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四溢间,公爵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
关于黑暗森林管局的秘密,他的确不知道。
但女皇要他来南部边境,可不只是为了要他亲自接手威尔斯留下的边境贸易。
莱伊既然不愿意走,那他和女皇的这个赌约,也许可以帮莱伊赢得一点额外的机会。
疲累间,公爵看向一旁的管家,问道:“莱伊呢,他还没回来吗?”
管家:“回来了,就在刚刚,和言指挥官一起。”
公爵无奈地笑了笑,摇头道:“那我明天再去找他吧。”
顺便,再告诉他一个好消息。
女皇已经批复,莱伊可以用自己的真实身份,再次回到前线小组。
一时间,这位尊贵公爵的唇边露出一点笑意。
他觉得莱伊知道后,应该会像小时候一样开心得跳起来。
这时,一道敲门声急促传来。
公爵抬头,看向门口:“进来吧。”
门外的亲卫得到应答,走入房间。
亲卫微微俯身,禀报道:“公爵殿下,莱伊少爷刚刚回来,但他……好像有些不对?”
-
熟悉的套间内,两道身影交织着跌撞走入。
莱伊的吻狂暴又强势,将言澈禁锢在门边的墙壁前,随着房门关上,轻喘声如同浪涌反复不休。
信息素互相缠绕,顷刻相融在一起。
莱伊双手抚摸在言澈的腰侧,体温透过衣物,散发着徐徐暖意。
手掌下的皮肤格外柔软,轻轻揉捏时,能感受到身体紧绷时的蠕动,格外生动有趣。
莱伊手上用力,将言澈抱起后,几步走到床边,将人放在床上。
柔软的大床瞬间凹陷,言澈望着上方的人影,感受着莱伊信息素中的强势,刚要起身开口说话,却再次被人封住双唇,压回凹陷的床上。
他的双手甚至来不及推拒,就被莱伊牢牢捉住,挣扎溢出口中时,只剩一点呜咽的尾音。
深吻中,言澈莫名有种错觉,好像莱伊不是要和他完成终身标记,倒像是要把他给吞到肚子里。
越来越难以控制的冲动,萦绕在两具身体间,化为原始的欲望。
莱伊呼吸着言澈身上的香气,感觉胸口处一片灼热,双眼微微睁开时,眼底充满危险。
一股熟悉的灼热感从体内蔓延,瞬间传向四肢百骸。
轰然失神中,莱伊不断附身,嘴唇游弋在言澈的腺体前。
他皱着眉,闷声道:“前辈,我好难受。”
言澈闻言,微微撑起身体。
“难受?”言澈酒还没醒,只一手抚上莱伊的后背:“怎么难受?”
莱伊轻轻咬牙,将鼻息埋进言澈的肩窝里。
他眼底荧光淡淡显现,呓语道:“你帮帮我,好不好?”
与此同时,城堡走廊中。
亲卫得到公爵的命令,开始疏散周围的alpha护卫。
早早回到城堡的希洛尔听见动静,推门出来看热闹。
他听着几人口中所说的“易感期”三个字,站在房门口顿了顿。
一时间,希洛尔想起他忘记和言澈说的事情是什么了。
除去上次因为失血濒死,身体自动触发的易感期症状。
莱伊正常的易感期,应该在每次季节交替时。
就比如莱伊第一次分化时的冬末雪夜,以及现在的秋末初冬。
希洛尔想了片刻,光速呼出联络窗口,给莱伊打去电话。
来电提示音中,对面久久没有人接听。
昏暗的卧室中,没有一丝灯光,只满溢着交缠的热度。
言澈完全没懂莱伊说要他帮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言澈看见莱伊耳边的终端亮起小灯。
言澈手指微动,刚想提醒莱伊,莱伊却突然察觉到言澈的动作,皱着眉,强硬将后者的两只手拉到一起,牢牢固定在掌心里。
莱伊嗓音沙哑,问道:“前辈想操控终端做什么?”
此时的他仿佛陷在一片燥热的深水中,就连思考也变得非常困难,只凭着本能问道:“前辈和我在一起,还想联系其他人吗?”
言澈闻着莱伊浓烈至极的信息素,只觉每一次呼吸,都有化为水雾的伏特加顺着呼吸流入身体,带着呛人的辛辣,一路灼烧进身体深处。
随着记忆唤醒,言澈微微一愣。
他也发觉莱伊的状况,好像不太对劲……
与此同时,莱伊不断喃喃道:“前辈只能和我一起生活,也只能看着我一个人。我们失去的时间,我要一点点找回来。”
他的话带着混乱,又认真异常:“我不能没有你,留在我身边吧。”
言澈手臂用力,轻轻挣动:“莱伊,等等,你好像又到易感期了。”
“前辈不是说,可以和我一起吗?”莱伊贴近言澈的身体:“我好热,感觉快要死了。前辈不要走,好不好?”
