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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人也可以收到圣诞老人的礼物吗？听幼儿园的小朋友说的都是他们收到的，却没有听到过大人有没有。”
林佳下巴轻靠在阮宁背上低头看林月月，背后挡去全部涌过来的寒风。
“圣诞老人是小朋友的福利哦，大人是不会收到圣诞老人的礼物的。”
林月月想不明白，既然大人不会有礼物，可为什么街上每个人都很幸福的样子。
没等她再问出口，路灯一闪而过勾勒出眼角挡风的两个身影，两个影子从瘦小拉到很大很长。
不知道为什么想哭，林月月被包裹进热烈的温暖里，里外风景并不相通。
“月月啊，爸爸之前就说过，礼物是随时都可以送的，每个人都可以是对方的圣诞老人，因为礼物它啊，是来自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手里。”
像今天妈妈送爸爸的花，也像妈妈送月月的花。
更像早上爸爸给裹上的围巾，也更像晚安前妈妈留下的亲亲。
第二百八十三章
家庭火锅yyds！
羊肉卷烫嘴还是一口一个下去，冬天就是要吃热乎的东西暖胃，搭配酸奶果汁简直不要不要。
虽然林月月眼馋大人的冰镇果汁，却也仍然满足于自己的酸奶。
小孩子不可以吃热又吃冰呀，会肚肚痛。
“妈妈，月月要吃菜还有虾～”
阮宁碟子堆满虾小山，林佳一边剥一边阻止某人自以为偷偷摸摸的爪，“你妈妈碗里的不许碰，爸爸等会重新给你剥几只。”
小崽子撅嘴不高兴，哼，坏爸爸，给妈妈小山，给月月几只。
*
趁一个在洗碗一个在放水，林月月翻了一只大人的袜子绑在床尾塞进去写好的礼物卡片，看了看扯过被子一角盖住拍拍。
这样子爸爸就不知道月月偷她袜子了嘻嘻～
浴缸放好水手试温过林佳喊人：“月月，过来洗澡。”
胡乱抱上衣服哒哒哒往浴室跑掉了什么在床上也不知道，“好～来惹！”
水里玩够了小黄鸭被抓过去洗头，洗完林佳衣篓子找遍没找着林月月的衣服。
“月月，你衣服掉外面没拿进来呀。”
林月月笑嘻嘻钻进林佳的睡衣松垮到当裙子穿，长衫袖舞挥了好一阵。
“爸爸的衣服给月月穿呀～”
林佳拿她没办法笑骂她一句，手却比嘴上更诚实给她扣好扣子。
“好吧，今天就给月月一次特例。”
小崽子眼珠子骨碌转一圈吹完头发跑外面，回来手上拿着阮宁的睡衣塞衣篓子里面。
“那爸爸今天也特例穿妈妈的好了，妈妈也穿爸爸的，换着穿每个人都香香～”
林佳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这小崽子果然憋着坏呢。
虽然，但是……
林佳有些不争气的瞄了那件睡衣好几眼，穿上那会心脏扑通扑通恨不得跳个窟窿出来。
全身包裹进熟悉的香气林佳激动得跟初谈恋爱的毛头小子无区别，在阮宁进来之前已经钻进被窝只露个脑袋在外面。
这股做贼心虚的心情真是美滋滋的负担。
只可惜被林月月无情捅破。
林月月在床上蹦好几下转圈圈展示今晚的特别，“妈妈！月月穿爸爸衣服，爸爸穿妈妈衣服，妈妈也穿爸爸衣服，特例特例！”
阮宁换只手搭住衣服看床上被子拉到眼睛下面的人，“哦？特例？”
恐怕这里面还包藏着某只小猫咪的私心吧。
当然她也乐在其中就是了。
关灯之后林月月缠着人讲了一个又一个的童话故事，林佳终于也挨了几回小崽子不安分的踹之后，林月月成功进入梦乡。
床头那盏小夜灯散发迷糊的光，阮宁撑起上半身过去凑着某人的耳朵说悄悄话。
“佳佳……解几颗扣子吧……憋不憋呀？”
能感受到嘴边倏然发烫的温度，阮宁笑着亲过那方充血的耳朵。
缱绻无比。
“晚安。”
“晚安……”
第二百八十四章
夜里林佳等两个人都睡着之后摸索到床尾的袜子，有些许无语。
我说怎么明天要穿的袜子不见了一只……
一股脑塞进去长条的礼物盒子，前几天买的刚好用上，还想着当新年礼物的。
