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还有人能让费佳感到苦恼吗……”千岛言仿佛有些难以置信,因为通常对方看上的异能者最后都会出于某种执念或是精神寄托变成费奥多尔手下。
不过这也让他对那个人更好奇了,他拍桌而起,决定亲自出马,“我去帮你得到他!”
费奥多尔罕见露出犹豫的神色,像是不知道该不该让千岛言接触对方,毕竟前者的性格过于纯粹,极其容易被带偏,原本千岛言现在的性格就足够让他烦恼了,如果再跟对方一拍即合,那自己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但是如果用千岛言异能的读心那方面,或许真的能够在短时间里顺利拿下对方也说不准。
“千岛,你……确定吗?”
“当然!”千岛言绝不承认这是因为自己好奇对方能不能随身携带一个武器库所以才主动要求去接触的。
他信誓旦旦地保证道:“放心吧,费佳,我一周之内必拿下!”
费奥多尔总觉得对方说出的内容有些奇怪,但他仍旧给千岛言了目标空间系异能者的资料。
千岛言一目十行地浏览过那个银发少年的资料,耳边响起费奥多尔不放心的叮嘱,“千岛应该记得我是怎么教你的吧?到时候不要顺着对方思路走了哦,如果……”
“不用担心啦——”他懒洋洋拖拽着音调打断了对方的话,目光停滞在对方经常出没的地点上,心中有了大致的计划。
……
莫斯科的夜晚寒冷无比,再加上此刻正值冬季,前段时间下过雪,路边都堆积着雪堆,金属制成的路灯也凝聚着一层冰霜,散发出幽幽冷光,行人裹着厚重的棉衣哈着白气行色匆匆。
在这种严寒的时刻,酒馆就成为不甚宽裕人们的最佳选择,时常会有贪恋酒精带来的暖意在酒馆烂醉如泥最后一躺躺一晚的醉汉,酒馆的老板对此也睁只眼闭只眼,毕竟谁会赶走送上门的生意呢?
这种充斥着兴奋因子与喧闹氛围的地方也成为了表演魔术与吹嘘自己的最佳舞台。
银发少年一如既往地站在中央的木桌上,在表演里一番从身后破旧斗篷里如何凭空变出了一瓶未开封的酒时,赢得了周围醉醺男人的喝彩与掌声。
这瓶酒又重新被送入斗篷,再次展开时手中空无一物,看起来是很俗套的把戏,但却没能让人发现任何破绽,在找不到破绽的情况下,这就是完美魔术,同样这也是为什么银发少年会在这里如此受欢迎的原因。
酒馆的门忽然被人打开,寒风一瞬间吹进,下一秒门又被人合上,看起来是再平常不过的酒客进门的情况,但不同的是这次进来的是个少年,黑发红瞳,五官精致,脸上带着些许婴儿肥,怎么看都年龄不大的样子,顶多十五岁左右。
“小娃娃,你进来找你爸爸吗?我们这儿可没有亚洲人。”坐在门口的中年男人带着酒气开口,似乎是感觉对方长得过于好看,所以起了几分逗弄的心思。
“不,我找果戈里。”千岛言摇了摇头,目光扫过整个酒馆,最后落在站在最显眼地方的银发少年身上。
“噢——”那个男人似乎也是酒馆常客,他被酒精麻痹的大脑转过弯,热心地扯着嗓子帮对方喊道:“嘿!我们的大魔术师果戈里!这里有个看起来跟你差不多大的小孩找你!”
被人群环绕的果戈里听见声音,他从桌上跳下来走到千岛言面前,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紧接着笑了起来。
他伸出手揽过对方脖子,一副好哥俩的模样,挤眉弄眼地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听说过我□□无缝的魔术,所以想要来亲眼见证一下奇迹吧?你是我的崇拜者吗?”
‘没见过的人……他从哪听来我的名字?难道是这些的酒客的孩子?我可没听说哪个酒客的孩子是亚洲人,但他俄语很流利,他是从哪冒出来的?’
千岛言在目光触及对方的一瞬间就使用了异能去倾听对方的心声,因此他知道对方根本不如表面上展现出来的这样轻浮简单。
不过比起这些他有更好奇的事情,“听说你变魔术很厉害。”
果戈里像是没有预料到对方会这么直白说出来似的,微微愣了一下,紧接着大笑起来,故作羞涩,“哈哈哈哈哈哈哈——当然,当然!难道你也是被我精彩魔术吸引来的观众吗?”
然而下一秒对方的话让他笑声戛然而止。
“你能变出一个军火库吗?”
