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包慌了神,想要跑出去喊管家,却被男人染血的手死死抓住,他已经痛得出了冷汗,却还笑着说:“喊人做什么,不是希望我死么?”
“不……不是的……”哭包拼命摇头,死死地望着卧室出口,想要掰开男人的手跑出去,最后无法,扯着嘶哑的喉咙大声喊管家的名字。
管家闻声赶来,望着浑身是血的先生和浑身赤裸裹着被子的哭包吓了一跳,但还是镇定地叫了救护车。等待期间,几近昏迷的男人睁眼,语气带着寒意,“让他滚。”
哭包被赶出卧室,下楼,直到管家停下脚步,他还心神不宁地盯着楼梯的方向。清醒过来后,他感到浑身发冷,不敢相信自己真的伤害了男人。
不久后救护车到了,哭包站在院子里,看见担架上的人,因失血过多昏了过去,胸前的衣物尽数被血染红,他紧攥着手,祈祷着,一定不要有事。
救护车呼啸着驶离,哭包僵着,好久才弯下腰,他双腿发软,大口喘息着,眼泪又簌簌掉下来,“对不起……我真的没想杀你……”
夜风有些凉,吹干了哭包脸上的泪痕,他站在山道上,茫然而无助,时间流逝得极慢,他焦急地等待着,想听道先生的平安的消息。
凌晨一点时,不远处的道路上有车灯亮起,哭包抬起僵硬的脖子,看到管家从车上下来,他精神一振,语气急切:“怎么样了?”
“手术成功了,现在在重症监护室观察。”
管家是回来给先生拿换洗衣物和生活用品的,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但迟早会用得上,更何况,还有个人一直等在这里。
先生被推出手术室后,医生眉头紧锁着,语气严肃,说再晚一点恐怕就救不回来了,而且看伤口,不像是一次造成的,第二回 的伤口很深。
管家望着神经高度紧张的哭包,无声叹了口气,“现在您可以离开了,先生他,再也不会去打扰您了。”
突然发现我没写到简介的带球跑,而变成被赶出去带球走了……因为根本跑不了,攻君手上还捏着几条小命威胁,所以……可能没有带球跑,而是直接被赶了。
想了一晚上也圆不回来……感觉我诈骗了,同志们对不起。
——
再解释下就是,这个的确是我的问题,编辑完文案之后我就把带球跑忘了,因为我萌的情节是想跑到求着回来的转变,所以实际上大纲我就没写带球跑,还是今天更新之前惊觉的,我大错特错抱歉家人们,仔细想想其实如果跑掉了才有点不符合,因为受是完全被掌控的,包括他捅刀,包括赶他走都是,赶他走也是为了受对攻彻底死心塌地,所以,再度说声抱歉。
文案已修改(亡羊补牢版)
第16章
走在山道上,离别墅越来越远,哭包回过头,最后看一眼这个承载他所有痛苦、欢欣和喜悦的地方。
一整天紧绷着,待这时缓过来,他只觉得万分疲倦,眼皮耷拉着,仿佛站着都能睡着。已是深夜,偶有车辆疾驰而过,影子在地面拉得很长,他裹紧身上的衣服,缩在公园长椅上睡了一觉。
第二天是被环卫工人吵醒的,他占了他们休息的地方,睁眼时是刺目的光,哭包眯起眼,神色恹恹,沉默着挪了地方,在一边的地上坐下。
意识逐渐清晰,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想起来,哭包抱着臂将头埋进去,没有力气哭了,因为又饿又困,耳边嘈杂的人声让他头脑涨痛,眼前的光变成一团团闪动的黑块。
缓了十分钟,哭包站起身,大约是蜷着身子太久,蓦地站起身来眼前一黑,旁边的人群见他这样子,嫌恶地挪开一些,生怕被他讹到。
如果有镜子,哭包一定能看到他此刻的样子——眼下泛青,脸色苍白,双眼无神,形容憔悴得仿佛一个瘾君子。
他深深呼吸了几口气,迈开腿走,身后的人声逐渐变小,直至听不见,哭包脚步虚浮,勉强走出一段路后,还是脱力地倒在了路边。
满是消毒水味道的房间,哭包还是第一次见,他动了动没力气的手脚,费力地从床上坐起来,认真打量着这个地方。
右手还挂着水,三瓶只剩下一半,固定针头的胶布翘了边,他用手指摁了摁,就听见门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进来。
聊了几句才知道,他今天早上昏倒在路边,被好心人送来医院的,临走时人家还给付了医药费。
哭包内心涌起一阵暖意,想问医生要恩人的联系方式,转念一想,现在的他身无分文,吃饭都成问题,怎么去报答别人呢?
他沮丧地低下头,医生正在看他的检查报告,嘱咐道:“要按时吃饭,你有些低血糖……今天幸亏碰到好心人,不然你肚子里的宝宝可就危险了。”
一直在出神的哭包猛地抬头,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声音干涩地问:“什,什么?”
