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樾可以压低的声音有种说不出的性感,震得傅珩舟耳朵酥麻。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傅珩舟下意识抬了抬下巴,意识到自己这是个索吻的姿势,脸色羞红想要若无其事地收回。
结果被时樾眼尖地看到,笑意加深,凑上去贴上他的唇。
舌尖小心试探着进入,感受到对方的放任,突然加快攻势,将人吻得呼吸急促,只能张着嘴无助地承受。
一丝拉长的水痕沿着张开的嘴角流下,时樾收回作乱的舌尖,将痕迹一点点吻去。
傅珩舟恼怒地推他一把:“晚安吻不是这样亲的。”
他想的只是亲昵地贴贴嘴唇,谁知道时樾像是几百年没吃过饭一样,压着他疯狂深入,那架势恨不得将他吃掉。
时樾有恃无恐,看着怀中人因为缺氧而急促地喘气,脸颊和眼尾泛起浅浅的红,只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
他无辜地眨眨眼,装模作样:“不是这样亲那应该怎样?傅总教教我吧。”
傅珩舟被他的厚脸皮气笑了,脑袋缩了缩,埋在时樾胸前,闭上了眼睛。
是终止讨论的意思:“快睡觉了。”
“好吧。”
时樾甜蜜地笑笑,搂紧了怀里的人。
下次还亲。
第47章 说爱 我很感激他的存在,也很想和他共……
傅珩舟父母忌日当天。
时樾穿着一身傅珩舟挑选的衣服, 稳重的黑色,衬托出挺拔的身躯。
“我们先去老宅?”
时樾看着车窗外的风景越来越熟悉,发现这是去老宅的路。
傅珣坐在副驾驶, 听见时樾的疑问, 回过头来。
“奶奶葬在老宅里,我们要先去祭拜奶奶,然后再去看爸妈。”
时樾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今天的天气不太好, 乌云密布, 不见阳光, 空气中有些潮闷, 像是要下雨的迹象。
车子抵达老宅, 三人下车,乘坐老宅内的代步车向后院驶去。
傅老太太葬在老宅深处, 一处环境美丽幽静的地方, 周围看得出人工布景的痕迹。
傅珣小声在时樾耳边说:“奶奶生前喜欢这样的景,所以后来老爷子就专门布置了这里, 平时都不让人靠近的,连我们也不行。”
时樾一边听他讲话,一边扫视了一圈,看见二房三房和傅小姑都来齐了, 脸上表情控制着没有变化, 只是淡淡点了下头。
现在这里这么多人盯着, 他尽量保持面无表情, 省得被找茬。
不是时樾多心,而是和傅家人相处过之后,深切认识到了这一家子没一个好对付的, 时樾不得不谨言慎行。
前面的人停下脚步,时樾跟着停下,抬头。
他看到了傅老太太的墓。
这里有一方清泉,老太太的墓碑就在水边,临水而立,上面的字迹过了很多年依旧清晰,写着:
傅永利爱妻陈芳华之墓。
傅老爷子拄着拐杖,手腕上缠着他经常在手里盘弄的那串佛珠,由老管家扶着走上前。
“芳华,我又来看你了。”
其余小辈跟在傅老爷子后面,一一上前行礼,时樾推着傅珩舟的轮椅,近距离看到了这块墓碑。
没有划痕,一尘不染,连岁月冲刷过的痕迹都没有。
看起来被保护得很好。
*
祭拜过后,傅老爷子照旧没有留他们的意思,一行人在正楼前分开。
傅三叔在上车前犹豫片刻,然后转头向傅珩舟走来。
“珩舟,一会儿去看你爸妈?”
时樾推着轮椅的动作一顿,傅珩舟坐在轮椅上回头,不带任何感情地看他一眼:“是。”
傅珣本来已经快一步上车了,听见这边的动静,立刻收回腿,往这边过来。
“我家的事不劳三叔费心,您也不用在这儿假惺惺地问候。”
傅珣话里带刺,脸上是不加掩饰的鄙夷。
傅三叔被他的话呛住:“你!”
