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身血!”姬尘和张泉异口同声惊呼。
女帝是真的狠,见血封喉啊。
这些血流出就算解了毒,也还是有生命危险,姬尘有些紧张,不自觉抱紧南宫聿之的头,重开啊……太麻烦了,他不想。
南宫聿之脸都埋进姬尘颈项,两人的亲密状态一眼可见。
安抚好其他君侍,又武力驱赶皇家暗卫后,姬如霜才抽身赶了过来。
第一眼见那些血液,心里便是一咯噔。
随后看向自家儿子死死抱着南宫聿之,两人交颈的亲密样子,脸色古怪起来,不是她当母亲的想歪,这样子……
血液放的很快,但姬尘却觉得很漫长,在小六一句“好了”时,姬尘赶忙摸了摸南宫聿之颈动脉,很好,还活着。
姬尘这才有心思算账,脸色阴沉道:“母亲,那其中一剑是瞄准孩儿的。”
小六已经检查过两柄剑,刺向姬尘的那把并没有淬毒……
私兵反水动作很快,姬如霜并没有看见马车内的事。
闻言本就难看的脸色越发冰冷:“母亲自不会让你委屈,这一剑姬家记在心里。”
他母亲向来不是大度的人,尤其是伤到家人这个底线,姬尘点到为止,毕竟这路上并不是说话的地方。
把失血过多的南宫聿之重新扶回马车里,这闹腾这两出后,总算回归了京城。
在他们踏入皇宫的那一刻,硝烟就开始了。
不,亦或者说这无声硝烟早在南宫聿之来到大荛联姻后,便一直埋藏,如今全然沸腾。
姬尘回宫的第一时间,就搬到了重华宫居住,理由很充分,刺杀时凤君护持他才没有受伤,如今凤君身体欠佳,他自然要尽心侍奉。
这就让想宠幸姬尘的女帝,算盘落空。
天象一出,女帝同样怀疑是姬家所为,并且第一时间采取反击。
那一剑没有淬毒,意并不在要姬尘的命。
女帝是在说,她并不畏惧姬家,是下马威也是警告,君威不可犯。
姬尘回来女帝宠幸,打一棒子给一甜枣的帝王心术想用在姬尘身上,也不看看他愿不愿意受。
昏睡的南宫聿之醒来,把守在身边的姬尘抓上床榻压住,守在一边的张泉见状,脸色一变,立刻出门守着。
第78章 同为夫郎你作何欺我14
“唔”
即便失了半身血液,南宫聿之的吻仍旧有力的很,每次都让姬尘无处可逃。
衣衫远远扔出去,姬尘死死扣住南宫聿之,不让其乱动,声音颤栗道:“你疯了吗?”
南宫聿之轻抚姬尘眉眼,勾唇道:“没疯,你乖点,本君只是亲亲,你若乱动,会发生什么本君也不确定。”
白皙修长的双手,扣住略微小一些的,十指交缠,姬尘逐渐在异香和亲吻里沉溺。
感知到危险时,姬尘猛地去推南宫聿之:“起开!”
南宫聿之深谙眼眸好一会才平息,侧身搂住惊慌的姬尘,把玩骨感赤裸的肩膀安抚:“别怕,不动你。”
姬尘松了口气,把被子往上拉,恨不得整张脸都埋进去。
其实他更想跑出去,可看向扔的远远的衣衫……难不成裸奔过去?
似乎知道姬尘在想什么,亲吻其后颈的南宫聿之低笑:“你可以走过去拿。”
姬尘缩在被子里不吭声,把自己缩成一团,南宫聿之却爱极了这样人儿,苍白的面上满满的笑意,把人抱在怀里。
“既然拒绝被女帝宠幸,那就说明你是真的偏向本君这边,阿尘,有朝一日大荛在本君手心,你可愿……”
可愿什么没说出来,但两人都懂是什么意思。
有朝一日天下在手,那说明南宫聿之又赢了他一次,他自然不会让他得逞。
现在说这个没什么意义。
闷声闷气回了一句:“等你有那一日再说吧,做梦谁不会?”
“呵呵,阿尘说的是,梦境成真的时候,也不需要问,本君想要,你又如何躲?”