果戈里错愕了一瞬间,紧接着义正言辞地摇头,又带着些许讳莫如深的意味开口:“我可是个正经魔术师。”
他言下之意是表明自己不沾染那些危险的东西。
但千岛言自顾自的点点头,得出了结论,“噢……也就是不能。”
“嘿……”果戈里被激起了胜负欲,也不装了,反问道:“难道你能?”
“我也不能。”千岛言遗憾地摇头,没等对方露出不屑的表情,他话音很快一转,“但我能做到跟拥有军火库一样的结果,你能吗?”
果戈里看着那双充斥着笑意的红瞳终于确认了,这是个来找他麻烦的少年。
这能忍气吞声?当然不能!
火药味瞬间点燃。
这两个人当即开启了一段比赛,从比谁上房梁更快到谁能精准猜谜,在酒馆里众人的鼓劲喝彩里把所有能想到的比试都比了个遍,并且都不相上下,为了公平起见定的三局两胜,但总有那么一局是难分胜负的。
最后一直闹到后半夜,在气喘吁吁精疲力尽的影响下,果戈里看着酒客手中的酒瓶想出了一个绝妙的点子。
那就是——利用民族优势取得胜利!
果戈里选择用战斗民族最为豪迈也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来决一胜负——比谁酒量更好!
虽然比酒的人是两个明显过于年幼的少年,但这个提议得到了一屋子酒鬼的称赞,他们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开始拱火,在所有人的起哄声下千岛言抿起唇,脸上露出几分迟疑,但很快这份迟疑就被收敛起,像是欲盖弥彰一样强装镇定。
果戈里见状觉得自己已经拿捏住了对方,他挑衅道:“怎么了?哈——你该不会没喝过酒吧?”
“不,我接受这个提议,但是这是我们比赛的最后一轮,我觉得我们应该为此添加些赌注助兴才对。”千岛言唇边挽起弧度,浮现出浅浅的酒窝,看起来无害又可爱,“否则只是简单的比谁更厉害似乎有些对不起这些酒的价格。”
“你说得对,那么赌注设成什么比较好?”
果戈里毫不犹豫同意了对方的提议,他心中打着算盘,对方是无论如何都赢不过自己的,这点毋庸置疑,再不济到时候还可以用斗篷把喝下去的酒转移到其他地方。
千岛言听着耳边反馈回来的声音,隐约摸清楚了对方异能发动的条件,他一本正经地说道:“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一件事,而且酒钱也由输家买单。”
“任何事情?”果戈里像是确认什么一样。
“任何事情。”
作者有话说:
某种程度上来说,栽在千岛读心上的人还真不少(唏嘘.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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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番外十五 千岛言与果戈里的二三事
千岛言笃定的态度让果戈里确认了对方果然是有备而来,可是会是谁?居然还让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少年专门来找他,这个少年看起来也不简单……也是异能者?
不过,如果对方认为可以用这件事达成目的那就大错特错了!
果戈里胜券在握地催促道:“那太好了!事不宜迟咱们快开始吧!”
“等等,别着急果戈里。”千岛言故弄玄虚地伸出手指向对方斗篷,紧接着毫不掩饰地要求道:“在那之前你得先把斗篷脱下来。”
“脱斗篷?”果戈里狐疑地重复一声,眼眸浮现出一层警惕,“我可没听说谁比赛喝酒还得先脱衣服。”
“别人自然不用,但是你不一样。”千岛言语气意有所指,他歪了歪头,所展露出来天真的表情却像是一个孩子,“毕竟果戈里变魔术很厉害,你每次都能通过斗篷把东西变没又变出来,万一你把喝下去的酒变没了该怎么办?”
这番看似天真幼稚的话逗得周围醉熏男人哈哈大笑,在他们看来这番话就跟小孩子认为土豆会说话似的好笑。
只有果戈里表情微变,他不由得贴近对方,像是从牙缝里挤出字似的,“你是谁?”
“现在才想起问我的名字吗?”千岛言有些气馁,仿佛因为对方的疏忽而感到挫败,很快又重整旗鼓,自我介绍道:“千岛言,我的名字。”
果戈里想问的不是这个,但以对方的态度估计也不会如此简单的告诉他。
他耸耸肩,妥协道:“好吧好吧,既然你这样认为,那就这样做吧。”
否则如果他执意不脱斗篷反而会让周围的人怀疑起完美魔术的缘由,毕竟在其他人眼中这只是一件表演道具而已无足轻重,为了比赛的公平性,满足对方的小小的要求也未尝不可。
他不相信这个少年酒量能比自己更好!