爬回被窝打呵欠掖好她俩的被子重新睡觉。
只是她没想到，在她睡过去之后一个小时，阮宁也摸索起来同样无语。
可怜的袜子被礼物盒子撑得四个角非常分明，挂也挂不回去，干脆直接夹垫子和床板之间。
这粗。暴的解决方式一看就是林佳干的。
掏出来果然在底下摸到了挤成一团的纸条，就着昏暗的光线阮宁蹲在床尾心里五味陈杂地笑。
找了准备好的笔拗出不是自己的笔迹好好留言。
新礼物和摇摇欲坠快撑坏的袜子挂在一起夹回原位，重复林佳的动作又掖了一遍被子。
纸条从袜子头头露出一角。
妈妈健健康康一百岁。
爸爸平平安安一百岁。
要跟月月一直在一起。
月月小朋友这么乖，当然会的。
触不可及的风跑过一幢又一幢的楼，留下雪白的足迹在玻璃窗上任凭白雾蔓延旅行，张牙舞爪驱赶仅剩的温暖之处。
小崽子略微发冷到动弹小脚毫不客气揣进林佳怀里，无意识靠近更温暖的地方。
肚子一凉林佳一个哆嗦往里面挪动，拥挤的床也因三个人显得格外暖和。
窗外的一切无关紧要。
*
天色灰蒙蒙街道若不是看见人在行动，怕是要误会早上五六点的模样。
睡眠穿越术是每个人都具备的技能，睁眼一看两点钟，再闭着睡会美滋滋醒来十点半等等屡次发生。
在冬天暖和的被窝竟然成为可怕的人类封印术，一旦进去即刻沦陷进无比美妙的天堂。
不过被窝封印不住兴冲冲急着看礼物的林月月，借力调转方向嗖嗖嗖超床尾钻过去。
毛裤卷到小腿之上林佳感受到什么毛茸茸的东西爬过去，汗毛都竖起来：刚什么玩意嗖的过去了？
不会是老鼠吧？！
陡然清醒发现被子包一鼓一鼓就知道是谁，“月月，怎么起这么早？”
林月月高举收到的礼物迫切试起来，“爸爸！圣诞老人真的来了！送了月月手套！”
一双粉红色毛线手套能露五个手指头，白色黑色波浪条纹交缠着横在中心，外头还带个灰色猫猫的棉花套子，冷了还可以套子翻下来藏住手指头。
林月月高兴坏了林佳却酸死了。
“哇哦，圣诞老人真的来了呢，说明月月是一个乖孩子。”
月月都有阮阮亲手织的手套我都没有，阮阮偏心哼。
看着另一边这么大动静还没闹醒的人，林佳酸唧唧凑上去来个大抱抱，硬生生给阮宁弄醒了。
“唔……佳佳，怎么了？”
林佳差点要给她现场表演一个仙女落泪，努嘴控诉自己是个坏小孩，“圣诞老人”都没给她礼物。
林月月那会已经拆了林佳的礼物，手忙脚乱给自己套上脖子，“妈妈！好不好看！”
漂亮的小银锁虽然薄，但是实心的，有效防止小崽子牙痒当它磨牙用，正面刻平平，反面刻安安，寄托美好祝愿。
“好看，这是谁家的小宝贝，这么可爱。”
第二百八十五章
林月月得了夸开开心心，阮宁嘶了一声拍了啃自己锁骨的幼稚鬼脑袋，叹气多大的人了，还跟月月争呢。
“妈妈，这还有一个……”
林佳鲤鱼打挺立起来眼神亮晶晶，一条精致项链卡在丝绒布里，银色小天鹅优雅翘起脖子像在张望什么，像极了咋咋呼呼的人。
“阮阮，给我戴上给我戴上～”
哼歌儿花式变脸流淌快乐，没一会又蔫蔫地跟阮宁咬耳朵。
“阮阮，我都没有准备礼物给你……”
搭上卡扣阮宁给人戴好项链轻声细语：“胡说……不是已经送过镯子了吗？小傻瓜。”
虽然不知道她俩聊什么，但并不妨碍林月月一脸嫌弃。
噫，爸爸妈妈又在秀恩爱了。
*
撑着胳膊趴在窗台上看外面，不知是谁兴奋地喊一句下雪了，呼啦啦的小朋友涌过去凑热闹。
林月月吸了冻红的鼻子跟他们一起冲进广阔的飘雪里，接一朵一朵雪花玩。
下雪了，寒假什么时候开始呢，好想雪再下大一点，跟爸爸妈妈打雪仗～
去年妈妈都没有玩到，只跟爸爸玩了，今年会是什么样呢。
妈妈会唠叨月月和爸爸弄得满身都是吧，嘿嘿嘿……
“月月！嘿呀！”
短短十几分钟积一层薄薄的雪，江小婧挤了一个雪球扔林月月背上，打断了她的思绪。
“好啊江小婧！等会不要跑！”
很快加入幼儿园雪仗大军，到处湿漉漉一片，后果就是被闻讯赶来的白莉“狠狠”教训了一顿。
“感冒了怎么办！快别玩了！”
