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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天谢地你来了(GL百合)——艾叶英

时间:2025-02-05 09:43:40  作者:艾叶英
  这是一场消耗战,消耗品只有一样,感情。
  “林医生,这顿饭一来是我作为周沫的朋友,和你正式见个面,二来……有个问题我想咨询一下。”谢君瑜在手机里翻出那瓶药的照片,“林医生,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药吗?”
  林西只在屏幕上扫了一眼,立刻明白这是谢君瑜拍的余堇的药。哪怕早就看出来了,她还是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犹豫一二,说:“看着有些像缓解焦虑不安情绪的药物,药效大,见效快。”
  “会有什么副作用吗?”
  谢君瑜猜得到余堇现在应该还是有些焦虑的,但除了出汗的那一次,其他时候余堇都没什么大碍,要么是她的负面情绪在正常范围内,并不构成病症,要么是她吃的药药效强,很快压下去。
  林西靠到椅背上,眼神微微瞥开。她不清楚余堇知不知道谢君瑜请她吃饭,但她知道谢君瑜是真的关心余堇,而且……的确需要有个人来管管余堇了。
  “遵循医嘱吃药,不会有问题。”林西看着谢君瑜,状似无意地补充一句,“不过这药成瘾性比较大,如果服药者私下乱来……”
  服务生陆续上菜,林西没说完的后半句话就此被吞没,但林西知道,谢君瑜明白了,也记住了。
  吃完饭,林西把车钥匙给周沫,哄着她把车开出来。餐厅外只有林西和谢君瑜两个人。
  谢君瑜也打算回家,林西把她叫住。
  “君瑜,上次你给我打电话也问了类似的问题,你是替你朋友问的吧?”林西说,“我是做这行的,如果之后你朋友有什么情况,或是你有什么疑问,可以随时联系我。”
  林西和谢君瑜互相加了联系方式,谢君瑜道谢,很快回家。
  谢君瑜推开门的时候,余堇坐沙发上抱着wei尼熊看电视,手指熟练地在wei尼熊右耳揉捏,谢君瑜光是看着都觉得麻掉半边身子。
  “晚上吃的什么?”谢君瑜刚换好鞋,倒了一杯水往客厅走。
  她去抽余堇怀里的wei尼熊,竟然没抽动,余堇抱得很紧,眼神也没往她这边看,而是目不转睛看着屏幕。
  电视里是一档综艺,嘉宾是万斯然。
  谢君瑜看看屏幕,又看看不知道是入迷了还是在放空的余堇。她知道余堇和万斯然是高中就认识的好朋友,关系十分亲近,可再亲近,也没必要这么盯着吧……
  谢君瑜坐在余堇身边,强行把她的脑袋掰过来,质问:“余堇你什么意思?”
  余堇缓慢眨几下眼睛,把wei尼熊抱得更紧,她低下头,下巴支在□□熊头顶,不看谢君瑜,反而盯着怀里的熊,呢喃道:“你喜欢过成老师,你会不会还是喜欢她?”
  “余堇你说什么呢?”谢君瑜把余堇下巴抬起来,两人虽然在对视,可她总觉得余堇没有在看她,余堇的眼神没有定点,轻飘飘的。
  忽而,余堇的眼神由虚转实,她盯紧谢君瑜,眼睛里惊恐得像是有大厦在倾倒,看一眼都心慌。
  “你会离开我吗?”
  谢君瑜后知后觉,余堇在不安了。
 
 
第46章 “余堇,我爱你。”
  “余堇……我呼吸不了……”
  谢君瑜一只手撑在身后, 另一只手抓紧余堇背后的衣服往外扯,然而不仅没扯开,反让余堇抱上来的力度越来越大。
  胸腔被不断挤压, 撑在身后的手已经有些发颤,比她在健身房做力量训练还累。
  余堇抱得很紧,却不带丝毫情欲,是纯粹的发泄。发泄不安,发泄恐慌,似乎当力气经由这个拥抱散尽, 这些情绪也会随之消散。
  谢君瑜不再僵持, 干脆躺下去,以同样用力的拥抱回应。
  “我不离开你, 也没有喜欢别人,只有你, 这些年,我只有你。”
  手指顺着脊柱攀抚,一个凸起一个凸起地揉过去,摸到后颈时, 谢君瑜轻轻捏了捏,让身上人紧绷的身体慢慢软下来。
  “姐姐, 我只和你在一起过,从来没有做过其他人的女朋友,别害怕,别害怕……”
  余堇安静了, 但谢君瑜身上的束缚未解, 她不急,余堇有多用力, 她就回馈多大的力气。
  这样对抗般的无声安抚持续十分钟后,余堇终于放开她。
  余堇趴在她身上抬起头,下垂的发丝却阻挡了两人的视线,谢君瑜只感觉到下巴处有道灼热的气息。
  搭在余堇后颈的手正要再度揉捏安抚,下巴一凉,眼前一亮,余堇撑起身跪坐在她胯上。
  余堇低着头,急促喘气,双手捏拳,很安静。谢君瑜躺着没动,就这样自下而上看着,她想开口说些什么,然而余堇忽然俯身在她肩膀咬了一口,等她反应过来要去讨债,对方已经站起来往房间走。
  “咬完人就跑吗?”谢君瑜拉好衣服跟上来,伸手就要去拽人,余堇却一个甩手躲开了。
  余堇背对着,背影平静,声音却在压抑:“谢君瑜,你不能不要我。”
