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时间,他们应该快到山上了吧?”种岛把吃的放到桌上。
“没那么快,老爷子这次不会让他们轻易爬到山顶的。”几十个人,总要吃点苦头才行。
“哪一边都不好过呢……”种岛也坐下来,手指摸着雏菊的小花苞。
此时,在基地里不好过的国中生正因为吵架要求用乒乓球决斗。而前往后山的另一半却因为吊桥断裂掉到了湍急的河水里。
“可恶,那些教练在搞什么鬼!”全身湿漉漉的向日苦着脸,他回头瞪了一眼罪魁祸首:“田仁志,这都是你的错!”
“怎么能是我的错,明明是那只鹰!”田仁志不甘示弱地呛回去。
“都别吵了!”真田看不过眼,事情已经发生,再怎么抱怨也无法弥补,目前留存体力才最重要。
“有99.99%的可能性……”柳抬头望着崖顶。
“莲二,你的意思是幸村也在上面?”真田看向柳。
“我们都来了,没有理由精市会回去。”柳敢肯定了,幸村是他们所有人中最强的,基地不可能只留他们不留对方。
“Puri,那位前辈真的很喜欢我们部长呢!”仁王的重音在「喜欢」二字上。
众人面面相觑,这种喜欢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消受得起的……
“至少大家都留下来了。”手冢道,本来连累真田十分过意不去,现在他稍微放宽心了。
“手冢,你的手臂还好吧?”大石担心待会儿爬山对方会支持不住。
“我没事。”
“不行的话不是还有我们在么,部长你可不要硬撑啊!”越前拉了拉帽子,因为输给德川,他也被扔到了这里。
“没错!从现在起,一个人也不准掉队,大家一起努力,爬到山顶!”确定好友没有离开的消息让真田大为振奋,对方一个人都爬上去了,没有道理他们做不到!
一群人整装出发,继续朝山顶前进。
虽然是半夜,但山顶上仍然没有休息,幸村手持重拍,对面站着那批之前被淘汰掉的高中生,两边正在进行激烈的比拼。
50|体贴
等到众人爬上去的时候,幸村刚好淘汰掉最后一个高中生,他以为已经没有了,正准备回去休息的时候听到声音。
这是又有其他人来了?
山崖下面隐约传来说话声,幸村向崖边走了走。
“幸村!”一看到他的脸,最先爬到山顶的真田立刻惊喜地喊道,人真的在这里!
“真田?还有……”再往后看,幸村发现好多人都来了,柳、仁王跟桑原也在,“你们怎么都被送过来了?”
“事情就是这样。”柳简短几句讲完了经过。
“既然你们都是被淘汰过来的,那真田是输给谁了?”幸村又看向手冢跟越前,“你们俩为什么也会来,是被高中生打败的么?”
选手中除了自己,以这三个人的实力想打赢他们。除非是结城那样的高中生,否则不做他想。
“还差得远呢!”越前习惯性地说了一句口头禅,他那是被摆了一道,下次一定会赢回来的!
“是我的原因……”真田磕磕巴巴地解释道,尽管当时做的大气凛然。但此刻还是会害怕幸村心生间隙,怪自己忘记把队伍放在第一位,现在想来自己也确实太冲动了,还好没有真的被赶出训练营。
看到手冢包着绷带的手腕,幸村了然了,这的确很符合真田的行事作风,以那样的方式接受胜利反倒不像他认识的真田了,估计这些也都是基地里的某些人计算过的,都送过来并不合适,只挑一部分效果会更好。
“不过一起被淘汰,你们俩还真是……”幸村无奈地笑着,但心底还是止不住的开心。虽然他很享受变强的过程,可总觉得一个人有些寂寞。即便只有一天,现在不用烦恼了,有人来陪自己了,“只可惜迹部跟白石没能过来,要不然我们四大部长都聚齐了呢!”
原本愁眉苦脸的一群人被幸村打趣式的言语逗笑,甚至失败的抑郁感都消减了不少,明明都是一身狼狈,气氛却意外多了些温情。
“别杵在那儿废话了,以为是来这儿度假的么!”三船从小木屋里走出来。
幸村立即明白了这句话的另一层意思,他笑着看向真田等人:“看来我的新对手就是你们了……”
“对手?”真田没明白过来,难道是要他们一群人对战幸村一个?!
“规矩不变,输的人睡山洞!”
住山洞?
