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开始回顾,自己有没有提到女儿沈妙妙的名字。
他一点也不想让鹤爵发现女儿的存在!
鹤爵这边已经拿出手机,拨通后朝对面的鹤若妍讲,“你长大了,以后自己的事情不用再找我解决。”
完全不等鹤若妍有什么解释的机会,径自将电话挂断。
然后又在沈望的错愕中,拨通第二次的电话,对里面的人更是不客气讲,“三哥,你跟若妍究竟灌输了些什么?多事。”
鹤家三少爷顶着一张懵逼脸,被自己家的幺弟狠狠挂掉电话。
什么情况?
最后,鹤爵才来解决沈望,从容不迫地像是在宣布一道圣旨,完全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你说完了自己的想法,也来听听我的。”
“我给你钱,是因为需要你的身体,所以你再怎么跑也没用。”
沈望被气得面红耳赤,套着两层秋衣的厚度,都掩盖不住正在溢出的芬芳体香。
——他果然一直是在图我的身体!
鹤爵一把扯住沈望的手腕,轻松将人带进怀底,他的力量远远高于沈望许多,即使像十几年前的那三天三夜,沈望的腿快被掰断了,嗓音也喊软了,也没能停止无度的征伐。
鹤爵明显感觉到对方的颤抖,算是放软态度道,“我有很严重的嗅觉与味觉问题,十几年前还比较轻,现在算是彻底的丧失殆尽。”
“可是这次见你,我发现自己的嗅觉和味觉有一丝丝地改变。”
鹤爵的手指拨开沈望的衣领,使得脖颈的部分全部暴露在外,那一截脖颈完全不像自己的粗,而是被常年精心隐藏起来的白玉,软绵绵的极有咬一口的欲望。
沈望躲不开,只能不停挣扎,“有病你去看医生啊!我怎么可能治得好你呢!”
其实心底的真实想法却是——原来当年鹤爵并不是因为我的体香,才来靠近我的......
这突如其来的原因,竟叫他的潜意识里放松了一些。
鹤爵居然耐心道,“你所担心的事情都不会发生,我只需要你跟我生活在同一个空间内,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沈望总感觉他这四个字,是故意嘲讽自己胡思乱想的意思,好歹自己现在三十几岁的人了,这点含沙射影还是听得懂的!
沈望也是不能激的个性,反正对方从小就是转断独行惯了,自己绝对忤逆不了的,索性屡走屡看。
“鹤爵,你也算在我关键的时候帮了我几次,你现在是有求于我,那等你病好了我就走,到时候你总不会再拦着我吧?”
鹤爵眼眸沉沉,一点也看不清内里究竟融合着怎样的算计,不过他还是很干脆地说,“可以。”
.
沈妙妙匆忙与沈望话别,总感觉爸爸像一阵顽皮的风,来得也快去得也快,缥缈得像故意来查探自己的校园生活。
是不是一个检点的乖女孩。
沈妙妙给沈望发了一个简短的信息,让沈望路上小心。
沈望回复:已经上车了,安心。
但是究竟上的什么车,只有沈望自己清楚。
沈妙妙到校园超市买了一袋子水果,往宿舍楼走。
半路上遇见了骑着摩托车来找她的萧诼。
萧诼无论走到哪里,总是会引起四周女生的全体轰动。
沈妙妙却不怎么喜欢被人用密集视线泰山压顶的感觉。
其实她忽略了自己属于天仙级美貌吸引来的那部分。
尤其爸爸突然走了,这叫做女儿的很不开心。
所以沈妙妙决定找个借口跟萧诼吵架,好叫他快点走。
于是佯装做气呼呼地路过一无所知的男主角,迎面丢下一句话。
“最近不要来找我。”
萧诼所见到的沈妙妙聪明乖巧,最重要是十分听话柔顺。
朝他发狠的沈妙妙倒是第一次见。
萧诼被这股新鲜的劲儿给吸引住了,禁不住伸长手臂拉出对方,转身一个车咚,将轻飘飘的校花抱上了摩托车后座,双臂为牢,紧紧拦住去路问。
“怎么了?谁惹我的兔子小姐生气了?”别说,兔子急了咬人是真的,但滋味痒痒的,还挺带劲儿。
沈妙妙顿时感觉从四周投来的目光更多、也更热闹了。
轻轻用手掌心推着萧诼的肩膀,萧诼喜欢穿些国外的潮牌,肩膀处的皮革装饰又酷又凉。
沈妙妙明显感觉自己的掌心居然一样冷冰冰的,毫无调情的热情。
“萧诼,我现在正在生气,你别闹我。”
萧诼自然偏要闹她,“还不是怪你生气也那么美。”
沈妙妙噗嗤笑了,“我说真的呢,你总在女生宿舍楼下等我,一天五趟,我觉得这样挺不好,尤其是现在光天化日,那么多爱慕你的人每次都用眼神剜我后背,我害怕她们半夜真的来找我报复。”
萧诼从来生在聚光底下,从来不在乎注视自己的目光数量,只在乎自己的需求和感受。
他摸了摸沈妙妙垂在耳畔的乌黑发丝,“没想到兔子小姐每天居然会被这种无所谓的事情困扰?”