  “什么啊,我们不是才和好吗,怎么会不要你……”谢君瑜走近了一点,听清了余堇略显急促的深呼吸,她开始急了:“怎么了,你的情绪怎么突然……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谢君瑜要拉着余堇转过身面对自己,余堇却一直低着头,说话声也几不可闻:“没有发生什么,情绪就是这样突然,让人根本来不及抵抗……”嘴角刻意提了提,于是音调开始上扬,“你先去洗澡吧,我没事。”
  说话间,余堇不看谢君瑜,谢君瑜不依,她坚持要跟着,余堇终于抬起眼睛看她一眼。
  瞳仁浓黑无光,像是一个漩涡,又像是一个深洞,移不走,填不平。
  只有无限的渴望,永远满足不了的渴望。
  谢君瑜怔愣,脚步微滞,余堇很快移开眼睛,加快回房的脚步,与谢君瑜拉开距离。
  如果说之前对余堇生病还只是并无实感的一句结论,那这一刻,余堇眼里的深渊让谢君瑜无比确定——
  余堇真的生病了。
  余堇刚才的声音很小,但谢君瑜离得足够近,听清了她的那一句“情绪就是这样突然”,语气里全是无力和习以为常。
  余堇究竟面对过多少次这样的时刻?余堇说在她们认识之前就有情绪问题,可在一起时自己从来没有发现过,余堇一直藏得很好。那些日子情绪上来时,她都是一个人面对的吗?
  谢君瑜想起以前被余堇无情推出主卧的时候,不管自己问再多次,都始终得不到一个理由,就算是两人发生关系,余堇也都疯得像是第二天就要世界毁灭,非得把自己折腾到能倒头就睡的地步……
  余堇不肯让她睡在主卧,会不会是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发病?每次做ai缠到力竭,会不会是想让自己睡个好觉?
  这一刻,谢君瑜突然很心疼余堇,但她尚未感受到心头的疼意,这份心疼很快又被巨大的失落掩埋。
  为什么不说呢?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我不值得依靠吗?身体交缠的那么多次,你是为了爱,还是为了躲避情绪的痛苦?
  余堇,你对我的感情……是纯粹的吗?
  体内像是忽然拴了个铁球,扯住五脏六腑瞬间坠下,失重感和空虚感迫使谢君瑜后退几步坐上沙发,后腰靠上一个软乎乎的东西,回头一看,是wei尼熊。
  她捞过来抱紧,指腹不断抚摸小熊左耳的那道疤痕,一点点自我安抚。
  自然是纯粹的,余堇生病了,正是需要安慰的时候,自己不该在这里恶意揣度。
  安抚好自己的情绪,想起白天吃饭时林西说的话,她给林西发消息,对面很快回复。
  『千万安抚她,顺着她,如果她表现出抗拒,不要逼她。这是病发前兆,如果安抚得当,是可以避免的。』
  谢君瑜没有余力思考为什么林西的反应不像叶天那样,叶天说患者不到场,他无法妄下结论,而林西的反应就像是对余堇的病症十分熟悉一样。
  人在焦急的时候,会下意识信任权威,谢君瑜没抓住那些反常,只记得林西说要安抚余堇。
  谢君瑜道谢,然而林西又发过来一条。
  『一定不能让她吃药过量。』
  吃药……床头柜抽屉里就有一瓶药!
  谢君瑜立刻冲进房里,迟了,余堇刚把抽屉关好。她快步过去,连余堇都没看,直接拉开抽屉拧开药瓶。
  空空荡荡。
  明明昨天还有好几粒的……余堇这是一下子全吃了?!
  余堇看出来谢君瑜知道了,好在她吃了药,情绪不会再上来,她放下心,笑着拉过谢君瑜的手,“没事的,这就是缓解情绪的药,没什么问题——”
  “余堇!”谢君瑜高声打断,想起林西说的要顺着来,她忍住情绪,一字一句慢慢说,“我们已经和好了,什么事情都可以一起面对的,你不要瞒我。”
  手还被余堇拉着,谢君瑜干脆蹲下来,微微抬眼去看余堇,另一只手覆上余堇手背,用力收紧。
  “你可以信任我的。”
  余堇的笑容幅度更大了,可出乎她意料,谢君瑜不但没有放心,眼里的严肃和担忧反而更浓。
  她想,可能是药效上来了吧。
  这种精神类药物,并不是让负面情绪变得积极,而是给人罩上一个保护罩,情绪被关在里面,隔绝外界喜怒哀乐的刺激点,于是情绪罢工,人变得冷淡,心情毫无起伏。
  所谓药物就是这样暴力,直接抽离各种情绪,简单粗暴地执行美其名曰保护身体的指令。
  她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吓人,虽然笑着,但笑意不及眼底,一切都是假装出来的,邯郸学步般滑稽。
  谢君瑜把余堇的手抓得更紧,余堇一味地笑,可那张脸上分明什么情绪也没有,只有干巴巴的几道肌肉纹路,吓人,更心酸。
  她抱上去,贴在余堇耳边,不断重复:“姐姐,我会陪你。”
  余堇的回抱来得很慢,她的情绪被屏蔽,连反应也不太顺畅,一卡一卡的,像信号接收不良的老古董收音机,顺带着她的回抱也一顿一顿,全然没有刚刚在沙发上的凶猛。
  畏惧,小心,怀疑,全是她心底的不安。
  谢君瑜哄着她,洗漱,上床,谢君瑜和她躺上同一个枕头,摸着她的脸,亲亲眼角,柔声问:“好些了吗?”
