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不存在吗??
“是谁提出的这个要求?”羽取一真冷冰冰问道。
“我也不清楚,夜蛾校长转告我的,”五条悟笑起来,在电话里揶揄他,“怎么了,不开心?”
羽取一真“嗯”了声,“我会想办法解决。”
至于想什么办法,羽取一真没有在电话里明说,反而让五条悟有亿点点好奇起来。
这要怎么解决?一真和杰已经在私底下帮忙分担他的部分任务了耶。
羽取一真的动作很快。
他结束与悟的通话,又要来夏油杰的那部手机,拨出一串号码。
这回,电话内的待机音响了许久,才被人接起。
“谁?”连这个单词,也带着些小心翼翼的味道。
“禅院直哉。”
羽取一真声音淡淡,一口喊出他的名字,“看来你还有点自知之明,没有换手机号码。”
倘若电话打不通,他就直接去禅院家里找人了。
禅院直哉:“…………”
啊啊啊果然是这个魔鬼!他刚才就在纠结要不要接这个陌生来电!
这家伙不是叛逃了吗,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找他啊!
“有……有什么事情吗?”禅院直哉硬着头皮开口,“如果是纹样的话,我还没找到……”
“你现在是禅院家主了吗?”羽取一真直截了当问他。
禅院直哉:“……当然不是啊,我爹还活着呢!你在想什么啊!”
羽取一真:“啧。”
禅院直哉:“…你怎么好像比我还不高兴?”
他也想当家主啊,问题是现在他老爹的身子骨还硬朗得很,就算再续个二十年也毫无问题!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找到提出这个方案的上层。必须包含人名和地址。”
羽取一真思考片刻,发现也没有更好的人选后,索性连死马也拿过来用。
他将五条悟接受任教高专的条件和禅院直哉简单介绍了下,便直接让他去找人。
禅院直哉:“…………你会不会把我想的太万能了,一真君?”
他这句话说得格外诚恳,但羽取一真当做没听见。
“五天之内没拿到名单,”羽取一真说,“我就亲自来禅院家找你。”
挂掉电话前,他给出了明确的死线要求。
“哈?等下……”
禅院直哉的话没能说完,听筒里已经传来忙音。
“……”
他盯着手机,再一次开始悔恨起自己当初为什么想不开,要去凑那个交流会的热闹。
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不好吗?下人欺负起来不好玩吗?闲着没事干往那破学校跑!
禅院直哉在心底发泄完怨念,又变得害怕起来。
连甚尔都被他们杀了,要是被那个恶魔找上门来,自己也肯定会死的……
他可不想死,半点也不想。
…………
羽取一真没有等到第五天,便收到了禅院直哉的邮件。
这次,他乖乖发到了羽取一真的号码邮箱里,看来是对自己能逃脱恶魔掌心这件事已经完全不抱希望了。
而羽取一真也不去辨认真伪。
有什么好辨认的,杀错这次,下次也能杀对。
反正他都红名了,而这些高层对他的好感度都是-100——杀错杀对,有什么区别吗?
既能当做是一种警告与威胁,还能为悟以后的改革理想铺平道路。
黑豆柴的动物拟态,让羽取一真即使大摇大摆走在咒术界的地盘上,也没有人能发现他的身份。
那些用来防御非术师与可疑术师的领地结界,更是不会拦截一只可爱的、无害的狗狗。
趁着深夜,羽取一真按照禅院直哉给的地址,从偌大的宅院一路摸到对方休息的卧室。
他用发动了[黑闪]的前爪,一巴掌把人拍出两米远,近乎是晕头转向的被迫醒来。
“什么……什么情况?”
在他醒过来前,先一步感受到脸上传来的剧痛,忍不住哎哟哎呦的叫嚷起来——张口又吐出一滩带着牙齿的血沫。
“小井户光?”
