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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教授……”
“陆教授找到林严所在地了？”不过怎么是不好了？
张岩：“不是啊！不是！”
慕松江简直等不及, 这些人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做说重点。“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张岩这才组织好语言, “陆教授拖了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回军部, 经过比对是……是夫人当初准备找人替代陆教授的小明星，现在已经被陆教授……搞得奄奄一息了！”
慕松江心里好大一个“我艹”，碍于元帅威严的人设，勉强没有表现出来。
这俩父子，简直一个样, 他还清楚记得, 当年有一个智商开化了些的虫族，对着他们队长做一些不雅行为。后来，那个虫族被陆璟延解体得破破烂烂, 甚至在那一天晚上，他们多了一道菜，炸虫子大餐……结果贺峦不仅不惊讶，还硬夸了一顿陆璟延的厨艺一顿，三言两语就把陆璟延哄好了。
所以有时候，慕松江是真的挺佩服贺峦，还有慕焕，面对占有欲这么强的人……慕焕的表现，简直不像他能生出的儿子。
可惜现在慕焕不在，只能他去收拾这个烂摊子。
“他们在哪儿？”慕松江问。
张岩汇报道：“陆教授已经把人带到科技部了，像是要拿来做什么实验。”
这叫什么事！慕松江连忙跟着张延往科技部跑，陆璟延炸得是虫，陆宸拖得可是人！
偏偏这事还是他夫人造成的，慕松江有点理亏，唉，能私下解决私下解决吧，慕松江发现，自己在这对父子面前，自己多年秉承的原则，真的很难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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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部，智脑&人脑实验室内，躺在实验台上的方文笑，在被注射了一剂强心针后，恢复了一点意识。
陆宸拥有极好的实验习惯，此时他已经换上纤尘不染的白大褂，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不再有力气和他叫嚣的人，“现在再给你一次发言的机会，一分钟，说遗言。”
“遗言……”方文笑不敢质疑，在经历了风力在他的五脏六腑内剧烈撞击后，他已经充分认识到，陆宸的果决心狠，说一不二。
一想到自己先前还想用金滢滢的事来引起舆论，用人言来限制陆宸，方文笑简直觉得可笑，陆宸这样的人，怎么会在乎人言。
他不打算放弃这最后的机会了，却没想到一歪头，直接喷出一口鲜血。
“5秒。”陆宸提示。
方文笑：“……”
陆宸命实验台两侧的机器手臂清理了实验台，方文笑艰难地张口，“你这样私用刑罚，不会受到军部的制裁？”
他见陆宸不回答，抓紧时间继续输出，“Ari说得没错，联盟只是表面正义，实质上都是把权力握在手里，给自己行使特权。”
“自私伪善！你所做的一切，看似为了联盟，实际都是为了自己。”
“嚣张跋扈！你仗着有慕焕的关系，料定军部不会处理你，为所欲为。”
方文笑发现不管自己怎么说，陆宸都不理他。最后他不知道是被陆宸气精神了，还是回光返照了，竟能支棱起半个身子。
“你……就不为联盟，为了自己……辩解一句？！”
陆宸看了眼时间：“一分钟到了，是你的遗言，又不是我的遗言。”
方文笑一时怔住，随后他突然扭曲地大笑，“我明白了，我终于知道了，Aric为什么喜欢你。”
陆宸开始准备他的实验工具，他甚至敢背对过身去，仿佛方文笑能够带给他的威胁，如同蝼蚁。
这回他反驳了，“不，Aric对我不是喜欢。就拿你来说，虽然值不值得另讨论，喜欢是需要付出的，是希望对方开心，不惜伤害对方摧毁一切的喜欢，不配叫喜欢。”
陆宸不指望迷糊的半辈子的人能理解，他只是在实验开始前，机器需要先跑一些数据，他有点时间。
“至于你刚才说的，纵观人类历史几千年，我以为人们对阶级统治工具的概念已经很普及了，听不懂没关系，多读点书，可惜你来不及了。”
