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你不是要拍宣传片吗？”
……
哦对，还有这事儿。
纵使内心有一万个不情愿，但是定金都收完了，最基本的信誉还是要有的。
莫景澄跟着梁明鸣来到了工作区，几排计算机整齐地分布在房间，计算机前的员工看见了他们的到来仅仅是抬头看了一眼，便又专心致志的投入进来工作当中。
“这是我们工作室，”梁明鸣介绍道，“我们需要拍一下工作环境，以体现我们的专业性。”
这能体现多少专业性？
莫景澄在心里吐槽了几句，嘴上敷衍的答应着。
梁明鸣嘴上不停，用着专业术语介绍着需要拍摄的内容，时不时停顿一下看一眼莫景澄。
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对方废话实在是太多，莫景澄只挑重点的记。
梁明鸣终于说完，这才道：“明白了吗？”
“知道了。”
终于可以开始干正事了，莫景澄拿好相机，根据刚才对方的要求，将相机对准工作区。
……
“不是，你怎么拍的？我不是说过了吗？要拍摄一下员工的工作状态。”
“你光对准员工有什么用？我们是拍宣传片又不是拍写真，就这些镜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相亲网站呢。”
“我刚才说的话你有没有在听？别自作主张行不行？”
“能不能专业一点儿？你这拍摄角度我都能看出来有问题，你自己看不见吗？”
“你这什么水平？没这个能力就别接这个活儿，这是工作不是你家游乐场。”
“你到底对自己的实力有没有自知之明？这拍摄水平连我都不如，富二代就是富二代，毕业证不会是用钱砸出来的吧？”
……
拳头硬了……
莫景澄握着摄像机的力道不禁收紧了几分。
如果在这儿把这家伙打一顿是不是就不用继续拍了？
“既然你这么专业，那要不你自己来好了，”莫景澄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之前在学校里的时候怎么没看出来你还会拍宣传片？”
“我不会拍我还不会看吗？”梁明鸣反驳道，“你这技术连我都能看出来有问题。”
“那就请您这个眼光很好的专业人士说说看，具体有哪些问题？”
莫景澄特意在“专业人士”几个字上加了重音。
梁明鸣噎了一下，随即皱着眉头开口：“是我拍还是你拍？有问题你自己都看不出来那找你来有什么用？”
莫景澄气笑了。
虽然之前也不是没遇到过难搞的甲方，但究竟是对拍摄效果有要求还是故意针对，这一点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那你就闭嘴，这不懂那不懂还那么多事儿。”
梁明鸣：“公司花钱请你来是当大爷的？技术不行就不行，还不允许人说了？”
两人的争吵的声音并不小，也因此引来了工作区其他员工的注意。
感受到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莫景澄忍不住按了按太阳穴。
怎么能这么丢人……
梁明鸣越说越来劲：“怎么不说话了？你不会是觉得……”
“怎么这么吵？”
突如其来的男声打断了梁明鸣的话，同时也打断了这嚣张跋扈的氛围。
莫景澄扭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就见两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正往这边走来。
梁明鸣见状，气势瞬间弱了下去，望向右边的男人道：“领导好。”
“怎么回事？”领导不满地皱了皱眉，“不是让你跟来的摄影师沟通一下宣传片的拍摄吗？这是在干嘛？”
“我是在沟通，但是一直拍不出想要的效果，”梁明鸣见状立即开口，“然后我提了下意见就吵起来了。”
莫景澄：……
果然，自己跟他吵架简直就是拉低自己的智商。
进入社会要明白的第一个道理，就是不要把任何人当傻子。
“需要你提什么意见？”领导继续道，“我不是跟你说把要求说了就行吗？到时候我看效果，满不满意也是我说了算。”
梁明鸣有些不甘心，再次辩解道：“我就是想着万一对方不专业……”
“怎么？你也是学摄影的？你比较专业是吗？”
梁明鸣张了张口，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沉默了几秒，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这点儿小事都做不好，”领导摆了摆手，“行了，你先回工位上去吧。”
梁明鸣答应了一声，有些不情愿的点了点头，转身时还不忘回头瞪莫景澄一眼。
莫景澄：……
算了算了，不要跟傻*一般见识。
莫景澄呼出一口气，回过神刚想道谢，就见领导旁边的男人视线正牢牢地锁住他身上。
莫景澄：？
试图回忆了一下，自己确信自己之前没见过这人，带有几分疑惑的对上对方的视线。
见梁明鸣离开，领导便回过头望向身旁那人：“季总，那咱们去办公室聊？”
季？
莫景澄愣了几秒，脑内自动浮现了某个性格恶劣的大明星的脸。
不不不，这俩人长得不一样，当然不会是同一个人。
莫景澄摇了摇头，把脑子里离谱的想法甩到脑后。
被称为季总的男人回应了领导一声，便重新将目光落回莫景澄身上。
僵持了没几秒，季总才露出了一抹笑容，向莫景澄伸出手：“你好，你就是莫景澄吧？”
莫景澄怔了下，随即点了点头。
“之前听我哥提起过你，”季总解释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季修岚，是季迟的弟弟。”
第11章
这个世界好魔幻……
怎么到哪儿都能遇到季家人？
莫景澄握着装有热水的一次性纸杯，看着坐在办公室工位上聊项目的两个人，有些迷茫的按了按太阳穴。
季修岚介绍完之后就把他带到了办公室，除了工作的位子之外，办公室另一边还有深色沙发和茶几组成的休息区。
莫景澄如坐针毡地在休息区的沙发上，另外两个人则在工位上谈论着公司的项目。
这是他可以听的吗！？
你们季家人心都这么大吗！？
如果没记错的话，自己应该是来拍宣传片的吧……
