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你不能这样对我!小林你怎么敢的!我为梅良心医院立过功, 我为梅良心医院流过血!”
“你凭什么把我从主任办公室里撵出去, 我要见院长!我要见院长!!”
安哲从办公室中走出, 发现此时的医院走廊外, 稀稀落落地站了好多出来看热闹的人。
还活着的, 过来实习进修的医生和玩家们全员到齐,就连白天一向在病房里龟缩的病患们都有几个没有忍住,躲在病房门口处勾头探脑地向外打量。
将那几个看起来很有活力的病患以及病房床位号记下, 打算今晚就去和他们讨论下病情,顺便聊聊人生与理想的安哲笑呵呵插兜,溜达达地来到了小伙伴们身后。
“他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要被撵出去了?”
“咦,安哥你还在呢,我们还以为你已经偷溜出去了。”
李祥惊喜回头,乐呵呵地开始和安哲分享八卦。
“我们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刚才正在排队使用诊疗室,就看见老林医生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一脚踢开了主任办公室的大门,好像说是……要给新主任腾位置?”
“对,没错,他说的就是要给新主任腾办公室,然后让这只死肥猪赶紧滚出去。”
张修谨乐呵呵搓手,明显看热闹也看得很是开心。
“然后李主任那个死胖子不愿意,抱着主任办公室的门框不愿意松手,老林医生人比较瘦小拖不动他,正在对他拳打脚踢地使劲攻击,看上去个人恩怨很足啊。”
“能不足吗,平时李主任不干活,活都堆给了老林医生,给孩子累得老了好多岁,现在总算逮住个理由出气,要我是林医生现在得爽死。”
苗成周也揣手凑了过来,乐呵呵地加入讨论。
“就是不知道新来的主任是谁,好不好相处,别再来个比李主任还要神经的,那就不太好了。”
话音未落,苗成周就被张修谨嫌弃起来,连声念叨着让他不要乌鸦嘴。
轻轻地清了声嗓子,安哲扯了扯身上的白大褂,表情骄矜地往前站了一步。
片刻后,还不等小伙伴们反应过来,眼尖看到这边动向的老林医生就一个激灵,快步冲了过来。
“哎呦,安主任您来啦!来,坐,您先坐,您就坐这看着就好,我马上把那头死肥猪清出来给您让位置,稍等片刻,马上就好!!”
说罢,也不等安哲回话,老林医生就从主任办公室里搬出来了个椅子,殷勤谄媚地放在安哲身后。
而后他撸起袖子,仿佛身上的潜力与活力被再次激发了般,他奇迹般地扛起了李主任的大腿,哼哧哼哧地向外拖动。
在李主任,或者说李·前主任拼命挣扎的哭嚎声里,半遮半掩的主任办公室内,突然传来了一阵羞答答的娇滴哭声。
咿呀一声轻响,主任办公室的门被打开。
一个身形纤细,面容清秀的男生抹着眼泪,泫然欲泣地抬头向安哲那边看去。
在看清了安哲的长相后,之前一直躲藏在主任办公室的男生顿了一下,随后眼中猛地爆发出兴奋光芒。
“我……您……您就是新上任的院系主任吗?”
羞涩地捏了捏衣角,穿着白大褂的男生扭着腰向安哲走去,清秀的脸蛋上满是激动与期待的表情。
“实在是太厉害了,没想到您这么年轻就能当上院系主任了,实在是年轻有为呢!”
漫长的沉默中,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和自己说话的安哲茫然歪头。
见状,看安哲不是很想接收前主任遗留下来的遗产,老林医生呵呵地笑着,扭头向小男生看去,面容狰狞的样子能看出以前也没少被这家伙欺负。
“主任,”此时老林医生看向安哲的眼神仿佛在看青天大老爷,浑浊苍老的眼中有泪花在闪。
“这个需要我一起帮你处理了不!”
“呃,如果可以的话就麻烦你了,谢谢嗷。”
“哈哈不麻烦,不麻烦!主任你就瞧好了吧,保证给你处理得利、利、索、索、的!!!”
在安哲微笑点头的满意表情中,老林医生仰头畅快地大笑了好几声。
仿佛身体内的小火山彻底爆发,老林医生大吼一声,瘦弱身体奇迹般的肌肉虬结,满面红光的样子活像是年轻了十几岁一样。
就这么一手拖着李主任,一手扛着小男生,在两人剧烈无比的反抗和尖叫挣扎中,老林医生愣是一个人都没有放跑。
他一个人压着两个打,谁敢反抗上去就是一个个人恩怨十足的大逼兜。
生拉硬拽的,拳打脚踢的,老林医生畅快不已地拖着两坨垃圾向电梯处走去,兴奋得脸上皱纹都舒展开来。
凭借着良好视力与记忆中的位置对比,安哲一眼就看出了老林医生按下了电梯1层的按钮。
在安哲微微挑眉的注视中,电梯大门缓缓关闭。
就在安哲思索着老林医生是怎么办到的之际,他回头,发现一群人正直勾勾地盯着他,脸上的表情仿佛打翻了调色版般,错综而又复杂。
“安哥,你就是我们新来的主任?”
