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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奈地对管家先生诉苦：“阿福……我感觉全家人都要把我当易碎品对待了，但这种事不告诉他们也不行吧……”
“您有些抗拒接受治疗。”阿尔弗雷德却换了另一个问题反问了回去，“为什么呢？”
“呃……其实也不是抗拒吧，我只是觉得有限的时间可以用来做更有意义的事情。”藤丸立香抓了抓头发，“我还想去环游世界呢。”
去看看奥尔良，去看看罗马，去看看船长曾扬帆的大海，去看看岁月打磨后的伦敦，走一遍当初他们在北美走过的道路，再去耶路撒冷来一场对历史的朝拜——还有乌鲁克，去触摸那城市风蚀后留下的黄沙。
对于他来说，这比留在病房里日日接受治疗只为了延长一点点寿命更加重要。
“这样啊……”阿尔弗雷德只是笑了笑，“其实布鲁斯老爷他并不擅长处理亲子关系，不过我想他不会介意让你去环游世界的——实际上今天没有来的另一个孩子就在中国香港，布鲁斯老爷在世界各地也都有认识的人。”
“如果只是去世界各地的病房就没意义了嘛……”藤丸立香嘟囔。
阿福忍不住笑了笑：“希望你能原谅老爷如此紧张你的身体，迪克少爷是警察，总是受伤，杰森少爷曾经出过十分严重的意外，提姆少爷还好，达米安少爷也有过差点死亡的经历，所以老爷总是不能对他的孩子们放心。”
藤丸立香：……
虽然来的时候听说哥谭有点危险，但你们这个家是不是太容易出事了一点？
感觉这话不知道该怎么接的藤丸立香只好点头，老老实实地了解自己未来要在这里接受什么样的治疗。
于是迪克过来的时候就看着藤丸立香拿着一个小平板电脑对着屋子里的各种东西嘟囔：“这个东西三天一次，这个五天一次，这个……这个要特别操作，这个是什么……输血？但是每个月都抽血对韦恩先生的身体也不太好吧……真的没有必要。”
因为刚刚阿尔弗雷德听说他电脑里有主治医师发给他的详细说明书，就放心地让他自己在治疗室研究那些器材了——藤丸立香对此有主动了解的想法是件好事，即便阿尔弗雷德已经把所有器械的使用和操作记下来了，他也不会阻止藤丸立香自己去看。而在一个人待着自言自语的时候，藤丸立香当然还是用的日语，所以迪克并没有听清楚，只听懂了最后一句：“什么没必要？”
“咦——哦！迪克！”藤丸立香回过头，换回了英语，他指了指自己刚刚看到的仪器，“我的主治医生告诉我可能需要父亲给我输血……但经常输血对父亲的身体也不好吧，我觉得没有必要，真的。”
迪克疑惑地歪了歪头：“必须要布鲁斯的血吗？是因为疾病的特殊性？”
一般化来说，只要没有排异性就没问题啊？他和布鲁斯并肩作战这么多年，也很确定养父不是那种稀有的熊猫血……
“达……莱奥娜是这么说的……我也不懂为什么。”藤丸立香摸了摸鼻子，不敢说是因为魔术的原因，对魔道中人来说，血可以说是最直接最方便的施术媒介之一，就算是医学意义上的适配血液，也不能代替本人的那个人的血——比如他亲生父亲的血，“每个月一百毫升我觉得已经很多了吧，会出问题的。”
“我们家这不是还有一个和你有紧密血缘关系的亲人嘛。”迪克安慰他。
“不不不……我想我还不至于要一个十岁的孩子给我输血。”藤丸立香摇摇头，“已经给父亲添了够多麻烦了。”
来了，迪克心想，日本人的惯有思维——不想给别人添麻烦。他改变不了这个，就像他改变不了布鲁斯那种说话方式一样，所以他只是绕开了这个话题：“好吧，比起医疗室，我想你会对庄园里的其它部分更感兴趣的——比如观影室？”
“哇哦——这里有专门的观影室？”藤丸立香果然产生了兴趣，“我以前都没怎么看过电影，只和朋友一起租过DVD……”
迪克又想了想之前几只小鸟一起挤在蝙蝠洞看藤丸立香的资料的时候，看见的少年唯一的母亲病逝后一直在远房亲戚家辗转的经历，不禁为这个男孩感到辛酸。仔细想想，藤丸立香不愿意给家人添麻烦的态度，可能就是在一次次去到新的家庭又一次次被送走之中养出来的吧？
蝙蝠一家基本上都是“不会表达”「情感别扭」的重症患者，其中症状最轻的就是大哥迪克，相比起其他人来说简直像只混入猫窝的狗一样。
所以迪克直接就把藤丸立香揽在怀里用力地rua了rua脑袋：“没关系，没有韦恩家看不了的电影，如果你想体验，还可以去电影院看，让布鲁斯给你包场。”
