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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莱德扔出去的无声漂浮咒，不仅是萨拉查感觉到了，戈德里克当然也是能感觉到的。要不是这个咒语，估计纳威怎么也得摔个骨折，怎么可能只是受了点惊吓；而且斯莱德显然对爱学习的姑娘更宽容，甚至帮着找资料来着。只不过，果然还是没分寸，也不怕让小姑娘贸然接触高深魔法会出问题。
为了两院和谐，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干点啥了呢。戈德里克摸着下巴，眼神在韦斯莱活宝兄弟身上扫来扫去。
想到就做，戈德里克捡起一个小圆球往乔治身上砸去：“乔治，有没有兴趣玩个刺激游戏？”
另一边的萨拉查和斯莱德之间的和好来得很快，到最后还是萨拉查妥协了，斯莱德根本没有这种意识。但妥协也是需要契机的，萨拉查头疼的时候，这个契机来的很是时候。
说来也简单，午休的时候萨拉查照常在宿舍里面翻书，他最近的爱好就是一边看书一边听墙壁上的小蛇浮雕讲故事，它们有的会讲学校里面的趣事，有的会汇报斯莱德行踪，萨拉查都会很认真地倾听。
也就是这一天，话题说到了斯莱德头上。
【我前几天在三楼的教室看到那个孩子啦！他长得真好看！看书的样子和萨拉查大人一样好看呢。】
【就是脸色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课程艰难呀？】
小蛇们很单纯，在学校这个环境里面，它们觉得学生们看着书会脸色不好，无非就是因为课程比较难学。至于萨拉查，在它们眼中萨拉查是教授，不是学生。
【我也不知道，不过现在的一年级课程都这么深奥艰涩了吗，我看到了灵魂什么的……】
萨拉查的手指紧了紧，斯莱德当然不会因为课程而苦恼。所以说斯莱德这是在研究灵魂魔法？甚至是灵魂炼金术？
他倒是不知道，这个人做事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斯莱德被萨拉查从有求必应屋拎了回去，一脸茫然的他脸上手里还捏着一块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晶石。
“斯莱德，也许你想给我解释一下，你最近都在研究什么？”萨拉查轻声问道，嘴角扯出了一抹笑意。但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阴森，灵魂、时间、空间是魔法当中十分艰涩的部分，灵魂又与其他的不同，灵魂可以是最纯净的，也可以是最污浊的，灵魂不可亵渎，却不知道斯莱德发了什么疯去研究灵魂巫术。
“啊……那些多嘴的小蛇。”斯莱德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顿时挫败地低了低头，转而又打起精神，从空间袋里面翻了一本足有半尺来厚的书出来递给萨拉查，封皮上写着《灵魂与空间》，“我就是想研究一下为什么我们会来到这里，也想知道能不能回去，没有想做别的。”斯莱德被抓包了似的垂头丧气。
正是因为这个动作，萨拉查没能看到他眼中的情绪，斯莱德在萨拉查面前根本就伪装不了，只能尽量避开了。
“我们回不去。”萨拉查冷静地说着，“这里是千年后，历史已经告诉我们结果了，结果是我们留在了千年后。”如果他们真的回去了，他根本就不会让那种抹黑斯莱德的传言流传到后世去。
“族长大人您就不好奇为什么我们灵魂来到了这里，连身体也带了过来吗？”斯莱德问道，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需要多么大的力量才能将一个人的身体连同灵魂一起拉扯着跨越千年的时空。
萨拉查却不想和斯莱德深究这个问题，他只是沉着脸色看着斯莱德，最后冒出来一句话：“实验随便你做，以后回到宿舍休息。”他真的不知道再这样放任下去斯莱德会不会直接在有求必应屋把自己整死了。
“啊？”斯莱德呆愣了一瞬，随即眼角眉梢都染上了喜悦之色，“族长大人您决定原谅我了吗？”
萨拉查对这个人干净纯澈的眼眸有点没辙，静默了好半晌，伸出手将少年按进自己怀里，顺手摸了摸他柔软的黑发：“下不为例。”
漂亮少年的眼睛一瞬间像是点亮了万千星空。
“斯莱德，你不需要一直叫我族长大人。”萨拉查说道，试图掰正斯莱德的称呼，“斯莱特林家族已经没有了，现在的我只是你的哥哥而已。在外就像普通同学一样叫我萨尔，私下你也可以这样叫。”
看着斯莱德猛然摇头的动作，萨拉查顿感无力，他很少会有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但是不管是什么样的事情，碰上了斯莱德总是让他觉得难以处理，十分头痛。
