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他刚才全神贯注地在听傅铂乐说话,根本没注意到面前站了那么大一个煞神。
好凶啊。
文泉赶紧给傅铂乐让位置。
“谢谢。”傅铂乐今天穿的是一身白,白色的印花T恤的白色带黑条纹的运动裤,手腕上还戴着黑白配色的护腕。
自从上次在壶大一跑,傅铂乐的穿搭风格就变了,没有以前那么低调规矩,宽松的、方便运动的休闲服穿得更多,气温第一次到三十度的那天他还穿了宽大的篮球服,整个人的气质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一开始大家还觉得好奇,甚至每天故意路过三班门口的女生都变多了,就为了看傅铂乐一眼。但是后来大家都习惯了,觉得这样的傅铂乐也不错,一些之前都没好意思找傅铂乐一块去打球、去上网的也开始带傅铂乐玩了。
要说之前班上男生只是把傅铂乐当吉祥物,那现在他们是真的把傅铂乐当兄弟处的。
傅铂乐和邵铖汉并肩下楼,有几个三班的男生追过来。
“跑步去吗你们俩?一起去打球啊——”
傅铂乐指了指邵铖汉。
“我听他的。”
邵铖汉说:“我有事找他,你们打你们的。”
“行,那我们走了啊。”
“小傅!那招,就那招。”说话的男生左右模仿运球的动作摆动了一下身体。
“下次有空教我啊!”
傅铂乐笑容灿烂。
“好啊。”
那个男生愣了一下。
“我靠”着被其他人拖走了。
邵铖汉深深地吸了口气,狠狠地压了一下快要爆缸的醋意。
他的男朋友还是太招摇了真的。
男的女的,围在他身边转的一天天赶都赶不完。
傅铂乐敏感地嗅到了身边人的醋意,笑了一下,主动张开五指扣进邵铖汉的指缝里。
“醋劲儿怎么这么大啊?”
邵铖汉看着傅铂乐闪过促狭的眼睛,暗暗舔了舔牙尖。
“不去操场了。”
“嗯?那去哪儿?”傅铂乐说完就被邵铖汉牵着往小树林的方向走。
壶高也有好多个小树林。
傅铂乐看着幽深昏暗的小树林,紧张得咽了下口水。
小树林里设有长椅,虽然树林里昏暗,但不少长椅都被坐满了。来小树林的不止有偷偷谈恋爱的小情侣,还有为了避开人来大肆吐槽的朋友。
进来了傅铂乐才发现这个小树林没有想象中的安静。
邵铖汉拉着他走到小树林最深的地方,外面是一个池塘,中间有一道小桥,桥后面是一个没什么人去的凉亭。
凉亭里总算能见到一抹光,但还是很暗淡,他们都不一定能借着那抹光看清什么,更别说凉亭外的人。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凉亭?”傅铂乐看着这个凉亭有点好奇。
他都不知道壶高原来还有这种小凉亭。这个小亭子是真的不大,而且还隐匿在树荫下,平时不走进来是真的发现不了。
“不知道,也是刚看见的。这里应该也要拆了。”邵铖汉指着那个池塘说。
“没发现都没水了么?”
傅铂乐“哦”了一声,然后凑过去看。
他刚弯腰又被邵铖汉一把捞回去,推到一根凉亭柱子上,抵着亲。
与其说是亲,不如说是咬。
邵铖汉扯咬着他的下唇,偶尔碾一下,特别磨人。
傅铂乐有点受不了,他双手抵着邵铖汉的肩膀,把人推开了一点。
“你干嘛咬我?”
邵铖汉看了他一会儿,偏头咬在他的脖子上。
“我吃醋。”
傅铂乐仰着下巴,大方地把脖子露出去给邵铖汉咬。他戴着护腕的左手抓着邵铖汉的头发,护腕的边角磨着邵铖汉的耳朵。
“唔,吃谁的醋?”傅铂乐问。
邵铖汉还在专心舔咬,一声不吭。
傅铂乐抓着邵铖汉头发的手微微用力。
“我错了我错了,铖哥别舔了。”
邵铖汉这才放过人,又扣着傅铂乐深吻了一会儿才说:“这才多久?你怎么比我还能招人?就现在这情况你还想让我去冲清北,冲个屁,到时候天高皇帝远的,围在你身边的人只会比现在更多。我不得守着点?”
