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再三保证下绝对不会收拾这里了,林月月打了个嗝捧着大罐酸奶眼泪收放自如,拽天拽地舔起酸奶盖。
林佳:……奥斯卡今年提名没有你我都不看,都随了谁啊这么戏精。
指认先前花里胡哨的布料衣服,林月月咬勺子晃小短腿表情都特别努力回想。
没有…没有…没有……
“喔~这个月月看见过唉,还有这个。”
林月月眼睁睁看着林佳猝不及防漆黑如锅底的脸,莫名不敢吱声,等身边人一个个画上勾勾打记号走开,才啜了口酸奶压压惊。
亲爱的妈妈,自求多福吧,阿门。
俨然不知道自己被惨揭老底即将倒大霉的阮宁还哼歌转笔,演算纸层层叠叠的数字看得人眼花缭乱,一条笔直的横线切断白纸上的函数叹气。
又没推算出来。
点点笔尖不动了,耳边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深闺怨妇音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兴师问罪,阮宁捂住右耳吓一激灵还以为她干什么。
“阮阮你看看这些衣服眼熟不眼熟~”
定睛一看阮宁还没发现什么,奇怪林佳问这个干什么,“怎么了?我以前的衣柜确实有。”
这不是很正常的衣服吗?
林佳瞬间情绪激动起来,“正常?这裙子都要开叉到你脖子了!还有这件,你是要把自己绑成螃蟹吗?”
后背秃噜那么大一块都快赶上肚兜了,能遮住个锤子!
第一百七十三章
阮宁显然被语塞到谁家参加晚会出席重要场合穿休闲服去的,可是面对眼前这个炸开的河豚,一切都妥协了。
“以后都不穿这款了宝贝不要生气了。”
猝不及防被戳破心思,林佳恼羞成怒道:“胡说!谁生气了?我没有!”
怒夺钢笔郁闷戳废纸发现不出墨随手习惯性转笔,结果炸了自己一脸墨水。
白净的脸一条突兀的黑,自眉角至下巴,阮宁一时间也愣住,林佳一下子红了眼圈觉得自己丢脸,像自导自演独角戏的小丑,胡闹的人从头至尾只有自己,特别狼狈。
雪白抽纸越擦越黑,所有憋住的逞强在阮宁袖子按在脸上溃不成军。
“别碰我!”
不管她怎么推开那只手,阮宁总是继续给她擦脸的动作,仿佛根本没有将她的动作放在心上。
只是随着掉的眼泪越来越多,阮宁拦腰抱了人放在两人宽的书桌上,低头亲了亲藏在发中的那方娇小耳廓。
“告诉我怎么了吗。”
发脾气不止是因为晚礼服吧,你的眼睛分明流露着蓝色的悲伤,全身上下叫嚣着让我抱你。
柔软的刺猬。
安静得只剩下耳边的呼吸,和沉稳的心跳。
这个人的怀里,一直都是这样子,让人安心。
“月月要长大了。”
时间会带走全部,我们都会变老,来时的那条路,会成为走时的归宿。
感受头发一重是阮宁在安慰自己,很温暖,也很难受。
“倘若你离开的比我早……”
留我在这失去颜色的地方,那我改怎么办,没办法想,也不敢去想。
半张脸陷入柔和布料,缓了灼痛的眼,弥漫出一汪浅浅的惶恐与迷惘。
窗外不知道从谁家飘出来的炊烟,散在漫天玉霞那金色紫色交相辉映的黄昏里。
大片的落日余晖落到两个相拥的人身上,阮宁素黑的发丝也镀上虚化的金色,薄唇终究是染了占有的气息奶味交织流连。
最终是太阳都羞于这难舍难分的侧面,红着脸避下天空不见。
银色丝线在陷入黑暗时微微闪光,世界都陷入寂静。
阮宁热烈地放声笑了。
没过多久响起林佳“中气十足”的结巴,“笑什么笑闭嘴!不许笑啊啊啊!”
救命!论人生第一个热吻因为太紧张被自己口水呛到而中止了怎么办?!
啊啊啊!
阮宁撩过林佳些许乱糟糟的头发悄然凑近。
你分明眼波流转,是等我去再次亲吻你。
“满意了吗?”
透过无效捂脸的宽大指缝,林佳脸色绯红在阮宁缱绻注视下……
紧张地打了一个奶嗝……
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的林佳都忽视了方才被捏得隐隐作痛的下巴,只想快速离开这个社死现场,羞愤欲绝。
被人拦腰抱住坐回原地,阮宁下巴靠在她肩膀上轻声描绘漂亮的图画,让林佳再度红了眼。
等月月长大了呀,有了自己的家庭,我们就一起去各地旅游弥补从前缺失的遗憾。
等我们老了呀,到时候就养一只小猫儿,每天手牵手去公园溜它。
年轻的时候总是走得很快很快,到那时就有很长的时间慢慢走回家。
一辈子很长又很短,只是希望和你一起,最后撑着掉了漆的拐杖,慢吞吞走向太阳落山的地方,寻着来时的路,在漂亮的晚霞中奔赴生命的终结。
第一百七十四章
似有所感察觉门外一阵幽怨,林月月捏住玩偶的手朝她们晃了两下,“蛙蛙,月月就说怎么找不到人了,结果是大人躲起来秀恩爱~”
“黑漆麻乌的你们俩有情况!”