萨拉查当然不会怀疑斯莱德的忠诚，就是因为忠诚过头了他现在才在这里郁闷：“你也不用每次见到戈德里克都要叫他格兰芬多先生，叫戈德里克或者戈迪都行，他不在意。”
斯莱德还是摇头：“格兰芬多先生是族长大人的朋友，也比我年长，我不能失礼。”
萨拉查感觉自己刚刚所有的话都白说了。
还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却有人来敲门了，萨拉查和斯莱德都有点诧异，他们俩在斯莱特林学院确实不是什么人缘好的类型，斯莱特林小蛇们也没那么好搞定，故而一般没有人来找他们。
“什么事？”斯莱德返身开了门，认出了面前的人是扎比尼家里的少爷，“扎比尼先生？”
布莱斯·扎比尼似乎是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眼神掠过斯莱德，看向了站在房子里面的萨拉查：“那个，你兄弟过来找你了。”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就直接大摇大摆地进了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现在外面剑拔弩张的。
不过斯莱特林从不先动手，只是用凶狠的眼神瞪着那个一脸理所当然的格兰芬多学生。
这会高年级的都还没回来，也就一二年级的小蛇在这里，斯莱德率先走了过来，至少他在一年级新生当中的分量比一直默默无闻的萨拉查稍微重一点，看到戈德里克坐在公共休息室的柔软沙发上，向他点了点头：“戈迪。”
这种时候不能叫阿德里安先生，若是小蛇们知道自己跟他关系不亲近，后面保不准要生出什么报复的心思，那两院和谐的工作干脆就别做了。
这么亲昵的称呼让蓄势待发的小蛇们愣了一下。接着，一道道意味不明的目光不住地在斯莱德和戈德里克之间移动，阿德里安兄弟俩互相熟悉就算了，斯威夫特家的小少爷怎么和这两个混熟的？
斯莱特林学院的孩子们对巫师界各大家族都是门儿清，自己同学的来历也是都清楚的，阿德里安不是纯血家族的姓氏，他们都心里有数。
斯莱德之前在魁地奇球场上的壮举他们没人不知道，见斯莱德站出来说话，他们也没人轻易出来找茬，谋定而后动，他们没把握真能搞定这个看上去纤弱的斯威夫特，还是别冒尖儿的好。
“我跟人打赌输了，要送礼物给全校最漂亮的人。”戈德里克笑得十分灿烂，但是看在斯莱德眼里就成了碍眼。
格兰芬多先生这是故意整他来了？
“合计了很久，思前想后，全校最漂亮的就是斯莱特林学院的斯威夫特先生，所以我还是来了。”戈德里克似乎一点没看到周围人诡异的眼神，掏出一个小魔药瓶子丢给了斯莱德，“我的新作，祝你愉快。萨尔，找你有事，我们出去说。”
戈德里克和萨拉查自顾自地出去了，斯莱德拿着一个精致的魔药瓶站在原地，他反应过来了，戈德里克这分明是在坑他？！
“维尔？”见人都走了，德拉科才上前，虽然他有些不满朋友跟格兰芬多牵扯在一起。但是这么长时间认识下来，他没办法不被对方折服，在心爱的且抱有极大自信的科目上被人击败不是一种舒服的感受。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真的很厉害，再加上性格确实很好。就算是向来傲气的德拉科也愿意交这个朋友，“出了什么事？”
“戈迪又发了疯。”斯莱德半点面子也不给戈德里克留。然后把手里的魔药瓶子递给了德拉科，“有空跟我们一起去图书馆，这是戈迪的作品，你会佩服他的。”
当然，实际上斯莱德根本就没跟他们一起去过图书馆。但是为了搞定铂金少年，一起去图书馆学习学习也不是坏事。
戈德里克确实很精明，整个霍格沃茨的事情他都清楚得很。作为创始人他有相当的权限，他也看得出来斯莱德和小马尔福先生的关系不错。而马尔福这个标签在斯莱特林还是相当好用的，只要能勾得马尔福少爷稍微改变一点看法，他送出去的福灵剂就不亏。
针对热爱魔药学的少年，当然要从魔药入手了。
德拉科看着被递到自己手里的魔药，在光线下面闪烁着晶莹的光泽。
“德拉科，纯血值得坚持。”斯莱德说话的声音并没有特意放小，旁边的人也能听得见，他声音冷静平和，让听到的人都忍不住地去相信，“纯血值得坚持，但强大更值得尊重。”
尽管知道自己这话说出去多半会招来麻烦。尤其是邓布利多校长的注视，现在的他和当初的黑魔王实在是太像了……更别说黑魔王是混血，而他是真正的纯血——但斯莱德还是说了。
猜忌、防备他都不怕，只要能给族长大人稍微帮上一点忙，怎么样都行。
11|11.魁地奇
11.魁地奇入学已经有不短的时间了，斯莱德终于反应过来一件事，他不能幻影移形？
平日都是要跟同学们一起上课的，去哪里只是短短几步路也不着急，当然就没想过这个问题。直到前两天做实验的时候发现自己材料不够了，想想古灵阁里面还存着许多，当时斯莱德就准备幻影移形出去。
然后他就被拦住了，应该说，是被一种阵法之类的东西限制了幻影移形的使用。
