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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依旧发红并带着泪痕的眼睛就这么直直的对上了晋颜的双眸。
“你有我，晋颜。”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对方眼中的坚定让晋颜在如此近的距离下瞬间愣住。
在晋颜还没有反应过来而时候，秦溯便一把将晋颜扯进了自己而怀里狠狠的收紧着自己的手臂。
“你可以依靠我。”
“从现在开始，我会试着成为你的依靠。”
秦溯不知道在清明节那天晋颜跪在那里时究竟是什么心情，可在刚才晋颜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自己的脑海却忽然闪过了那天的画面。
你还有所依靠，秦溯。
可是晋颜呢？
在那一刻，他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因为没有任何期盼，因为没有一点希望，所以他才会在雨幕下抱着母亲的相框，静静地闭上双眼。
或许在那一刻，拥抱他的只有内心的虚无。
他还记得入学前半个月的某天晚上，他从一个陌生的信息里知道明天是晋颜的生日。
虽然有所怀疑，但他依旧在那晚趁着夜色溜出了家门，跑到24小时便利店去买了一个简陋的早餐面包。
路上他联系了季雨和淮羽，包括晋颜的同桌王昊。
幸好，到家的时候还没有过12点。
他记得那天晚上自己敲开晋颜的门时对方是用怎样一双充满了怨气的眼睛看着自己的。
直到他拿出了那个简陋的面包，对他说出生日快乐。
他没有错过对方眼中的惊喜，那瞬间睁大的双眸好像瞬间便涌入了一片极光般璀璨。
只能通过视频电话聚集的几人从手机中说出了自己的祝福，在晋颜对着一块面包闭上眼后，秦溯在晋颜面前按下了自己的打火机。
睁眼所见，便是所有。
于黑暗中亮起的火光将两人的面庞照亮，从手机中传来的生日歌将晋颜平日里习惯蹙起的眉头一点点抚平。
“晋颜，生日快乐。”
在那一刻，对方竟是看着他，露出了一个从未有过的笑容。
“谢谢。”
被吹灭的打火机让一切都陷入了黑暗，只是在秦溯看不到的角落。
某个人的心底，亮起了一束光。
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从那天开始，晋颜对他的容忍度便有所提升了。
但也只是提升……
还没有到完全放纵的地步。
所以对方会在注意到淮羽的异常后选择为自己遮掩，并且凭借着自己在老师心目中的形象将他这次足以记过的行为从档案中抹去。
晋颜抬手拍了拍秦溯的肩膀，示意对方将自己放开。
抬头的时候，晋颜将秦溯额前的一缕发丝扫向一侧。
“你说的话会反悔么？”
在这一刻，晋颜愿意去相信。
这个拥抱着他的人真的能够成为自己得以依托的人。
在这一刻，他似乎隐约感觉到自己所等待的，究竟是什么了。
在秦溯毅然决然地摇了摇头后，晋颜收回了自己的手。
“嗯，知道了。”
正在这时，身后的房门被敲响。
打开门的时候，秦溯看着从自家父亲手中递过来的信封一愣。
“能帮就帮一点。”秦深许拍了拍秦溯的肩膀，在与晋颜对视后微微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而第二天放学后，秦溯在到达医院的时候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森子的母亲恢复了自主意识，在他到来前不久刚刚睁开了眼睛。
所以在晋颜像往常一样推开门的时候，正好看到了想跪到地上的森子被秦溯拽着胳膊从地上往起拖的画面。
秦溯听到动静向晋颜投来了求助的目光，可对方却选择直接忽略掉了。
将手上的水果放在桌子上，晋颜将书包中带着的白粥拿了出来。
还好，没有撒。
等将东西布置好，秦溯终于能够在森子的那能勒死人的拥抱下喘过气来。
“颜颜，你都不帮我。”对，这个默认的称呼就是晋颜对他的容忍之一。
晋颜闻言白了秦溯一眼，将手中分好的塑料碗递了过去：“我怎么帮？”
秦溯思考了一下，接过碗就把东西往嘴里送。
然后他在感受到烫意的时候猛地“嘶”了一声。
