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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柚昏昏沉沉睡去。
第二天是枕在人家肚子上醒来的，田柚在嘴边摸了一把又在人家肚子上胡撸一把。
没流口水就好。
抬起头就是唐伊睁大眼睛的兔子脸，“你摸我？”
周天刷着牙从卫生间探出头来，“虽然很不想打断你们俩感情进度，但是齐教授喊我们去开会，监控传回来了。”
幸运中的大幸，监控内容被麒麟队伍的工程师抢救回来了，是麻辣烫店对面的商铺对着大街的监控，边缘放大之后正好能照到放着钱的柜台。
会议室坐满了各部门专家教授，天选六子坐在最佳观看席，陆祈把眼镜擦了又擦，杨侃这几天总是开会也去配了一副眼镜，戴上一下子就显得呆了不少。
小伙伴们调戏了他好几天，田柚直心下摇头，人家杨侃就没有搞什么陆祈同款眼镜，问题还是出在唐伊本人身上。
同款狂魔。
会议室里林洋手里握着鼠标，有什么发现，好随时按停或者回放。
齐蕴回头看一眼示意噤声，整个会议室瞬间针落可闻。
“开始了。”按下播放。
监控上显示着时间6月11号.
丧尸出现在海城是6月12号。
显然海城停电要比天海早得多，故而最开始的影像居然还是在丧尸爆发之前。
这种监控都是片段式存储，镜头前有人活动才会开始摄像，这家店铺生意不太好，每次只有稀稀拉拉两个人来吃，一屋子人安静看着画面里客人自助夹菜，老板结账，去后厨煮，客人吃。
田柚小声说，“这家店只有老板一个人。”
林洋选了一个老板最正面的画面截下来，非常糊，技术员现场处理这张截图。
同时监控继续播放。
没有客人的时候老板就会回到后厨去，但街道上车来车往，所以监控内容还是挺多的。
田柚被车晃来晃去都觉得要晕车了。
中间快进了几次，终于到了12号中午。
就见老板这天还是照旧给人煮麻辣烫，客人开始吃之后他就到后厨去了。
没几分钟，店铺前街道上突然乱起来，画面里开始出现丧尸，它们冲进店里，咬伤那两个客人。
又过了一会儿，被咬的客人也爬起来，冲上大街，很快就不在画面里。
画面对着空荡荡的麻辣烫店面，街上丧尸横行，偶尔过去辆车，跑过去个人。
……
有人问，“那老板哪去了，店铺有后门吗？”
齐蕴对技术员示意了一下，另一边的大屏上投上一张店铺构造图。
“李队长带人实地调查的。”
地图上清楚显示，厨房没有后门，只有一扇窗，并且是有防盗栅栏的，李天翔拍了一张后窗至今完好的照片。
而且用仪器检查过，没有暗道暗格这种藏人的空间，甚至连天花板都检查了。
田柚他们也记得，在店铺里装东西的时候看过了，后厨一览无余，没人。
心里怀着这个巨大的疑惑，他们继续看。
镜头终于给到天选六子，就见他们宛如土匪，堵门怼丧尸装东西开车扬长而去一气呵成。
六人尴尬社死，但又不得不认真看。
皮卡离开后的店铺里，林洋按暂停，用激光笔示意了一下柜台，“钱在这里。”
画面继续，就是偶尔丧尸跑过和车子开过，然后突然一个人从后厨出来，走到柜台前拿起了钱。
林洋第一时间按下暂停，整个会议室哗然。
因为走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麻辣烫店的老板！
田柚觉得脊背发凉，夜里撞鬼的那种感觉又回来了，她慌张地转头就被人一把搂进怀里。
唐伊轻轻在她后背拍着，现在会议室都是议论纷纷，根本没人注意她们。
随着视频的播放，更加离奇的一幕来了，老板拿了钱居然又一次走向后厨，而且就在这期间，两个丧尸从门前游荡而过居然连看都没看一眼，双方都好似对方不存在一样。
随着老板的身影消失，店铺再次回归寂静。
除了丧尸游荡，就是黑白交替之时短短几段画面，一直到监控结束，再无异常。
最后画面定格在那间店铺。
初见很普通的门店，现在再看已经是说不出的阴森恐怖。
齐蕴又让人播放周边的其他监控，更加诡异的是没有一个画面拍到这位店主在麻辣烫店面以外的地方出现。
会议室大灯亮起，专家学者们议论纷纷。
有人说是平行时空，什么多维宇宙，时空穿越者，遇事不决量子力学，有两个教授当场打电话摇人。
那两位可能是研究量子力学的吧，是滑铲冲进来的，其激动从那被风带起的假发片就能看得出。
