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一句邀功的话都不说,一点好处都不讨。
他们当时甚至都还没接过吻……除了楼道里故意气渣男的那一回外。
经历了上一段的阴影,夏时云就这么考察了好一阵子,才像个终于脱敏的猫一样小心翼翼地跟他挨挨蹭蹭。
可以说夏时云起初最欣赏的就是他的距离感,但……他们都谈了这么久了,爱都做了无数回了,余妄还这么规矩和老实……
兄弟,这不对吧!!!
自己的男朋友对自己一点好奇心和分享欲都没有,很难让人不emo。
夏时云被拧成乱麻的思绪弄得眉心微蹙,眼神茫茫然,像是放空了似的。
余妄无奈,又怕放开了他又要哭,便牵引着他的手往下移,顺着人鱼线滑下去,嗓音低低的:“是想要玩这里吗?”
夏时云无辜地眨眨眼。
啊那倒不是,他只是想摸摸余妄有没有心而已,但是来都来了,好吧。
他用乌润的眼睛盯着那看,轻哼带着鼻音:“唔。”
夏时云的掌心皮肤细嫩,只需轻轻的捻搓都足够给余妄带去极大的欢愉。
余妄绷着脸,额际爆出慑人的青筋,一言不发地任由小男友好奇似的东摸摸西看看,薄汗顺着侧颈落入锁骨。
屋内像洗涤后并未完全拧干的衣物,滴滴答答往下淌水,留下显眼的痕迹。
余妄闭了闭眼,心说床单也得一块儿洗了。
室内升温很快,余妄即使在这种时候都很少话,只用那双乌沉沉的眸子紧锁着夏时云,眼神带着难言的黏性,密不透风地把恋人笼罩其中。
余妄急促的呼吸声在耳畔沉沉响起,有些暧昧不明的性感。
夏时云抿了抿唇,脸上的红意蔓延至耳后和脖颈,双腿细微地夹了一下,被余妄敏锐地捕捉到了。
男友声音低哑地问:“要做一下吗?”
夏时云红着脸去搂他的腰,脸埋在他怀里点了点。
余妄一手环住他的腰,另一只手伸长了去够开床头柜的抽屉,探进盒子里一摸,空了。
他捋了捋青年有些汗湿的额发,低声:“用完了,等一下我出去拿新的。”
夏时云现在很没安全感,一见余妄似乎要丢下他,就委屈地抱紧了,腿都环上去,眼泪要掉不掉的。
余妄哑然,有些无奈。
“你醉了。”
他担心夏时云清醒了要不高兴的。
即使他们是恋人,但和没有清醒意识的人做本来就是不太好的行为。要是夏时云醒来又不记得了,以为是他趁人之危怎么办?
夏时云仰头去亲他的嘴。
余妄顺从地低下来一点任他毫无章法地舔吮,太阳穴鼓噪地抽痛,哑声:“那做舒服了就乖乖睡觉,嗯?”
夏时云现在醉着,他比平时敢说一些。
夏时云忙不迭地点头。
余妄抚上他的腰,那道弧线塌陷下去,饱圆的臀就翘起来,像很粘人的猫。
这种情况余妄很知道要如何对付,先用手把这团不听话的云戳安分了就行了,循序渐进。
……
夏时云感觉自己在做一个很真实的梦,他似乎变成了一块小煎饼,被人摊来摊去,炒干了水分。
意识不清醒的时候,身体感受到的刺激便更加直观。
梦中的场景一会是早餐摊,一会又像是在海滨公园,吃饱了的小海豹躺在冰面上拍它脂肪肥厚的肚子,啪嗒啪嗒的一直响。
夏时云看得很快乐,但是又感觉声音的来源似乎不对,凝神仔细一听忽觉好像是从自己身体里发出来的。
小海豹最后跃入海面,扬起一道小水花。
终于把人哄安静了,余妄不急着整理,先按照惯例把小男友搂进怀里亲吻。
男人深邃的目光寸寸描摹青年漂亮的脸庞,大掌宠溺地拍抚夏时云光滑的脊背,他挨近了轻蹭夏时云的鼻尖,偏薄的唇浅浅勾起个很心满意足的笑。
不能怪他老婆涩,因为他也很喜欢跟夏时云做。
很难以启齿的,所以他也没说过……真的好爽……特别特别的,和夏时云亲昵时,脊背深处就会掀起一阵让头皮都为之发麻的快乐。
夏时云如果主动吻他的话,他还会起鸡皮疙瘩,爽起来的。
但这些听上去都过于变态了,余妄选择自己偷偷藏着,暗爽。
那些大胆直白的话语,通常只有在夏时云累得睡着了他才会表露一二,比如现在。
他把小男友的两腮掐出两个软乎乎的凹陷,声音低沉着诱哄:“老婆,张嘴。”
睡着的人自然无法回应。