“行了,爸,我们该走了。”
傅清越走过来将怒目而视的两个人隔开,劝傅三叔离开后,她顿了一下,向傅珩舟说:“抱歉,大哥,我们无意冒犯。”
傅珩舟对这个妹妹还有一丝亲情,闻言没有再故意板着脸,但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傅清越嘴唇动了动,目光从傅珩舟身上移开,划过时樾的时候顿了一下,最后转到傅珣身上。
她的神情依旧是无波无澜,好像没有感觉到自己不受待见,或者说感觉到了也不在乎。
“……帮我和他们带一句问好。”
傅清越说得含糊,但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个“他们”指的是谁。
傅珣看着傅清越的眼神有些复杂,但最后还是应了一声。
“好。”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傅清越冲他们点了下头,利落干脆地转身离开。
*
重新坐到车上,司机稳稳地开着,车后排位置很大,座椅调整成靠边沙发后能坐下三四个人,傅珣挤到后排来,将前面的挡板升上去。
傅珩舟闭着眼睛,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养神。
傅珣靠近时樾,压低声音和他说话:“刚才那是三叔的女儿傅清越,和我同岁。”
时樾没想到傅珣主动找他是说这个,但转念一想,似乎也能理解。
果然,傅珣下面的话和时樾想的差不多:
“啧,傅家这一辈里就她一个女孩儿,但是清越比傅朝旭强得多,从小就争强好胜,而且还聪明,还努力。”
“唯一不好的就是家庭拖累了她……”
时樾不知道内情,好奇问他:“详细讲讲?”
“其实也没什么好讲的,”傅珣突然又含糊起来,“她妈妈去世得早,他爸,也就是我三叔,大男子主义,好像还活在上个世纪,总觉得女孩儿就要有个女孩样,跟男人似的争强好胜不好。”
“但傅清越是个有主见的人,不可能听三叔的安排联姻生孩子困在太太堆里,她前几年和三叔闹得特别僵,高考志愿都差点被她爹改了。”
“也就是这两年,清越逐渐展露出自己在经商上的敏锐和天赋,让老爷子多看了一眼,这才能顺利读金融,而不是被三叔压着去相亲。”
说到这儿傅珣撇了撇嘴。
“所以清越和三叔向来观念不和,她对哥和我,大概是真的没恶意,但是有三叔在中间横着,我们的关系也没可能更进一步。”
“也就是你刚才看见的那样,她想去祭拜我父母,但不可能明着忤逆三叔,所以只能让我带句话。”
时樾心里有个猜测,也问出了声:“所以傅清越和你父母……”
“嗯。”傅珣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我爸妈小时候很喜欢她,又乖巧又是唯一的女孩儿,有时候对她比对我还好,她倒也一直记着。”
时樾一时有些无言。
傅父傅母出事的时候,傅清越也还只是个几岁的孩子,但那点亲情硬是记了十几年。
而傅家老二老三,明明和傅父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却把亲情忘得一干二净,为了权势抛却一切。
两相对比,如此可笑。
时樾看了傅珣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司机将车一直开到城外,四周的建筑逐渐变少,最后停在一处环境清幽的地方。
时樾下了车,抬眸一望,看到了不远处的一小片墓地。
傅珣不知何时推着傅珩舟的轮椅站到了他身边,语气略有些感慨地说道:
“其实这里不是最初埋葬我父母的地方,当年我和哥年纪还小,做不得主,父母被葬在了傅家的祖坟处。后来傅家几房反目成仇,我们也不想让爸妈继续留在傅家,哥进入公司有了一些权利之后,就把爸妈迁到这边来了。”
时樾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清净,安谧,环境好,墓地工作的人也照顾地用心。
确实是个很好的沉眠之地,若是傅珩舟的父母在天有灵,估计也会愿意从傅家祖坟迁出来。
这种地方,司机不会跟着,保镖们提前在周围排查了可能存在的危险,然后纷纷退去,远远地等着。
傅珣推着傅珩舟走在前面,时樾跟在他们身后。
傅珩舟父母的墓碑在比较偏僻的地方,是一座双人碑。
傅珣推着傅珩舟的轮椅直到墓前才停下,然后深吸一口气,弯下腰去。
“爸,妈,我和哥哥又来看你们了。”
再直起身的时候,傅珣的嗓音已经带上了哽咽。
坐在轮椅上的傅珩舟不方便动,但也规规矩矩地鞠了一躬,察觉到傅珣的情绪,将手放在他背后拍了拍。
傅珣吸了下鼻子,觉得自己有些丢脸,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转开话题。
“咳……这次给你们带了点东西,看,这是我的毕业证书,没想到吧,你们的小儿子都大学毕业了呢。”
“……看这个,是我开的店,装修得漂亮吧,还整了不少钱呢……虽然妈你可能看不懂,但是知道我很厉害就行了。”
“爸,你看我现在比去年成熟多了吧,是不是都有几分我哥的气势了?”