田柚身体僵硬坐直，很好，对物理学伤头发的刻板印象又加重了呢。
因为监控照不到后厨，他们就把那天进店里看到的场景一一复述，要问还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或者细节。
周天严谨，“说实话在麻辣烫里是中等水平偏下，按照我的标准，挺难吃的。”
刘地也赞同，所以当初在别墅煮的时候他俩又加了别的料处理了一下。
他俩一个是麻辣烫十级学者，一个是大厨，小伙伴们都很信服。
专家们却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不过行业顶端自有行业顶端的格局，就是这样天马行空的小事也被认真记录下来。
讨论期间技术员在处理的画面也好了，还是看不清具体长相，但已经清晰了不少。
画面上是一个年轻男人，身材长相都很普通。
有人发言，“根据我们过去做过的调研，这个年龄段的麻辣烫店主一般都是几个朋友合伙，独身一人的年纪大多在中年以上，或者是夫妻店，家族店。”
又有人说，“老板平时不是都坐收银台后面吗？”
众人听了觉得有道理，更何况整家店就他一个人忙前忙后，好像也不在乎生意好坏，除了收银和制作麻辣烫，平时都不见人从后厨出来。
总之这个店主现在是关键人物。
六人群里，周天发了一条：别的不谈，他们为什么要调研麻辣烫店？
杨侃：或许是麻辣烫研究协会吧。
刘地：6
陆祈：6
田柚：学长真是太努力了。
唐伊：+1
激烈辩论的会议室里，只有一个齐蕴没有说话，原本田柚几人还不明白她年纪轻轻怎么就能坐上总负责人的位置，直到现在整个会议室炸开了锅，她依旧冷静，“传给指挥中心，去找这个人。”
齐蕴又协调分配了各部门负责的内容，散会后会议室人都走了，田柚他们没接到指令就还不能走。
齐蕴在对林洋交待，“让技术部门继续分析，视频是否存在造假的可能，原版内存卡过两天拿回来也分析一下，另外麒麟队员的资料再找出来看看，调查的事先不要声张。”
田柚直呼好家伙，怀疑有人造假引起恐慌是吧，还连麒麟都怀疑上了。
周天顶礼膜拜，齐教授怕不是田柚Plus。
就连林洋也出去之后，齐蕴重新面对六人，语气和蔼不少，“知道为什么唯独让你们留下来吗？”
田柚刚要说话，被唐伊一把拉住了手按住，阻止的意思很明显。
她深吸一口气，还是开口，“我申请去海城。”
作者有话说：
写监控那段给自己吓死了，打几句话就要回头看看身后，中间还来了个电话，给我吓得手一滑关了网页，腿都软了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哭哭。
幸亏只丢了两行，我发誓永远不写恐怖文！
丧尸观察人类手册：五十一、遇事不决量子力学。
第52章 向南去
齐蕴最后还是没有明确表态，田柚猜测她可能和自己一样也只是个人的想法，还需要指挥中心协调调度，今天只是初步的试探。
这一会开得太长，出来已经是下午，几个人饥肠辘辘先被陆叔接出去吃饭。
田柚捏紧手机，电话簿里最近多了两个特殊的人，豹子和狮王。
只是还有一点始终没有想明白，那天方文岚为何也要留下陆祈，还有唐慕方，放名片的那天，如果不是她多心，名片明显更加靠近陆祈，以他的记忆力，足够记住号码。
饭桌上陆祈时不时看自己父亲两眼，欲言又止。
关于那个诡异店主的调查因为死的人和失踪的人太多，中间阻碍重重，但是指挥中心现在举国之力去找，已经通过当年工商注册的证件顺藤摸瓜，还真查到了店主叫杨小五，这个朴实的名字看起来就很不同寻常。
刘地初一听到就说这要是在武侠剧里高低就是个大佬的化名啊。
共同看过一部虐文虐剧的田柚和周天不是很能面对小五这个名字，捂着胸口痛心疾首，“绝对是假名！”
但是线索就断在杨小五这个名字这里了，这个人目前没有社会关系，户籍上只显示是海城人，其余什么信息都没有。
齐蕴跟指挥中心那边甚至已经按间谍在查了。
齐蕴还提出要带设备和罗教授亲自去一趟那家店铺。
几天后，指挥中心正式启动“屠神”计划，去海城，初步预计9月12日。
准备出发的那几天基地上下都很忙，新马那边因为人数又增加，指挥中心也在着手分流，所以田女士也很忙，好几天也不来一个电话。
9月10日，刘莺莺出院了，她出院那天父母都在后勤帮忙，小女孩欢欢喜喜跟着田柚回自己家分到的公寓，就看到了田柚准备的礼物，还有一堆书和零碎。
