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瞥见他的动作,眉心蹙了下,没加入聊天。
“咳。高木老弟。”目暮警官清了清嗓子,“下次这种事就不要说了。”
显得他认为望月上班不积极似的,他是那种人吗!目暮警官说完,瞄了瞄旁边的望月秋彦,想起妻子拜托他要签名的事。
目暮警官踌躇,刚做好心理准备,嘴巴一张,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
目暮警官:“……”
又白准备了。
目暮十三心塞,他调整情绪,拿出手机:“喂,我是目暮……那倒没有,还在去刚才那个案发地的路上……”
“……什么?!”目暮警官惊呼,见一车的人转过头,无奈地摸了摸额头。
“我知道了……怎么又是毛利老弟,弄清楚前先别用手铐,他不会逃跑……啊?什么叫为什么不会逃跑。毛利老弟以前也是警察,当然知道逃跑的严重性。”
“还有啊。”
目暮十三下车,对电话那头的警官建议。
“在事情搞清楚以前,不要随便称呼别人犯人。”
-
毛利小五郎,三十八岁,原警视厅搜查一课纵火犯搜查一组,后调至警视厅刑事部搜查一课强行犯搜查三系。望月秋彦之所以知道他的信息,还是因为偷偷上回查了一次江户川柯南。
10年前因对人质开枪,辞职后改行成为侦探,至今与妻子处于分居中,一直是他女儿照顾的起居。说到他女儿,也就是消失的名侦探,工藤新一的青梅竹马。
空手道大赛的获得者,几次在犯人手里救下了人质……
望月秋彦本来还想继续往下查,谁料在公安的资料库翻到一半,降谷零就微笑着从他背后抽走了档案。
那时的望月秋彦回头,看到门外的风见和一群拿着枪的公安,陷入诡异的沉默。
【“哈,哈哈……”】摸着后颈的风见裕也尬笑两声,顶着望月秋彦谴责的注视,扭过头去不敢看他,【“谁知道呢,你一般这个点不都在睡觉吗……都没要降谷长官的照片就来加班,我还以为是敌人。”】
“这回又是怎么回事?”办完手上的案子,目暮警官迅速赶往下一个案发地点,他走进黄色的警戒线,向控制了毛利小五郎的刑警询问。
“死者谷口和正,48岁,尸体于今天上午8点46分被上门的推销员发现,而毛利先生那时就在尸体旁,似乎喝醉了酒,刚刚才醒。”年轻的警官念着报告上的文字,说罢看了远处拼命解释的毛利小五郎一眼,“鉴识课在掉落的枪上找到了毛利先生的指纹,有两个目击者称,昨天晚上九点左右,毛利先生进入了受害者的住宅,我们查了监控,在那以后确实没有其他人出入。”
松田阵平戴着手套,边听报告,边检查尸体上有没有可疑的痕迹。
可惜受害者的死因非常明确,子弹从额头上穿过,射进背后的墙里,在周围爆开一片血雾,估计没两分钟就没了气息。
“所以我都说了!”毛利小五郎争辩,“是那家伙请我调查一个案子我才来的!怎么可能有作案动机啊!”
目暮警官按住他的肩膀:“什么案子?”
“似乎是什么他儿子失踪了之类的。”毛利小五郎还处在宿醉的头痛中,努力想了想,“好像也是个警察,警校毕业后就没了踪影,当初警方就是以失踪处理的——当然了,毕竟是警察嘛,我就安慰他说可能是在执行什么秘密任务,但谷口先生一口否决了这点,说他儿子那性格不是当卧底的料,以前公安来选人,他第一轮就被淘汰了。”
“然后谷口先生消沉了一段时间,忽然又振作起来,说要请我喝酒。”
松田阵平起身,注意到橱窗里摆放的照片。
那是三年前警校毕业生的合照,谷口先生的儿子谷口凑站在第一排,穿着警礼服,笑容灿烂。
值得注意的是,照片上谷口凑身边的同伴却被用剪刀剪掉了,其他几张也是这样——所有的合照里,谷口凑的身边总是少一个人影。
“这是谁?”松田阵平拿着照片,转身向毛利小五郎问道。
毛利小五郎愣了下,忽然有点印象。
“啊!”他一拍脑袋,“似乎是他儿子在警校的好朋友之类的吧,喝酒的时候谷口先生提起过,就说长得很漂亮,笑起来有种雌雄莫辨的感觉,但又绝对不会认成女孩子。”
“还说他儿子态度转变得很快,一开始天天在电话里骂他德不配位,后来又说要带他回家里玩……和这有什么关系?”