“我从来标榜过自己为了联盟，我只是为了慕焕，他在哪儿我在哪儿，恋爱脑也无所谓，只要选对了恋爱脑的人。”
“关于对你使用暴力，”陆宸简直像对傻子一样耐心，“权利是赋予值得拥有的人，你们造成的那些血债，赔上这条命也不够还。”
方文笑眼看着陆宸在噼里啪啦操作了一通代码后，一个外形怪异的机器，移到了自己头部上方的位置。实验台左右的机械臂，启动了机关，固定住了他的身体。
在机器的预热轰鸣声中，浑浑噩噩的方文笑反复思索着陆宸的话，他好像明白了一些，又没有太明白。
他觉得自己等待了很长时间，于是扭过头，陆宸仍在专注的飞速敲击代码，那些高大上的内容，他根本看不懂，陆宸的浑身好似散发着智慧的光晕。
那一瞬间他好像突然意识到，陆宸是他完全不能比拟，智慧、相貌、秉性、财富……是他自己不愿承认，一直以来自欺欺人。
也没准，陆宸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对他进行了操作，比如：给他洗了个脑子？
“能告诉我你在干什么吗？”方文笑问。
陆宸正好结束手上的操作转过身来：“按理来说，遗言都说了，我没必要回答你。”
“再给我一分钟吧。”向男人乞求、撒娇，似乎刻在了方文笑的骨子里，形成了身体记忆。
陆宸古怪地看着方文笑，最终回答了：“你不是说，Aric把有你有用的记忆都删了？”
“我正好有项研究成果，需要临床活体，如果成功，能恢复这些记忆。”
陆宸是在和慕焕休假后回来得到的数据，模拟人脑的意识唤醒率已经达到了一个理想范围。
“过程可能会非常痛苦，”人脑和模拟人脑毕竟是千差万别的，“你现在还有个选择，为了Aric，咬舌自尽。”
陆宸没告诉方文笑的是，他就算现在死亡，自己也能在生命体征完全消失那一刻，把他的大脑拷贝出来。
方文笑得到陆宸的答案，没想到还真是洗脑子。他很平静地说：“不用了，就这样吧。如果真的能恢复，我是不是也可以全部记起？”
察觉到方文笑微妙的变化，陆宸不得不告诉他：“不一定能成功。”
方文笑：“那我会怎么样，死在实验台上吗？”
陆宸：“是。”
方文笑脖子扭得有点酸，“原来陆教授还是给我留了很大的生机，”随后他又问：“你做这项研究是为了救洛老元帅吗？”
对于人人都知晓的事情，和一些非反联盟的机密，方文笑都记得，否则他怎么给Aric做事。
陆宸没再回答：“一分钟到了。”
方文笑：“……”
陆宸在点击开始键前，又回头瞧了方文笑一眼，一个start的英文方文笑还是认识。
“陆教授，如果是为了洛老元帅，就算联盟指挥部来决策，我也是必须要上实验台。还有你说的杨悠、林严，那些S级，哪个不比我一个罪恶满盈的反叛军珍贵。既然无论如何都要发生，你为什么要犹豫？”
陆宸依然不理他，背过身去。
方文笑竟露出一点复杂、难言又反嘲的笑容，“教授，之前我说错了，你不是伪善。”
“不过我必须要提醒你，如果你再心慈手软，是绝对赢不过Aric的，帕尔星的爆炸就是最好的例子。”
……
当慕松江他们赶到科技部，充耳听到的就是响彻整座楼群——喊叫的声音。
慕松江心下大惊，他们还是来晚了吗？怎么科技部没人阻止。
从陆宸把人拎进实验室的那一刻，大半个科技部的工程师都惊呆了，罗劲彬忙指挥着清洁机器人，清理血迹就打扫了大半天，要不然慕松江赶到时的场面更渗人。
用来加班醒脑的咖啡洒了，不过大家也不用提神了，陆教授不仅用惊吓给他们提了个大神，还用惨叫声给效果持续。
他们不敢明着说，就当是换换脑子，一看论坛上，果然已经热闹非凡。
“我滴个妈耶，这些陈芝麻烂谷子，果然被陆教授翻出来了。”
“今晚恐怕是慕元帅和夫人的不眠之夜。”
“虽说不是不能理解，但是，陆教授真的恐怖如斯。”
“以后看谁还敢对上将图谋不轨，陆教授送他进监狱，陆教授送他当实验体。”
内网上大多嘻嘻哈哈，个别有“正义直言”的，“你们没觉得陆教授的处理方式有问题？根据联盟军部条例……”
马上有人反驳他，“不是，兄弟，你还真觉得陆教授是因为泄私愤才把那个小明星抓回来的啊？”
对方回：“不是吗？”
底下一大堆人回：“一看你这个脑子就是战斗部的，太简单。”
“你现在想想，科技部全员加班是因为什么？陆教授是分不清楚轻重的人？”
“如果陆教授不是为了调查，必须留在赫多，早跟着上将一起去了。”