“就在那边……”幸村用球拍指了指不远处那个黑漆漆的山洞。
他昨晚住的是小木屋,不过房间很小,只够放下一张床。其实还有另外的宿舍,虽然也很破,但比山洞要好多了。只是他不想跟那群高中生住在一起,本来他也会住到山洞里。但不知怎么回事,那位凶巴巴的总教练还是破例让他住了木屋。
众人同时望过去,看上去阴森森的不说,而且地面还是凹凸不平的岩地,睡在那里一定会非常不舒服!
真田一时拿不定主意,即使做梦都想打赢幸村。但如果代价是让对方在这种寒冷的夜晚住在环境恶劣的山洞里……
“这……”柳自问也做不到。
仁王跟桑原更是在这时候当起了缩头乌龟,比赛没问题。但让他们的部长在那种地方过夜是不可能的!
本来其他学校的人都无所谓,毕竟休息得好才能训练得好。但等他们掏出球拍、准备比赛的时候,注意到对方那张在月光的映衬下变得愈发雌雄莫辨的面庞后,他们忽然犹豫了……
为什么会有一种下不去手的错觉,难不成是对方大病初愈所以不忍心?
“呵呵……胆子不小嘛,你们以为人多就能打赢我了?”幸村有种拿球拍削人的冲动。
真田四个人的汗毛蹭地一下竖起来,惨了!
其他人还不明所以,不想动手也不仅仅是认为幸村的身体不该住在山洞里,一是觉得以多欺少不公平,二也有点自诩为强者的意思,他们有自己的骄傲。
额角的青筋暴起,幸村皮笑肉不笑地转过头,看向相对靠谱的手冢:“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哼,一个个的还真是「体贴」他啊!
“咳咳……”手冢假装没听懂,他目前还处于养伤中,不便参与。
“磨蹭什么呢,不想打就滚回去!”三船发火了,同时心底也在气闷,看来不止他一个人有这种毛病,死小子竟然把这么个小鬼送过来,存心给他添麻烦!
正在给雏菊浇水的结城打了个喷嚏,这已经是本周的第三个了,而且是每天一个,种岛见状不由地笑起来:“该不会是有人在骂你吧?”
结城想了想,如果真的有人骂他,是后山那位没跑了……
等三船骂完,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说话,还是磨磨蹭蹭地不肯动。虽然幸村很强这没错,但他们这么多人对一个刚出院没多久的病人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尤其是对方看起来那么瘦弱的情况下……
此时的幸村因为没了外套的霸气加成,再加上劳累了一天,人也看起来很憔悴,导致大部分人只记得对方惨败在结城拍下的模样,完全忘记了跟前这位是凌驾在他们所有人之上的NO.1选手。
被担忧的某人深吸一口气,他真的要发飙了!
“诶……你们都不打么?那我不客气了!”站了半天没人动手,远山当仁不让地站出来。
一口气卡得不上不下,幸村顿时更加不爽了,于是他扬起微笑:“一个个来也没关系,就远山君先吧!”
“等等!”三船观察了一眼幸村的状态,又算了一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就把手边的普通球拍扔过去,“用你自己的球拍!”
“可我……”幸村想说自己的体力还够。
“少啰嗦!”
不甘心地咬了咬下唇,幸村最终还是顺从地换掉了手里的负重球拍。
做完热身运动,远山斗志满满地上了场,本以为可以大展身手,却没想到还没放大招就被截杀了。
换上了轻质的球拍,幸村感觉身体都轻松了不少,一出手就是绝杀!
“每个人只有一球,下去!”
刚想再发一球,就三船厉声赶下去,远山耷拉着脑袋退场了。
听到只有一次机会,其他人也跃跃欲试了。毕竟就一球,这样也不算以多欺少。随着人数的增多,趴在地上的「尸体」也再增多,最后只剩下越前跟手冢还有真田等人。
“你们四个……”
被点名的四人身体一震。
“一起上。”幸村沉声道,脸上早已没了之前的笑容,潜台词:敢搞小动作就等着吧!
