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真的。”望月秋彦真诚地看向沢田纲吉,“要不然你现在打我几下吧。”
迪诺:“为什么是现在?”
望月秋彦:“因为我现在没力气,之后可能就忍不住还手了。”
迪诺:“欸,你这话很危险哦。”
望月秋彦:“干什么,你又要和斯库瓦罗告状?”
“既然这样……”沢田纲吉轻笑,“那卡洛,手借我一下。”
手指的末端被牵住,四指微微屈起,望月秋彦反应了一会,才意识到这是个吻手礼。
象征着爱意与忠诚,是西方常用的行礼方式。
望月秋彦眨眼,愣了下,倒也不是很意外:“这是报复吗?”
沢田纲吉笑着注视着他:“我不会报复你。”
“为什么?”
话音落下的同时,被亲吻过的岚戒的形态发生了变化。
毕竟是彭格列专属雕金师的杰作,就像彭格列指环需要彭格列一世的鲜血重铸一样,能寄宿沢田纲吉的灵魂,这枚岚戒自然也不是普通的A级指环。
红色的宝石覆盖住暴风雨的图案,乍看和彭格列指环有几分相似,细看又截然不同。
“因为我本来也有错。”沢田纲吉说,“那个时候,我应该直接告诉你大家的感情。”
指环上铭刻着他们的光阴。
伴随着Reborn的冷哼和迪诺的抱怨,沢田纲吉注视着那双金色的眼睛,总算坦率地对自己的心上人说出了这句话。
“卡洛。”
他说道。
“以彭格列的名义起誓,无论未来怎样。”
“我都会永远爱你。”
-
毕竟两个星期没动,望月秋彦出门时还是有点晕晕的。据迪诺说,他睡着的时候,每天都有不同的人来看他,有些是他认识的,有些是他不认识的,人数最多的时候,云雀忽然大驾光临,以群聚为由敌我不分地把所有人咬杀了一遍。
望月秋彦猜测他就是故意的。
彭格列的日本分部本就是云雀在管理。世界同步以后,港口黑手党要往外发展,就必须对上云雀的风纪财团。
望月秋彦本身是很喜欢打架的,可惹到云雀就算是他也会觉得麻烦。那家伙咬杀人根本不分时刻,也不管别人在干嘛,兴致来了,就算在泡温泉,也会被他拉出去干架。
云雀恭弥的匣兵器是只很可爱的小刺猬,可惜变成几千只来扎人的时候就不可爱了。
为了不让对方在自己休息的时候打扰自己,望月秋彦还曾经试图诱拐过那只小刺猬。
然后云雀就更追着他抽。一直抽到路过的斯库瓦罗被误伤,这两个人的战斗在彭格列总部造成了一个五米深的大坑。
“不是说您生病了吗。”
回到港口黑手党,一听说森鸥外病倒的消息,望月秋彦就改变原本的行进路线,拐弯去他的卧室看了一眼。
“不会是故意压榨太宰和中也的劳动力吧。”
“托了你的福。”森鸥外颇有兴致地看着他,“望月君,要避开军警的调查,让死而复生的人活在这世上很麻烦的。”
“所以我这不是回来了。”
望月秋彦拿起桌上的几份文件,扫了几眼,签上自己的名字。
森鸥外挑眉:“你知道你签的是什么吗。”
望月秋彦放下文件:“代理首领。”
森鸥外问他:“怎么忽然想开了。”
“处理自己惹出来的麻烦。”望月秋彦说着,坐在床角,“等处理完我就当自由杀手去了,您还是对我有点警惕心吧。”
“警惕心?”
“我可不一定把首领还给您。”望月秋彦微笑道,“要想得到和平,暴力镇压所有残余的黑暗,是最为简便的方法。”
森鸥外轻笑,语意不明:“你这是向我宣战?”
“您不觉得现在的场景很眼熟?”
望月秋彦耸肩。
“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我猜,那时候您也是站在我这个位置,手刃了病床上的先代。您应该会对太宰说,先代传位于你,他就是您的证人,太宰的脸上想必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跟随您走出了门。”
门外等着那时的望月秋彦。
森鸥外那时的神色冰冷,脸上还溅着些血,他暗紫色的眼睛垂下,看向青年拿着手帕,擦净他脸上的血迹。
那时候,他这诡计多端的辅佐官微笑着,尾音咬得很轻,叫了他第一声“首领”。
森鸥外眯起眼,于是也第一次正眼看他。
“别误会。”
望月秋彦倾身,手臂撑在坐着的森鸥外腿侧。
“能率领港口黑手党渡过那么多次战争,您毫无疑问是位很厉害的首领。”
“请快点好起来,我很需要您的意见。”
积累的欲望在此刻爆发。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森鸥外扬了扬眉梢,平静地和他说“这可不是对首领说话的态度”。
望月秋彦优雅地起身,回:“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们总共离婚复婚三百多次。吵得最激烈的那次,应该是您在医务室里,问我是不是觉得您拿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森鸥外若有所思:“那种程度对你来说就算吵架了?”
“当然了。”望月秋彦装模作样地谴责道,“您还抓我的头发,我可是很难过的。”
他哪有什么难过。
他只有把人气死的得意。
这就是森鸥外喜欢他的地方。
明明和他一样,只需要几秒就能得出最优解,偏偏要与最优解背道而驰,用奇迹创造出一种新的可能。
“我可不会因此而道歉。”森鸥外的厉害之处就在于,尽管被挑起了欲望,仍旧能微笑着,风轻云淡地给予回应,“望月君,我和太宰他们不一样,可是有底线的。”
“谁让您害我在老师面前颜面尽失。”望月秋彦根本不反省,临走时甚至还顺走了森鸥外房间里的一瓶酒,“下次和您分手,我是真的会抢走爱丽丝。”
森鸥外无奈地笑笑,已经习惯了对方这样无法无天的行径。
太宰出差回来还要两个小时,也就是说——
旧世界酒吧的门口,机车的引擎声消失,中原中也摘下头盔,看着等在外面的人。
“刚醒就把我约到这里做什么?”
