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李轩就起床,简单的做了杂粮粥,烙了几张玉米鸡蛋饼,然后就着头天晚上的剩菜吃了早饭。
吃完饭,两个人就拿上工具,来到李家的地头,看着收了一多半的田地,李轩紧紧腰带,赶紧下田收割起来。
魏君焕看着那个倔强的身影,叹了口气也紧随其后,中午的时候,竟然看到张秀芳来送饭,李轩有些惊讶。
看着眼前这个眼神躲闪,束手束脚的中年女人,李轩也是感叹不已。其实她的做法,李轩还是能理解的,毕竟疼爱自己的孩子是每个女人的本能。
李轩没有说什么,从那双颤巍巍的手中接过食篮,坐在田埂上,招呼魏君焕一起吃。
张秀芳嘴唇动了动,看样子好像是要说什么,又碍于有外人在场,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看李轩他们吃完就收拾东西回去了。
“哎,这就是你继母啊?”
“嗯,怎么?有什么问题啊?”李轩疑惑的问
“没有,看着也不像传闻那样啊。”
“行了,说那些没用的做什么啊,赶紧干吧。”李轩站起来看了看剩下的田地,“抓紧一点的话,后天应该就差不多了。”
就这样,又忙碌了两天多,终于把所有的农作物收完了。至于晾晒的事情,李进说他还能弄,李轩就不管了。不顾张秀芳的留饭,李轩还是回了自己家。
原本要去镇上去卖药的事因着李家的事又耽误了几天,李轩就想明天就是再累,也要去一趟了。
打定主意的李轩和魏君焕招呼一声之后晚上早早就睡了,连着忙碌了半个多月,李轩累坏了,可以说是沾到床就睡熟了。
好在第二天镇上有大集,村里大多数都收完了庄稼,村民们都准备去镇上看看粮食的价格,还有采买一些必需品。所以,等到李轩他们到村口的时候,村口已经来到的人特别多,叽叽喳喳的吵得不行。
李轩看了看,感觉今天是坐不上牛车了,所以就和魏君焕干脆的走着去镇上。也有很多汉子哥儿也跟随李轩他们先后朝着镇上走。
走到一半的时候,后出发的牛车赶了上来,看着车上坐满的女人孩子,李轩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魏君焕看着眼前的微笑的小哥儿,心里不知道怎么被填的满满的,热热的。热的他忍不住手抚上了小哥儿的面颊,看着眼前人迷茫的眼神,自己忍不住笑了,手也狠狠揉了哥儿的脑袋。
李轩摸着被揉乱的头发,气的追着魏君焕跑了好几十米,要不是实在追不上,李轩肯定要多打他几下出出气。
魏君焕远远看着累的叉腰喘粗气的小人儿,面带微笑,只想这样陪在他身边一辈子。
李轩想自己真的很差劲,难道真的变性了,就不是男人了?怎么就跑几步就跑不动了,还跑不过背着背篓的魏君焕。
打打闹闹终于来到镇上,李轩赶紧带着魏君焕来到之前卖药的那家药铺,把之前掌柜要的何首乌拿出来,给掌柜看看品质。
“不错,这是五十年份的何首乌,品质很好。”掌柜满意的看着手里的药材,很满意,又看了看其他的药材,处理的都很好,所以掌柜大方的给了他们五十两的高价。
李轩看着手里的沉重的银子,嘴张的很大,那副财迷的样子惹得掌柜和魏君焕都不住发笑。
出了药铺,李轩双手紧紧捂着自己的胸口,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又惹来魏君焕的一阵嘲笑。气的李轩直炸毛。
“好了,”魏君焕强忍笑:“我不是要笑你,只是你这样被人看到,不是就知道你这怀里有银子了,要是被偷了……”话不说完,偷眼瞧了瞧小哥儿。
果然李轩听了这话,觉得很有道理。赶紧装作什么都没有的样子,四处看了看,发觉没有人看到他之前的样子,舒了一口气,然后放心的大步往前走。
随后去买买缺的东西,背篓渐渐填满,李轩心安理得的把背篓放在了魏君焕的肩膀,并不断往里面增加东西。
还给杜阿爹和原身阿父他们都买了礼物。
等把从家里带来的十两银子都花的差不多了,才堪堪住手。
魏君焕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个关明正大搞报复的小哥儿,到底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任小哥儿一阵施为。
就在他们准备回去的时候,突然前方一阵骚动,一队全副武装的衙役押着一个身着道士服的人朝着衙门行进。身后跟着一圈围观群众,浩浩荡荡,甚为壮观。
“哎呀,就是这个骗子啊,骗了我们镇上好多富户呢!”一名穿着挺好的男人指着那道人说道。
他说完这话,果然吸引了一群好奇的百姓,将他团团围住,七嘴八舌的问他具体的事件经过。
那人见这么多的人围着他,很是得意,就继续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我们镇上的首富王员外,你们都知道的吧?”
