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千岛言一时之间没有弄懂对方这种明知故问的举动是在演哪出,他狐疑地看了对方一眼。
一旁的中岛敦好心地给对方递上了报纸,“千岛先生可以看看昨天的报纸。”
千岛言心中隐约有了什么猜测,他接过报纸,根本都用不着去逐字逐句浏览,硕大的加粗标题横跨整张报纸,只见白纸黑字上醒目写着——「惊!国际通缉犯竟因为馋某一男子身体而锒铛入狱!」
这篇新闻中的插图上仅仅只有费奥多尔一个人被打晕拷上了手铐的模样,就连文章里也没有光明正大提到过千岛言的姓名,代称都是某男子。
那么为什么武装侦探社的大家都会知道那个人是千岛言呢?
很简单,因为太宰治。
太宰治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开始偷偷散播那名被欺骗了感情白嫖了一顿男子就是千岛言的消息,而后者又刚好几天没来武装侦探社上班,给的理由是身体不适。
当然仅凭这点巧合武装侦探社的大家是不会相信的,毕竟他们都知道千岛言和太宰治两个人之间一向针锋相对,所以这件事情从太宰治嘴里说出来并没有多少可信度。
但是——
太宰治在几天前的白雾事件里居然偷偷拍下了千岛言扛着费奥多尔去警察署的那一幕,有了证据,这一件事情的可信度瞬间提升了一个档次。
千岛言很快从周围人七零八碎的心声里拼凑出了所有事情经过,他微笑地看向太宰治,“太宰,你觉得身体感觉怎么样?”
此言一出,大家露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不约而同地看向坐在办公桌前的太宰治。
后者临危不乱,露出了一个有些幽怨的眼神,“千岛下手真重,好歹我们也是同事,怎么能因为迁怒揍我呢?”
“如果不是因为你出的那个馊主意我能揍你?”千岛言有些想笑,“说到底你才是罪魁祸首。”
什么?这件事情还有太宰的手笔?
太宰治已经开始感觉周围的视线变成了谴责,他开始感觉有些不妙,在千岛言是后加入的情况下,自己给其他人留下的恶劣印象远远比千岛言要留下的深,因此无论他说什么,都无法掩盖他的问题。
更何况武装侦探社的大部分人都不是十分清楚千岛言与费奥多尔之间的关系,在他们眼中千岛言就是一个在太宰治的欺骗下又被费奥多尔欺骗了感情的受害者。
而太宰治不能光明正大把千岛言与费奥多尔之间纠缠不清的关系挑明,否则对方肯定会不顾一切的报复。
国木田独步从外面推门而入,看见武装侦探社里诡异的安静氛围有些奇怪,但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举起手中的文件开口,“刚刚接到了一个委托,有谁想要去做的吗?”
太宰治正愁没有什么借口可以转移话题,听见这句话他难得勤奋主动的举起手,“国木田国木田~这份委托就交给我吧——!”
国木田独步对于太宰治难得的主动感到诧异的同时又有些欣慰,果然,只要有人比太宰治更懒,后者就能够勤快起来,瞧瞧,这不是都主动开始想要出任务了?
“那就交给你了,太宰。”国木田独步把手中的文件交给了太宰治,叮嘱道:“一定要在今天下午五点之前把这份文件交给接应人。”
他说着看了一眼对方漫不经心的模样,有些不放心,抬起头想要再找一个人监督对方以免太宰治会在出任务的途中一时冲动又跑去入水。
千岛言一瞬间听到了国木田独步不放心的心声,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自告奋勇道:“让我跟太宰一起去吧。”
国木田独步本来一开始听见有人主动要求跟太宰治一起去还有些意外,要知道大家都觉得与太宰治出任务总会节外生枝,但在看见对方是千岛言时,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不靠谱程度上升了。
太宰治是一个心血来潮就会跑去入水上吊的不靠谱一号,千岛言是一个一时兴起就会不知道跑去哪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会做得出来的不靠谱二号。
比如说上次他说要去找太宰治回来,结果自己翘班回家睡大觉。
再比如上上次他跟江户川乱步一起去出任务,结果带着后者在甜品店里吃了一下午甜点,把任务忘记了不说,还让江户川乱步又胖了一斤。
国木田独步推了推眼镜,拒绝的话到了喉咙里,只听太宰治发动了语言攻击,想让千岛言打消跟自己一起去做委托的想法。
“诶~不是吧不是吧?一向喜欢偷懒的千岛也会想要出任务吗?”