言澈感觉莱伊禁锢在自己手上的力量丝毫没有放松,觉得莱伊这句“好不好”,一点也不像个问句。
诚如言澈所想,莱伊完全没有给他回答的机会。
随着侵略,言澈的身体不断下陷。
渐渐地,发情时无法自控的剥离感,慢慢在言澈脑中浮现。
两人的信息素随着标记早已经亲密无间,此时此刻,他被自己的alpha影响,发情期如约而至。
可比起以往的痛苦和不快,言澈只觉自己全身的细胞,都仿佛发出欢愉的声响,将他的神志一点点拉扯。
安静的房间里,濡湿的亲吻声格外清晰。
肌肤贴合中,莱伊感受着言澈越发滚烫的身体,眼中荧光细碎亮起。
莱伊深拥着言澈的身体,他感受到言澈的挣扎渐渐变为迎合,在得到回答时,神志一度回笼,
继而,他望着身下人一片迷离的脸,拉起言澈的手,轻轻吻了吻红肿的手腕。
关于六年前那晚到底是怎么做的,莱伊已经记不起许多细节。
可六年后的今天,他记得在言澈发出难忍的声音时,将侵占的动作放至格外轻柔。
莱伊知道,对言澈来说,被alpha完全征服,应当是一件令人格外不快的事。
可当压迫感不断向前倾轧时,他也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心。
他只能不断轻喃,去亲吻言澈愿意裸露在他面前的每一寸肌肤。
继而偶尔失神,他也会慢慢停下,逼问言澈有多么爱他,随即在得到答案后,动作再次变得粗暴又不受控制。
直到最后的瞬间,信息素化为一枚熟悉的标记,重新烙印在体内深处。
一片雪花的残影,从莱伊一片黑暗的视线中划过。
温柔地翩翩飞舞下落,继而顷刻融化在炽热的喘息声中。
真正失而复得的满足感中,莱伊始终注视着言澈的脸。
言澈完全无法控制身体的样子,仿佛和六年前没有任何变化,只是从今以后,当莱伊再度回想起与言澈最为亲密的瞬间,言澈的脸也许会因被快感支配,变得格外混乱,但终于不会再哭泣了。
此时此刻,不光是这具身体,言澈的所有快乐、痛苦,也都已经完完整整属于他。
喘息不休间,水汽氤氲满室,在微凉的玻璃上晕染出一片霜露,将一切模糊。
痉挛不断席卷中,言澈缓缓闭上眼,呼吸在昏迷后变得漫长起来。
只是不多时,随着月光从云层边缘再度出现,言澈很快被迫再次醒来。
他感受着莱伊的动作,痛感与渴望交杂在体内深处,变得越发凝实。
直到时间的刻度慢慢失真,时光变得缱绻又绵长。
发丝相缠中,言澈轻轻睁眼,望向晃动的顶灯。
已经几个小时了?
莱伊完全不知停歇,不断在他身上索求。
言澈感觉自己身上已经没有一寸身体属于自己,被人尽数抢走,反复碾磨,连知觉也变得迟钝起来。
继而,就在片刻失神的乱想中,言澈突然感到一阵轻痛越发加剧。
“等——”言澈瞳孔轻缩,眉头死死拧起。
莱伊闻言,用鼻尖轻轻蹭过言澈已经红肿破皮的嘴唇。
亲昵的安抚瞬间传来,可即使是有莱伊的安抚,言澈仍然感觉体内的痛感越来越明显,甚至连呼吸也一度停下。
“没事的。”莱伊说着,表情隐忍,唇边笑容却危险至极。
粉光轻闪中,他缓缓道:“忍一忍,成结了。”
这样的言澈,莱伊根本无法自控。
那些充满迷恋的想象,在今夜一齐变为真实,恒踞在视线正中,刺激着他的一切感官,一齐烙印在灵魂最深处。
手臂青筋不断蠕动,莱伊仿佛是用尽所有力量,才忍住没有将眼前人折断,变为与自己最为契合的模样。
对视间,言澈望到莱伊眼底的暗色。
言澈感受着盘踞在体内硬生撑开的剧痛,只觉自己已经完全无法动弹,脑中也一片空白。
混乱交织着剧痛,言澈声音颤抖,恍惚问道:“莱伊,你是想、杀了我吗……”
莱伊轻轻吻上言澈的眼角,舔舐掉因疼痛溢出的一点水光。
他怎么会想杀掉言澈呢。
从接到暗杀令的那一刻开始,他最想要的,也不过就是这样,将言澈禁锢在自己身下,不断地占据言澈整个人,直到世界毁灭的那一刻。
莱伊俯身,用力吻住言澈像傻瓜一样胡言乱语的双唇。
靠近中,言澈只觉自己完全淹没在莱伊的味道中,无法喘息和生还。
良夜仿佛不会过去,将永远停滞在与爱人共度的片羽时光中。