毛利小五郎皱眉,“你的意思是他是杀害谷口先生儿子的凶手?”
“毛利先生。”旁边的警员忍不住提醒,“您还是先想办法让自己脱罪吧。”
“……都说了我没有作案动机!”毛利小五郎沉默,再次和他们吵了起来。
松田阵平听完,扭头打量着从刚才起就在角落里当透明人的望月秋彦。毕竟一开始没打算带他来这里,下车前松田阵平往他头上扣了顶帽子,还强迫他戴上了口罩。
望月秋彦一开始还很开心,叭叭了一堆松田警官竟然给我准备礼物,直到松田阵平告诉他帽子是佐藤的,又整个人蔫了下来。
“望月,你有什么想法吗?”松田阵平问他。
忽然被点到名字,望月秋彦唯一暴露在外的眼睛眨了眨,他看着自己照片上的同期,停顿两秒后熟练接话。
“不知道诶。”
望月秋彦语气诚恳。
“好奇怪噢,是谁呢?”
松田阵平眯起眼,想起上次他和降谷那熟悉的态度:“你一点也不知道?”
“干嘛这么问我,我昨天晚上可是在医院里。”望月秋彦回,“都有人证的,就算是松田警官你也不能随便污蔑。”
松田阵平的额角爆出一个十字路口:“谁污蔑你了。”
“那你问我干嘛。”望月秋彦狐疑地看着他,“我又不是真的警察,怎么会认识警校的毕业生。”
“……”松田阵平的面色难看。
说到底还是因为他警察的直觉,毕竟上次见到降谷零,后者一副和望月很熟的态度,见他过来还刻意弯腰拉近和望月的距离,一点也不怕他误会。
那种欠揍的笑容就仿佛在说[我训我的人和你有什么关系]。
松田阵平想了几天,怎么也想不通降谷零看上对方的原因,这才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算了,先回去做笔录。”看完现场,目暮警官头疼地下了定论,“在找到其他线索以前,还要麻烦毛利老弟你委屈下。”
以前是同事,又一起破了那么多案子,再加上前不久毛利小五郎才刚被污蔑过一次,目暮警官自然相信他的证词。
他满脸无语,脸上的表情仿佛是在说“你昨天到底喝了多少,房间里发生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
“松田警官怎么今天突然变性了?”
看到松田阵平的样子,一旁其他组的警员拍了拍高木的肩膀。
“他之前不是在案发现场吞云吐雾,还被佐藤警官臭骂了一顿。”
“对哦。”
高木涉后知后觉,跟着看向和望月秋彦对话的松田阵平。
“最近几天都没看他抽烟,难道是戒了?”
“不懂了吧。”
跟上目暮警官的脚步,路过的佐藤美和子解释道。
“我们组可是有个病号在,那家伙虽然嘴上不说,但实际上望月的手术结束后,还特地去问了医生一遍注意事项。”
什么手上的伤会不会影响到以后的手部功能之类的,佐藤美和子在旁边听得恨铁不成钢,心想你在望月面前可不是这幅样子。
“诶?!”年轻的警员震惊,“望月?你说的电视上的那个望月?”
他瞪大眼,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远处包裹严实的青年。
刚才没发现,现在一看确实挺像的。
身高比在电视上看到得更高一点,站在人群中气质显得格格不入。
尤其是眼睛,甚至不需要做什么表情,就有种多情的感觉。
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望月秋彦侧过身,和震惊的警员对视片刻,亲切地招了招手。
松田阵平沉默,他抬手,把只露了双眼睛也不老实的望月秋彦拎出了案发现场。
“……这是什么?”看了看小巷空旷的四周,望月秋彦仿佛又回到了和松田阵平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家庭暴力?”
