏蔓延至全身,曲成溪发觉自己施加在脸上用来掩饰容貌的咒术似乎在萧璋的眼里根本不存在,又或者根本无论自己是什么样子,萧璋都会这样真心地赞美他。
  这是为什么呢。
  曲成溪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似乎百思不得其解,就在这困惑的当头,忽的,他彻底僵直住了,因为萧璋抬起手,手指轻轻地划过了他的嘴唇,压低声音道:“还有,你这里好软。”
  ……
  “郎中!怎么样!”
  无数的银针扎进榻上曲成溪的周身大穴,老得看不出年龄的郎中正在急迫地忙前忙后,一旁是心急如焚的张显。
  曲成溪看起来却并没有半分好转的样子,整个人依旧神智昏迷,冷汗不住地从颈侧滑落,手指无意识的抓按着腹部的衣服,神色痛苦至极,不住的溢出呻-吟来。
  “这毒实在是凶险,怕是难……”老郎中搭住曲成溪纤细的手腕连连摇头。
  张显急的声音都变了:“那怎么办!您能不能治且不说,能不能先给他止痛!”
  老郎中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只有两成把握,容我再试试。”
  *
  作者有话要说:
  萧璋:还得我来!
 
 
第60章 何为喜欢
  老郎中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只有两成把握,容我再试试。”
  然而试试这两个字刚出,就听床上的人一声极其痛苦的呻-吟,曲成溪猛地翻身,手指用力地抠住了床沿,只听咔咔的脆响,那实木床沿竟然被他生生捏断,他似乎在是半清醒半昏迷的交界,腰侧的银针随着身体压下来的动作被猛地戳进了身体里,他却像毫无知觉一样。
  撕心裂肺的腹痛已经完全盖过了所有其他的疼痛,老中医立刻扑过去:“快!按住他!”
  张显一把搂住曲成溪的后腰,把他的圈在怀里,手中的灵力毫无保留地轰然注入了他的小腹之中。
  ……
  “你这里好软。”手指尖划过嘴唇,那感觉就像是触电一样。
  小曲成溪啪地一声拍开了萧璋的手,面红耳赤怒道:“你不想活了!”
  这世上竟有如此大胆无耻之人,自己是个男孩子,他也是,他怎么敢……怎么能!
  小时候他趴在门外偷看过他母亲接待恩客时候的场景,那些恩客也是一上来就要吻他母亲的唇,他不明白,唇有什么好亲的,不过是说话时用到的工具而已,看着那场景他只觉得又恶心又难以言喻地心跳加速,厌恶又慌乱之下只会立刻跑开,不敢往下看。
  如今,竟也有人惦记他的唇。
  他和萧璋已经在一起度过了几百个日夜,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萧璋对他的态度,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那态度和对待二虎还有其他朋友有着明显的区别,曲成溪不知道怎样描述,如果非要说的话,那似乎是一种隐约的占有欲和若有若无的狎昵。
  萧璋不管他做什么事都要跟着他,如果看到有人试图欺负他会立刻采取措施,让那人后悔,如果有什么好东西,萧璋总会献宝似的第一个拿给他。
  曲成溪觉得萧璋有点像大狼狗,平时狗的属性占绝大多数,但是偶尔,狼性也会浮现出来……
  “不活了。”萧璋无赖地笑起来,强撑起高烧的身子,看着曲成溪,“但是死之前再让我亲一口呗。”
  曲成溪气急败坏,跳过去把他按在了床上,萧璋哎哟哟叫起来,看似招架不住:“我是病人!救命啊!”却忽然趁着曲成溪挥拳的间隙一把抱住了他的腰,旋身一扭!
  曲成溪的后背咚的一声撞在了床上,抬眼正对上萧璋笑意盈盈的眼睛。如今的萧璋早已今非昔比,他再也不是那个什么都不会的世家公子,而是天灵山学堂中少有的几个突破地境一层的翘楚,和曲成溪持平了。
  “萧无矜你干什么!”曲成溪的脸上发烫,奋力挣动被萧璋握住的手腕,这家伙也不知道怎么长得,明明每天和自己伙食一样,初来天灵山学堂的时候他们还差不多高,如今竟然已经快比自己高一个头了,力气也比自己大很多。
  “你不是病人吗!怎么这么大力气!”
  “我是病人啊。”萧璋的额头上还带着高烧出来的虚汗,深邃的眼睛却像黑曜石一样明亮,“病人才需要安抚呢……阿漾,给我亲一个。”
  “不行!”
  “亲一个嘛。”
  “……”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的人!曲成溪觉得脸上热得不成样子,要是现在他和萧璋脸贴脸没准自己要比他的温度还要高几分……等等,自己为什么要和他脸贴脸……
  忽的,唇上一烫。
  萧璋灼热的呼吸轻轻扑在他的人中,曲成溪的瞳孔猛然睁大,那一瞬间他的大脑全空了,和冰窟中渡气不一样,此时此刻,萧璋是真的在亲吻他。
  未经允许,擅作主张,却又小心翼翼,视作珍宝。没有过多的动作和得寸进尺,只是轻轻的碰在一起,却让人的心都跟着战栗起来。
  曲成溪几乎动不了,僵硬地任凭他亲吻着,他能感觉到萧璋也很紧张,那灼热的唇正在微微颤动着。
  奇怪,明明应该觉得恶心或者抗拒,可为什么自己并没有这种感觉。
  他为什么要吻我?他难道……
  忽然,窗外传来二虎的脚步声,曲成溪像是猛然惊醒一把推开萧璋,面红耳赤地跳下床就要跑出去。
  “阿漾!”身后萧璋压低的笑声,“过两天学堂放假,你跟我一起回家去呗。”
  “我为什么去你家?”曲成溪猛地回头,“我自己也有家!”
