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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场馆大的不可思议，他们一路上就没碰见人，换好装备，方览书就头一个冲了出去，而谢黎站都站不住。
张向宽很轻松自如的滑到他跟前，冲他伸出手，笑容明媚的像是春天。
谢黎一愣，把裹着厚手套的手搭上去，两个人靠得很近，他都能闻到张向宽贴住的信息素，沾了些薄凉的气息，反而更加好闻。
“很早的时候我就想带你来的，我还以为没机会。”
话音刚落的瞬间，他突然搂住谢黎的腰，带着他转了个圈，谢黎掌握不好平衡，一头栽进张向宽怀里。
他听见张向宽爽朗的笑，明显的故意，带着捉弄的狡黠，谢黎却一点也生不起气。
——他就这么被张向宽身上的光照耀到了。
无关其他的，那份光让他心上长出绒绒的狗尾巴草，透露出那么一点点蓬勃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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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讲什么，反正这段都有点虐虐的(???︿???)
第136章 136. 回来
他们在外面玩到晚上，谢黎想走，方览书玩嗨了不肯，张向宽说广场晚上会发烟花，让他再等一等。
一等就是晚上八九点的光景，盛大的烟花绚烂的绽放在夜空，谢黎和方览书都抬头往天上看，只有张向宽偷偷去看谢黎的眼睛。
他情不自禁朝前走了一步，似乎想做点什么，可是下一秒他又克制的退一步，将目光放向天上。
方览书兴奋的又跳又叫，谢黎都被感染的上扬嘴角，张向宽喊了他一声，谢黎听不清，头往他跟前靠了靠，张向宽心跳快起来，几番欲言又止，突然说，“没事了。”
回去的路上，谢黎和方览书手里各自一根糖葫芦，夜风有些冷，谢黎穿的单薄，刚出车门，就打了个喷嚏。
张向宽从车上拿出一条围巾给他戴上，谢黎怕糖葫芦被蹭到，连拒绝都没来得及。
余光瞥见不远处似乎有人，转头看了一眼，没曾想是霍淮乘面色铁青站在那儿，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张向宽也顺着谢黎视线看过去，一瞬间的讶然很快又冷静，甚至目光带着一种挑衅。
方览书吃着糖葫芦悠哉悠哉，在家的蔡修都急坏了，在外面找了一圈，刚好也开着车回来。
车灯照亮这诡异的氛围，蔡修一下子没了火气，茫然的下了车，都不知道该往哪边走？
下了车逮住方览书，目光却一直往霍淮乘那边看。
谢黎明显是想迎上去的，但又没动，甚至连目光都收回去。
霍淮乘咬了一下后槽牙，努力克制自己的怒火，大步流星走到谢黎跟前，拉住他手腕就往蔡修车跟前走。
蔡修识时务的把车钥匙扔给他，谢黎觉得疼就开始挣扎，张向宽也不满霍淮乘这副随意的态度，拉住谢黎另一只手腕，不让谢黎跟他走。
蔡修一脸看八卦不嫌事大的表情，还用手去捂方览书的眼睛。
方览书不让他捂，两个人索性一起看。
霍淮乘此刻怒气达到了顶点，恶狠狠的让张向宽放手，还说这是他和谢黎的事，和他没关系。
张向宽也认真了，说谢黎明显不想和他走，他这么强人所难有意思吗？
霍淮乘眼睛危险的一眯，突然就松手，对着谢黎说:“好啊，那你跟着他走吧。”
说完，自己就要上车走，谢黎一慌，连忙要挣脱掉张向宽的手，张向宽握紧了不让，但谢黎拧着眉看他一眼，他全身的力气顿时都被抽干了。
谢黎跟上去，被霍淮乘怒甩进副驾驶。
银灰色的宝马疾驰出去，只留下一地的尾气。
张向宽站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都把蔡修看的冒出几分同情。