田柚帮刘莺莺涂上粉嫩的指甲，然后说，“我的书都送给你，感兴趣可以看看。”
小女孩问，“为什么送我？”
“你们暂时应该会定居在这里，过段时间让你爸爸去帮你申请个学校，我的老师叫杜丘凤，长大以后你如果想学医的话，可以报她的研究生。”
“哦，如果她那时候还能带学生……我师姐叫刘家欢，姐姐的朋友你都认识，有麻烦可以找他们帮忙，记住没？”
刘莺莺毕竟人小鬼大，又遭逢大难，敏感察觉她像是在交待后事。
小姑娘一下子就哭了，“你要干什么去？”
“我要去打一场仗，虽然我自己很有信心，但是以防万一吧，别哭了，一会儿还带你去跟哥哥姐姐吃饭呢，这事先不要告诉任何人，好吗？”
刘莺莺乖乖点头又抱着她哭了一会儿，洗了把脸才跟她出去吃饭。
饭是在美食街吃的火锅，因为最近的大动作，在外面吃饭的人少了许多，他们要了个包间，满屋都是火锅的辛香和热气。
气氛看似和往常无异，席间他们甚至喝了点酒，聊了许多过往学校里的事。
散场的时候陆祈说找唐伊单独走走，其余人识趣离开，杨侃甚至暗地里比了个加油的手势给他。
田柚也有点喝迷糊了，回去的路上揣着手直乐，“你看开了？”
杨侃晃晃脑袋想要控出里面的水，“反正又不会成功，我做个好人呗。”
陆叔又摇头又叹气。
酒气是在洗了个澡之后散的，田柚靠在沙发里看夜景。
王城的夜晚真的很宁静，让人安心。
直到门口响起开锁的声音，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来了。
一杯热牛奶放到眼前，唐伊又拖了条被子来盖在她身上，却也没提要关窗。
田柚两口把牛奶喝光窝进被子里，“学长还好嘛？”
“不知道。”唐伊也是洗完澡来的，光着脚吹夜风有点冷了，便也凑在沙发上钻进被子里。
语气酸溜溜，“你还给人提供戒指。”
“我是觉得他一定也不想这样不明不白的结束。”田柚感慨，学长这人较真，总要有这个仪式的，不然让他以后怎么往前走。
小柚子只露出个毛绒绒的头顶，陆祈今天除了补上个正式表白，还告诉了她那天车里发生的事。
他是身在其中没有发觉，其实来王城路上的那辆车里，田柚一共做了三件事，有理有据送出戒指，试探周絮然，还有看似说给陆祈，实则向陆叔灌输豪门的邪恶嘴脸让他提高警惕
唐伊情真意切地说出一句，“有时候真不知道你是聪明还是傻。”
田柚一听不乐意了，“这有什么不知道的，我绝顶聪明啊！”
果然也被她防住了吧，那个方文岚和唐慕方一看就没安好心，故意接近学长还留联系方式，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让他替唐伊去冒险，幸好田柚早早拉了陆叔入局，严防死守。
想想她又蔫儿了，不过有什么用，她千拦万阻，想要把这事完全揽在自己身上，可最后还不是大家一起去。
连陆叔都一锅端进去了。
要是没有天选六子这事儿还好说，可惜从踏进那家麻辣烫店开始，命运的齿轮就没有停下。
田柚回过神的时候发现唐伊也在发呆，这可少见。
“你在想什么？”
“想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喜欢我。”
“……”她抓着对方摇啊摇，“想点正事吧！”
唐伊被摇成波浪状，“这就是我的正事啊~我活着不在乎死了无所谓，唯一想要的就是你。”
话题突然转深情，田柚正经，“你不能死。”
唐伊紧张期待，“嗯？”
田柚，“你钱还没花了！”继续摇，“让我把你脑子里进的水都倒出来看看。”
时间终于还是到了9月12日，上午十点，即将上路的车队都在基地楼下集合，设备丧尸加上各部门的工程师专家，还有护送的士兵，装了十几辆车。
齐蕴还是没能被获准亲自前往，她毕竟是总负责人要坐镇后方，最后派出的是林洋。
田柚他们被分配了一辆加大的军用越野，里面各种高科技设备一应俱全，并武器物资应有尽有。
六个人加陆叔拎着私人物品从楼里出来，几人清一色穿上了黑色冲锋衣，小墨镜一戴，六亲不认地上了车。
旁边被忽视的“六亲”唐慕方，“？”真就看都不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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