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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夫郎互换人生后(古代架空)——羽春

时间:2025-02-09 14:26:22  作者:羽春
  做布鞋,这半天忙不过来,他又去外头寻摸稻草,找一堆好稻草,过来编草鞋。
  草鞋简单,陆柳以前每年都要编好多。
  家里穷,扯不起布,草鞋是他穿过最多的鞋子,一天能编好几双,还是忙里偷闲见缝插针编的。
  他编出鞋底以后,鞋面编得宽松,没卡脚趾,是围着脚背搭了一圈,连到后脚跟。
  比黎峰平常穿的鞋子长出半个手掌,前后都不挤脚。
  这一双草鞋编完,差不多到时辰,陆柳记挂着黎峰爱吃鱼汤,起身到姚夫郎家里捉鱼去。
  姚夫郎今天没来找他玩,他到门外喊一声,还是大强急忙忙先应声,再才听见姚夫郎的声音。
  “来捉鱼吗?我让大强给你捉两条大的!”
  大强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笑眯眯的,到了陆柳面前,可能是心甘情愿,又可能是知道陆柳跟姚夫郎玩得好,他不敢表现出异样,整个人乖顺得不行,甚至还贴心地问陆柳:“够吗?不够再捉一条。”
  陆柳看得很是惊奇。
  以前姚夫郎跟他说寨子里的男人咋咋咋,好顶天立地,好了不起,好有面子,男人大过天了。原来不过如此。
  大强被他看得急了:“怎么了,你还要不要鱼了?”
  陆柳不跟他客气,让他再捉一条鱼。
  家里有四口人,也喂喂二黄,怎么都要五碗鱼汤。
  三条鱼,做五碗鱼汤,差不多。
  大强:“……”
  他不敢跟姚安拌嘴,还怕一个陆夫郎?
  鱼捞了,他嘴欠,低声跟陆柳说:“你也不用笑话我,你家大峰比我还那啥呢,看看他在你面前乖的,像大猫似的。”
  陆柳根本没有笑话他,实话说道:“大峰疼我,要你管?”
  大强:“……”
  真腻歪。
  他回屋跟姚安似模似样地学:“大峰疼我,要你管!”
  他本意是逗姚安开心,结果姚安来了气。
  “你看看,你看看,有人疼的夫郎走在外头都腰杆硬!不像我!”
  大强傻眼了。
  另一头,陆柳回到家。
  他闻着鱼味,也不大舒服,但没多想,以前他休息不好、身子不大舒服的时候,也会反胃难受。
  但杀鱼开始,他就有些顶不住,硬忍着弄完了,到下锅后,腥气直冲脑门,他再忍不住,连声喊娘,让娘来掌勺,他到外头吐了好多酸水。
  陈桂枝做鱼汤,跟他的做法不一样,陆柳都把鱼料理好了,先炒鱼骨,榨出鱼腥再炖鱼汤,她照着来。
  热水入锅开煮,她出来问陆柳:“好些了吗?”