气鼓鼓。
看见光速分开的两个人林月月嗖一下蹿过去抱住阮宁的腿,闷声闷气道:“妈妈~月月饿了~要次饭饭~”
小肚子符合时宜的咕咕好几下异常应景,林佳别扭遮住眼睛飞也似地逃开了,临走前顺便开了灯。
“好,冷落小公主了是妈妈不对,晚上想吃什么呀?”
林月月原地复活生龙活虎,“咖喱饭咖喱饭!电视机里面的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阮宁点了下她的鼻子笑骂她小馋猫,林月月嘿嘿嘿吐舌头笑。
就知道妈妈最宠月月了!
*
外头的蝉吱哇乱叫宣泄着炎热,偶尔能听见掺杂其中的蛙鸣和蟋蟀的叫声,林月月露个白胖胖的小肚皮在床上不安分地翻滚。
“妈妈,外面是星星在说悄悄话吗?月月听见好多好多窸窸窣窣的声音。”
阮宁扯好那块卷起来的衣服盖住,“对呀,星星都说悄悄话在笑,笑月月这么大了睡觉还要妈妈哄呀。”
小家伙嘟嘴哼唧着钻进被窝,费力拱出一个脑袋瓜,乱糟糟的碎发,胡乱踢蹬小被子想把脚丫子露出来。
“妈妈骗人,星星才不会笑月月呢,撒娇是每个小朋友拥有的特权。”
孩子大了不好骗了。
“小脚丫不能伸外面哦,会着凉的。”
林月月一万个不愿意还以为阮宁看不见,悄咪咪钻出一点点,马上就被捉住。
阮宁笑着捉住那两只不听话的脚丫挠挠脚心,逗得小家伙咯咯咯笑,扭动身子要来抓阮宁的手。
“妈妈坏~哈哈哈~不许挠了!可是月月热嘛不要盖住。”
知道小崽子是想靠撒娇蒙混过关,阮宁挑眉支起下巴给人下套。
“哦?那月月也不许抱妈妈睡觉了,毕竟月月热嘛。”
一下子垮脸真·连滚带爬化身树袋熊,林月月奶呼呼妥协了,“好嘛好嘛。”
盖脚就是了,没有什么是比妈妈抱更幸福的事情。
指尖挑选准备拿故事书,阮宁只见“树袋熊”直勾勾盯自己,婴儿肥尚未褪去的脸蛋靠她肩膀上凹进去一部分,天真无邪。
“妈妈,今晚不想听故事了,想听妈妈唱歌歌。”
阮宁一脸无奈,“宝贝妈妈不会唱小兔子了。”
林月月眼睛亮晶晶的否认,“不是小兔子,妈妈你唱过的,月月记得很清楚是蓝色的冬天。”
埋藏已久的记忆跃然纸上愈发清晰,阮宁诧异中拍了拍小崽子,仿佛做过千万遍一样。
三个月确实耳朵开始发育了,四个月能听到母体的一部分声音,却没想到小家伙能记得这么清楚。
“妈妈那个时候总是摸月月,月月很喜欢哒!”
第一百七十五章
薄云似烟沙笼罩夜空,披一身月色寂静融入去,半开的窗帘迎着迷蒙的光照进屋里,偶尔有水撩起的涟涟水音。
轻轻哼唱的乐曲从那抹淡色的清丽唇色涌出,手掌拍抚的节奏总归是慢下去,她知道小崽子最喜欢衣料摩擦的声音,让她安心。
人生中有许多个或许,也在感受生命的魅力,当初巴掌大的小姑娘,现如今仍然是蜷缩在自己怀里,这样的日子似乎是最平淡的,却也时不时透露甜蜜。
似乎是想起那段黏人的日子,每每因为急事哄睡完脱身,都要脱下被揪住的衣裳才行。
阮宁唇角倾泻出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
“睡着了?”
湿答答滴水的头发被毛巾绞干细细揉搓开,每一步都带着氤氲水汽,曼妙的身影犹如神话中的阿尔忒弥斯飞下神袛。
不掺杂yu念的惊艳停留在眼底,没等难得想夸奖的话说出口,在林佳随手将毛巾工地搬砖的汉子般挂脖子上,见了自己小狗般黏过来时,清冷滤镜又一次顷刻间碎了一地。
魔怔了居然会觉得佳佳清冷,八竿子打不着的词。
“嗯,刚睡着,你别恼她。”
拨开那只蠢蠢欲动的手,阮宁瞪了人一眼,“闹醒了你哄。”
偃旗息鼓逗弄的心思,林佳靠在她膝上满脸都是求夸奖:“阮阮大人,洗澡水已经放好了您请。”
“这么乖吗?”