“好歹拿着工资,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呀,更何况我只是单纯的偷懒,又没有给大家添麻烦,对——吧?太宰?”千岛言这番话说的格外有深意,仿佛在暗指对方一天到晚什么都不做还喜欢自杀给大家添了很多麻烦。
太宰治假装没有听出对方话里的暗指,他面上一脸嫌弃,“我可不想跟多管闲事的人一起去完成委托,再说了,千岛难道就不会添麻烦了吗?我可不想在做任务时突然发现少了一个人还要花费时间去寻找。”
“别这么说嘛~且不说你会不会真的花时间找我——”千岛言懒洋洋地拉长音调,“光是有个人会在你落水时捞你不是挺好的吗?”
“你见过哪个人在捞人时会先把对方打晕?!”太宰治忍无可忍地指责道:“如果每一次都要被你砍后颈,我脊椎骨迟早要断!”
“怎么会?”千岛言故作惊讶地捂住嘴,“你也太小看自己的身体恢复能力了,更何况如果你能够因为脊椎骨断掉去世,这不是变相的满足了你的愿望吗?你还得感谢我啊,太宰。”
“谁会想要这种丢人的死法啊!”
两人一来一回的拌嘴让国木田独步忽然觉得由他们一起出任务也不错,最起码可以互相盯着,更何况能在武装侦探社里有办法对付太宰治的人确实不多。
“那这份委托就交给你们两个人了。”国木田独步拍板决定,将手中的文件绕过太宰治递给了千岛言。
后者有些意外,故意拉长音调问道:“本子君是觉得我比太宰更靠谱一点吗?”
没等太宰治开始闹腾,国木田独步率先摇头,解释道:“不是的,其实你们两个在我心里都不靠谱,但你不会随意入水,如果交给太宰,说不准文件会被弄湿,这份文件很重要,为了保护好这份文件,所以才选择交给你。”
千岛言选择性忽略了前面一句话,“是吗?那四舍五入我也比太宰要靠谱一点。”
太宰治立即反驳道:“哈——?你是耳背吗?国木田说的明明是我们都不靠谱。”
“但是文件在我手上~这就是我的胜利!”他得意地挥了挥手中的文件。
“哼……你只是个拿东西的打杂人员!”
“那也比你什么都没有要好!”
这也是什么能够骄傲的点吗?
旁观的众人头顶不由得冒出一个问号,他们盯着太宰治和千岛言两个人宛如小孩子拌嘴一样出了武装侦探社。
中岛敦有些担忧地看向坐在办公桌前准备开始工作国木田独步,“真的没问题吗?国木田先生……”
“太宰虽然平时看起来十分不可靠总会在关键时刻消失,但他也是武装侦探社的一份子,不会做出什么有损武装侦探社名誉的事情……”说到这里,国木田独步也有些不确定起来。
因为他想起了对方以前在做委托时总会邀请一些长得好看的女士一起殉情,加上对方在楼下咖啡店里赊的账至今都没还清,还有……太宰治之前甚至盗刷过其他人的卡吃蟹肉大餐,最后被人找上门揍了一顿的事……
国木田独步像是安慰中岛敦,也像是在自我安慰,“没关系,千岛应该能很好的盯住他,最起码千岛自从加入武装侦探社后已经精准的从水里捞了几十次太宰,两人一起出任务不会有什么太大问题的,放心吧,敦。”
中岛敦有些欲言又止,“但是,国木田先生,如果千岛先生会去捞入水的太宰先生的话……那文件岂不是也会被弄湿吗?”
……对哦。
国木田独步注意到了盲点,他没能忍住站起身对中岛敦说道:“快跟着他们!敦!现在应该还能追的上!”
作者有话说:
两人做任务,所有人都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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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第75章 饭团的求生之旅
相互不对付的两个人凑在一块去做同一个委托时,效率竟然意外的高。
千岛言想要跟对方一块出任务的原因是因为他想拿对方刷系统任务进度,没想到后者为了能够早点跟自己分开一路上都老老实实的一心只想把文件交给接应人。
在太宰治没有主动入水的情况下,千岛言也不能把对方丢水里。
约定的地点是一家咖啡厅的包厢,这家咖啡厅装修的很不错,气氛恬静优雅,楼梯扶手装饰处都采用的复古中欧世纪的木质雕花。
他们走进包厢时,接应人已经到了,对方手中端着一杯普通的美式咖啡,在转过头来看两人的那一刻,千岛言和太宰治不约而同微微愣了一下。
“你不是原本定的接应人吧?”两人仿佛心有灵犀般说出了想同的话。
说完之后又觉得自己居然跟对方如此默契有些反胃,太宰治先发制人,“你不要学我!”