解开了拟态的羽取一真平淡开口。
“你竟敢……”
被喊了名字的小井户光话还没说完,羽取一真便抽出手中的[业双],让后续训斥尽数停驻在一声彻底哑火的气音里。
【社交】界面已经显示出他的名字,确定没找错人,可以杀了。
谁有空等他在这里慢吞吞说完又臭又长的一串,又不是没办法skip的过场动画。
羽取一真确定对方的名字后面已带上(已故),正要离开前,望着血泊缓慢晕开的脚步一顿。
…………
转日,收到消息的总监部,近乎瞬间哗然满堂。
“什么,小井在家里被杀了!?”
“他家里不是有布下的结界?”
“据说结界毫无反应,第二天早上的仆人去敲门时,才发现他的尸体已经僵硬多时了。”
“怎么可能!莫非是[天与咒缚]……”
“按照之前[天元同化]事件的报告,唯一的零咒力[天与咒缚]已经死了,这点毋庸置疑。”
“那还能有谁悄无声息的做出此等事来?”
“不,应该问凶手为何要这么做,小井最近有得罪谁吗?”
——在众人纷纷否认后,首座出声让他们安静,示意自己还有说话要说。
“此外,”他继续开口道,“发现第一现场的仆人,看见有人用沾着血的刃器,在小井户光的尸体旁刻出了一个标识。”
面对众人的询问,首座没有隐瞒,但语速极为缓慢。
“大犬座。更详细点描述,它拥有最亮的那颗……天狼星。”
第156章
虽说他们是咒术师而非天文学家, 并不了解大犬座抑或是天狼星。
但对于此刻的总监部而言,这两种都不可能会是什么好兆头。
小井户光悄无声息的死亡,就好似背后凶手在对他们发出冷淡的、轻蔑的嘲弄。
[我可以杀一个躲在自己家里的小井户光, 自然也可以杀你们。]
在很长的时间内, 会议室内死寂而沉默。
此刻,他们倒像是在吊唁这位已然故去的同僚了。
许久,其中一人才缓慢开口。
“这等羞辱,绝不可再发生二次。现场是否有检测到咒力残秽,可以推断出凶手杀人时使用的术式?”
“发现尸体的时间太晚,周围的咒力残秽已散干净。”
首座表示没有任何发现, 却也补充了新线索。
“按照尸体的解剖报告来推断,小井死于类似刀剑或匕首的利器割喉而亡, 凶手没有给他死前求救的机会。”
“另外, 在他的脸上还残留有第二道严重伤势, 造成了下颚骨粉碎性骨折, 推断是……某种钝器。”
说到钝器时,这位始终面色沉凝的首座略作停顿, 似乎也不太理解为何凶手要小井必死的情况下,还要多补这一击。
“钝器?”障子门后的人员纷纷追问,“是什么样的钝器?莫非那个凶手完全没有使用术式吗?”
总监部首座:“从尸检报告上来看,是这样。”
家入硝子的解剖报告很详细, 但在钝器的种类这方面, 她也给不出太准确的判断。
好困惑,她能理解有重物将骨质疏松的老人家下颌骨打碎, 但到底是什么东西造成的,从痕迹上竟然完全判断不出来!
这份附带尸体照片的报告在众人手中传了一圈,无人能猜测出那块凹陷到底是用什么武器造成的。
非要形容的话……这个硬币大小的凹坑, 其中有大概三到四处,痕迹似乎更深一些?
“也不排除对方的术式便是能绕开结界防御、不引起任何动静的潜入小井家中。”
待众人看完后,首座再度做出猜测。
“…………”
又是一阵沉默。
除去小井户光到底是被谁杀的以外,众人其实更关心另一点——他因何而死。
谋财?复仇?被竞争对手雇佣?
这才是他们是否会成为下一个目标的关键。
但这种猜测要是在凶手尚未明晰身份之时问出来,倒显得他们畏首畏尾、做贼心虚,且毫无同僚情谊了。
此刻,忽然有人出声——“慢着,”他好似想起了什么,目光透过被烛火映照的半透纸门,朝某个方位望去。
“我知道有一人符合这个要求。”
“什么?”首座问。
“禅院家的,就是那个[天与咒缚]。”那人微微压低声音,“据说之前的星浆体被杀的关键,就是仗着他能在高专结界自由进出,连天元大人都无法察觉到他……”
“能随意进出结界,杀人没用术式而是咒具……确实很符合要求。”
“啊那人,我记得五条那小子的报告里有写。”
“但他不是已经死了?”