在这一刻，晋颜感觉自己的厌蠢症犯了。
今天回家的时候，秦溯一路上都在唱歌。
迎着风晋颜根本听不清秦溯到底在唱什么，他只是能够感受到秦溯跃动的情绪。
像是终于卸下了什么重担一样，秦溯今天把自行车轱辘蹬的几乎要飞起。
尤其是在下坡的时候，甚至放肆的松开了自己的双手，让此时坐在车后座的晋颜呼吸停滞了一下。
虽然是在封闭路段，可这样的姿势依旧十分危险。
所以晋颜在看着秦溯那充满了放肆的背影时，将心脏那剧烈的跳动归为了惊吓。
总不可能是那些什么恋爱中的吊桥效应。
在回家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父母后，夕照秋和秦深许也眼见着松了一口气。
“醒过来了就好。”夕照秋在听到这个好消息的时候眼里浮起了些许的泪花。
只要还活着，那便是有了希望。
第36章 冲突四起 都是小爷我当年玩儿剩下的……
“下个星期？”下课之后, 晋颜便从物理老师的口中得知了即将要外出准备竞赛的消息。
老师点了点头：“是的，这次咱们学校统共三个名额，除过你和季雨还有一位女生一同前往曜城。”
“到时候会和后勤组统一乘坐大巴过去。”
晋颜点了点头：“后勤组是从学校学生中抽调么？”
“采取自愿模式。”物理老师说着看了一眼自己的名册：“其他的还有什么问题吗？”
对上物理老师充满着期待的目光，晋颜摇了摇头。
回到教室的晋颜还没坐下, 秦溯便从自己的座位上窜了过来。
“是不是要准备竞赛了？”
晋颜把身子往后靠了靠：“你从哪里知道的？”
听到晋颜的疑问, 秦溯马上将自己的脑袋仰了起来：“那我肯定有自己的路子。”
晋颜闻声挑了挑眉，示意秦溯继续说下去。
“所以, 你最爱的秦大宝贝, 也就是我！秦溯, 将要和你一起前往曜城啦！”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晋颜忍了又忍, 终于将自己的拳头收了回来：“我并不期待。”
还有那个让人恶心的称呼, 他不希望听到第二次。
“可是你最爱的······”意识到晋颜是因为什么而感到烦躁，所以秦溯便准备继续变本加厉。
直到晋颜拿起了桌子上的圆规盯住了他的眉心。
清了清嗓子，秦溯举起了自己的双手缓慢的向后漂移离去。
回到座位上的秦溯晃悠着自己的脑袋, 在淮羽凑过来之前抬手制止了他。
“哥知道，哥很帅, 你别太爱。”
这样的言论结合着淮羽闪着光芒的眼睛，让晋颜感到有些反胃。
所以在当天坐上大巴车的那一刻，晋颜根本不准备向其他人一样在看两眼竞赛题，而是一上车就带上了自己的墨镜闭眼假寐。
与此同时, 扛着两箱水的秦溯满头都是问号。
不是, 说好的平均分配, 为什么别人手中都是零食, 自己却要扛两箱水啊！
虽然脑子里在叫嚣着，但是在看到一个女生因为提不动袋子而咬牙坚持的时候他还是走了过去。
作为后备人员之一，他们这次负责的只有赛前供给以及采买物资罢了。
竞赛时间为七天, 在这期间他们一定要保证参赛人员的安全。
可谁能想到，就在第一天竞赛开始前，麻烦就自己找上门了。
作为白城高的领队，秦溯在顶着骄阳搭棚子的时候就遇到了一群不长眼的货色。
“谁让你在这里搭棚子的？”
秦溯听到这个声音先是挑了挑眉，并没有理。
“聋了吗？我说话你听不到？”
随着声音的靠近，秦溯感到自己的肩膀被一阵力道拽住了。
冷笑了一下，转过头的时候秦溯嘴角上扬。
“旁边写的，白城高席位，你有问题吗？”抬手将肩膀上的手腕攥住，秦溯在力道收紧的同时将其一把扯了下来。
来人见秦溯似乎确实不是个善茬，在皱眉揉着手腕空档向着身后的男子看去。
两人对上视线，那个看似老师打扮的中年男人便笑眯眯的往前几步来到秦溯的面前。
“刚才是我学生眼花了。”男子扶了扶自己的眼镜：“你们是白城高的呀。”
秉持着基本的礼貌，秦溯对着男子点了点头。
“我怕听说你们那边中考出了个省状元。”男子说着看了一眼身后的几位学生，然后拿过他们递过来的凳子就准备坐下。
“不认识。”秦溯看着男子的举动面色未变，只是在拒绝后转身将白城高的棚子扯了扯：“我还有事。”
“你忙你忙。”男子见自己的策略行不通便笑着摆了摆手，转身离开了。
等到那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原本与秦溯同组的人在这时凑了上来。