众人纷纷附和。
“大概一个月前吧,他们家的小公子突然之间病了,”那人顿了顿,忽然压低声音继续说:“请了镇上最有名的几个大夫都没有看出来是什么病,吃了很多的药,就是不见好。”
“连着看了半个月,这个小公子不仅没有好,还日渐严重,直接卧床不起不说,连汤药都灌不进去了。”
“豁,这么严重啊!不会是中邪了吧?”围观人群中一位年长的人说道。
“哎,被你说准了,还真的有人这么觉得,”那人又环顾一周,继续说道:“然后他们家就请了刚才的那个道人来驱邪,你们猜怎么着!”
“这么一驱邪,还真的就给他驱好了,不仅能吃进药了,还能下床行走了,王员外那个高兴啊。”
“要真的,那小公子可是王员外最疼爱的儿子,这下好了,王员外自然要感谢那道人,不仅给了人家一千两黄金不说还把他介绍给了自己的所有朋友,做了一同的宣传。”
“真神了嘿,既然治好了,那怎么说他是骗子啊。”周围就有人疑惑不解了。
这人还挺有说书的潜质,将那事情说的甚是绘声绘色。连李轩和魏君焕都听的移不动步了。李轩甚至还上前两步,以便听得更清楚些,魏君焕赶紧上前护着,以防他被人群挤到。
“好了是好了,可是奇怪就奇怪在,那小公子就好了几天,之后竟然一夜之间死于非命了,关键还是查不出死因。”
周围的人一阵哗然,众人议论纷纷,那人赶紧用手压一压,待众人安静下来后,那人继续说了:“还有那王员外的朋友们的家里也或多或少的出现了一些奇怪诡异的事情,而出现异常的人家,无一例外的都请那道人做过法事。”
“现在那些富户们都在寻找真正的得道高人,可以将家里的怪事解决了。可是得道高人哪是那么好找的,这不都好几天了,还是没有找到高人,连那假道人都是好不容易抓到的!”
下面的百姓听到很是过瘾,大概率所有穷人都会有些仇富,那些人不仅不同情那些富户,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
乐子听完了,大家渐渐散去,衙役们也已经不见了踪影,李轩听了这事情,才突然想起,这可是一本玄异文啊!主角不是还在身边呢嘛!
第12章 王府
还没出镇呢,李轩就发觉魏君焕的心不在焉,忍不住拉了拉他的袖子,魏君焕回过神,面带询问。
“你是不是很感兴趣啊,要不我们去看看?”李轩极力掩饰主角很感兴趣的表情,但是眼睛里的兴奋是掩饰不住的。
明明是自己感兴趣,还非要说成是旁人的。魏君焕淡定的摇了摇头:“不会啊,天也不早了,我们快点回去吧!”
“哎?”李轩一愣:“不是,你怎么会不感兴趣呢!”李轩着急的拉着魏君焕的袖子,急的都跺脚了。
魏君焕握拳抵唇,清咳一声:“咳,嗯,我还是真的挺感兴趣的,要不我们,去看看?”
“嗯嗯,”李轩兴奋不已,“那我们赶紧去吧……”
看着兴奋的李轩,魏君焕只感觉很可爱,那放光的眼神,微微潮红的脸颊,看到魏君焕悸动不已,感觉自己真的是心动了。那种陌生的感觉意外很不错。
二人结伴来到王员外的家门口,门口的匾额上还挂着白绸。魏君焕淡定的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个小厮。
“干什么的,家里办事的,没空待客。”说完就要关门。
“稍等,”魏君焕赶紧阻止:“听说贵府的事有些蹊跷,鄙人不才,对这类事件略懂一二,想过来看看,麻烦通报一声。”
那小厮关门的手一顿:“请问你真能解决吗?”
“可以先让我进去看看嘛?”魏君焕一抱拳,对那小厮说道。
仔细打量一番,小厮看不出这人是不是道士。
“那,那你稍后,我去回禀老爷!”小厮不太相信,眼前的贵公子模样的人竟然是道士,关键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哥儿。
魏君焕颔首,就和李轩退到一边,静静等待。
李轩自然闲不住,第一次接触这些事,真的很好奇。
“哎,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将死之人突然好了,后来又会突然死掉了呢?”李轩很是疑惑,这简直超出了他的认知啊!这太不科学了!