“不好说啊,五条说他把尸体交给那个治疗师火化了,谁知道背地里有没有做什么交易……”
“我想起来了,小井是不是之前提出了让五条在当教师的同时不得拒绝任务?”
“那小子真是胆大包天!必须要……”
“咳…恕老夫提醒,五条大人乃是我等的现任家主。”
参与会议的五条辰雄听不下去了,声音低沉的强调道。
竟敢在他面前如此妄加揣测五条家主,岂非等于在打他的老脸——何况,在场人员里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五条家的!
这老家伙,不会当他们五条家好欺负吧?
虽说他也不赞同五条悟去当什么高专教师,但不等于在此刻能容许他人当面踩在五条家主、踩在五条家的脸面之上。
“怎么会,作为咒术界现存的二位特级之一,我等尊敬五条家主还来不及,如何会想对他做什么呢?仅是想要询问五条家主关于此事的一二想法罢了。”
被五条辰雄出声警告,对面变脸也极快,连笑着与他解释时,同样变成了一副和和气气的口吻,佯装自己方才并没有想要[会审五条悟]。
哼,听声音是加茂家的哪位吧,大概是趁机想要压倒五条家。
只是打算敲打对方的五条辰雄也没有当面拆穿,让各位重新将注意力放在如何追查凶手上。
——在这间暗流涌动的会议室之中,众人各自有着自己的小算盘,小井户光倒彻底成了无人缅怀的那位。
“无论如何,各位最近都记得加强戒备。”
会议最后由首座发言,给予这间会议室内的众人忠告。
“至于动机,在五条悟之前已同意条件的情况下,暂且不必怀疑他。”
何况,如果五条悟真想杀小井户光,压根不必饶恕险些杀死他的敌人,还和他做什么交易。
真要杀起来,他自己亲自动手不是更快吗,别说那个组合技[茈]能瞬间把整栋楼都拆光,就算威力稍低些的[赫]或者[苍],在座也没人能挨得了一下。
这些话都不必说出口,大家想起[特级]所代表的含义,哪还有反驳的。
“至于小井户光,只能继续安排人调查线索……”
禅院直哉在电话里小声复述道,感觉冷汗都在后背稀里哗啦地淌。
早知道这家伙是去杀人的,他就不提供人名了!
这下可好,他也成了同谋——倘若被总监部发现,下一个被处死的就是他了!
已经成了诅咒师的对方倒是轻松,在外面潇潇洒洒的给他打电话下指令,半点压力也没有!
禅院直哉感觉他整个人都快气炸了,同时又慌得要命,还得按照那个恶魔的要求,把会议内容给他窃听过来……
羊毛也不能只逮着他薅吧!?
“你这不是做到了吗,”羽取一真若无其事道,“你现在揭发我也无妨,只看你愿不愿意同样被通缉了。”
“顺带一提,你要是通缉就没用了,别来投奔我,我不收。”
当间谍的禅院直哉才是最有用的禅院直哉。
就像能接近[教祖]的夏油杰才是最有用的夏油杰一样。
哦不对,还能给他提供咒力结晶。
“…………”
羽取一真的话太过冷酷无情,令禅院直哉此刻的内心仿佛化身成一座轰隆作响的活火山,给堵得终于忍不住仰天喷火。
“不是吧,我这么辛苦帮你打探到了消息,”
又是熟悉的敢怒不敢言,禅院直哉给憋得在庭院里来回踱步,难以置信的问羽取一真,“我就没有半点酬劳吗??半点也没有???”
这么听起来确实有点不太厚道。
羽取一真想了想,对他开口:“禅院甚尔的尸体埋在我这里。”
确切地说,是埋在盘星教的后院某处,被当成天内理子的尸体处理了。
他还记得禅院直哉似乎挺崇拜禅院甚尔的,倘若对方想要,可以哪天带着麻袋来偷偷挖走,见他堂兄最后一面。
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深深吸了口气,感觉自己快要控制不住体内汹涌的咒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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