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是他并没有对方那么健忘。
不过即使如此,千岛言也没有任何想要解答的意思,他将对方从沙发上挤了下去,理直气壮地发号施令,“快去洗澡。”
费奥多尔幽幽看了一眼把自己用完就丢的金发青年,“您有给我准备房间吗?”
“……没有。”千岛言像是想起了什么,理所当然地说道:“但是我们睡一张床又不挤,或者如果你想一个人睡的话,可以去打扫一下隔壁的房间,工具还放在那呢。”
费奥多尔眼眸里闪过一丝惊愕,似乎是没有想到对方会如此执着于让他打扫房间这一件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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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你在做一件没有结果的事
可喜可贺,对方来的时候并没有带一直与他形影不离的电脑,否则千岛言现在一定已经将装柔弱不愿清理隔壁屋子的费奥多尔赶出去睡沙发了。
今晚他没拉窗帘,外界如墨色般晕染开的夜幕众星拱月,群星熠熠生辉,圣洁的银辉穿过窗户洒进房间。
千岛言靠坐在床头望着窗外,“已经把所有的计划都布置好了吗?”
“嗯。”费奥多尔眼底厚重的黑眼圈昭示着他多日未合眼的事实。
对方仿佛只是在闲聊一般,随口问道:“来了多少人?”
“虽然我不介意回答你,但如果千岛你再问下去,我可能就不能让你再继续去上班了。”费奥多尔目光轻轻扫过对方没有任何表情的侧脸。
“唔……你担心「超推理」?”千岛言缓缓眨了眨眼睛,像是终于把分散在外的思绪收拢。
“不可否认他们的棘手。”费奥多尔眼眸微阖,看起来有些困倦。
千岛言从对方软绵的腔调里听出了困意,他故意坏心眼地说起了正经话题,“你查到的东西确实很多,但不够具体,其中的内幕可牵扯到很多东西。”
这一句话顺利让费奥多尔睁开了眼睛,他抬起头对上千岛言眼眸里闪烁的笑意,一瞬间明白了对方报复的小心思,“比如说?”
千岛言微微一笑,“你心中认为的答案呢?”
十分熟悉的一句话。
这句话是在报复费奥多尔一直不告诉他果戈里行踪的事。
“您可真孩子气。”费奥多尔唇边绽开一抹弧度,重新阖上眼睛。
千岛言丝毫不介意对方的埋怨,他重新把视线投向窗外,“费佳,你在做一件没有结果的事。”
“千岛,这就是你想要离开我的理由吗?”费奥多尔语气听不出情绪波动。
“这并不足以成为离开你的理由,费佳,你也应该明白我从未真正离开过你,还是说……”千岛言披在肩头的金发伴随着他侧头的动作从肩上滑落,眼眸里充斥着笑意,“你对自己也会没有信心?”
费奥多尔轻声说道:“我对我自己有自信,但千岛……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那么你离开我的真正原因是?”
“原因我很早就告诉你了,因为我要改邪归正啦——!”
“……这只是过程,我想知道的是最根本的因,也就是——为什么你会突然想改邪归正?并且觉得我一定是‘恶’那一边呢?”费奥多尔似乎是有些疲惫,他眼睛睁开又合上,简单的眨眼动作都放缓了一倍。
“不要误会,这跟‘恶’没有关系,我也并不在乎你究竟是不是好人,费佳,我想改邪归正的真正原因仅仅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那夜的所作所为,我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千岛言伸出手,动作轻柔地隔着被子按在了对方胸膛上。
费奥多尔反握住对方的手,读懂了后者的暗示,他盯着千岛言似乎有些指责和委屈的意味,“我记得你当时说已经原谅我了。”
“隔阂是很难消除的,费佳。”千岛言直言不讳承认了自己当初的口是心非。
费奥多尔眼眸中的神色逐渐在对方的冷漠面前变得不悦,“出尔反尔可不是个好习惯。”
“我知道。”千岛言轻轻笑了一声。
不过……对方的话倒是让费奥多尔想起了那夜自己背着千岛言去往据点时,对方在意识模糊下说的那句话。
那一句类似于一个人走到绝境忽然得到神明恩赐的那种不真实感与小心翼翼的许愿。
“费佳?”察觉到对方的走神,千岛言轻唤了一声。
“原来如此。”费奥多尔很快将所有零碎的信息串联,“你不是出于自我思维去改邪归正,而是在某种力量加上那时我们之间产生的隔阂,顺水推舟之下导致的结果?”