余妄也不需要他回应,他凑近了用舌头濡湿夏时云的唇,再顺着润泽的缝隙舔进去,勾着乖乖放在口腔内不动的舌尖接湿乎乎的吻。
小男友的唇舌软到不可思议,像含了一团温水似的,余妄越吻越渴。
他对接吻的需求其实很高,尤其喜欢这样黏糊的吻。
但夏时云清醒的时候他是不敢这样放肆地吻他的,他觉得他老婆不会喜欢这种冒犯的吻,确实过于情涩了。
而且夏时云跟他的前任分手过程他是看在眼里的,那个渣男就是太急色才会被夏时云厌弃,然后,让他捡到了这个漏。
他恋恋不舍地从夏时云的口中退出来,抹掉他嘴角溢出的一点水痕,又印上一个轻吻。
“好喜欢你,老婆。”
……
第二天一早,夏时云是被闹铃声唤醒的。
空气中漂浮着诱人的香味,要穿的衣服已经提前被放在床边了,脑袋有一点点痛,但还好不到影响工作的程度。
腿有点软,身上清清爽爽还散发着白檀木沐浴露的香味。
夏时云坐起来懵懵地发了一会呆就迅速搞明白了情况。
他应该是被余妄送回来后做了爱,然后男朋友把他洗洗干净又抱着睡了。不算彻底的断片,但记得的部分也不多,多是一些脸红心跳的画面,没什么特别的。
夏时云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起身穿衣服洗漱。
有点懊恼。
都打算要分手了,怎么又跟余妄滚床单了呢。
不过确实很爽,倒也不亏,夏时云默默安慰自己道。
余妄的床品很好的,跟他做只需要躺好然后乖乖听话摆姿势就好了,别的都不用操心,做完两眼一闭直接睡就行,纯爽。
洗漱完出去一看。
余妄似乎是急着起来连上衣都没套一件,直接就围上围裙给夏时云做早餐。
男人手臂上的肌肉鼓胀,微微凸起的淡色青筋蓄满精力,一看就是撸铁拳击的好苗子,然而此刻他的手上却拿了一把木铲,把厚蛋烧铲进保温饭盒里。
夏时云走上前接过来,温声夸夸:“好香啊,谢谢,我会全部吃完的。”
男人眸光沉静如水,点点头。
他低头一看,保温盒里居然还有梦里出现过的煎饼。饼皮焦脆,里面料很多,酸爽开胃的土豆丝、嫩嫩的鸡排肉、甜脆的生菜,一看就花了很多心思。
夏时云心情有些复杂,在照顾人的方面,余妄确实是挑不出毛病的。
他看了眼时间,把饭盒带上,再挎上摄像包,就在玄关处跟余妄挥挥手。临走前想起什么,夏时云又转过身:“哦对了。”
余妄身上的围裙还没取下来,眼神询问他什么事。
夏时云笑了笑,说:“我今天晚点回来,你不用等我吃饭。”
夏时云的工作表他是清楚的,应该没有额外安排才对。
余妄一愣,点点头。
除此之外没别的反应了。
夏时云等了一下,又主动解释:“是上次合作过的一个女艺人,她行程有变动,所以联系我们给她拍广告照。应该不会很久,九点前能回来。”
余妄又点头,英俊的面容复制粘贴一样没变化。
夏时云:“……”
他暗暗叹气,再次挥挥手:“那我走了哦。”
余妄:“嗯。”
他也挥手。
夏时云合上门,去上班了。
到了工作室放下东西,他照例转身去茶水间泡咖啡。
咖啡的香味在空中晕开,他出神地望着热气发了会呆,怎么也不明白体贴和冷淡怎么会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在用手机搜索“怎么跟哑巴谈恋爱”的词条了。
最佳回答是:学手语。
夏时云一怔,好友无奈的话语在脑海中响起——“你每次都这么说,没一次真分了,这不是自找的吗?”
他脸一红,迅速把搜索页面关了。
第4章
茶水间没别人,夏时云飞快地啪啪啪朝自己手背打了几下,小声骂道:“死手,不准搜!不准搜!”
打完后就若无其事地端起咖啡回了工作间,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
有些尴尬,要不说陈越是他的发小呢,太了解他了,之前说的一点没错……说好的分手,结果又下意识地搜索能和余妄继续谈下去的可能性了!
不能这样!陷入内耗的感情是不健康的!
当断则断!
他当时和渣男谈的时间更长呢,不也立刻就分了?