背对南宫聿之的姬尘冷笑,真是自信。
姬尘在重华宫住下,外面的风雨他也都看在眼里。
祭天礼刺客一事,女帝大张旗鼓的查,最后也只弄掉一些南宫聿之麾下的旁枝末节。
染贵卿到底只是姬尘推出来的替罪羔羊,并没有什么实际罪名,至多一个辅助不当,斥责一番回后宫禁足。
姬尘这个操办祭天礼的人,没有得到任何惩戒,反而得到很多赏赐安抚。
身受剧毒,失了半身血液的南宫聿之,女帝却一眼未曾来看。
天象之事已经在民间流传,箴言看似给了南宫聿之一个上位的契机,实则不然,这可是女尊国,一个异国皇子传出帝命,即便是百姓也不愿意承认。
最近朝堂纷纷扬扬,已经有朝臣在上书凤君罪状,试图废了凤君之位。
但这事不是说随便按上名头就能废的,南宫聿之在朝堂也有势力,再者这是青月皇子联姻。
废不废远不是一道圣旨那么简单。
最好还是猝死病逝之类,亦或者犯下弥天大错……
姬尘母亲真的很记仇,那一剑说记住就是真的记住了,最近朝堂的姬姓大臣频频生病,很多事务开始乱套,据说女帝已经好几天没有睡好。
气急败坏想借机把姬姓权利移交给别的大臣,居然没人敢沾手!
被点名的大臣,不是出意外扭脚上不了朝,要不就是干脆自称无能。
女帝被气疯了又无可奈何,每天在御书房疯狂处理各种事务,用膳都没什么时间,更别提来后宫走动。
女帝安分了,染贵卿又被禁足,一时姬尘还真安静的没什么意思。
这天在御花园溜达,却看见这样一幕……
三个看起来年纪差不多的十二三岁的孩子正在发生争执,不应该说是争执,是一对双胞胎正在欺负蹲在地上的那个。
姬尘一眼认出三人身份,双胞胎是染贵卿和女帝孕育的五皇女六皇子,蹲在地上的则是孑贵君的三皇女。
染贵卿之所以在后宫风头无两,那是因为只有他的一对皇嗣健康。
三皇女皇甫珊已经十六岁了,却瘦小的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甚至不会说话……
姬尘眼神微动,他可是知道这孩子并不是不会说话,而是看到母皇残忍的另一面,被吓的失语。
眼下两个半大少年少女嘻嘻哈哈,正在把糕点捏成碎渣,从三皇女的头上洒落。
“皇姐快看,下雪了,漂亮吧?你头上都是雪,快点去池塘里洗洗。”五皇子完全把人当傻子欺负,推搡着三皇女走向池塘。
五皇女抱胸“哼”了一声。
“父卿被母皇禁足,都不能陪我们玩了,只好来找三皇姐消磨时间,只要你能把池塘的鱼捉出来一条,本殿就让你扮演我们姐弟的坐骑,快点去!”
小六低声道:“简直过分,那可是皇姐,怎么能这么欺辱?”
墨竹看了一眼,神色如常道:“都是陛下的皇嗣,三皇女小时候还是受宠的,可自打九岁失语患上厌食之症,陛下就不再亲近。”
“宫里的人都是看眼色做事,孑贵君父女自此就渐渐走下坡路,与之相反的是五皇女六皇子得到陛下全部关爱,自然飞扬跋扈。”
“三皇女不会说话,这种被欺负的事时有发生,孑贵君纵然生气,可三皇女连告状都做不到,事情就一直这样下去。”
“主子莫要管闲事,动染贵卿就算了,皇女皇子沾染不得,大荛皇室可就这一对健康的皇嗣!”
姬尘自然明白墨竹的提醒发自真心,当下点头:“放心,本君不会正面和他们对上。”
对着小六勾勾手指,小六疑惑靠近。
咬耳朵一会后,小六坏坏一笑,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拿出一粒黄色药丸捏碎。
等到风吹过来时,借机张开手心。
黄色粉末吹拂向几个孩子。
三人蹲在灌木丛里等待,一刻左右,“嗡嗡”声引起五皇女注意。
四处观察,看到一群蜜蜂飞过来时,脸色一变,拽着六皇子就要跑,但很快被缠上,哇哇叫着跑走。
五皇女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三皇女。
见其木愣愣被一大群蜜蜂围着也不知道跑,才放下疑惑心思,飞快跑远,应是他们捏碎的糕点太甜引来的……
两人走远,姬尘快步出来,又撒了一圈药粉,蜜蜂立刻散开。
三皇女长得是很大气,五官明丽,此刻却全是木讷,额头被咬了一个包也不吭声,任由姬尘帮她收拾身上的点心渣。
姬尘也没说什么,把人带回自己的绛云宫,并让所有人出去,亲自为其上药。
门口的墨竹眼神微闪,就想离开,却被小六叫住:“哪去?找凤君告密?”
第79章 同为夫郎你作何欺我15
尽管早就知道尘君并不简单,身份被拆穿时,墨竹还是心神动摇,能活着谁又想死?
可在后宫最忌讳的便是背叛,在他看来,祭天礼分明就是尘君算计凤君,也就是说两人并不同路,身为凤君的人,他岂有活路?