但是这样的话又出现了新的问题,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能够让对方去相信并为此付出行动与坚持?
是充满神秘面纱的「书」?又或是与对方口中世界的全貌有关?
千岛言注意到耳边极快语速的推测,在不断添加进线索时在不断废弃的旧结论之上又诞生出新的推论。
他不胜其烦地把手搭在对方眼睛上,通过接触敏感部位强行中止了对方的思绪。
“哪怕是一件没有结果的事情,我也不会阻拦你的,费佳。”
“我知道,但你曾经不是这么承诺的。”费奥多尔拉下对方的手,抬起眼眸执着地看着千岛言。
他需要的不仅仅只是千岛言不会阻拦的承诺,而是想要对方会表示明确协助他的态度。
“还是说……最初我们之间的事情,你也忘记了?”
费奥多尔的嗓音很轻,像是怕惊扰到什么一般易碎。
千岛言没有忘,但他也没有正面回答对方的问题,他身体下滑躺被子里,语气充斥着笑意,“一切都看你,你知道怎样会让我愿意去做的,不是吗?”
费奥多尔轻轻叹了口气,“我明白你的意见了。”
……
千岛言最近感觉太宰治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奇怪,奇怪在什么方面?奇怪在对方似乎在故意躲着自己。
平常他到武装侦探社以后都需要把太宰治从沙发上拖到椅子上,好让自己能够窝在舒适的沙发里,虽然这时对方会不甘心的用语言攻击,但在武力值的差距面前根本不痛不痒,而现在,对方居然主动让出了沙发!
再比如说他现在正悄悄站在一栋楼的下面,等待着太宰治的跳楼自杀。
结果原本已经在半空中自由落体下坠的太宰治余光注意到楼底一边玩手机一边等着接自己的千岛言,居然瞬间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单手扒住了某层住户的窗沿,支撑在半空中扑腾半天后从窗户里钻了进去。
突然之间冒出的人把那家人吓得不清,立刻打电话扭送进了局子里拘留。
最后还是千岛言不计前嫌把对方保释出来的。
“……我说,你终于疯了?”他实在是无法理解太宰治匪夷所思的举动。
后者与他之间有一大段距离,那嫌弃又小心翼翼带着些许敬佩的态度,活像是千岛言得了什么致死的传染病但还没死一样。
“没有,我很正常,真正疯的人是你,千岛。”由于间隔的距离,太宰治的声音显得有些模糊。
千岛言奇怪地回过头看了一眼对方,“你最好有依据。”
太宰治表情复杂,“……我没想到你们是那种关系。”
“什么关系?”
太宰治见千岛言满脸茫然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回想起自己那晚明明是因为不习惯宴会而逃出来散步,在回去时刚好撞见的那一幕。
他忽然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已经足够光怪陆离,不如从明天开始干脆直接翘班睡懒觉算了。
千岛言见到对方脸上的表情,也明白了那晚费奥多尔究竟看见了谁才会做出那种举动。
不过如果对方是太宰治的话,那么费奥多尔的举动倒显得有些情绪化了,毕竟他们都知道太宰治能够一眼看破那个场景背后的浅显意图,并不会上当开始怀疑他加入武装侦探社的目的。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种行为似乎还是给太宰治造成了一定的冲击。
“我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接受的。”千岛言有些咬牙切齿,明白了为什么对方这些天跟洪水猛兽似的躲自己。
“这可不好说,毕竟你连「魔人」都能看上……”太宰治双手捧着自己脸颊,故作羞涩,“更何况是我这种忧郁系的美男子。”
硬了,拳头硬了。
千岛言咬紧后牙槽,拳头捏的嘎吱作响。
“一个就差风化的木乃伊也好意思自称美男子?”
“哈?!”太宰治眼眸睁大,立即反驳,“这是气质!独属于我的神秘气质!懂吗?!”
“你恶心人还真是挺有一套的。”他有些反胃,“审美也异于常人。”
“那也比你好!一边跟对方谈恋爱一边在对方敌对组织工作,不会觉得影响你们的感情吗?”太宰治问出自己近期有些在意的地方。
千岛言一脸古怪看向对方的眼神逐渐变得不对劲,“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差劲一点……难道这就是洗白弱三分吗?”