让他先回去吧。
张向宽这下眨眨眼睛低下头，一脸的失魂落魄。
蔡修就看不得别人这样，有些冒昧的劝，“这是他们两的事，谁插手都没用的。”
张向宽突然冷笑一声，“他真的有把谢黎放在心上过吗？那为什么要去和别的女人订婚？”
蔡修完全不知道这回事，惊的瞪大眼睛，想问清楚，但张向宽已经转身走进了自己车里。
方览书嗦着糖葫芦，就听见这么一句，眼睛立马放光，笑眯眯的问蔡修，“谁订婚？我又可以吃好吃的了？”
蔡修恨铁不成钢的打了一下方览书的头，“就知道吃，你开心了别人可就不开心了。”
第137章 137. 对不起
霍淮乘开着车在高速公路上一路狂飙，吓得谢黎脸色惨白，紧抓起扶手。
喊了好几遍“停车”，霍淮乘也觉得自己再开下去太危险，下了高速在一座没人的大桥边停了。
惯性让谢黎猛的一下回魂，靠着车灯勉强看清前方的路。
那一瞬间的思绪成千上万的往他脑子里涌，他受不了负荷的拉开车门下车，还没跑出几步，就被霍淮乘从后背死死抱住。
夜风吹透谢黎的身体，近乎本能的流泪，但心脏跳动的很平稳，大脑似乎说服了自己不要悲伤，但身体没有。
他想起来他和霍淮乘第一次在学校见面，想起来霍淮乘冷漠的眼，也想起来自己的飞蛾扑火和爱而不得……
当然还有现在的自作自受。
“你抱的我好痛，放开我吧。”
这句话被谢黎说的异常冷静，像是没有起伏的直线，轻易就挑动起霍淮乘紧张的神经，他没有放开，反而抱的更紧。
好半天才在他耳畔恶狠狠的说:“……不要逼我真的打断你的腿锁在家里。”
谢黎垂下眼，心脏很空，什么都盛不下，反而异常轻松，他说:“你要结婚了吗？”
霍淮乘绷紧的神经“铮”的一声，力气大的甚至指节都白，还试图撒谎，偏偏谢黎一句话就可以让他的谎言溃不成军。
他说他看见了邀请函，和宋秋池。
两个人，很般配……
“谢黎！”霍淮乘阻止他继续往下说，可除了喊他的名字，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不想解释，也不必要对他解释，这是他的事情。
一滴滚烫的热泪落到霍淮乘虎口上，一种被灼伤的错觉让霍淮乘开始迟疑。
他为什么要像疯了一样把人带出来在高速上狂飙？为什么会对张向宽给谢黎围围巾这个场景这么这么的生气？
为什么？为什么他现在要一种挽留的姿态困住眼前这个人？
从很小的时候他不就知道感情是最没用的东西。想要得到什么就要靠能力和手段，钱和权才是永恒的，只要拥有它们，就什么都会拥有！
长久的静默让这个夜晚更加寒凉，霍淮乘说不出来话，谢黎就自己问出来，“你结婚了，我要怎么办呢？”
“……”
“还是这样和你待在一起吗？”谢黎突然笑了一下，“那我算什么呢……”
他近乎喃喃自语，冷不丁抓起霍淮乘的手咬下去，尖锐的压力让血腥气在口腔里肆意的乱窜，他不心软，于是伤口越来越深，也越来越痛，直到霍淮乘松劲，他飞快挣脱霍淮乘的桎梏跑到桥边，在霍淮乘上来第一步就喝住他，让他别动！
语气之激烈，霍淮乘真的不敢乱动，鲜红的血液顺着伤口流到虎口，随后在地上砸落一朵花。
谢黎花了一秒就平静下来，并不太能看清霍淮乘的表情，以为自己流不出来什么眼泪了，结果还是从眼角缓缓滑落一滴。
“霍淮乘……”他喊他，终于觉得解脱，他说:“对不起……”
是他造成了这一切的结局。
然后翻身从桥边一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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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奖竞猜，霍淮乘会不会跳下去捏(?ˉ??ˉ??)