魏君焕没有说话,只是抱着臂膀看着眼前的大宅,只见上空飘着淡淡的黑雾,心中思忖:看来府里有冤魂啊。
李轩见他不回自己的话,只神色凝重的看着眼前的院子,也就没有再出声打扰他,百无聊赖的四处观望。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大门再次开启,里面走出一群人,为首之人是一个穿着锦衣华服的微胖老人,身后还跟着一群花枝招展的貌美女人哥儿。
王员外看着门外站着的两个人,愣了愣,还是抱拳拱手道:“不知哪位是高人啊?”
魏君焕看着这个老爷子,心里还是有些佩服的,毕竟人家没有以貌取人。
魏君焕上前一步,拱手道:“正是在下。”
“快请进,”华服老人热情的让开道路,后面的人也跟着退散开来。
魏君焕没有客气,拉着李轩的手大踏步走进王府。
李轩第一次进这么大的宅院很是拘束,但是看到魏君焕的淡定,心也就渐渐的安定下来。
走在王员外后面的莺莺燕燕们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不禁窃窃私语:“这个人,看着好年轻啊,他行不行啊?”
“是啊,看着就很不靠谱啊,”说完又压低声量继续道:“老爷也是病急乱投医啊,我看着就很不靠谱。”
“不会啊,我看就挺不错的,你看那身材多好……”
“小点声,你也不怕老爷听见,给你吃瓜落。”
“嘻嘻,就是说说嘛!又没干什么……”
李轩在前面听着后面的对话,差点笑出声音来,声音虽然刻意压低了,可是前面还是听的到的,好吗?
“咳,”王员外的一声咳,吓得所有人霎时噤声,都不敢再说话了。
王夫人脸色难看的冷哼一声,王员外脚步一顿,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往前走。
魏君焕走在王府中,看着头顶淡淡的黑雾,默然不语,直到路过院中的假山,停住了脚步,目光停在假山上的时候,一动不动。看到他这样,不止王员外,连王夫人的脸色也瞬间变了。
二人相视一眼,魏君焕眼中的沉重只有李轩看得到。
“王员外,”魏君焕没有回头,只眼睛盯着假山,自顾自说:“请问这个假山是什么时候弄的?看着还很新啊!”
王员外听到他说的话,忍不住一哆嗦,除王夫人外,其他人很是疑惑不解。
“这,”王员外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说,说吧,这个事情是丑闻,不说吧,眼下府里处处怪异。
“老爷,”王夫人拽拽王员外的袖子:“老爷,你就说吧,这个事不解决,家里是真的安生不了啊!”
王员外还有些迟疑。
王夫人继续道,:“我们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了,你难道不为其他孩子想一想吗?”
王员外看着不住抹泪的夫人,想想另外的几个子女,心里有数了:“那,请尊驾到书房一叙。听我详细的跟你说一说。”
说完挥一挥手,那些貌美女子哥儿们都朝着后院结伴离去,最后院中只剩李轩二人和王员外夫妻。
来到书房,王员外等上茶离开的丫鬟都走了,开始和魏君焕说起了一件关于小儿子的事情。
原来,王员外的小儿子因是王夫人生完老大之后时隔二十年,在四十多岁时才生下来的,长的聪明伶俐,可爱非常,从小就备受宠爱,性子难免骄纵。
一直到孩子十五岁的时候,王夫人见孩子每天只知道出去和同龄少爷鬼混,就想着收收他的心,给他说了一门好的亲事,想着孩子大了,成了亲,说不得就能顾家了。
谁知,还没有来得及找媒人说事,被关在家里的小儿子竟然出了一个状况。原来,他把屋里的一个通房无意间掐死了。
当时他很害怕,赶忙找到王夫人,王夫人一听,出了人命案子,心里也是一惊,他们虽然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买了很多的奴仆,可夫妻二人还是很厚道的,从来没有苛待过下人。
王夫人慌张的不知怎么办,赶紧遣人将去埔子查账的老爷找回来。
王员外知道事情的经过也很是生气,觉得儿子太不成器。可是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又不能送去大牢,受牢狱之灾。
夫妻二人一合计,只能偷偷处理了,因为他们的院子处在内城,进出目标太大,只能将女子尸体埋在假山的下面。
不知是不是女子的冤魂作祟,还是他们自己心里有鬼。
自此后假山那边总是会传出异动,晚上的时候婢女经过那里,总是能听到有人在说话,吓坏了好几个婢女,晚上都不敢从那里经过。
还有的小厮偶尔也能看到鬼影,这些奇怪的事情一上报,王员外也有些焦虑。
就在这时候,小儿子不信邪的去那里想找出装神弄鬼的人,结果一晚上什么也没有找到,但是从那天开始就生病了,刚开始只是上吐下泻,后来发起了高烧,最后直接卧床不起了。
事情发展太快,仅仅四五天,一个健康的人,病的这样厉害,一看就不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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