“秦哥，刚那群人是玉英高的吧？”作为在整个秋北市每次都能在竞赛中都能拔得头筹的市第一中学，在往年一直都未逢敌手。
可是今年白城高出了一个省状元的晋颜。
这么一来，这次物理竞赛的首金便有很大的可能性会出现变动。
秦溯向那些人离去的方向瞥了一眼：“别管他们。”
不知是否因为秦溯对于他们的态度让他们感到恶意，晋颜在下午刚出赛场的时候便察觉到了些许气氛的不对。
接过秦溯递过来的水，晋颜在喝了一口之后向着秦溯用眼神示意他看向不远处玉英高的等候席位。
“那些人上午过来问你了。”秦溯接过了晋颜手中的水杯，然后将剩下的半杯直接对着嘴灌到了自己嘴里。
晋颜侧头看了秦溯一眼，没说什么。
“玉英的。”秦溯将嘴角的水渍用手背擦去，然后将手中的纸杯捏成一团扔到了垃圾桶里面。
对方的参赛者显然也是刚出来，在回到自己方的时候迎面便被老师挎着肩膀拉到了一边。
虽然不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但秦溯和晋颜从他们频频回头的动作中知道肯定与晋颜有关。
“知道了。”
夜晚的降临对于曜城来说是另一种生活的开始。
白天里空荡荡的街巷在此刻被各色的小贩所占据，每辆车的顶上都亮着硕大的标志，好似在宣告着自己在夜市中无与伦比的地位。
各色的小吃让秦溯忽然想起了自己和晋颜于上次庙会上的那件事。
好不容易过来一趟，但是因为带队教师考虑到学生的安全问题，所以不许他们夜晚外出。
但是秦溯不一样，他是这次的学生领队，是可以外出采买东西的。
所以他就“顺带”把晋颜从酒店里拖了出来。
可谁能想到，冤家路窄……
“又见面了？”秦溯将手中的那盒牙膏攥紧了，与同样握住牙膏的力道抗衡着。
齐乐看着面前的少年微微眯起眼睛：“是啊。”
因为白天时候发生的事，他到现在手腕还有点疼。
晋颜看着与秦溯对峙的人，然后从一旁拿起了另一盒牙膏放进购物筐里。
“走了。”
秦溯听后一把将对方手中的牙膏扯了出来，把齐乐拽了一个趔趄。
“你她妈的……”
原本秦溯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转身就走的，结果偏偏那个人不依不饶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虽然只是口头禅一样的污言秽语，但秦溯显然不是那么好脾气的人。
晋颜在此时也停下了脚步，向着那位玉英高的学生看了过去。
……
在晋颜提着袋子从超市走出来的时候，秦溯正擦着自己的嘴角从超市旁边的小巷子走出来，向着晋颜露齿一笑。
“人呢？”晋颜向着小巷瞥了一眼。
“跑了。”
秦溯在碰到嘴角的伤口时面庞抽动了一下：“妈的，他们玩儿的都是小爷当年整剩下的。”
晋颜将自己手中的袋子递给秦溯，然后转身走进了隔壁的药店。
等晋颜出来的时候，秦溯正坐在路旁的台阶上打开了一瓶碳酸汽水往嘴里灌。
似乎是又刺激到了嘴角，让他将一边的眼睛眯起了些许。
把秦溯手中的汽水攥住放到一旁，在对方侧头的时候把一枚碘伏棉球压到了他的嘴角。
“靠！”
晋颜白了秦溯一眼：“他们暗算你？”
闻言，秦溯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是他们？”
如果不是他们人多，自己也不可能挨这么一下。
对于他这种从小学就像个猴儿一样上窜下跳，初中没少和外校的刺头头干架的人，收拾个白斩鸡不过就是抬抬手的事儿。
可谁能想到，自己刚一走进巷子，就看到了两个个叼着烟吞云吐雾的身影。
他虽然没在怕，但战力上属实因为人数差了一大截。
所以，他才会挂了彩。
还是在自己这张帅脸上。
“嘶！轻点。”
秦溯想将自己的脸向后撤上一点，却被晋颜按住了脖颈直接将棉球按了上去。
“你记得你有嘴。”
晋颜看着因为自己的动作疼得张牙舞爪的秦溯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个嘲讽般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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