傅铂乐被逗笑了。
“我又不是谁都喜欢的。”
“但是谁都可能喜欢你。”邵铖汉紧紧地抱着傅铂乐。
“我不放心,也不舍得。我这么好一个大宝贝就这么放在家里,遭小偷怎么办?”
傅铂乐也抱紧了邵铖汉的腰。
“那怎么办呢?他们真的没说错的,老刘也没说错。刚开始你说要考壶大的时候,我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是后来想一想,确实有点不甘心。我的铖哥这么厉害,怎么能只考壶大呢?”
“啧。”邵铖汉瞪着傅铂乐的眼睛。
“非得这么聊是不是?”
傅铂乐无奈道:“不是你说的下课聊吗?你主动找我的。”
邵铖汉:“但我没想听你说这个。”
“如果我也冲一冲清北呢?”傅铂乐问。
邵铖汉眉头一扬。
“你要冲清北?”
傅铂乐:“我是说如果。”
邵铖汉想也不想地说:“那我也冲。”
“还说你不是恋爱脑?”傅铂乐单手搂着邵铖汉的脖子,懒洋洋地靠到柱子上。
“哪有这样的?我要考壶大,你说你也考;我要冲清北,你说那你也可以冲一冲。”
邵铖汉耸肩。
“这大概就是实力吧。”
傅铂乐:“……”
傅铂乐都要气笑了。
“你这话要是在班里说,其他人能给你拖出去,信不信?”
邵铖汉不在乎地道:“拖呗。实力在那儿呢。”
傅铂乐看着邵铖汉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其实也没有太意外。他早就想到会这样。邵铖汉其实一直都有点不可控,天马行空,但其实想要掌握他的规律也很容易,因为他这个人也很简单,认定了什么事情那就一定会去执行到底,谁说也不好使。
傅铂乐抿唇想了想,说:“我其实有一个想法,你要不要听?”
邵铖汉问:“不会是听了能把我气死的那种吧?”
傅铂乐:“看来你知道自己爱生气啊,在这件事儿上。”
邵铖汉:“……”
“听了你不会生气,但我会替你委屈。”傅铂乐看见邵铖汉的眼睛好像亮了起来,嘴巴都弯成翘脚了。
“我们先考壶大,研究生的时候再冲清北?啊,但是到时候清北可能不太好冲了,毕竟研究生考试那么难……你唔?”
邵铖汉低头在傅铂乐的唇上狠狠地亲了一下。
“真聪明!”
“就这么定了。先壶大,再清北。”邵铖汉语速很快,生怕傅铂乐反悔。
“拉钩盖章。”
傅铂乐看着邵铖汉把自己的小拇指勾起来,然后竖起拇指,和他的狠狠印了一下。
傅铂乐觉得自己的心口被人重重地按了一下,心脏猛地跳了几下。
“要是老刘听到你把清北放在壶大后面,又得骂你了。”
邵铖汉勾着唇,语气轻松。
“骂呗,我恋爱脑么。”
两人四目相对,在老旧的凉亭里抵额大笑。
作者有话说】
时间大法加速中……
最终他们选择了壶大,是他们自己最心甘情愿的选择,这是他们对自己人生的勇敢负责,所以我觉得值得尊重。
不过,能冲更好的学校的宝贝们也一定要好好加油,人生就一次,朝着自己认为对的方向冲就完了——
提前祝大家2025年心想事成,一切顺利!
第89章 第 89 章
◎
“老公对不起你。”◎
期末考后,高二年级学生过了他们整个高中里最短的一个暑假。仿佛才刚放假,就又开学了。这也是他们第一次没有写完暑假作业就被撵到了学校去。
总所周知,壶高的寒暑假作业是最少的。这点别人感受不深,傅铂乐却感受得很清楚。每次他已经早早地把寒暑假作业写完的时候,傅千里还在紧赶慢赶,最后还得带着没有写完的作业到学校补。
这次他们一起开学。
“高三加油啊哥。”傅千里张开手,想跟他哥抱一下,但是又怕被他哥推开。
“一起加油。”傅铂乐主动抱住弟弟。
高三一开学,紧张的氛围顿时弥漫了整个高三年级。他们也终于迎来了上课复习,下课发试卷,上个厕所都得争分夺秒的日子。
第一轮复习,各科老师讲课的速度终于慢了下来,在老旧的知识点里扣新的内容。
整个高三年级的学生都困,但是又得打起精神来应对新的东西,好在这些所谓“新”的东西不过是最基础内容的新变形,万变不离其宗,接受起来不难,这才让他们有惊无险地完成了第一轮复习。
第一轮复习结束了,桌上的新卷子又多了好几张。
“我靠,怎么才十二月啊……”
“别说了,要不是这两天终于降温了,我还以为我活在魔鬼十月。”
“呵,现在温度是降下来了,但这些卷子和六月的雪有什么区别。一样魔鬼!”