“老实讲,你是不是有一点小小的......”萧诼眯眼,“吃醋?”
老娘吃你个大头鬼的醋!
沈妙妙微微垂首,露出一点会令男人疯狂迷恋的小娇羞。
萧诼真的很喜欢沈妙妙,不知为什么原因,就是在所有涌过来的女孩子里,一眼对单纯漂亮的沈妙妙疯狂心动。
萧诼情不自禁地在对方雪白的额头间吻了一口,沈妙妙立刻用手把吻过的地方捂住,并作出一副全力防御的神情。
真是可爱极了。
萧诼舔舔嘴唇,宠溺笑说,“好好,我懂,等我们结婚了再做剩下的事情。”
沈妙妙用手又指了他一下,水杏的眼睛瞪得圆圆滴。
萧诼又领悟了,退开道,“好好,我先去游泳馆游两个小时,等天完全黑了,没有什么人嫉妒我的兔子小姐了,我再过来接你吃点宵夜。”
沈妙妙算是成功拿捏。
萧诼用手揉了揉她的发丝,在一众女生艳羡的长叹中,又潇洒地抽身离去。
沈妙妙矗立在原地,佯装痴情的小女生目送男朋友离去。
下一秒。
沈妙妙转过身时,脸上全无娇羞感,只有一脸的平静。
从随身的小包包里掏出一块手绢,狠狠地擦拭着额头被吻过的地方。
一脸不屑。
第12章 我要你的身体=我要的是你这个人
跟自己防备的人生活在同一个空间,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沈望两手空空地来,全身连一件换洗衣物都没有,所以他刚搬进鹤公馆,先跟鹤爵请个假,说要去买点生活用品。
原本以为鹤爵不会同意的,再不然,一定会派两个彪悍的私人保镖跟他一起去,谨防人跑了。
谁知鹤爵耐心听完他的诉求,只淡淡问,“请假?你这个说辞倒挺有意思。”
沈望心说,还不是怪你总在奇怪的地方强势,我又不敢惹你。
鹤爵其实正在书房里办公,每天他都要以视屏会议的方式,跟欧美那几个区分部的执行总裁会面。
沈望是下意识摸进来问的,所以鹤爵直接暂停了视屏会议,并且将屏幕画面切断。
对面位于七个地区的总裁们纷纷陷入恐慌,不停打电话询问究竟是谁惹大BOSS生气了。
鹤爵的右手不知觉摸了摸位于右侧的抽屉,收回来问,“这些年你一直靠什么营生?”
沈望挠了挠翘起的发丝,“卖水产海鲜。”
鹤爵又问,“生意做得怎么样?”
突如其来的问题立刻叫沈望警觉,侧眼坐在办公桌的冷酷男人,决定说话要留三分真假,迷惑敌人。
沈望道,“就一般的大市场摊贩,养活自己一个人绰绰有余,就那种一人吃饱全家不愁的情况。”
鹤爵能看出他说这话的底气还挺骄傲的。
跟之前那个可可怜怜求关爱的小屁孩,真的完全不一样。
但也不是完全不一样。
例如,沈望自己并不知道,他的小动作越多,心思越凌乱,遮掩的话语总喜欢强调好几遍。
一切都被鹤爵尽收眼底。
鹤爵说,“那我可以理解为,你一直单身一人,也没有在这十几年里,找个.......”
鹤爵本来打算说找个更好的靠山,又觉得话题太过辛辣,所以调转话锋,成了,“你也没有找个伴儿?”
沈望一拍腿,“我怎么可能有伴儿呢?谁能看上一个臭卖鱼的,尤其还带着个拖油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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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是,我除了卖海鲜水产,还搭着卖酱油花生油,瓶瓶罐罐的之类的。”
沈望内心大骂我草——差点把女儿给供出来了!好险!
他做生意一直老实本分、诚信经营,大大咧咧也绝不偷奸耍滑,张口全是大实话,猛地叫他撒谎骗人还真是容易漏洞百出。
于是恼羞成怒道,“我只是来请个假而已,你怎么问东问西的?我同意你随便打听我的私人情况了吗?!”
鹤爵也不恼,笑了一下,“抱歉。”
又说,“我讲过,你是绝对自由的,我只是要你的身体......”