藤丸立香：……
包场倒也不必吧。
迪克没注意到藤丸立香的无语，继续热情地推着藤丸立香的肩膀带着他逛：“韦恩家的东西可多了，藏书室里可以找到的书堪比市立图书馆，还有牧场，小D还养了一头牛在里面。当然庄园还有宴会厅，如果你愿意，我相信布鲁斯会为了你的到来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好吧看来你不愿意，我理解，那种麻烦的宴会总是没有人愿意去的——花园就在后面，有时候小D会在里面练刀……哦你在看这个。”
他们在一张肖像图前停下了脚步。
“这是布鲁斯和所有布鲁斯的孩子的肖像，我相信很快他会换上一张新的然后把这个丢掉。”迪克跟他解释，“你没见过的那个就是卡珊德拉，我们之中唯一的一个女孩——但庄园并不只有她一个女生居住，芭芭拉和史蒂芬妮也会来住，你之后会见到他们的。”
“倒也不必特地更换……”藤丸立香瞟了一眼迪克的表情，然后把「以免你们一年后又得换回去」这句话给咽了下去，只是点了点头，“真期待和她见面，听说她是一个中国人，还是格斗大师。”
“哈哈，确实是这样没错。”迪克眨眨眼，“所以你很喜欢中国功夫。”
“也不是吧……”在迦勒底学百家武艺的藤丸立香笑了笑，“只是受过几位很厉害的中国大师指导，他们都很厉害。”
“是吗？”迪克回想了一下，确定刚刚和提姆一起从蝙蝠电脑里翻出来的藤丸立香十六年的履历里没有学过中国功夫，“你学了什么？”
“呃……八极拳。”刚刚还在跃跃欲试的藤丸立香顿时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一点点，完全不够看的那种。”
“大部分普通人的格斗水平在卡珊面前都不太够看。”迪克对他摊了摊手，“不用介意这个……哦，这里是厨房，我想阿福正在准备晚餐？”
两人于是探头进去，果然看见了正在有条不紊地准备晚餐的阿尔弗雷德。
“哦，立香少爷，迪克少爷。”阿尔弗雷德气定神闲地和他们打招呼，“看来你们相处得不错。”
“是的。”藤丸立香对他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笑容，“迪克是很好的哥哥，我很喜欢他。”
比起目前还不熟悉的另外几个人来说，迪克确实是最早接近他并且发出友好讯号的人，而且他本人身上自带那种邻家大哥哥的氛围，让藤丸立香感觉很亲切。
“哦——噢噢，立香，我真感动。”迪克夸张地比划了一个抹眼泪的动作，“我要开始怀疑你和布鲁斯的血缘关系了，毕竟另一个小家伙和他一脉相承，是绝对不可能坦诚说出这种话的，顺带一提你也是很好的弟弟，我喜欢你。”
“谢谢你，迪克。”藤丸立香也对他笑笑，然后他看向了阿尔弗雷德，“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我对自己的厨艺还是有那么一点自信的。”
然后迪克就对着他露出了一个惊恐的表情。
“……？”藤丸立香回忆了一下，他好像没说出什么值得那么惊恐的话吧？
作者有话要说：
咕哒现在确实不认识桶……
也不知道家里人的义警身份，达芬奇查过但没跟他说，只跟他说哥谭有蝙蝠侠和很多个蝙蝠女，所以咕哒的看法大概是：哦，亚瑟王。
还有罗宾，罗宾·alter，罗宾·santa，罗宾·lily。
罗宾·lily·达米安：？【提刀】
顺带一提，咕哒的“病”和“死期”也不是真的就单纯的是达芬奇说的那些，就算有美狄亚lily和梅林他们也治不好是有原因的……
第4章 4 厨艺
很快，令迪克真的开始怀疑藤丸立香和布鲁斯血缘的事情发生了。
藤丸立香熟练地烹饪动作，让旁边的两个人都瞪圆了眼睛，然后很快围过来了第二个人，第三个人……
等藤丸立香把他在迦勒底学来的Emiya特制软软流心蛋搭在已经炒好的炒饭上盛入盘中的时候，才发现厨房已经被包围了。
阿尔弗雷德和迪克站在他的右侧，左侧是靠在洗菜池边一副等饭模样的杰森，还有瞌睡都被惊醒了的提姆，小个子但抱着胳膊气场两米八的达米安，还有因为毁灭性糟糕的厨艺而被禁止进入厨房，所以在门口看着的布鲁斯。
藤丸立香：“呃？”
你们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的都像骑士王一样堵厨房啊？