班上萎靡一片,大部分人都趴着开始补眠,把新拿到的试卷当遮光板用。
今年十月,壶城异常地热,尤其是到了十月底准备到十一月的时候,一点降温的意思都没有,班上有些女生都被热哭了。
高三的学习节奏本来就快,加上天气这么一闷,很容易导致情绪崩溃。
高三的教室也都是装了空调的,但是一天拢共只能开五个小时,而且全年级的空调开关时间是由班主任控制的,遥控器都在班主任那,防的就是学生们都待在有空调的教室里不愿出门,大大地减少了本该有的运动量。
高三的体育课安排已经缩减了一半,如果没有体育课学生就不出门运动的话,估计还没熬到高考就得把身体整垮了。
“哎哎哎,趴着吧,没事。”老刘一进门看见班上的学生趴倒了一半,没觉得意外,只是有点心疼。
不过他也没什么安慰的话可说,每一届高三都是这么过来的,他说得再多也无法消除学生们身上的疲累,不如让他们多休息一会儿。
“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高三的生活就是枯燥乏味的,不过‘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再挺一挺,过几天就一月了,然后就是一模。一模就算是向高考迈出的第一步了,之后的节奏会更快,也会更苦,熬不熬得住?”老刘目光扫过讲台下的每一个学生,已经有人撑起身子坐起来了。
他没催,甚至其实没有期待能从学生们这里得到什么回复。
这段时间他们确实是真的累了。
“熬得住!”邵铖汉喊了一声。
班上的人一个个惊醒。
“熬得住!”
“冲啊!不就是一个破高三!杀不死我的终将使我强大!”
“熬得住!我熬得住!”
“区区高三!”
“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语文课代表起身大声背诵。
全班自主起身,扬声背诵——
“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伐其身行,行弗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老刘被他们这一通突如其来的热血感动得眼睛都有点红,主动带头给他们鼓掌。
三班人跟打了鸡血似地拍桌尖叫。
不一会儿走廊里就站了一堆人,全是好奇在看三班人发什么疯的。
“行了行了行了,别跟一群野人似的。”老刘觉得丢不起这人,赶紧把他们叫停。
“今天有事儿跟你们说。”
三班人肉眼可见地萎靡了,一个又一个地倒在座位上,仿佛刚才满血复活只是老刘的错觉。
老刘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这些孩子大概是真的被他坑怕了,毕竟他每次说有事儿要说的时候不是把他们的假期取消了就是告诉他们周六晚上也得上晚自习了。
对他们来说还真的是没一件好事儿。
“别这样嘛。”老刘笑了笑。
“不想出去玩啊?不想的话那就当我没来过啊。”
“哎等等等等!”
“老刘你说什么?什么出去玩?去哪儿啊?”
“秋游吗?”
“秋什么游,冬至都过了。”
“不是,壶城的冬天本来就来得晚啊,现在说是秋天也不过分吧,哪个好人家大冬天的还在穿短袖啊?”
“……有道。”
“刘老师!所以我们去哪儿玩啊,什么时候去啊,去几天啊?”
班上叽叽喳喳的,像是又被打了一管鸡血似的。
傅铂乐撑着下巴,回头朝邵铖汉的方向看了一眼。
邵铖汉也在看他。
他们隔着几排的距离相视而笑。
都换了两次座位了,老刘还是没把他们安排在一起,但是没有关系,也不重要。
他们甚至都培养出了新的默契。
有时候他累了,就会敲一下邵铖汉的桌面,和邵铖汉一前一后地走进小树林,然后主动抱住邵铖汉,给自己充电。邵铖汉也会抱住他,轻轻摩挲他的后背,贴贴他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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