回到宿舍向萨拉查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斯莱德还是满脸的意外。
“当然不行，幻影移形说到底也不是什么高深魔法，六年级学生就可以学。要是学会了成天往返于学校和其他莫名其妙的地方，会添很多麻烦。”萨拉查好笑地看着斯莱德的表情，平时挺精明的一个人，连这个都反应不过来吗。
倒也不是，因为斯莱德以前就是管理家族居多，家族里面的人有气息可寻，就是幻影移形跑了他也能抓回来，当然没想过这个问题。
“明天就是万圣节，想出去吗？”萨拉查顺口问道，“你要幻影移形出去做什么？”
“我去古灵阁取点东西，我炼金阵材料不够了……不是说不能幻影移形吗？”斯莱德话说一半，转头看着萨拉查。
“是你不能，而我能。”萨拉查摊了摊手，“创始人总要有点特权的，我可以带你出去。”
“算了，不用。”斯莱德没怎么想就回绝了，他向来是倔强要强的性子，以保护萨拉查为终身目标，现在居然沦落到连幻影移形都要别人带的地步，别了吧，想想都腻歪。
萨拉查自然知道斯莱德在想什么，他总是能从那副似乎没有变过的表情中分辨出情绪，也能察觉到对方周身一丁点的气息变化。在他的面前，斯莱德基本上是没有什么秘密的。
看穿了斯莱德的想法，萨拉查也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随他吧。
“我休息一下，下午再去做实验。”斯莱德最近总是泡在有求必应屋里面，花费的精力比较大，这会儿露出了有些困倦的表情，说着就往沙发上面一躺。
萨拉查手上抄了一本书坐到书桌前面的椅子上，略一侧头就能看到窝在沙发上的人，想了想，用了个魔法在墙壁上面开了个窗户，引了午后的阳光。
这种静谧安和的情形多久没有过了？
萨拉查坐在书桌前面，注意力却不在手里的书籍上，他的目光原本是不经意地看过斯莱德。但看过去的次数多了，到最后索性收起了书，只盯着斯莱德看。
斯莱德睡着的时候表情柔和，闭起的眼睛透露不出一丝情绪，阳光斑驳落在他身上，让这副画面更加令人心动。
从前他们也是这样的，斯莱德总是一做起实验来就不知道时间，非要他把人从实验室揪出来，叫他吃过饭之后好好休息，然后斯莱德就会直接在书房的沙发上睡着，而他从书架上拿出典籍，借着窗口的阳光翻阅。
萨拉查不由自主地回忆了一下上一次同斯莱德这样相处是什么时候，大概是在自己离开家族去建立霍格沃茨的前一天吧？而那个时候的斯莱德，也只有十九岁而已。
随后四年间他们建立了霍格沃茨城堡，画下了法阵，和黑森林还有黑湖的魔法生物签订的魔法契约，这四年间他没有回家族哪怕一次……而四年后回去则是为了带走时年九岁的阿兰森。
随后又是五年不曾回家。
整整九年的时间，斯莱德就这么一个人管理着这个庞大的家族，在各种人之间周旋，也确实是难为他能压制住自己科学怪人的性格去跟别人勾心斗角。再见面的时候，萨拉查却只能看着斯莱德死去。
那时倒在他面前的青年，满打满算也不过二十八岁。
“斯拉……”萨拉查很少用昵称来叫斯莱德，更何况是当面这样称呼。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能够听得见，但他还是说了，“我很抱歉。”
仿佛只是一晃神的功夫，就到了万圣节，霍格沃茨也顺应节日，给礼堂装饰上了大大小小的南瓜灯，这天的晚餐，比之平时又要丰盛许多。
斯莱德难得有心情跟桌上的菜相亲相爱，还没吃什么就听见礼堂大门咣当一声，脑袋上包着大围巾的奇洛教授脚步踉跄地冲了进来，他歪歪斜斜地走到了邓布利多校长的桌子前面，喘着粗气说道：“巨怪——在地下教室里——我以为你应该知道的。”
说完，他就一头栽倒了地板了，看样子是昏了过去。
斯莱德隐蔽地撇了撇嘴，放下了手里的刀叉，他的晚餐看样子是没得吃了，只能等回到宿舍让家养小精灵重新给他端一份来。
这个教授也真的是够废的，不是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吗？连个巨怪都搞不定，还要来找邓布利多寻求帮助，这是真的废。
和某几个人的淡定冷静不同，大部分的学生都露出了惊慌的神色，邓布利多不得不用魔杖发出几次烟花爆炸的声音来吸引大家的注意力，随后才安静下来。
“级长，将各自学院的学生领回宿舍去。”邓布利多吩咐着，看着级长们站起身组织各自学院的人，他转身从侧面出去了。
斯莱德也跟着斯莱特林的级长往宿舍走，出礼堂的时候无意往左边扫了一眼，格兰芬多的队伍里面没有某个很显眼的蓬蓬头，让他不由地有点诧异，随后又找了一下哈利和罗恩的魔力波动，看着这两个人偷偷脱离了队伍往地下教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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