  陆柳揪着领口,根本没好。
  他就在灶屋外,面前的大木墩是他杀鱼用的,后面还传出鱼汤的鲜香,他话还没说,又呕两声。
  陈桂枝看他这样,心有猜测,让顺哥儿扶他去屋里歇息,说:“没事,应该是最近累着了。”
  陆柳再累,也没她早出晚归跑县里累。
  家里还要兼顾着,陈桂枝是去一天,停一天,都没停歇。
  陆柳感到羞愧,不想去歇息。
  陈桂枝就说:“等会儿大峰回家,洗澡什么的,还要你招呼,你去歇会儿。”
  陆柳这才回房。
  黎峰说今天会早回来,但到家的时候,依然是踩着夜色。
  他们去县里晚了时辰,先到油铺找叶老板,叶老板都在准备祭祖的事了,人不在铺子里,这头耽搁了。
  后来又是讨价还价。
  叶老板原先说好了,野猪头是一个价,整猪也能照价收。生意做成了,菜籽油能给他便宜。见了货,又不认账。
  仗着现在没人抢着买野猪,坐地压价。
  黎峰与他理论,他只满嘴油滑。黎峰便不卖了。他有老主顾,老主顾那儿卖不动货,还能把野猪拆了,论斤散卖。
  叶老板买野猪是祭祀还愿的,见他掉头就走,喊也喊不回来,又追上来把野猪留下了。要做这个生意,菜籽油得便宜一些。话到这份上,叶老板倒是答应了。
  他们离开县城前,还去陆杨的铺子里说了一声,也去给丁老板说了声。
  两头是他们牵线,差事办成。该要知会。
  时辰太晚,下回再聚。
  赶着回家,黎峰扯布、买肉饼子,王猛买猪肘子,二人紧赶慢赶,晚饭之前到家。
  黎峰还了车,抱着布料走路回来的。
  到院门口,他家小夫郎在外头等着他。
  陆柳歇不住,看天色麻麻黑,就到外头等,见了黎峰的人,喊着“大峰”就迎了过去。
  早上见面匆匆,一天过去,陆柳又是想念。
  黎峰身上有野猪的血腥气,一天下来,愈发浓郁。陆柳靠近他,心口闷闷的。
  两人牵着手回屋,黎峰到后院,把这一身脏衣服脱了,先穿里衣将就着。洗手的时候,换上了陆柳给他编的大草鞋,正适合他那双肿脚丫。
  他到家才下饺子,陈桂枝让他先喝半碗鱼汤垫垫肚子。
  陆柳不吃,胃里翻腾。
  陈桂枝跟黎峰说:“大峰,你带他去看看郎中,他身子不大爽利。”
  陆柳不想去,看病费银子,他也没什么大事。
  陈桂枝说一不二,黎峰也认真,他还没说话,就被黎峰牵着出门了。
  寨子里有郎中,大病不会看,喜脉会摸,外伤会瞧。
  一般带媳妇夫郎过去看病,都是摸喜脉的。
  黎峰走路上,一会儿看看陆柳的脸,一会儿看看他的肚子,问他:“小柳,你怀上了?”
  陆柳叹气:“没有啊。”
  他坚持播种论,跟黎峰说:“大峰,这件事是你不对,你不够努力。我照了几次水镜,也问过别人,我孕痣红红的,我身子是好的。没怀上孩子,不是我的问题。”
  陆柳还说:“二黄都要当爹了,哎。我没想到,我是先当爷爷后有崽。”
  黎峰:“……”
  怎么了这是,怨念好浓。
  他看陆柳忧思重,一时也不敢多说,怕把人弄哭了。
  等到了郎中家里,郎中给诊出喜脉,黎峰才笑了——他也没问题!
  陆柳惊喜,但他思绪还在当爷爷的事情上,他回过头跟黎峰说:“大峰,你要跟二黄一起当爹了!”
  他这话说出来,郎中都被逗笑了。
  喜脉要给赏钱,黎峰拿了十五个铜板。能割一斤肉,还能余两文钱。
  郎中就跟他多说了几句,像月份小的时候要少奔波,饮食有哪些忌口,会有什么反应,都细细说了。
  陆柳听了一阵,手不自觉放到肚子上轻轻抚摸。
  他怀上孩子了,和大峰的孩子。
  算算日子,有一个多月,是黎峰进山之前,约莫炒完酱前后的事。
  这样算起来,他们的孩子会在正月出生,赶上年节,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年节里,家里有好吃的,日子也有好盼头。
  他俩结伴回家,陆柳吹一阵风,想起别的事,扭扭捏捏跟黎峰说:“大峰,你再回去问问郎中,怀孩子能吃鸡吗?要是不能,你怎么办啊?”
  黎峰侧身捧他脸,实在惊讶:“你怎么会问这个?”
  陆柳实话实说:“因为你看我的眼神好馋。”
  再馋也不是今天的事。
  真要问,也不会问寨里的郎中。
  寨里没秘密,问完了,他俩被窝里那点事,就全知道了。
  带着喜信回家,陆柳人人夸。
  黎峰挨着他坐,一口饺子没吃完,就要伸手摸摸他的肚子。
  陆柳脸上笑意浓郁,乐得合不拢嘴,饺子都咬不住,被陈桂枝连着说几声“是个傻的”还要继续乐。
  “娘,我跟大峰厉害吧,别人有孩子,我们也有孩子了。我们还算了日子,正月里家里就更热闹了!”