莫景澄有些尴尬地抿了口纸杯里的热水。
等两人终于聊完工作，季修岚又将手中的文件整理了一下，便走过来坐到了莫景澄对面。
“你好啊。”季修岚笑了笑，“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
莫景澄咽了咽口水，但嘴上还是很给面子的回复道：“还行。”
“咱们聊一下吧。”
“……啊？”
咱俩能有什么可聊的？
莫景澄看了眼对方，露出了几分疑惑。
“我哥啊，”季修岚理所当然道，“你俩不是见过了吗？”
……所以呢？
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莫景澄有些不解，但还是回答道：“嗯，见过。”
“那你觉得他这人怎么样？”
莫景澄：……
他严重怀疑季修岚副业是狗仔……
莫景澄在自己的良心和社交礼仪之间中和了一下，犹豫着开口道：“还行吧……”
或许是没听到满意的回答，季修岚继续道：“你别看我哥整天一副不正经的样子，但是相处久了就能发现，他还是挺善良的。”
莫景澄：……
哈？
“而且他很……呃，细心，也很会照顾人，而且他是明星，长得也好看……”
莫景澄：……
话音刚落，季修岚微不可查地露出了几分心虚，下一秒便掩盖了过去：“嗯，而且……很洒脱，也很……努力，对朋友和家人都很好。”
莫景澄：……
咱俩认识的是同一个季迟吗！
你要不先把你脸上的嫌弃收回去再说这些话！
你不觉得你越说越没自信了吗！？
这是在干嘛啊！
或许是察觉到了莫景澄有些无语的神色，季修岚轻咳了两声，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而且我们家也很有钱，这个你知道吧。”
刚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莫景澄扶额，无奈地点了点头。
“这家公司是跟季氏合作的一家小公司，不是公司全部，我这次来是来看一下跟季氏合作的那个项目进度。”
聊到工作，季修岚明显自信了许多。
莫景澄很给面子地点了点头。
“你要是有兴趣我也可以带你去季氏看一下，虽然我哥不继承家业，但他就算不当明星了，我们家也很有钱。”
莫景澄：……
所以呢？这家伙究竟想表达什么？
“嗯，总归来说，我哥条件还不错，你觉得怎么样？”
“嗯。”莫景澄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季修岚稍稍松了一口气，道：“所以你们俩现在感情到哪一步了？”
莫景澄：……
莫景澄：？？？
不是？不会是季迟又说了什么话让这人误会了吧！？
我说怎么这么关心我的看法呢！？
合着是这个打算是吧！
莫景澄无奈，思索着斟酌了下用词，才委婉开口道：“我已经订婚了。”
季修岚看起来又放松了一些：“嗯嗯，我懂。”
莫景澄：“……你真的懂吗？”
季修岚：“我真的懂。”
莫景澄：……
对于季修岚的反应，莫景澄绞尽脑汁想了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咽了咽口水，再次强调道：“我真的订婚了。”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更放心了。”季修岚给了对方一个安心的眼神。
莫景澄：……
救命！
这一家人都好可怕！！！
——
莫景澄不知道自己今天下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拍摄宣传片的。
只是各种事情加起来耽误了太长时间，在下班之前还是没有把基础工作做完，于是莫景澄便将摄影器材放在了办公室，这样明天来的时候就不用再拿了。
莫景澄站在公司楼下，看了看周围，打开打车软件就打算叫个车。
由于自己的车被周营借走了，所以莫景澄今天并没有开车。
在手机上操作了几下，刚下了单，下一秒便弹出来了一个微信电话的通讯界面。
界面正中间是一个十分眼熟的头像。
季迟。
莫景澄：……
莫景澄并不是很想接……
思索再三，几十秒过去，莫景澄犹豫着，最终还是按上了接听按钮。
“澄澄。”
莫景澄沉默了几秒，开口道：“有事吗？”
“你见过我弟了？”季迟开门见山的说道。
“嗯对，”莫景澄回答道，“有什么问题吗？”
季迟沉默了几秒，开口道：“你现在在哪儿？”
莫景澄顿了下，没有回答，问道：“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接你下班啊。”季迟语气带着几分轻快。
莫景澄：……
咱俩是熟悉到可以帮忙接送到公司的关系吗！？
好歹也是个知名演员，是真不怕被狗仔拍到上热搜是吧！
莫景澄嘴角抽搐了一下，拒绝道：“不用了！谢谢你啊！
“欸？”季迟有些沮丧，“这么讨厌我吗？”
莫景澄：……
又来……
莫景澄无语，道：“我已经打上车了，不用了！”
季迟这才低落道：“欸，好吧。”
应付完季迟挂断电话，莫景澄才将手机返回到打车页面，看到已经有司机接了单，这才松了口气。
打开手机玩了一会儿小游戏，莫景澄回到打车界面，发现司机到自己的距离跟刚才相比，并没有缩短多少。
莫景澄：？
疑惑之余，莫景澄手机又弹出来了一个通话申请。
点击接听，手机里下一秒便传出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你好，请问是你刚刚在打车软件下的单吗？”
莫景澄怔了下，随即嗯了一声。
“我是接单的司机，现在是晚高峰，我这里堵车了，”电话里的司机解释道，“看路况可能一时半会儿都过不去，您看你是退单还是再等等？”
莫景澄：……
自己这段时间是不是真的水逆啊！
再三思索过后，莫景澄还是决定再等等。
不过这么看的话，说不定就算司机来了，回去的的时候也可能会被堵在路上。
莫景澄有些感慨，打开手机又玩了会儿游戏，就已经到五点半了。
司机依旧没能出那个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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