不过才一天没见,他们就发现幸村的气质有了明显的变化,依旧是温润却不掩锋芒。但眼神里透露出来的光让整个人沉淀了许多,甚至多了些难得的少年气,不再是肩负重任的王者部长,而是一个真正的14岁国中生。
真田几人互相对视着,自从生病住院,他们有一年没有见到这样清爽的幸村了,或许这也是对方送人过来的另一个用意……
由于岩土地面的不平整,每一次回击都有可能飞向不同的方向,幸村已经有所适应,而柳也在刚刚的比赛中收集到了足够的数据,由他跟真田作前锋进攻,仁王和桑原则在后半场进行防守。
毕竟是朝夕相处的队友,每个人的弱点都了如指掌。即使他们选择听话,全力以赴仍旧不是对手,不到10分钟,某人总算感觉肚子里的火气减了一点。
越前故作镇定地拽了拽帽子,竟然比刚刚所有人的「死状」还要凄惨。
手冢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再看看真田他们的惨状,又望了望对面的山洞,看着也没那么不堪,自己并没有认床的毛病,睡哪儿都一样,只要能好好打网球,他无所谓在哪里休息。
“越前,我们也上吧。”手冢拿出球拍,主动总比被动好。
幸村露出笑容,这会儿的他已经心情畅快多了。没过多久,这两人也惨遭淘汰,但至少还保留走出球场的体力。
除了幸村,还站着的只剩下越前、手冢跟远山了。
按照约定的规则,幸村继续在小木屋里休息,国中生则全部睡到山洞里。而接下来的一周内,真正的魔鬼训练终于开始了,他们也体验到了总教练与众不同的训练方式。
而真田他们也发现了幸村可爱的另一面,这些看似辛苦的训练对方是玩得不亦乐乎。尤其是蹬儿童三轮车的时候,幸村铆足了劲儿的模样像极了小孩子!
“我们的部长还真是童心未泯,呼……”仁王蹬到终点就蹬不动了,两条腿都是酸的,腰也是,分明都是175公分的身高,幸村却看起来神清气爽,到现在还有力气跟越前还有远山赛车,这都超车一圈了!
再看看比他高的真田还有柳,连手冢也没能坚持到第三轮,力气按道理是有的。但坐在那么狭小的三轮车里,感觉下半身的血液都不循环,没骑多久就开始发僵了。
“这里除了伙食和住宿条件不好,其他也没什么。”桑原也能慢慢适应了后山的高强度训练。但比起其他人,他还是属于垫底的那部分。
“能让精市这样放松一下也好,立海的三连霸压得他太累了。”柳睁开眼睛。
幸村为网球部付出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对方是一个责任心很强的人,而这里不同,他们只需要想着如何变强,毫无负担地只为自己打球。这对幸村而言,也是一个非常好的契机。
陪伴在对方左右的他们没有注意到。但结城却能看得一清二楚,这应该就是当局者迷的缘故吧……
“莲二,我们也跟上去吧?”从林子里传出幸村的声音,真田坐上自己的那辆小车。
“好。”
“你们等等我啊!”桑原也不愿意被拉下。
见人都走光了,仁王叹着气,认命地骑着儿童车也追了过去。
51|相处
基地里的排位赛已经开始了,除了1号球场,其他几个球场几乎隔两天就会举行比赛,国中生的进度也非常快,教练组每天都会安排他们进行排位赛。
“他们的效率都很高嘛!”种岛发现所有国中生都已经到升了前10号内的球场。
“鬼不是打算带队么,总不能从10号球场开始。”结城道。
他、种岛跟德川都还待在1号球场没有动。入江被下放到了3号,负责带队平衡前后两个球场,鬼则是持续自己的代表5号留在了5号球场,将所有从后边球场爬上来的挑战者全部打回去。
但随着国中生的到来,计划有变,结局不出所料,抛弃了原5号球场的高中生,鬼成了国中生里新的领头人,甚至带队打上了4号球场。
“地狱的守门人转职到带队保姆了,真是戏剧性的转变啊……”看了一眼今天的对战表,结城发现立海的一个后辈赫然在名单内。
“那只小卷毛今天也有比赛?”种岛瞟了一眼他手里的对战名单。
“嗯,不过当面别这么叫他,会气成兔子的。”结城记得对方特别在意自己的发型,而且还容易红眼,他可不想整天面对一只红眼兔子。
“还真是一个脾气暴躁的小家伙呢!”想起全国大赛时那双充血的大眼睛,种岛挑了挑眉道。
立海的三巨头不在,一般人管不住切原,柳只好在临走前拜托白石来照顾后辈,在对战3号球场的比赛中,切原成功战胜了恶魔化的影响,并成功升级天使化打了漂亮的一仗!
“这种身体变红正常么?”种岛的关注点显然不同。
“不清楚,我跟鬼说一下好了,叫他带去医务室彻底检查一遍。”结城也觉得不安全,头发变白身体变红什么的,万一再弄出个慢性病来……
检查的结果就是天生的,只要不到失去理智的程度,就不会对身体产生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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