直到,他们拥有彼此的一切。
第112章 返航
那股徘徊在半山城堡中的浓郁信息素,直到三天后才逐渐褪去。
初醒时,莱伊看着一旁全身遍布咬痕的言澈,整个人足足愣了半晌,才抱着人从房间里冲出来。
随后,头发花白的温彻斯特医生,被一个电话叫来南部边境。
此时此刻,充满阳光味道的套房外间,莱伊焦虑地在露台前走来走去。
内间里,温彻斯特医生检查过仍在沉睡的言澈,沉默了片刻。
Alpha的易感期啊……
不多时,莱伊听见医生走出房间的脚步声。
他瞬间转头,朝房门方向看去。
老医生看向莱伊,知道莱伊很急,开口道:“言指挥官没有大碍,就是太累了,而且有些脱水,点滴打完后,休息几天就会好。另外腺体上的咬痕太深,还有手腕和腰侧的指痕,需要上些药。”
莱伊闻言,一时噤声。
老实说,这三天来,热度灼烧着他的意识,就在刚刚苏醒的那一刻,他看见怀中言澈紧闭双眼的样子,险些真的以为,自己把言澈杀死在床上了。
莱伊皱眉:“那他为什么一直没有醒?”
“整整三天……他需要休息。”老医生道:“您是alpha,可能没体会过这样极度的疲惫,但omega不一样。不过他应该很快就会醒,到时候如果有事,您可以随时再来叫我。”
莱伊稍稍安心,朝医生点点头:“好。”
“不过,有件事,我可能需要跟您说明。”医生微微皱眉道:“在言指挥官的生殖腔内,有被人洗去过终身标记的痕迹,这……您知道吗?”
莱伊轻轻抿唇,答道:“我知道。”
医生顿了顿:“那,公爵大人知道吗?”
“这件事你不必告诉我父亲。”莱伊道:“言澈体内被洗去的标记,也是我曾经留下的。”
医生闻言,一时讶异,继而微想了片刻:“原来如此。”
莱伊:“什么原来如此?”
“您留在言指挥官体内的标记非常深。”医生道:“几乎是不可能被清洗的深度,我刚刚还在疑惑,为什么会这样。”
莱伊:“深……会有什么问题吗?”
医生道:“倒不是有什么问题,只是代表这个标记已经无法再被清洗掉,如果想解除的话,除非alpha死亡。”
暖阳照耀在莱伊身上,使他整个人看起来亮亮的。
他愣了片刻,问道:“你的意思是说,直到我死,言澈都只可能是我的omega?”
“是的。”医生温和道:“您看起来好像很高兴。”
莱伊是很高兴,可他想了片刻,突然又不那么高兴了。
他一时想到,如果言澈知道这件事,一定会觉得这枚标记,是个无法逃离的束缚。
莱伊抬头,对医生认真道:“这件事,也不要告诉任何人,当做我们之间的秘密。”
医生闻言不解:“行倒是行……但您为什么要瞒着他,这不是一件很甜蜜的事吗?”
莱伊摇摇头:“我不想让言澈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
可话虽如此,他也不会让言澈再有其他选择。
医生微笑看向这位由他看着长大的小少爷,应允道:“好吧,当然没问题,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窗外海面波光粼粼,和晴好的天空相接在一起。
直到傍晚时分,天边因为晚霞,渐渐变为梦幻的淡紫色,言澈终于从睡梦中苏醒。
他缓缓睁眼,看向手旁趴在床边熟睡的人。
莱伊在床边守了一个下午,渐渐在安静中睡熟。
他握着言澈正在输液的手,呼吸平稳又绵长。
言澈动了动和莱伊相缠在一起的手,点滴针头随着移动传来一点刺痛感,让他迟钝的大脑更清醒了些。
他看着莱伊的睡颜,望着莱伊微张的双唇,一时有点混乱,很难将此时这个这么安静的人,和前夜那个不断在他耳边呢喃的alpha联系在一起。
在言澈的记忆中,这缠绵彻骨的几天里,无论他说什么,甚至开口求莱伊停下,莱伊都只会更加用力,将他的话碾磨成一片呻吟的碎片,完全不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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