酒客们为了烘托气氛特意把木桌拼成了一个长方形,整整齐齐码了两排酒,老板也乐得看,站在吧台后面笑眯眯地看着两个少年直接对瓶吨吨吨,他巴不得他们喝的越多越好。
周围的酒客们时不时起哄,“噢——果戈里你可得加油,那个少年已经喝完一整瓶了!”
“嘿!瞧啊!果戈里已经超过你了!加把劲!”
“哦哦!我们的黑发少年反冲了!”
“果戈里!真不愧是我们的大魔术师!他一鼓作气又干掉了一瓶!”
这些人看得兴奋又紧张,简直就像是在自己比赛一样,酒精让所有人都陷入狂热的状态,比平时更容易被情绪支配。
桌上的空瓶逐渐堆积滚落到地上,此刻已经无人在意,酒馆上方悬挂的灯散发出暖色调的光晕,让人的大脑更加昏沉,不知今夕是何夕,仿佛一切都犹如隔雾看花,如梦似幻般捉摸不定,周围的喝彩声也变得忽远忽近。
两个少年都不甘示弱,即使已经到喝一口吐一半的地步也没有说出任何要停战或者认输的话。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股百折不挠的劲让酒馆还醒着的人都啧啧称奇,酒馆里的其他人都没想到这两个少年能如此坚韧,此刻就连那些长期跟酒为伴的酒鬼都倒下了不少。
千岛言全靠扶着桌子才能维持站立,整个食道被酒精灼烧的如同吞了块木炭,没能忍住再次把酒吐了出来。
“哈……你快认输吧,你喝不过我的。”果戈里此刻也有些恍惚,嗓音都失去了原本的活力变得有气无力。
千岛言一边擦掉唇角的酒液一边回击道:“我看你也是强弩之末,果戈里你认输吧,别把身体喝坏了。”
短暂的交锋以无果告终,桌上的酒上了一瓶又一瓶,地上的空瓶四处乱滚,喝到最后两个人都没了继续站着的力气,一个趴在桌子上手握一瓶酒不知还没有意识,另一个靠坐在椅子上望着头上的灯发呆,垂落在身侧的手还握着剩一半的酒瓶。
两个人在长时间的沉默与发呆之后不约而同地扭过头抱着酒馆老板友情提供的桶吐的天昏地暗。
“我说……要不然算平局吧……”果戈里靠回椅子上,气若游丝,平局是他最后的让步。
“好……”千岛言妥协了。
他第一次如此难受,整个身体像是被火焰灼烧,意识也恍惚一片,连带着视野里的东西也像是进入了某种幻境漂浮不定,胃里塞满了酒精,即使吐过一次也依旧感到饱胀。
“但是……但是……”千岛言脸埋在臂弯里没有抬头,他伸出一根手指,像是强调什么一样在半空中虚浮地摇晃,“平局我们需要各答应彼此一件事,酒钱平摊。”
果戈里头疼的厉害,他一时之间分不清是因为酒精还是因为对方百折不挠的精神,“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也太执着了,这真的值得吗?你不觉得这很不自由吗?这个世界充斥着束缚与框架,我觉得我们应该打破牢笼去追求彻底的自由!就像翱翔天际不被重力困住的小鸟一样!”
说到这他一拍桌子,又一个空酒瓶滚到了地上,此刻已经步入深夜,酒馆的人大多都喝醉睡着了,剩下的小部分也没一个清醒的,骤然听见语气激烈的宣言,他们条件反射性的犹如一个个无情喝彩的机器,一个劲的鼓掌称对——即使什么都没听清。
桌子猝不及防的震动影响到了千岛言,他茫然地抬起头望向对方,露出一副我听不懂,但我大受震撼的表情。
他被酒精麻痹的大脑停止了思考,虚心请教道:“那……那该怎么追求自由?坐一次飞机吗?”
“不不不,这太狭隘了。”果戈里颇有经验心得地搂住对方,开始诉说自己的想法,他手臂在半空一挥像是以面前的空间为画布涂抹出了天空似的。
“你不觉得即使是飞机也不是真正的自由翱翔吗?坐飞机的时候我们都被困在一个铁盒子里,如果它突然停止运作,我们都会从天际坠落,就像是一个西瓜一样,‘啪——’的一下,变成什么?一滩泥!”
“因此我们获得自由是一件分外困难的事情,当然,很多人都意识不到自己是不自由的,所以……所以!千岛,哦,我想我们之间的熟稔应该足够我如此称呼你了,对吧?”他说着又高兴地笑了起来,吐息间是浓郁的酒气,跟酒馆空气中的酒精浓度相差无几。
千岛言脑子晕沉沉的,他胡乱地点头也不管对方到底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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