  距离服药已经过去一两个小时,情绪的保护罩终于揭开,余堇得以寻回些许自己还活着的心理起伏。
  房间里没开灯,很暗,余堇没有拥抱谢君瑜,她平躺着,闭上眼,一副睡着模样,然后缓缓道来。
  “其实这种情绪已经折磨我很久了,在认识你之前就已经开始了……”
  谢君瑜凝望余堇在黑暗中的隐约轮廓,她安静地听,不打扰,只用藏在黑暗中的目光去拥抱去心疼。
  在余堇洗澡时她咨询过林西,如果患者倾诉,不要让她见到你的眼泪,这会让她觉得自己更加可怜。
  有心理疾病的人都是受过心理创伤的,他们格外敏感,不希望被当做弱者和特例,眼泪只会让他们觉得自己的确悲惨。他们要的是理解,是关心,是感同身受与他们同在的陪伴。
  谢君瑜遵循林西的建议,她强忍情绪,装作耐心又强大。
  可眼前人是她的恋人,听到余堇说出那些自怨自艾,频繁问出那一句“我是不是真的很糟糕,为什么被抛弃的总是我”,她实在难以做到无动于衷。
  她抱上来,下巴轻靠在余堇头顶,不让脸颊的湿润沾湿怀里的人。
  可她的怀抱还是湿了。
  那是另一场潮湿,意料之中的,却是她最不忍看到的,倾盆大雨。她怀里每一片布料,每一寸肌肤,通通被浸透。
  “我活在虚幻里,我有家,却是由肮脏和谎言堆砌起来的空壳,四壁漏风,无处安身,不知道哪一天就会倾倒。”
  “看上去那么牢固的大厦,原来内里是破壁残垣,一切都不可信,以爱为名的所有,最不可信。”
  余堇重复着“倾倒”和“不可信”两个词,她往谢君瑜怀抱里越钻越紧,于是那片湿润越来越沉重。
  谢君瑜抱紧余堇,她知道,这场大雨不是忽然降下的,是从美好崩坏的那一刻起,直到现在,这场雨落了好多好多年,淋下的雨浸透余堇发肤,她在这场连绵不绝的潮湿里腐烂发霉,又一点点把自己拼凑成原本的模样。
  可那场雨已经将她浸透,可她身体里早已是霉掉的碎渣。
  她还是她,她不再是她。
  谢君瑜抬起余堇的脸,余堇要躲,谢君瑜叫一声:“小堇。”
  上一秒还在逃避的人,这一秒已经缴械投降。
  谢君瑜用指腹抹去余堇不愿让她看清的湿润,她的目光依旧隐在黑暗中,无声又轻缓,抚过余堇的面目,然后她低头,亲一亲那对又湿又凉的唇。
  “小堇。”
  她又叫一声,指腹的湿润卷土重来。
  不该再这样的,可谢君瑜还是一声又一声地轻唤。
  她叫过余堇大名,大多数时候她都这样叫,因为只有年龄相仿的人之间才会直呼大名,她不愿意余堇将她视作小八岁的年下。
  有时候她也叫余堇姐姐,多是余堇要求,或是哄余堇的时候,她叫得乖软,把自己放在弱势的地位。
  然而此刻,她不要向上仰望,也不要平视,她要将余堇完全包裹完全接纳,她想让余堇彻底放松,从此再不管那些往事腌臜。
  谢君瑜抱紧余堇,温温柔柔问她:“风隐寺外那个骗子半仙的话你还记得吗?”
  余堇的堇同仅,多为艰难之意。
  余堇“嗯”一声,脑袋动了下,不太想回忆。可谢君瑜抱得太紧,她动弹不得,只能向右侧卧,维持埋在谢君瑜颈窝的姿势,听谢君瑜强劲有规律的心跳声。
  “他说得不对,听到的那一刻,我就是这样想的。可我想了好久,不知道该怎么去反驳。”
  谢君瑜的心跳声在加快,余堇右耳听到了强有力的咚咚声。
  连带着自己的心跳也在加快,快到似乎要打破某个厚屏障。
  “但我现在想清楚了,他说的一个字都不对。”谢君瑜将唇贴在余堇左耳,每一个字都说得很轻,却字如千钧,一下下砸进余堇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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