祭天礼回宫后,他一直在提心吊胆等待这一天……
墨竹抿紧唇瓣,脑子不断想着自己会是什么死法,但很快他的下颌被捏起来,小六扔进他嘴里一个丸子,强迫他咽下。
鄙夷道:“就你还在公子面前玩心思,第一天公子就知道你是凤君的人,才会选你侍奉,只有那样,你给凤君的信息才在公子的掌控中。”
“这是剧毒,每半月都需要解药,否则便是肠穿肚烂求死不能,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可莫要作没了。”
墨竹苦笑退下,小六都知道用毒控制他,莫不是以为凤君是以德驭人?
背叛哪边都是死……
此刻房间里,姬尘耐心清理三皇女皇甫珊头发里的糕点残渣,并没有急着说话。
清理好后,又把额头被叮咬的地方涂好药膏。
这才温声道:“我是你尘父君,或许你叫不出口,毕竟我也没比你大多少,但辈分还是要算的。”
三皇女仍旧神色木讷,呆呆坐在原地,似乎真的傻了。
姬尘摸着皇甫珊的小脸,意味深长道:“本君知道哟,你早已经恢复正常,之所以装傻装哑是怕陛下杀你,毕竟当初你可是亲眼看见不该看的。”
皇甫珊面色还是无波无澜,但掩在袖子里的手蜷缩起来。
姬尘自顾自道:“当年皇女争位,还是二皇女的陛下已经有了正夫,但因其家世不显,对争位很不利,眼看皇座要失之交臂,陛下竟引进青月国势力。”
“青月帮助陛下自然不会白白出手,皇子成凤君谁也不能挡,所以当时的二皇女正夫就很碍眼,其并非病逝……”
说到这里的时候,皇甫珊脸上已经平静不了,满满的不安恐惧……
姬尘叹息,伸手抚摸皇甫珊的头发。
“刚刚九岁的你无意中撞见陛下手刃正夫,却又倒霉的被陛下发现,若你当时没有被吓得失语,怕是……孑贵君也很难护你周全。”
“父女连心,这些年你虽什么都没说,但孑贵君还是从女帝的态度上察觉了一些事,尽量低调,也默认了你是个不健康的皇女。”
“你父君为你悬心多年,生怕你出个意外,近些年忧思过度,身体越发薄弱,你要一辈子这样吗,不想让你父君晚年安稳?”
皇甫珊盯住姬尘, 语气嘶哑的开口:“你想怎样?”
姬尘笑了:“当然是帮你,前提是三皇女要听话。”
两人谈了些什么无人得知,姬尘把人送回孑贵君住处后,没再回重华宫。
女帝最近忙的要死,没工夫来绛云宫宠幸他,还是自己宫殿的床榻宽敞,免得夜夜被……
眼看天色暗下,姬尘还没有回重华宫的意思。
南宫聿之看着自己的床榻,脸色逐渐阴下……
张泉很有眼色,很快把墨竹“请”到了重华宫。
殿内墨竹默默跪下,一句话不说,和以往并不一样的态度,让南宫聿之眸色微动。
“身份被发现了?”
墨竹低垂着头,实话实说道:“小六说第一天进宫,尘君就知晓奴才是凤君的人,所以才留在身边,今日……给奴才喂了毒。”
张泉一听,脸色一沉:“殿下,若真是如此,那祭天礼的事尘君一定知道墨竹会给我们通信,小六去找姬家人很可能就是给墨竹看的。”
“天象之事,不管尘君是不是幕后之人,他最少是知情的,姬家如此坑害殿下,我们……”
南宫聿之截断话语问道:“我们能怎样?在和女帝撕破脸的情况下,再和姬家作对?”
张泉忍了忍,还是气愤道:“要不是姬家,我们不会这么早和女帝对上,说到底还是姬家想当渔翁,殿下要小心黄雀在后啊。”
南宫聿之对此不置一词,反而问道:“今日他为何不来重华宫留宿?”
张泉脸色一抽,殿下脑子还正常吗?
见墨竹不吭声,南宫聿之继续道:“你宫外的弟弟本君不会动,日后你想说的就说,不想说的本君也不会逼你,好好效忠尘君即可。”
墨华猛地看向凤君,满眼不可思议,没想到自己会绝处逢生。
深呼吸几次后,缓缓开口:“奴才听尘君说……还是自己睡舒服。”
南宫聿之冷笑:“自己睡舒服?去传尘君,就说本君失血过多并没有恢复,现在头晕,需要有人安枕。”
墨竹把话传回绛云宫,只换来已经躺下的姬尘翻了个身。
夜深,姬尘是被看醒的……
大半夜睡的正香,却感觉被盯死,迷迷糊糊睁眼,一道黑影立在床头。
若不是异香说明那吓人的煞笔是谁,姬尘已经抽出枕头下的匕首捅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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