沈望被这个“身体”搞得很心烦,冲过去用手捂住他的嘴巴,若是在高中的时候,他敢贸然去捂住鹤爵的嘴巴,绝对是属于该死的举动。
“不要再说你只是需要我的身体了!”
沈望简直难以相信,他都是三十几岁的老大叔了,怎么还会因为对方的措辞不当,而脸红得要死呢?
鹤爵的眼睛很深邃灼黑,仿佛夜空之下的暗潮汹涌的海水,莫看海面风平气和,海底搅动着吞噬的漩涡。
还有,鹤爵的嘴唇也很烫,吻到哪里像是在四处点火的凶器。
尘封十几年的记忆,在无意识靠近的两具身体之间被引燃,书房内的温度陡然升高。
沈望像是回到青涩的18岁,手心烫得发起一股股酥麻,有点自知羞耻地抱歉说,“总之,不要再说身体这两个字。”
鹤爵说,“好。”
又说,“那我以后讲,我是需要你这个人。”
需要身体的刺激感>需要你这个人的刺激感。
沈望默许。
鹤爵趁他靠近,右手慢慢往下滑,蹭过沈望的腰肢,最终落在位于右侧的抽屉把手,拉开后从里面摸出来一个蓝丝绒方盒,单手打开盒盖摸出一个包金镶钻的手环。
沈望只是在一个呼吸之间,自己的手腕已经被鹤爵戴上了这枚手环。
对方的动作十分敏捷,仿佛模拟排练了十几万次,才能达到如此精准。
不过在沈望看来,这行为怎么tmd像警察给惯于逃跑的犯人铐上手铐的既视感!
鹤爵不等沈望问他,自己解释说,“这手环里安装了最先进的定位系统,即使你被沉到海底,我也能定位到你的精准坐标。”
“啊?”
没错。
鹤爵道,“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你是自由的,想去哪里都是你的自由,我不但不约束你,还给你支付相应的酬劳,依照你卖海鲜的纯利润的十倍计算。”
等等。
沈望感觉他在偷换主题,可是沈学渣并没有抓到证据,最主要是金钱有点打动人。
沈望说,“原来我帮你治病,不是免费的啊?”
“那是自然。”鹤爵用手掌包裹住沈望的手镯,指尖有意无意磨蹭着雪白的肌肤,“你做什么都不是免费的。”
沈望问,“那这个手镯等你病好了,是能取下来的吧?”
“嗯。”鹤爵承认,“除非现在谁把你的手砍掉,暂时你是取不下的。”
“哦。”沈望看了看这手镯的款式,虽然纤细了一点,但还算合适,应该属于特别定制款。
有钱人的新鲜玩意就是多。
鹤爵拍拍他的腰侧,“我要开会了,你先出去吧。”
沈望说,“那我买完东西大概五点钟回来。”
鹤爵平淡地嗯了一声。
沈望也不便打扰他工作,蹑手蹑脚地溜掉了。
等书房的门被重新关了起来。
一刹那间。
鹤爵毫无性.欲的冷淡面孔瞬间变了颜色,双手紧紧捂住口鼻,不停地嗅闻掌心残存的香味。
沈望在这间屋子里待了七八分钟,从肢体间散发的味道并不浓郁。
可是他刚才摸了沈望的手腕,敏感里的香味是最浓郁的。
鹤爵17岁丧失嗅觉和味觉,不过那是因为一场意外所致,当时的病情还不算严重,所以沈望浑身最有味道的地方,他的印象里是依稀记得的。
嘴唇,脖颈,胸口,小腹,手腕,尤其是双腿之间的香味最为惊人,芬芳又迷乱。
鹤爵尝试着沉淀在属于这世间最为独特的香气之中,禁不住贪婪地嗅闻着掌心内的味道。
他的嗅觉味觉丧失症实在严重,严重到只能机械地呼吸,机械地吃饭。
然而香味的记忆却在与沈望重逢的一秒内,鲜明得要死!
他好像是能闻见沈望的味道的。
这个世界上,他只能闻见沈望一个人的味道。
鹤爵又闻了许久,直到香味渐渐三开,内心和腹部的躁动才缓缓降低了热度,恢复成正常的冷若冰霜、无欲无求。
沈望出了书房门,恰好与路过的赵管家相遇。
赵管家特别慈祥和蔼,不过在看见沈望的时候,立刻变了脸色,将沈望拉到一旁,小声警告说,“沈先生,千万不要靠近书房,连附近都不要来。”
用手指了指头顶,“这里安装了监控器,因为书房里全部是重要的商业机密,所以少爷是最忌讳这个的,你要生活在这里,还是要多留心一点比较好。”
沈望恍然大悟,确实,他现在寄住在鹤爵家帮忙治病,确实要遵守鹤家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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