伴随着小胖子率先打破沉默,回过神来的安哲抖了抖身上的白大褂,笑容矜持地点了点头。
“是的,没错,就是我!”
乐呵呵地往噩梦委员会和至暗教团那边看了好几眼,在两波人扭曲阴冷的目光中,莫名就是很开心的安哲点了点胸口处的工作证,轻轻哼了一声。
“怎么,你们这个表情,是对我这个新来的主任有意见喽?”
“翁浩瀚!还有伍健、娄栾、湛汇……”
老林医生处理完李·前主任和他的小情人,刚回来准备继续拍新上司的马屁。
回来就看到了一群不长眼的下属狗胆包天地对新主任怒目而视,老林医生脑子瞬间“嗡”的一声,在血压瞬间冲高之际,也开始隐隐地激动兴奋起来。
好好好,这是什么?这是马上就要到手的表现与功劳!
嗷的一嗓子冲了过去,老林医生不等安哲开口,站在那里掐腰指着一群人就开始痛骂。
骂完人后还不够,老林医生哼哼着拿出手机,低头狠狠操作。
“扣分!你们几个,实习表现分通通扣完!!”
老林医生最开始以为安哲是院长的人,上来就给安哲的实习评价和表现分打了个最高分。
后来经过‘反转’与‘背刺’后,老林医生学乖了,剩下的实习和进修医生表现分他一个都没打,就等着留到最后放手里拿捏人。
事实证明,这招确实十分有效。
先前被他指着骂了那么久,翻白眼只当他在狗叫的翁浩瀚脸色一垮,看着自己被瞬间清零的实习积分很是难绷。
“不是,你他吗的有毛病吧?!”
昨天按系统要求忙活了一天,白天夜里的追着各路神经病病患砍了那么久,结果辛辛苦苦砍下来的五点积分,这个傻逼为了讨好安哲那个超级神经病说扣就扣。
还有没有天理和王法了?
安哲那个小变态凭什么升级升官比他们快那么多,就凭他拿活人血炼刀灵,比他们这群变态还要更变态吗?!
那既然如此的话你们梅良心医院也别叫梅良心医院了,直接改名吧,就叫超雄变态聚集地,把一群变态神经病聚集起来,谁更变态谁当院长!!!
翁浩瀚怒火中烧,整个人道心都要破碎了。
不得不说,新手副本里,安哲那一边笑呵呵叫他哥哥,一边追着他狂砍,微笑弯眼间问他为什么要煮血粥的样子给翁浩瀚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以至于进副本后至暗教团和噩梦委员会的人想去找安哲的茬,都被翁浩瀚给一手按下。
他强压着他们不要冲动,叮嘱队友和盟友们先猥琐发育就好,不要冲动上去送积分和人头。
结果现在,猥琐发育得来的积分被老林医生这个狗腿子反手扣掉。
从来都是他们在副本里欺负别人,还没吃过这么大亏的噩梦委员会和至暗教团的人气得眼珠子都红了。
一时间,被气狠了的众人在狂怒之余,甚至有些忍不住将怀疑的目光放在了翁浩瀚身上。
这波配合打的,他们刚猥琐发育完的积分就这么卡着点,恰到好处地被对面一刀收割了个干净……
翁浩瀚你小子浓眉大眼的,该不会背地里偷偷转投守夜人了吧?!
“你凭什么扣我们实习分?我们哪里表现的不好?”
见至暗教团的人脸色始终阴沉,却阴沉了半天都憋不出个屁来。
见状,噩梦委员会这次的带队人娄栾暗骂一声没脑子的莽夫果然不靠谱,脸色狠厉地走了出来。
“就这么平白无据地扣我们实习积分,你这是违反医院规定和游戏规则的做法,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要上诉的!”
“说法?我就是说法!”
摸了摸自己即将秃掉的秃顶,老林医生想了想觉得不对,连忙补充道。
“主任就站在这里呢,主任就是说法!!”
出乎娄栾意料的是,平时里稍微一吓就对他们百般顺从的NPC,此时哈哈皱着老脸哈哈大笑地指着他们,尖酸刻薄地进行了好一番嘲讽。
而素来对他们诸多偏袒与照顾的系统此时却仿佛死了般,不仅没有刷出相应来解围的领导,反而还将他们被扣掉的积分彻底落实。
“好了,还嫌不够丢人吗?”