林佳是在公交车上看见的雪，隔着灰色的玻璃隐约看见白色羽毛片片旋转飞下来，呼出的气粘得玻璃铺了水雾，指头抹开细看，才发现是雪。
开始下雪接连下去都这么冷，阮阮可怎么办呀，连自己都觉得脚有点冻僵……
搜了温泉胜地风景区之类，附近有一个景点还不错。
等月月放寒假了，一起过去玩吧。
阮宁一开始并未发现外头茫茫鹅毛雪和喧嚣的叫喊，面对空白的信纸想要提笔写下什么，又什么都没写。
钢笔壳子冷得手指变扭划出一条不顺溜的曲线，放下笔揉搓几乎没知觉的腿，扭头一看天空细碎下着东西。
起身打开拉门风雪吹了一脸，摘下鬓边一丝雪花，竟过十几秒才融化下去。
阳台一溜儿暖色衣裳算是给人来自心底的暖意，阮宁过去拢好衣架全部抱在怀里。
下雪了，难怪这么冷……
呵欠暖和冻僵的双手快速跺脚闪进屋里关门，插上变凉的暖水袋换了新暖贴，烧开水打算好好泡个脚。
开水冲进杯里撞得里头红枣枸杞上下翻滚互相打起架来，渗透出异曲同工的茶色底气。
脚下略烫的水总算回暖了身子，重新活了回来，阮宁打起精神不去细想飘渺之事开始看搞笑综艺节目，时不时跟着笑两声。
最好的留下是遗忘。
痛苦的事情忘了比什么都好，遗忘是最温柔，却又最残忍的东西。
第二百八十六章
“你看见圣诞老人了吗？我本来想抓住他感谢他每年都给我送礼物的，可惜没有撑住睡着了。”
时隔一个星期才想起这件事情的小朋友们起了话头，滔滔不绝展开话题。
相较于热火朝天的他们，林月月被问及此事只是单纯笑笑，保持住沉默而已。
想说自己看见了，但是想不清楚该怎样表达。
其实真的没有圣诞老人，因为看见父母的亲昵那刻，便知晓这一切都是父母的别有用心。
每一份礼物包藏爸爸妈妈很多很多的爱，她们是圣诞老人，又不是圣诞老人。
“没关系呀，你的心意那位‘圣诞老人’会知道的。”
爱会将一切传达。
*
“好啦，现在预祝小朋友们新年快乐，放假期间要听爸爸妈妈的话，不要去做危险的事情，记得写老师留给你们的寒假作业哦。”
收拾好座位的抽屉塞进书包，像装进去一年份的成长，教室后面的文艺角贴满孩童颜色缤纷的梦想和日常。
关系玩得好的小朋友在校门口依依惜别，不舍地跟小伙伴摇胳膊说再见。
“来年见！”
“下年见！”
林月月已经拥有过暑假经验，对于寒假更是兴奋不已。
过年好棒啊，有好吃的，好多新年活动，爸爸妈妈都不用忙在家陪月月。
今年的雪下得格外大，不少人撑伞接娃娃或是行色匆匆，焦急等待家里的团圆。
再过些日子汽车站火车站高铁站飞机什么的，将会是人山人海，每个人脸上会是欣喜的笑容。
大雪天唯一不方便的是大雪封路，经过铲雪后马路湿答答的一脚踩一个雪印子，同踩落叶别有一番风趣的咯吱咯吱响。
轮胎打滑便是危险事件，阮宁决定这段时间需要封印小电车了，容易出事。
接林月月放学都是俩口子一起在幼儿园门口汇合，再步行接林月月回家。
多走些路就当锻炼身体了。
所以打雪仗来得比预想的要早，一想到寒假可以肆无忌惮的玩耍，林月月就变成上蹿下跳的兔子脱下宝贝手套揣兜里抓起一把雪狂捏。
风一样地跑出大门口转头跟所有的小伙伴说再见，林佳泪目特别感动。
哇，月月今天奔跑着来见她，太感动了。
“啪！”
成年人半个巴掌大的雪球华丽丽在羽绒服溜出自由落体，雪球捏不紧实也四分五裂碎了。
一如林佳深受打击的小心脏，痛心疾首道：“好啊林月月！你个小兔崽子！还我眼泪！”
逆子！
今天不打你pp我就不是你爸爸我跟你姓！
马路边可不兴打架阮宁逮住两个人就是一顿骂，才兴致勃勃的一大一小瞬间萎靡，义正言辞保证没有下次。
阮宁睨她俩一眼还不知道她们的小心思，“马路边不能追逐打闹，很危险，等会路过公园去那你俩玩个够。”
一大一小举双手赞同一瞬间阮宁被“左拥右抱”，天花乱坠的彩虹屁并不感冒，任凭她俩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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