  “你们天源派远在燕都,就放三天假哪里赶得回来?”萧璋笑着向前倾身看着他,眼底的光明亮而柔和,带着一丝小小的坏笑,“新媳妇过门,不都得见见家里人吗?”
  曲成溪抓起一旁的靠枕就砸了过去,萧璋哎呦一声捂住胸口倒在了床上:“欺负病号啦!”
  二虎闻声赶来:“哪呐哪呐!谁欺负病号啦!”
  曲成溪从二虎身边通红着耳朵奔跑着掠过,只听身后那姓萧的混蛋还在叫他:“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不能反悔!”
  呼啸的东风从耳侧飞速的流过,明明应该是刺骨的,可曲成溪却毫无感觉,甚至觉得浑身的血液都燃烧了起来,他跑得那样快,从萧璋的房间一路冲向天灵山后山,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膛,终于在后山的悬崖边停下。
  万物苍茫映入他眼底,激起从未有过的情绪,他按住胸口,呼吸急促,久久才将心中的波澜稍稍压制下去。
  萧无矜亲我了。
  亲吻是喜爱的表现,难道他……喜欢我?
  这三个陌生的字眼在曲成溪的心底砸出层层涟漪,他惊惧又紧张,到最后满心都是无所适从的茫然:那我喜欢他吗?
  喜欢是什么感觉,曲成溪不知道,他搜肠刮肚地回想着自己人生中重要的人,到目前为止似乎只有一个沈钦。
  沈钦救了他,给他锦衣玉食教他修仙术法,他感激他、敬仰他,为了报答他的恩情可以豁出命去,但是,那似乎并不是喜欢。
  那萧无矜呢。
  曲成溪闭上眼摇摇头,脑海里蹦出来的全是些鸡毛蒜皮鸡飞狗跳的小事,比如萧无矜每天放在他窗台上的鲜花,比如他拽着自己看他新研究出来的戏法,比如他俩一起翻墙出去看灯花,再比如他在自己弹琵琶的时候拼命鼓掌的样子……
  明明都是些普普通通的事情,可只要一想起,就忍不住让人整颗心都明朗起来,嘴角忍不住上翘。
  这……是喜欢吗。
  曲成溪困扰地按住头,他不知道,他没有过喜欢人的经验,他只知道自己可以容忍他在自己身边闹腾而不会觉得厌烦。萧无矜带给他的是从未有过的鲜活感和陪伴,这些东西他以前从未有过,如今拥有,似乎觉得也不错,不想放开……
  曲成溪迎着微风坐了下来,眺望着寂寥的群山,云雾缭绕中,大雁成双飞,双峰遥相对。
  从前他孑然一身,一曲琵琶只为自己演奏,曲毕而散。而如今,他在琴声悠扬中抬眼,总有一人在他身旁聚精会神地听着,静静地看着他,在他抬手的时候笑着对他说一声:“好听,我喜欢。”
  “过两天学堂放假,你跟我一起回家去呗。”
  曲成溪闭上眼,清风扬起他鬓角的长发,少年愉悦的嗓音仿佛犹在耳畔,曲成溪轻轻呼出一口气。
  好,我跟你回去。他在心里无声地说。
  ……
  张显的额头上大汗淋漓,脸上一丝血色都不剩,汩汩的灵力让周遭的空气都发生了轻微的扭曲,他的掌心覆在曲成溪的小腹上,指尖都在轻微地颤抖。
  如此不心疼的灵力输入方法看上去是有用的,曲成溪逐渐停止了挣扎,安静了下来,他低垂着头躺在张显的臂弯里,纤长的睫毛垂下来,不知在半昏迷中梦见了什么,脸上竟浮现出淡淡的安宁感来。
  张显稍微松了口气,心道应该暂时是稳住了,敛住疲惫的神情问身旁:“郎中,他是不是好些了。”
  老郎中放开曲成溪的脉搏,将一枚针扎进了他的手腕大穴,没有直接回答张显的问题:“我看过了,他的疼痛是因自身灵力攻击腹中仙骨所导致,外界的灵力灌入可以将他的疼安抚下来,但是终究是治标不治本,他的灵力强于你,用不了多久你的灵力就会压不住的。”
  张显的一颗心沉入谷底,曲成溪之前的判断是对的,只有超过天境三层的人才有可能治愈他,自己是不够格的,甚至连压制疼痛都只能做到暂时。
  “您是江南仙家最好的郎中,还有没有其他法子能救他?”
  “……除了用更强的灵力压制,再无他法。”
  屋子里的烛火静静地燃烧着,天色渐暗,淡紫的天幕宛若朱砂和靛青的调和,张显的一袭白衣在暮色中沉静如玉色,静静地抱着曲成溪。
  说起来,他和曲成溪认识这么多年,但像这样安静地抱着他的时候,却几乎是从未有过的。
  怀中的美人在病痛的折磨下变得苍白虚弱,像是受伤的蝴蝶,收起华丽的翅膀将自己蜷缩在花瓣间,脆弱得让人连呼吸都忍不住放轻。
  只看他这般样子,常人大抵是想象不到他平日里是艳丽狂傲到何种地步的,但是张显知道。他曾亲自跟随在曲成溪身后,看他率领仅仅数百花月教众将冲进号称固若金汤的皇宫,杀光禁卫军,把那荒淫无度的新皇逼得抱头鼠窜逃下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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