在心里狂骂了一番这群只会仗着系统开后门下本的无能低能儿全是白痴,翁浩瀚咬牙示意众人先撤退,走之前还不忘狠狠瞪了安哲一眼。
“这仇我们至暗教团记下了,你给我等着!”
“……他为什么每次走之前都要报一次至暗教团的名号。”
安哲皱眉,疑惑地向苗成周看去:“至暗教团是什么了不起的大公会吗?”
“咳,咳咳,”苗成周正乐呵呵地吃瓜看热闹,闻言猝不及防地被呛了一下,拍了拍胸口后感慨摇头。
“说晚了啊亲!”
苗成周遗憾极了:“你这句话应该赶在刚才他们还在的时候说,估计能直接把翁浩瀚那个小心眼的神经病给气死。”
“噢,”安哲拍了拍脑袋。
他刚被知识的海洋冲过大脑有点晕,此时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严嵩早就给他科普过这两个神经病公会的知识。
“不过话说回来,那家伙确实是个小心眼的超级变态神经病。”
并不清楚自己在翁浩瀚口中的评价有多离谱,安哲笑呵呵的,将翁浩瀚在新手副本里拿血煮粥的操作又科普了一遍。
“噫,好变态啊……”
“不是,这么变态的吗……”
与此同时,另一边,在翁浩瀚的简单科普下,同样被安哲操作离谱到了的坏蛋们发出了同样迷惑不已的感慨。
“啊?他在新手副本里压着你打?你不是已经算你们那边很能打的了??真的假的???”
“我昨晚看到过那个黑魂,确实很凶,我还以为是他养的邪灵呢,结果你告诉我这是刀灵……不是,真有人能用活人血炼成功啊,这么变态???”
“不然呢!?”
看着一群人将信将疑的样子,再次在安哲面前丢脸成功的翁浩瀚都快气死了。
“新手副本你们知道吧,我们这种实力想进去实力得被封印多少,你们应该多多少少的都有点数。”
“新手副本里我全程被他压着打,他那个神经病刀灵差点把我的刀灵豹子给活啃了,还有你们那个培养了好久即将成熟的副本,不也刚被他和严嵩一起宰了吗?”
目光在娄栾阴沉不已的脸色上扫过,翁浩瀚冷笑一声,眼神狠厉。
“你们以为我为什么要压着你们,一直不让你们去找他的茬?”
“刚进来时大家都是病患,只有他上来就是医生,还他吗的入职成功了,在这家邪门医院里病患对上医生,你告诉我要怎么打?”
“第一晚的混乱之夜好不容易抢到白大褂,把医生身份抢了过来,转眼这个崽种就升级了,直接从实习医生到代科长再到院系主任三连跳,啊?你告我要怎么打??”
面对同伴和盟友们召开的针对自己的批斗大会,翁浩瀚气得要死,张嘴就是一顿针对所有人的无差别攻击与痛骂。
“觉得我带队不行就自己上呗,去,你们组团去和他打一架,昨晚的场景你们又不是没看见过,觉得能打过的就去上呗。”
“打赢了我出副本就找教主给你们请功,我他吗枢机主教的位置让给你来做好吧!”
面对翁浩瀚黑着脸的一顿猛喷,压抑憋闷的小办公室里,所有人的脸色都差劲极了。
虽然翁浩瀚的话说得比较糙,但理还是不糙的。
面对安哲这个莫名其妙,不知怎么回事就飞快发育起来的小变态,房间里的坏蛋们在痛恨之余,也不由得很想揪着对面的衣领问上一句。
不是哥们,你开挂了?
但问题是挂他们这边也有,他们这边也没少开。
至暗教团这群以能打出名的神经病疯子,之所以能和噩梦委员会那群心思阴毒的阴沟老鼠合作,不就是图噩梦委员会暗搓搓和系统勾搭上了,总能掌握很多来源莫名的内部消息,进副本之后总能获得各种助力吗?
结果现在倒好,以开挂和发育快出名的盟友,碰上对面的神经病后挂就不灵了。
一通操作下来不仅发育得没有对面快,还被对面发育起来的小变态反收割了一波。
要不是因为自己带队打不过对面那个小疯子,为了通关被迫维护岌岌可危的盟友关系。
翁浩瀚都想揪着娄栾的领子,冷笑着抽他一个大逼兜再问上一句阴阳怪气的经典台词:
“怎么,你们挂是公的,他的挂是母的,公的碰上母的,就摆烂失灵了呗?”
虽然翁浩瀚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和涵养,没有当面把嘲讽和质问甩到噩梦委员会的脸上。
但他的表情到底还是没收住,或者说没有当面嘲讽已经是他给噩梦委员会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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