第138章 138. 两难
霍淮乘有点不确定在那一瞬间，自己的心跳是不是停摆了。只是等他意识到自己在干嘛的时候，他已经从桥边跳了下去。
风像刀一样割开他的身体，却抵不过入水的刺凉，几乎浑身血液立刻被冻僵，整个人被江水团团围困，骨髓都要跟着打颤。
即便如此，身体里强大的念头战胜一切，让他抓住谢黎的手腕死死不放手。
谢黎此时已经失去了求生的本能只想往下坠，可霍淮乘不仅拉扯住他的手臂，还抱住他想往上去。
不，不要，他对这个糟糕的世界已经没有留念了。
他不知道别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是什么，但他是真真切切没有意义的。
因为从来没有人告诉他要从这个世界上找寻到什么意义，所有的一切也不过是支撑他在这个世界上行尸走肉的活着——他的内心没有力量。
所以当他抓住霍淮乘这根救命稻草的时候，他所有的渴望也就倾注在这儿了，想得到一点回应，想让自己早就干涸的身体活过来。
他何尝不知道这很病态，像个抱着必死决心冲锋陷阵的士兵，悲剧已经是既定的事实。
在冰凉江水包裹住他全身的一刹那，谢黎想:或许他折腾了那么久只是想找一个必死的借口。
他真的太累了，身体早就撑不住那么多负面的负荷。
就让他死在这儿，没有名姓，没有墓碑。他从始至终都不是被期待降临的孩子，当然要孤零零来，孤零零去。
他在霍淮乘怀里拼命挣扎，但霍淮乘比水草还要缠人，只要他挣脱一点，霍淮乘就会重新缠上来，一心要把他往上拽。
挣脱，抓住，挣脱，抓住……他们在不停重复这个过程，直到两个人都慢慢失去力气。
谢黎意识到，再这样下去，霍淮乘会跟他一起死。
可他没有要霍淮乘死，他自己一个人去死也不行吗？他不打扰他的生活，也不阻碍他的前途，他一个人就这样死掉不可以吗！
突如其来的愤怒让谢黎又涌上来最后一股力气，他要推开霍淮乘，他不要他和自己一起死。
但霍淮乘紧紧抱住他仿佛至死不休，后来谢黎已经没什么意识，只觉得耳朵边嗡嗡作响，似乎有嘈杂的人声，又慢慢远去，最后都幻化成空灵的虚无——
死，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
谢黎在医院待了三天，最后又转回了别墅修养。
医生说他没什么大事，就是身体太虚，会醒过来的。
蔡修关心谢黎的情况，连电话都没打通一个，车都是让人开回去给蔡修的。
他自己就在医院待了一晚上，一大早满眼红血丝的走了。
宋秋池帮他隐瞒了行程，但一个大活人消失没办法不让人知道，霍原把他喊回老宅。
让他跪着，拿家鞭抽他，问他什么意思？
宋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自己明知道宋秋池是因为现阶段怀了孩子身份难看才嫁给他，还闹这么一出事，是嫌宋老爷子太给面子是不是？
霍原一鞭又一鞭，霍淮乘不敢反抗，说他会处理好。
得到霍原最后通牒——他迟早要让位的，如果霍淮乘不能成为这个集团的二把手，他也会毫不留情的找人取代他。
霍淮乘后背被打的皮开肉绽，将眼底野心和不甘全部压下，说的也只不过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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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挨打的吧(?′ 3`)?
第139章 139. 昏睡
他去找宋秋池，结果她先一步电话打给他，说她被陈望津丢在了高速公路上。
大晚上的高速公路，别说一个大活人再路边，一辆车都有可能出事。
霍淮乘开车过去的时候，宋秋池已经哭到流不出来什么眼泪了，她穿了一套长裙，远不能御寒，用手机灯可怜的照着，证明这里还有个人。
让她去跟宋老爷子说好话，等她同意，霍淮乘才让她上车。
宋秋池刚冒上来的一丝暖意立马消失殆尽，一边上后座，一边愤愤的说:“你会遭到报应的。”
霍淮乘不以为然，发动车子往后视镜看了一眼，“至少我不会在一个垃圾身上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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