“什么?”太宰治没听懂对方没头没脑的话,但他意识到对方要倒打一耙的迹象。
“我跟费佳并不是恋人。”千岛言有些苦恼,甚至还隐约有些诧异于太宰治居然真的会被一个浅显的吻给骗了。
“嗯?”这次轮到太宰治一脸惊愕,但很快他意识到对方思维模式异于常人之处。
无论是以千岛言的性格还是以费奥多尔的性格,他们都不是会在没有情感基础上去产生进一步深入的人。
如果说只是为了让太宰治产生千岛言加入武装侦探社只是想要当卧底的离间计,费奥多尔的手段自然是要多少有多少,并且哪一种都会比那夜堪称毫无效果和欲盖弥彰的轻吻要好。
这样看来费奥多尔那时的轻吻只不过是在宣战主权?
对方自然也明白既然千岛言通过考核加入了武装侦探社,太宰治就不会草率做出决断,所以这是想要告知他即使千岛言加入了武装侦探社也不会与过去彻底断绝关系?还是说想要强调自己在对方心中的特殊地位?
但现在千岛言的回答完完全全就是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也没有意识到他们之前的举动在外人眼里是恋人之间才会有的亲密。
多智近妖的费奥多尔肯定也明白这一点,那么问题来了,对于对方而言,千岛言的这方面究竟是他计划之内的结果还是外界因素干扰而产生的偏差呢?
果然这两个人就不是什么正常人。
一时之间,太宰治竟觉得自己一定是太闲了才会关注两个神经病的感情。
再次开口时,转移了话题,“你知道涩泽龙彦即将来到横滨吗?”
“啊……知道。”千岛言说着回过头瞥了一眼隔着一大段距离的黑发青年,“我说你一定要离那么远跟我说话吗?”
“这是必要措施哦,说不好千岛的神经病会传染,为了我的人身安全以及心理健康,我认为我们需要保持一个安全距离才行。”太宰治一本正经说出了让对方十分火大的话。
千岛言怒极反笑,忽然止住脚步,太宰治隐约感受到了不详的预感,果不其然,只见视野里的金发青年脚步一转竟朝他冲了过来。
大感不妙的太宰治下意识拔腿就跑,在路人眼中两个相貌出众的青年在大街上玩起了幼稚无比的你追我赶游戏。
眼看千岛言即将追上自己,太宰治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大喊,“光天化日之下有人抢劫啦——!”
这种堪称不要脸的污蔑耍赖行为,气的千岛言毫不客气直接飞起一脚把太宰治踹进了旁边幽暗的小巷子里。
被踹进小巷子里的太宰治从地上爬起身,刚想继续跑路结果抬头一看发现这是一条死胡同,而身后千岛言脸上挂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灿烂笑容走了过来。
太宰治连忙出声,“等等,等一下,千岛。”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千岛言像是变戏法一样拿出了一把唐刀。
“……”太宰治盯着对方手里散发着寒光的唐刀,诡异的安心了,他松了口气,“你这是打算要杀人灭口?”
“怎么会?”千岛言嘴角弧度上扬,语气温柔至极,“我可舍不得让你死,毕竟为了你的人身安全——破布条和裸奔,你选哪个?”
太宰治瞳孔地震。
“等等等等——”他注视对方越靠越近,脑子飞速运转,“毕竟我们是同事,你这么做可是会有伤我们之间感情的!”
“啊?我们之间有那种东西?”
“……”
哦,对哦。
太宰治彻底没话说了。
“说起来我有件事情好奇很久了,如果你愿意满足我的好奇心给我看看,我就不对你衣服下手了怎么样?”千岛言伸出手指了指对方裸露在外皮肤上缠的严严实实的绷带。
太宰治一瞬间明白了对方心血来潮追赶自己的真正意图, “等一下!最起码先给我一个心理准备的时间……”
千岛言根本不给对方任何想出解决方案的机会,他直接上手。
太宰治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高如天际的墙,又看了看千岛言甩出刀花的唐刀,强笑道:“你现在很像一个强迫他人的小混混,你知道吗?”
“我知道,所以你要把自己比喻成良家妇女吗?”千岛言皮笑肉不笑一把扯住了太宰治的衣服。
太宰治面色扭曲,在即将被人扒下本体又无法通过语言改变对方目的的绝望下,他选择直接出手捍卫自己的身体,“你这是强人所难哦,是可耻的痴汉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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