“现在没有别人,你可以说了。”松田阵平低头,严肃道,“到底认不认识受害者的儿子,照片上那个剪掉的人影和你有什么关系?”
望月秋彦拧眉,他没懂哪里出了问题,只知道真要被别人发现自己警察的身份,降谷长官还不骂他三天三夜。
傻瓜鸟日记的事他还没感谢对方,再给降谷零惹麻烦,即使是望月秋彦也有些良心不安。
“在哪里说都一样。”望月秋彦的手还插在口袋里,见状耸了耸肩,“这世界上长得好看的人有很多,不能听到一个像的就怀疑我吧。”
再说了,毕业以后他和那群人都没什么来往,也不知道公安那边是怎么处理的,那群刚毕业的警察对于他的事简直是守口如瓶。
“望月秋彦。”松田阵平面无表情地警告他,“这可能是破案的关键,你要知道什么,最好马上说出来。”
骗谁呢。
望月秋彦在心中冷笑。
他刚才都听到了,要是他承认是自己,毛利小五郎下一个就指控他才是杀人凶手。
这简直就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不是我就不是我。”望月秋彦的眼眸眯起,差点没压住脾气,说完就要往外走,“我也生气了,和你绝交两分钟。”
“你昨天也去哪里打架了吧。”
松田阵平的话成功使得望月秋彦停了下来。
他缓慢地转身,在小巷里和松田阵平对视,眼神里带了些威胁。
“按照你受伤到现在的天数,手上的伤应该已经好了,至少不会比以前更严重。”
没理会望月秋彦的威胁,松田阵平见他看过来,冷静地推理道。
“刚刚关车门也用的是左手,你又没有打拳的习惯,受伤后也没有接受通告,前天看你还好好的,只能是昨天不知道和谁打了一架。”
“假设不成立。”
望月秋彦从容,阖眼之际握紧了口袋里的枪。
“就不能是我拿东西扭到了吗。我是个文明人,从不打人的。”
“那你应该刚刚就会反驳我。”松田阵平说着,走近望月秋彦的面前,“虽然不知道你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他低头,俯身靠近望月秋彦的面前,左手顺势伸进对方的外套口袋。
“哎呀。”
几秒过后,望月秋彦微笑,漫不经心地瞥了眼自己被松田阵平抓住的手。
“太感人了,你做这么多的目的,就是为了和我牵手吗?”
绕着绷带的手腕被圈着抽出口袋,再次确认了一遍望月秋彦的口袋里什么也没有,松田阵平不免也疑惑了几秒。
青年的体温不高,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发冷。松田阵平抿了下唇,隐约可以感受到掌中他微弱的脉搏。
作为专业的杀手,为了逃避国际刑警的追捕,望月秋彦养成了很多好习惯。
包括他其实是个左撇子,枪也放在左边口袋这点——甚至连港口黑手党都没几个人知道。
在松田阵平注意到这点以前,再次收获了主动权的望月秋彦轻笑。他毫不在意现在的姿势,反而还慢悠悠地掀起眼皮。
“想牵手说出来不就好了。”恶劣的黑手党张开唇瓣,轻巧地挑衅道,“我这人很大方的,不用特意找理由和我吵架。”
那双金色的眼睛色泽迷离,处处透着勾人的意味。从这个角度,松田阵平甚至可以看见他说话时若隐若现的舌尖。
松田阵平挑眉,纠正他的措辞:“我可没有特意找理由和你吵架。”
望月秋彦撇了撇嘴,瞥了眼自己被抓住的手:“反正在我眼里就是这样。”
松田阵平从小学到现在就不是会拐弯抹角的类型,他认定一件事时就会不停地往前追逐,说话不中听,傲慢自大,典型的旁若无人。
萩原研二时常叹气,让他注意点别人的感受,不然万一以后碰到喜欢的女孩子,也被他毒舌地气走了。
那时他回了什么呢?
【“好麻烦。”】穿着训练服的少年双手枕在脑后,不屑地冷哼,【“气走就气走,干嘛管别人怎么想我。”】
【“哎~”】萩原研二打趣他,【“那你到时候可别找我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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