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宴揉了揉那只手,使了些力气拽了拽随师。
随师一直看着随宴的眼睛。
这双眼睛太纯粹了,纯粹到,就算眼下要脱光她了,随宴还是这样的眼神。
随师眯了眯眼,突然抓住了随宴的手,道:“你先洗。”
随宴有些懵,房里眼下只有一桶水,她原打算先替随师擦过身了,自己再去洗洗。
可随师让她先洗?
这是为何?
随师松开了她,目光却凌厉地穿透了随宴的衣裳,刀一般落在了她身上,“脱衣服啊,随宴。”
“我……”随宴老来脸皮薄,也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顷刻间红了红脸。
随宴看着随师澄澈的一双眼,暗自用力掐了自己一把,点头答应了,“好,我边洗……边替你擦吧。”
她注意到,自己顺着随师之后,随师就会听话一些。
这样的发现显然是有利于随宴的。
她仔细想了想,好像也不亏。
自己和小师之间,还是小师更好看一些的。
随宴于是解了自己的衣裳,犹抱琵琶半遮面似的遮了遮,“噗通”一声沉进了水里,水花溅了出来,砸了几滴在随师身上。
随宴极其不自然地抱着自己的肩,她真是想的太多了,就这样子,她哪儿还敢将胳膊伸出桶去,替随师擦身?
比起同岁的女子,随宴的头发是要更黑亮更顺滑一些的,此刻正沾湿了水,湿哒哒黏在了她的背上、肩上,湛湛遮住了不该让随师看到的地方。
可周围连个薄帐都没有,随师就这么坐在两步开外的地方,眼都不眨地看着她洗澡……随宴不知道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桶里的水热,可她的脸更热,只能加快了洗身子的速度。
没轻松多久,随宴听见随师道:“转过来。”
随宴:“……”
她试图对她讲道理,“小师,我一把岁数了,你别闹我,我很快就洗完了……你一个小孩子,还受着伤,不能闹,明白吗?”
“小孩子?”随师的语调又变得奇怪了,她低低笑了一声,不再多说,而是撑着桌子起了身,站到了浴桶边,一览无余地将随宴全身上下看完了。
随宴:“……”
就跟烧开的沸水似的,随宴一下子就炸了,在桶里蜷缩起了身体,脸都埋了一半进水里,也不知道是急的还是羞的,眼尾都泛起了红。
好歹也同床睡过许久,可随师发觉自己对这具身体还是有些别的向往,眼下毫无遮掩看完了,她还想伸手碰一碰。
羞怯的随宴……看上去比别的样子要好多了。
随宴瞪了瞪眼,大有问随师怎么还看的意思。
随师轻笑了一声,羞辱够了,终于舍得转身走了。
她出去要了一桶热水,自己拉了屏风挡着,解开了衣服,擦着身上为数不多的完好的皮肤。
她疼,很疼,非常疼。
随宴听见了几声闷哼,像是死咬了牙关忍下来的痛呼。
她冒出了水面,转身看着那屏风之后,随师动作缓慢,每擦一下,身子就会微微抖上一抖。
这都是怪我——
随宴闭了闭眼,觉得一介罪人没资格泡个舒坦澡,于是匆匆洗过,穿衣服出来了。
她拿了药和绷带,绕去了屏风后面,眼睛尽量不乱瞥,只盯着随师身上的伤口。
可随师却并不避讳,坦荡荡地将一身的伤口和白腻的皮肤袒露给她。
那肩背薄薄的,肉却紧实,两臂和双腿都修长无比。
随宴眼神晃了晃,默默告诉自己——一个小屁孩而已,当初要是没送走,还不知道要被自己看多少回屁股呢。
想通了,她那些诡异的羞怯感终于消失殆尽了。
随宴的目光落在随师的背上,颜色不一的伤口或深或浅,本该爱美的姑娘家,却好像全然不在意那些疤痕似的。
“我来。”随宴接过她手里的毛巾,仔仔细细地,尽量轻柔地,替随师将上身擦拭了一遍。
还要往下的时候,随师猛地抓住了她的手,皱眉将她一推,“我自己来。”
随宴赶紧松开手,不自然地别开脸,“嗯,好……”
混账徒弟。
混账徒弟。
她骂了两声,勉强平复了心绪。
随师擦完了,套上了衣裤,随宴又替她将身上伤口都检查了一遍,确定她身上干爽了之后,这才扶着人躺进了被窝里。
随宴摸了摸随师的脸和手脚,发现还是冰凉一片,她拧了拧眉,道:“小师乖,睡吧。”
随师看着她,目光下移,又到了她的唇上,道:“你跟我一起睡。”
随宴自然也不扭捏,点了头,“可我头发还湿着,要晾一晾才能睡。你乖,先闭眼休息。”
“呵。”随师听见她找借口就冒火气,冷哼一声,“你何时睡,我何时闭眼。”
随宴叹了口气,只好到处找干布巾,草草擦干了湿发,钻进了被窝里。
她在随师身上拍了拍,“好了,睡吧,睡吧。”
随师偏头看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半撑起了身,一手扳过了随宴的脸,寻着那双唇,意识不能更清醒地,埋头吻了下去。
刹那间,随宴浑身都定住了。
随师越亲越舒服,还半抱了上来,见随宴毫无反抗,另一只手捉住了她的肩头,狠狠揉了几下。
她不大懂亲吻,可并不妨碍她无师自通,第一回过后,第二回总会更为熟练。
直到有软软的东西探了进来,随宴才猛地喊了一声。抬手要一把推开随师时,想起她一身伤,又收了力,改为用指尖抵着她的肩头。
“小师,唔,小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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