“我学你什么?”千岛言毫不客气地揭他老底,“就凭你的入水和骚扰异性殉情也配值得我学?”
“哈?你这么清楚肯定不止偷偷跟踪我一次了吧?你是痴汉吗?千岛?”对方咬准一点开始反击。
千岛言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还用跟踪你才知道?这明明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那个……”一旁坐着的接应人弱弱地企图插进两人间充满火药味的气氛里。
太宰治状似大度的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哼……毕竟是出来做任务,可不能被某个游手好闲的家伙坏了正事。”
这个位置只有两个方向有椅子,千岛言总不能直接坐到对面接应人那边去,那样未免过于突兀和没礼貌了,所以他只能选择拉开太宰治身边空着的那把椅子。
没想到后者又开始找茬,“千岛居然想坐在我身边?一般来说身为提包的打杂人员不是应该乖乖站在旁边吗?”
“但是没有我手中文件的你,也只是一个两手空空白跑一趟的笨蛋而已。”千岛言微微一笑,举起了手中的文件。
太宰治不甘心地继续说道:“只是拿张纸就那么让你有成就感吗?”
“这不是一张简简单单的纸哦,太宰。”千岛言慢悠悠地拉长音调,“这是本子君信任我比你靠谱的证明。”
“你果然是选择性耳背吧,国木田说的明明是我们都不靠谱!”太宰治再一次强调了这一句话。
“可是本子君怎么会让两个不靠谱的一起出任务呢?”千岛言开始诡辩,“所以他肯定是觉得我很靠谱,但是为了你的自尊心所以哄骗你说我也不靠谱。”
“国木田如果知道你这么‘知心’会‘解读’他意思,不知道会不会高兴的哭出来。”太宰治阴阳怪气地开始嘲讽。
千岛言假装没有听出对方话里的嘲讽,他故作谦虚地推辞道:“哎呀……这件事情我们下次可以悄悄告诉他,给他一个惊喜。”
“呵呵……”太宰治冷笑了两声,“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惊吓呢。”
坐在对面的接应人已经放弃了,他注视着被千岛言手中上下挥舞的文件,只希望对方不要一时冲动把它丢出窗外才好。
所幸两个人已经停止了拌嘴,终于想起了他的存在。
千岛言回到了正题,他思索了一会儿,“之前说到哪里来着……啊……你看起来跟我们之前得到的情报不一样,是换接应人了吗?”
眼前的男人带着一副厚重的方形眼镜,把眼睛藏的严严实实,塌下去的肩膀佝偻着背,看起来唯唯诺诺,但头发却梳的一丝不苟,西装上也熨的很平,没有一处褶皱,看起来是一个正儿八经的文职人员。
“是的,因为原本定的人员临时有事,所以由我来代替他取这份文件。”
千岛言目光上下打量着对方,他总觉得眼前的男人有点熟悉的感觉,却想不起来自己是在何时会与这种政府部门工作的文职人员接触过。
“诶……”太宰治懒洋洋地拉长音调,“工作证件有吗?”
“啊……有的有的。”男人连忙从口袋里掏出证件,“不好意思,一下子给忘记了。”
太宰治接过证件扫了一眼,没看出什么问题,在想要还给对方时,千岛言忽然伸手拦截走了那份证件。
在看清证件时,千岛言的表情有些古怪,语气细听有一种在憋笑的感觉,“你的职位是秘书啊……?”
“是的。”男人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突然问起这一件事情,他伸手接过对方还回来的证件。
太宰治兴致缺缺地催促道:“既然没问题就赶紧把文件交给他吧,跟你待在一个房间我都要呼吸不上来了。”
千岛言随手把文件递给了对面的男人,转过头看向对方哼笑一声,“怎么?年纪轻轻肺就退化了?需不需要我给你买个呼吸机啊?”
“多谢你的好意,如果千岛能离我远点这笔钱说不定能省下来给你自己看病。”太宰治毫不客气地回怼了回去。
“我病的有你重?话说回来,太宰你今天什么时候入水?我等着捞你呢。”千岛言说着直接挑明了他会跟对方一起出任务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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