当然,余妄倒是没有和渣男一样犯什么重大过错……只能说他们俩性格还是没那么契合相配吧,分开对他们俩都好。
夏时云抿了口苦涩的咖啡,紧绷着小脸就打开饭盒开始吃早餐,眸子明亮,神情坚毅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入党。
煎得正正好的饼皮一口咬下去就发出清脆的声响,丰富到快爆出来的馅料散发出诱人的香气,每口都是味蕾的享受。叉子叉进嫩嫩的厚蛋烧里,香甜的流心芝士就爆浆出来,香得隔壁工作位上啃着朴素肉包子的同事小陈忍不住频频偷看。
陈潇勾长了脖子望过去,可怜巴巴的:“夏老师。”
夏时云连忙回神,咽下口中的食物:“嗯?”
陈潇哀怨地问:“夏老师你的早餐是在哪儿买的,下回能不能帮我带一份啊?你吃得也太香了……”
天杀的,到底是哪家早餐店这么丰富,这一周天天都不带重样的,馋死他了!
陈潇吃的肉包子里面的肉馅都是抱成一团的不沾皮,他都怀疑是不是预制速冻包子。跟夏时云的豪华版早餐一对比,卑微社畜这个词突然就具象化了。
夏时云愣了一下,然后带着点抱歉的笑了笑:“这是我对象自己做的,不是买的,不好意思啊,你要想吃我下回多带一点。”
陈潇一听,更羡慕了,靠的一声:“哥你对象也太会疼人了,这么多得老费工夫了吧。”
夏时云讪讪地笑了一下,“……嗯,他很会照顾人。”
说罢回过头,他的眸子就黯了下来。
是了,余妄这个男朋友真的已经做得很好了,要是随便拉一个人倾听他的烦恼,大概都会得到“你是在凡尔赛吧”这样的评价。
或许他这样不知足会显得有些不识好歹……但这种感情模式确实不是他想要的。
在不那么熟悉了解夏时云的人眼里,他业务能力优秀,性格独立坚强,大多会觉得他是那种在恋爱关系中不怎么粘人的类型,然后喜欢的类型应该也是和他差不多的,成熟、理性、克制的人,想想就很相配。
事实恰恰相反,夏时云渴望的是浓烈的爱。
忠诚的、热烈的,非他不可的。
但他深知这样近乎极致纯爱的要求在现如今的交友环境下是有点痴心妄想的,特别是在男同群体中。所以他现在已经把要求降级了,变成只要爱他、身心唯一就好。
他这种执着来源于原生家庭。
夏时云的父母是自由恋爱的,也曾满怀对未来的期望生下了他。但或许是“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碎”,爱时是真的,不爱了也是真的。夫妻俩渐渐离心,但却没有分开,为了夏时云,两个已经各自把心放在了别处的人勉强地凑在一个屋檐下生活。
家庭没有温馨的氛围,只有无尽的疏离和尴尬,有时眼神还会流露出不可抑制的厌恶,空气都是窒息的。有时放学回来,恰逢父母在争吵,却在视线范围内出现他后尴尬地停下,然后沉默地各自回房。
其实夏时云不喜欢这样的奉献,但他不敢不领情,因为父母是打着“为他好”的旗号。
这让他无法控制的生出对建立亲密关系的惶恐,而内心深处又矛盾的渴求纯粹的爱。
夏时云垂下眼睫,提起口气,犹豫地朝同事问出一句经典开场语:“小陈,那个……我有一个朋友……”
陈潇一顿,噎得锤了两下胸口才扭过头来:“嗯?”
夏时云尴尬地抿了抿唇,才凑近了小声地问:“就是我有一个朋友,但是他最近有点烦恼,他的男朋友除了跟他上床以外好像就没什么话题聊了,这种情况是正常的吗?”
陈潇疑惑地“咦”了一声,又嘶了一下。
听到“我有一个朋友”开场,他还真以为是夏老师本人的烦恼呢,但是仔细一回味,感觉好像和夏老师没什么关系。毕竟他感觉夏时云的男朋友很爱夏时云,应该不会有这种低级别的烦恼。
是不认识的人,那陈潇说话就不留情了:“确定是男朋友吗,那是炮友吧?夏老师你的朋友是不是太单纯了,以为上过两次床就是在交往了?”
夏时云一怔,闷闷地说:“他们确立了关系的,确实是恋人。”
“那就是外面有人了呗。”
夏时云眉头蹙得更紧了:“那应该也没有吧……”
余妄的密码都不瞒着他,手机随他看的,微信列表里全是学员和同事之类的,没事都不私联,和他的前任周泊航完全不一样。周泊航被他发现偷吃就是躲躲藏藏的,报备的行程和实际时间线根本对不上。
陈潇揶揄地笑笑:“这种不道德的事谁也不会大张旗鼓啊,人家两口子的事你也没法知道得很细,这哪说得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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