“真不敢相信，你居然真的会做饭。”迪克很是兴奋，“小翅膀，你看他做的蛋包饭。”
除了阿尔弗雷德和迪克最早到的杰森撇了撇嘴：“我看见了。”
藤丸立香打量了一下杰森——莫名其妙地，他感觉到了一丝不爽的气息，好像突然就生气了一样，为什么？
“杰以前是我们这里除了阿福唯一一个会做饭的人。”迪克偷偷跟他说，“他可能是好胜心上来了。”
“看来我今天特地准备米饭是正确的。”阿尔弗雷德简直欣慰，杰森不经常在家之后，厨房又变成了他一个人的战场，现在看来藤丸立香的到来能让他有了新的战友。
“谢谢你，阿福。”藤丸立香当然知道一个美国家庭会准备米饭做晚餐想来是为了配合他这个日本人。
“不用谢，显然，您的到来将会丰富韦恩家未来的菜谱。”阿尔弗雷德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慈爱。
藤丸立香：……
这话说得像韦恩家吃人一样……
现在其实才不到下午五点，确实还没到吃饭的时间，但是韦恩家的人显然也不是什么作息十分规律的人，于是大伙儿都开始对着那盘蛋包饭蠢蠢欲动。倒不是他们有多喜欢吃蛋包饭，但那可是一个韦恩「虽然现在还不姓韦恩」做出来的食物！而且还香喷喷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旁观了高超厨艺全程以至于完全没有觉得拉不下面子的迪克是第一个出击的，他直接从旁边拿了一个勺就凑了过去：“我可以尝尝吗？”
“稍等一下，这个是这么吃的。”藤丸立香当然不会拒绝，从旁边拿了一把小刀递给他，比划了一下，“从这里切开。”
“噢噢！”迪克•大哥•全家最坦诚的人•格雷森，忽视掉了旁边杰森的死亡凝视，以及另外三个人好奇且探究的目光，在蛋上划了一刀，软软的半熟蛋立刻就流了出来，盖住了炒饭和番茄酱，终于呈现了完美的流心蛋包饭成品，“哇哦——这也太厉害了。”
有十足的做饭经验，所以在藤丸立香做饭途中就看出了目的的阿尔弗雷德摸了摸下巴：“真是熟练的手法，立香少爷以前经常做饭吧？”
“啊？嗯，因为以前自己生活过一段时间，在迦勒底经常去厨房帮忙。”藤丸立香笑了笑，“迦勒底厨房里有来自世界各地的美食爱好者，所以各国的餐点制作方法我都学过一些，但迦勒底做饭最好吃的还是卫宫妈……咳咳，卫宫先生，所以我学的还是日本菜偏多。”
迦勒底厨房组，以卫宫为首，常驻的有布迪卡、玉藻猫、红阎魔、赖光、亚瑟还有偶尔去帮忙经常给自己开小灶的诸如两仪式、美狄亚他们，玛尔达、阿拉什他们也会做饭，几位中国英灵也时不时去弄点什么特色美食，外加那几个特别擅长冰淇淋、刨冰之类食物的英灵，还有一旦到了情人节就会爆满的厨房……
所以藤丸立香，在学做饭方面也是集百家之长的。
那边的迪克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吃了：“哇——口感超软，好好吃！”
那可是师承卫宫妈妈的！藤丸立香不禁在心里得意地想道。
然后目光挪过去，就看见杰森一脸不爽，提姆一脸惊叹，布鲁斯一脸……为什么父亲可以面无表情地表达出「我也想要」呢？
旁边还有一个发出「tt」声音的达米安。
迪克对他招手：“小D，你要来吃点吗？”
“我说过我要当素食主义者了！”达米安大声拒绝，背过身去。
并没有要离开厨房的意思。
或许是因为布鲁斯把门堵住了，毕竟迪克也直接在厨房就吃了起来。藤丸立香在心里给他找好了理由，然后老实地……回头去做下一份。
下一份刚刚做好，藤丸立香端起盘子，半句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就看见眼前伸来了一双手，他几乎是下意识就把盘子递出去了，然后才反应过来，嗯？我饭呢？
杰森在饭做好的瞬间就已经上前一步，从藤丸立香手里无缝接过了蛋包饭，然后自己拿了刀叉勺，十分自然地把这第二份据为己有。
提姆：……！
提姆简直目瞪口呆，杰森也太自然了，刚才那个端走饭的动作毫无违和感，以至于连提姆都是在蛋包被划开之后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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