“弥补你上次失败的成人礼。”望月秋彦晃了晃手中的酒,“从森先生那里打劫的,事先声明,这次可没有什么意外,我好好策划了的。”
“望月。”中原中也面无表情,“作为首领,就算只是暂时的,你也不能单独行动。被你甩开以后,芥川差点就去地下室领罚了。”
“……喔。”望月秋彦后知后觉,看了眼天空,“今天是芥川吗。”
“算了。”中原中也头疼地妥协,“上次也挺好的,没给我造成心理阴影,你不用总替我着想,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起初从彭格列那边听说望月秋彦的计划后,中原中也是真的有点愤怒。这种愤怒比上次他欺骗他时还要强烈,可转念一想,望月本来就是这种性格的人。
他不是故意要瞒着谁,只是单纯觉得与他们无关,会给他们添麻烦,能自己解决,索性就自己解决了。
然后中原中也就很没骨气地原谅了他。
“不是替你着想。”望月秋彦解释,侧身让开一点,试图令中原中也先推开门,“是我想看到你待会的表情。”
望月秋彦说着,给他展示了下放在口袋里的相机。
那是公关官以前送他的,不过望月秋彦没有什么拍照的时候,一直闲置到了现在。
中原中也沉默,猜想待会不会有什么恶作剧吧。
他应该做出什么表情?震惊?
思索着应对方案,中原中也推开了门。
“店里还没有开张哟。”
一如中原中也加入港口黑手党一周年那天,漆黑的枪口抵在中原中也头上。
他的眼睛睁大,心跳加速,实打实地愣在原地。
“这是什么表情,宝石王先生?”
“无敌的重力使,这种程度就反应不过来了吗。”
“哈哈,完全被吓到了呢。”
砰砰砰。一连好几声,五颜六色的彩带在中原中也头上炸开。
“你们……”中原中也的嘴唇动了动,有些不可置信。
“因为贸然出现,军警那里会很麻烦,所以一直辛苦地躲到了现在。”
钢琴家贴心地解释道。
“辅佐官——或者现在应该说是首领了,他命令我们来到这里,等待你的到来。”
“喂。”望月秋彦看了眼傻瓜鸟揽住自己脖颈的手,“什么叫命令,我明明是礼貌地问你们有没有空。”
这是中原中也收到的,这一辈子也不可能忘记的成年礼物。
“要哭了吗?”
“绝对要哭了。”
“望月,你是不是带了相机,快给他拍照。”
“闭嘴。”中原中也咬牙,“我才不会哭。”
“话说回来,你竟然真的能跟望月一起来。”
公关官捏着下巴。
“中也,你不是一向躲着望月的吗?”
什么“胡说八道的家伙”,在公关官的记忆里,中原中也往常看到望月秋彦,一般都是隔着十米就掉头就走的。
公关官敏锐地嗅到点不同寻常的气息。
中原中也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下心情。
“我没有躲着他。”
已经成长起来的干部直视着同伴的眼睛,直白地开了口。
“如你们所见,我在追他。”
第109章
中原中也说得太过直接, 直接到这句话一说出口,傻瓜鸟都有点愣住了。
“我们说的是一个望月吗?”
“……还有其他的望月吗。”
“但是你之前不是——”
中原中也点头:“抱歉。”
“……”你不要直接道歉啊!!
傻瓜鸟反应过来,震惊地问了句“怎么就到道歉的程度了”。
因为中原中也问心有愧。
不管别人怎么说, 中原中也始终觉得旗会的死亡与他脱不了干系。魏尔伦的目标是他,要不是他和傻瓜鸟他们是朋友,他们根本不会经历这种痛苦的事情。
在这种情况下, 他竟然喜欢还喜欢傻瓜鸟喜欢的人, 被打个半死也是理所当然。
尽管贵为干部, 已经到了可以无条件指挥除首领以外的人干任何事了,可中原中也仍旧没有把他们当成单纯的部下的意思。
他停顿几秒,说:“因为是事实。你要是想动手的话,我随时可以奉陪。”
“……”哦, 原来是这个。
“干部先生。”
看出中原中也的心中所想, 傻瓜鸟松了口气, 挑眉道。
“我也没柔弱到你不还手的程度吧。魏尔伦的身份我们前几天就知道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要是觉得愧疚, 不如待会我们去找魏尔伦算账的时候你也来搭把手。”
刚生龙活虎地从墓地里爬出来的时候,傻瓜鸟自然是震惊的。但紧接着,他的脑中就多出了那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他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坐在意大利街边的长椅上, 一边掉眼泪, 一边看完自己从小到大的人生。
然后,另一个[望月]消散在了风里, 将他们一个一个地带回了人间。
傻瓜鸟那时愣了很久, 直到旁边同样踹开棺材板的公关官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笑着说“怎么又被他救了一次”。
望月秋彦可能不知道,他弯腰, 在椅子上捂住眼睛的时候,旗会众人就站在他的身后。
他们是打心底尊敬这位组织的辅佐官。
代理首领又怎样,自由杀手又怎样,这世界总共就这么点大,他们还可以经常并肩作战,经常像这样在酒吧里喝酒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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