“……我跟你们讲啊……”
傅珣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蹲下身将他带来的东西一一摆开给父母看,然后讲了许多这一年里发生的事。
他讲的时候,傅珩舟就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听着,偶尔会出声应和一下。
时樾落后一步,看着兄弟两人和父母说家常话,心里有些酸涩。
好几分钟后,傅珣才停住了话音,将一地的东西都收起来,重新站好,郑重地鞠了一躬。
他回过头来看看时樾,又看了眼傅珩舟,得到他哥的点头后,往远处走了几步。
走到时樾身边时,傅珣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偏头看他:
“你和我哥一起吧,我去一边等着。”
时樾看着他的眼睛点了下头,傅珣大步走开,几步便下了台阶,这段距离不会听见他们说话。
傅珩舟侧头,向时樾伸出手,让他到自己身边来。
时樾一愣,手心在裤子上擦了擦,迈步上前。
近距离直面傅父傅母的墓碑,时樾有些紧张地鞠了一躬,上半身深深地弯下去,过了好几秒才直起来。
傅珩舟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笑意,轻声说:“不用那么紧张,用你平时的样子面对他们就好。”
时樾看他一眼,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郑重地面向墓碑:
“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时樾。”
身旁一只手伸过来钻进他的手心,时樾下意识抓牢,感受到手指在自己手心里划了两下。
傅珩舟眉眼间带着淡淡的笑意,光明正大地表现出他和时樾的亲密。
“爸,妈,我带了一个人来让你们看看。”
傅珩舟的声音很轻,引得时樾侧目。
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傅珩舟轻垂的眼睫,和上扬的嘴角。
“这是……我喜欢的人。”
握住的那只手突然用力,攥得傅珩舟有些疼。
但是傅珩舟没有给时樾缓冲的时间,继续顺畅地说下去:
“他叫时樾,是个男生,对,我喜欢男人。”
“当初你们还问过我有没有喜欢的人了,我那时候说没有,不管男女都没有,还被爸嘲笑了一顿。过去这么多年,现在我找到了那个人。”
时樾没有想到傅珩舟还准备了这样一番话,一时间听得入迷,忘了刚才自己有多么紧张。
傅珩舟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时樾读不懂的情绪。
“他……是个很好的人,我们的相遇并不美好,甚至掺杂了利益交换,但是我很庆幸遇到了他。”
说到这里,傅珩舟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双腿,这次停顿了好长时间才开口。
“……我找到恢复双腿的办法了,成功率很高,顺利的话,下次再来见你们,我应该是站着的。”
“在这之前,时樾陪在我身边,一直鼓励我,坚定地相信我能好起来,所以……”
傅珩舟的声音有些微不可察地颤抖,“我很感激他的存在,也很想和他共度一生,这次带他过来,也算是让你们见证一下。”
说到最后,傅珩舟突然笑了一声:“如果你们能听见,就保佑我们一直在一起吧。”
手被突然抓紧,傅珩舟被猛地拽到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时樾的呼吸有些不稳,一时激动得都忘了在长辈面前表现稳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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