“你怀孕了,已经快两个月了。”
挂完最后一瓶水哭包就出院了,他身上没有钱,也不想再麻烦医生和护士,午饭都是一个年轻的护士小姐给他买来的,里面有肉有菜,甚至还有一只大鸡腿。
哭包饿了很久,可是美味的饭菜吃进嘴里却尝不到一点味道,耳边似乎循环着医生那句,你怀孕了。
快两个月,是先生的,因为他们做爱从来没什么避孕措施,虽然身体畸形,他却从没想过自己能够怀孕。
哭包想起先生,想他或温柔的或冷漠的表情,如果先生知道他有宝宝了会开心吗?他想了一个下午,在护士来帮他拔针时得出了答案——
不会,先生不喜欢他,自然不会喜欢他的宝宝。
哭包摸着平坦但软乎的肚子,感觉到鼻头一酸,很想哭,但想到宝宝,又强忍着将眼泪憋了回去。
从医院出来,哭包打算先去之前那个餐馆,看看还缺不缺人,他已经决定要把宝宝生下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挣钱。
凭着地标和问路,哭包走了一个多小时才找到那家老旧的饭馆,老板在后厨炒菜,油烟气涌上来,哭包就又想吐了。
老板面色为难,说不需要人了。哭包看了看店里,明明没有其他帮忙的,但既然老板说不需要,他也没办法再争取了。
从饭馆出来,哭包觉得有些累,在路边蹲下,摸摸肚子,低声说:“宝宝,爸爸是不是很没用啊?”
正是下班晚高峰时段,堵车严重,哭包茫然地望着大排长龙的车辆,抿着干裂的唇再度站起身向前走去。
夜幕降临,城市灯火通明,高楼大厦林立,只有破败的脏污角落被长久地遗忘。
距离中午吃饭已经过去七个小时,哭包胃部隐隐作痛,以前在乡下时没少挨饿,只是后来待在先生身边,吃喝都是最好的,加上现在肚子里有宝宝,他只觉得分外难熬。
晚上就住在这个废弃的活动板房里,好在现在是春天,晚上不会太寒冷,哭包收拾出一小块地方,捡地上的报纸铺好,变成了他的床铺。
他捂着肚子靠在墙角,因为饿而感到心慌,双手不受控地发抖,扶着墙站起来,想到外面去找些吃的。
哭包向前走,不久后看到一家面馆,小块小的红色招牌吸引了他的注意:如果你有难处,可以进来免费吃一碗面。
哭包看了很久,手心被他掐得发痛,最终低下头走进店里。店主很热情,给煮了一大碗打卤面,面条端上来,哭包几乎是狼吞虎咽地吃完了一整碗。
他抬起头,对上老板满是笑意的脸,终于没忍住情绪,大颗眼泪掉在碗底,却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吃了苦才会怀念老公的好,唉
第17章
没有身份证件是很难找工作的,更何况肚子里还揣了个小崽。在栖身的小屋周边寻找一天之后,哭包终于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最近很容易饿,应该是肚子里的宝宝正在生长,但没有足够的食物供给,总是担心宝宝会不健康。
傍晚时路边除了疾驰而过的车辆,还有拖着袋子捡塑料瓶和废品的老人,沉甸甸一袋,拉去附近的废品收购站就可以换钱。
哭包观察了很久,最终鼓起勇气向废品收购站的老板讨了个大袋子,学着那些人的样子,在城市的垃圾桶里四处翻找着塑料瓶和纸盒。在天黑时他已经攒了大半袋,换了五块钱,其实称重算起来并没有这么多,只是老板看哭包脸色发白,好心凑了个整数。
有钱之后哭包想起昨晚的面条店和好心的老板,他攥着纸币,摸着空荡荡的肚子朝小店走去。
起初老板看到哭包时,以为他还有困难,已经揭开煮面条的锅准备给他弄一碗,谁知那苍白着小脸的人推了张皱巴巴的纸币过来,绽开一个笑,说:“老板,要一碗鸡蛋面。”
鸡蛋面的价格正好是五块,等待的间隙,哭包暗自庆幸着。
小店的鸡蛋面原本由是炒过的碎蛋花、木耳和青菜组成,但哭包的面条上来时除了这些,还有一枚白嫩嫩的荷包蛋,卧在面条上,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哭包愣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看老板,可惜老板正背对着他煮面,哭包吸吸鼻子,望着这碗香气扑鼻的面条,突然想起几个月前的大雪天,那碗让他感到无比幸福的鸡蛋面。
只可惜幸福好像脆弱易碎的雪花,落在掌心的瞬间就融化成水,消失不见。
为了多挣些钱,哭包有时会走遍大半个城市的道路去捡塑料瓶,他是乡下的孩子,很能吃苦,只不过待在先生身边的那几个月,被养得有些娇气,但现在为了宝宝,他只能依靠自己。
一天下午,在繁华的城区街边,哭包见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事故频发的路口,两车追尾,车主因为摩擦而动起手,导致这段路交通堵塞。哭包刚捡起垃圾桶边的塑料瓶,抬起头,不远处的车落下半窗,熟悉的侧脸出现在他眼前,太过突然,以至于哭包愣了许久,拎着的袋子掉在地上都没去捡。