如果此时林佳身后有尾巴,那么恨不得将根猫尾巴天线一样高高竖起,浑身上下都冒粉红泡泡,明目张胆地散发爱你爱你爱你的气息。
俩粘人鬼……
阮宁宠溺骂了一句洗漱去了不再跟她贫嘴,挤好的牙膏接满水的杯子,一切被安排得妥妥当当。
人在放松的、井井有条的情况下,总是容易去忽略什么东西。
比如……
忘记了带换洗衣物的某人……
光顾着和林佳讲话都忘了装好衣服的脸盆没带进来,阮宁脸色红一阵白一阵脸颊都发烫起来,咬唇挣扎着困境。
刚擦好头发拉上窗帘屋子陷入一团墨色,浴室的白光成为唯一的光亮。
拉开衣柜门站着思考明天的搭配,林佳屈指蹭了下巴退开两步,余光瞥见浴室的门上俨然一团黑影,仿佛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
虽然有些迟疑,但是还是敲了敲门,里头的身影陡然动了一下似乎是吓到了。
“阮阮,怎么了吗?”
阮宁碍于面子不肯松口只是咬着下部分唇瓣,没有得到回应林佳想应该没什么事情,正欲离开。
脚步声变化的同时阮宁慌了片刻,“别……别走。”
隔着门没再有动静发出,林佳耐心等待了一阵,传来微弱的话语,有点像孤零零的小可怜,如若是不答应可能下一刻就哭出来的样子。
“衣服……我忘带了……”
?
……
!
林佳等了半天,差点被声音诱了心智,等回神时低笑已经抑制不住了。
结结实实被性感的声音烫了耳朵,阮宁脸皮薄得艳盛火烧云,今天可算是信了老话:风水轮流转,今天到我家。
早知道今天就不起兴把浴巾全部洗了可恶……
林佳着实没想到一丝不苟的阮阮居然也会冒冒失失,正好衣柜大开也方便了她寻找衣服。
想起来在商场特地挑选的睡衣今天下午洗了,太阳那么大早就干了,有点迫不及待想看她穿上的样子。
底下衣服瘫大饼瘫那边,林佳还以为是从衣架上掉下来的,顺手挂了起来,纽扣勾着纸袋上阮宁白天捏出来的褶皱。
林佳皱眉思考了,我今天有晒干衣服再放回袋子里面吗?
想了想可能是阮阮自己放的,毕竟是人家第一次给买的礼物嘛,舍不得穿是正常的。
林佳就拎出来连同贴身衣物,就这么送了进去。
乳白色灯光顺着门缝争先恐后挤出来,一条莹白色藕臂从门后伸出来,上面还沾染未干的水珠,水渍嘀嗒在地板上变成好几个饱满的圆。
第一百七十六章
……
…………
………………
熟悉的纸袋子上烫得阮宁差点把东西扔地上,深呼吸:冷静冷静,佳佳白天也买了裙子的,可能是我认错了……
一抹毛茸茸和粉色霎那间空气都凝滞不前,阮宁纤长的手指终于不受控制颤抖起来,几乎是片刻之间滚烫了脸颊。
轻飘飘的蕾丝布料攥在手里一口气不上不下,上头繁琐的花纹在呼吸混乱间活泛起来,一片片花瓣重叠之下活色生香绽放。
冷不防被布料砸了脸林佳还懵,家里什么时候有这种隐约透光的毛巾了?
扯下来低头定睛一看林佳喃喃自语:“wc……这什么东西啊……”
眼睛被刺激得找不着北下意识想脱口而出国粹,隔着门都听到了阮宁的羞耻和不得不压低声音的咬牙切齿。
“你自己留着穿吧!”
飞速蹿到阳台睡裙完完整整挂架子上吹风微微晃动,下摆荡起浅浅的波浪。
林佳瞪圆了眼睛似乎是被现实给了当头一棒,口中念念有词道:完了……
血气涌到嗓子眼默默咽下去,慌忙收了衣服进去小心翼翼敲门,舌头都捋不直磕磕巴巴。
“阮阮……你还要衣服嘛?”
问完觉得自己简直是脑子被驴踢了尽说废话,憋得自己满脸通红。
裙子快速从自己手里流动走独留下痒痒的触感,浓重水汽在门打开的那刻熏了她一脸,林佳像小学ji一样站立难安视线不知道往哪看左右乱飘,一会又低头抠自己干干净净的指甲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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