“你是没看上将和教授多难分难离吗？关键词：军港、撒狗粮，视频自己看。”
“这个时候教授突然带回一个人，还不明显？”
那人终于明白过来，“你们说方文笑，那个老男人收割机的小明星，是反叛军？”
可惜，同是战斗部出身的慕松江陷入了自己的思维定式，并没有人指点。
张岩到了科技部才意识到什么，显然以慕元帅的火爆性子，已经晚了。
“陆宸，你干什么？！”
“给我把门打开！无法无天了你！”
张岩默默在心里给慕元帅点了根蜡，又为误导了元帅的自己点了根蜡，等上将回来，这家人是彻底无法和解了。
科技部的实验室，因为是陆宸在用，只有罗劲彬有打开权限。慕松江没想自己还给自己来个特殊授权那么麻烦，他觉得叫门最简单，陆宸不是不讲理的人。
可是他发现陆宸真的不理，陆宸正全神贯注凝视着全息显示屏，随后又输入了什么东西，好像真的在拿方文笑做实验。
隔着玻璃窗口，张岩发觉，实验台上的方文笑突然安静了，脸上的痛苦也减去了一半。
虽然，从方文笑湿透的额头和衣襟仍然能看出，对方仍在经历着极度的痛苦。
张岩拦住准备砸门的慕松江，“元帅，我们在门口等等吧，我们好像……误会了。”
第86章 陆教授又不可能给我生孩子。……
误会？哪里有什么误会！
“不管什么理由, 私自对联盟公民使用武力，枉视人权，强制公民做活体实验, 就是不对的！”
“哪怕对方是反叛军？”
回答的声音是从身后传来, 慕松江回过头, 果然看见了他认出的声音主人——谢岚。
这个时间, “你怎么过来了？”慕松江问。
谢岚望了眼玻璃窗后沉浸在自己实验中的陆宸回答：“怕有人不理解陆宸, 为难、打扰陆宸。”
这就差点慕松江的大名的, 科技部走廊尽头，多了几颗好奇的脑袋。
此时被小辈影射的慕松江也冷静了一些，“你是说我误会了？躺在实验台上的方文笑……是反叛军？！”
谢岚没有明确回答, “无论如何，肯定和S级异能者失踪事件有关。”
慕松江不太相信, 方文笑是夏珍菁曾经准备介绍给慕焕的人, 至少在背景调查上不会有问题，“你怎么那么确认？”
谢岚反问：“元帅, 您对陆宸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慕松江被将一军, “不是不信任！是他的方式！你不觉得太激进？！”
谢岚摇头, “我只觉得，陆宸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理由的。”
又是这句，二十年前，谢岚无法对陆宸的行为一一解释时就是这么回答他，不过……好像陆宸真的有理由……难道这次也是？
慕松江被说服了。
谢岚就像一个守卫般站在门前, “如果元帅放心的话, 这里交给我来处理。”
谢岚的能力没得说，可是现在慕焕不在，“你处理吧, 反正我回去也没事干，大家都这么辛苦，我在科技部陪着大家加班。”
把慕松江打发走之后，玻璃窗前就成了谢岚一个人的位置，而慕松江找了个能张望到谢岚的地方，说陪着科技部加班，就真没离开。
他发现谢岚一直在门口注视着陆宸，实际谢岚看的是全息屏、实验台上的方文笑，实验室中的一切。
作为曾经的学霸，谢岚虽然专业不通看不明白，但是他大概能推论出，陆宸正在做一项难度非常大的人脑实验。
就这么持续了几小时，慕松江都看累了，实验室的门终于开了。
谢岚得到允许后，第一个迈进去，慕松江紧随其后，跟在后面。
高度精神集中后的陆宸看起来很疲惫，他坐在操作台的椅子上，神情有些许颓废。
谢岚过去后先是给他倒了杯水，“休息一下吧，嘴都干了。”
陆宸接过来敷衍喝了一口，推回给谢岚，他闭上眼，无奈地说：“谢岚，我还是没找到林严所在的地点。”
实验是成功了，老师的苏醒有望了，可是现在，陆宸开心不起来。
也算是……有心理准备的结果。谢岚把水杯放在一边，握着陆宸的肩膀说：“陆宸，你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
慕松江注意到谢岚那双落在陆宸身上的手，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碍眼……可他完全插不进两人的对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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