那是快一周没见过的先生,脸颊比起之前消瘦不少,带着病气,尽管如此,那张脸却依旧漂亮,依旧让人望而生畏。
先生的眼底映着夕阳的光,他并没有看这边,只是轻蹙着眉,看向不远处还打得难舍难分的事故车主。
时间仿佛定格在那一瞬,让哭包短暂地忘记了种种过往,只是单纯地看着这个人,待回过神时,已经和车里的人对上视线。
哭包慌张地捡起地上的袋子,双脚却像在地面扎了根。他能感受到先生投来的目光,因而连头也不敢抬。
哭包的拇指抠了抠袋子,抬起头时,对方正巧撇开目光,漫不经心的模样,仿佛只是无意中的随意一眼。
陌生人一样。
哭包感觉心脏被一只手攥住,细密的疼痛如细网般缠绕上来,他无措地站在原地,下意识地捂住小腹,而余光里,那辆车已经快速驶离。
灰扑扑的少年眼眶干涩,好久才有了动作,静静地拎起脚边大的编织袋,动作像慢放过的一样,悄悄地消失在人潮中。
哭包:老攻看都不想看我
老攻:为了见老婆一面,伤口都要干裂开,还要装作不在意
第18章
只因为男人漠然的表情,哭包一直都在恍神,回到住的地方才发现,装塑料瓶的口袋底部破了个洞,原本已经装了大半的塑料瓶,这会儿只剩下浅浅一兜,一整天的努力几乎白费。
没有力气再出去,他摸着墙坐下,透过那扇破烂的窗户看着外边即将黑沉的天,那些温柔缱绻的画面不自觉就涌现在眼前,他鼻头一酸,眼泪就顺着脏兮兮的脸流下来。
他感觉到冷,只能蜷成一团,抱着手臂,将眼泪和鼻涕全都藏在臂弯里,哭声沉闷而急促。
过去的几个月像是一场荒诞又离奇的梦,好不容易幸福一点,就会给你当头棒喝,清醒过来才发现原来自己什么都没有。
哭包甚至幻想过,某一天先生会像从前那样,拿着照片威胁着要他回去,哪怕对方只当他是小猫小狗,很下贱吧,但是自那一刀以后,他内心的愧疚就取代了恐惧。
只是如何也想不到,再次见到先生会是这种情况之下:平平无奇的下午,在喧闹的街头,男人对他视若无睹。
只那一瞬间,好像他们之间脆弱的联系被男人亲手挥断,从此以后,他们再也没有关系了。
哭包对自己产生这种情绪而感到无措,他知道自己喜欢先生,也曾因为睡不着时想对方而感到羞愧,一遍遍告诫自己,但似乎都是无用功,依旧会在看见对方时心脏狂跳,也会因为对方的冷漠而感到难过。
因为不在状态,哭包总会出一些小状况,这天和另外一群捡破烂的大爷大妈起了冲突,尽管是对方单方面挑起的。
那群人不分青红皂白地冲上来,挥手要打哭包,他闭上眼,死死护住肚子,拳头便只砸到后背,闷痛传来,他咬牙忍着。
直到,有交警路过才制止。
哭包蹲在地上,额上浮起虚汗,除了背部传来的疼痛,更多的是一阵后怕:如果他没有保护好宝宝,该怎么办?
那群人悻悻离开,剩哭包留在原地,缓过那一阵疼之后,他摸着肚子,用温柔的语气,像是要安抚肚子里的宝宝:“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其实更像安慰自己。
这天的事在哭包心里埋下一根小刺,让他想到更多的不确定性,在大商场收集废品的时候,他看到装修漂亮的母婴店,橱窗里有可爱多小衣服、玩具,也有价格高昂的奶粉,是他捡再多废品也挣不来的。
现在靠捡废品能勉强度日,但只是填饱肚子,哭包根本没有钱去医院产检,更不用说生下宝宝后所需的花费。他根本养不活一个小孩子,生下来也只会带着它吃苦。
哭包抬起头,看着远处的广场上,一对推着婴儿车的年轻夫妻,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正逗弄着他们被打扮得洋娃娃一样的宝宝。
这种环境里出生的宝宝才会幸福吧,哭包移开肚子上的手,深吸几口气,企图将那股涩意驱散,却仍旧红了眼睛。
短暂休息之后,哭包站起身,努力将那些纷乱的思绪抛到脑后,拎着脚边的袋子向前走,没走几步,忽然肩头一沉,他下意识回过头,顿时浑身僵住。
装废品的袋子“砰”地一声掉在地上,几个塑料瓶骨碌骨碌滚得很远,哭包脸变得煞白,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大哥。”
哭包曾经以为,只要逃出那个封闭的山村他就会开始新的生活,变得不一样,再也不会见到那些欺负他和令他恐惧的人,可是当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时,他像掉进冰窟里,一瞬间被打回了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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