  是喜事,就由着他乐,但饭是要吃的。吃完了再乐。
  陆柳憋不住,只能吃一个饺子乐一乐,乐完再吃个饺子。
  这顿饭灌了不少风,吃完了,他打嗝厉害,喝水压一压,肚子涨得难受。
  晚上黎峰要泡澡,他想多洗几次,去去身上的血腥味,免得陆柳被他熏着了,睡不安稳。
  他还说不用陆柳招呼,陆柳非要跟来。
  天暖,浴桶周围就挂了竹帘,草席收起来了。
  黎峰不扭捏,脱衣裳麻溜。
  他身上没伤,不用遮掩,陆柳看了放心。
  两人拿着瓜瓤搓澡,陆柳给他搓背,黎峰自己搓前面。泡着艾草水,再拿皂豆搓洗,去去泥。
  洗完以后,再洗清水澡,还用皂豆搓了一回。身上都搓得发红了,黎峰还拿薄荷搓搓。
  最后到院子外头淋一桶热水,就能擦干了回屋。
  陆柳很喜欢他的魁梧,看他的眼神带着些痴迷。
  黎峰肩膀宽,很可靠。往下越来越窄,有个细腰。
  他夸黎峰的腰细,黎峰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他就笑:“怎么了?跟你的肩膀比起来,腰确实很细啊。”
  黎峰拉他坐炕上说话,两腿盘着,大鸡要破裤而出。他说:“我以前听过一句话,夸汉子身材的,是猿肩蜂腰螳螂腿。就我这样的。”
  他不客气,陆柳也不觉得他傲,反而愈发笑眯眯:“那别的汉子不都馋死了?”
  黎峰问他:“你馋不馋?”
  陆柳馋呢,过去抱他。
  抱着了,就不馋了。
  他喜欢黎峰的体温和结实的臂膀,趴他怀里很安心、很踏实。
  他抱过来就犯困了,好阵子没有休息好,挨着他犯困,嘴里委屈的话也说出来了。
  “你都不知道我这些天怎么睡的,也是怪你,天天抱着抱我,晚上没条胳膊搭我身上,我都睡不着。我把你枕头抱着,还嫌小,拿了袄子过来抱着,又感觉太软蹋。你怎么又结实又柔软的?我就喜欢抱着你。”
  黎峰肌肉大,身板硬实,放松就软。
  他把陆柳抱怀里,就这样一层层给他脱衣裳,把他塞到被窝里。
  “我的错,今晚好好陪你睡一觉。”
  陆柳往他怀里挤,抱着他哼哼唧唧,心中还是高兴的。
  黎峰安全下山了,他们有个孩子了。
  他跟黎峰说:“我还卖了几本书出去,挣钱了。”
  书真的能卖出价钱,他们今年可以照着计划走了。
  黎峰亲亲他额头:“睡吧,明天我们好好聊。”
  陆柳沉沉入眠,黎峰抱着他,感受着他的柔软和温热的体温,紧绷数日的心神放松,又亲亲他的脸,也睡了。
  今夜好眠。
 
 
第82章 财气养人
  县试结束, 《科举答题手册》继续售卖数日,将余下的书都兜售一空。
  乌平之算得准,八百本, 正正好, 后续没有加印。
  书籍定价是五钱一本,全都卖完,合计四百两银子。
  几人抽空聚在一起算账,纸墨有损耗,纸张是一百四十五刀, 用了两百四十块大墨锭,选用的纸墨都较为劣质, 一刀纸两百零五文钱,大墨锭比小墨条贵一些, 每块要五十文钱。这处成本有四十一两七钱多。
  再是麻线、浆糊以及装册时的杂项,要有个一两二钱多的损耗。
  余下则是人工,鲁老爷子这边自家出力加请人,工钱有三两。
  乌平之说是不用工钱, 但他家的伙计出来跑一趟,茶水钱也得给,算个二两银子。
  雕版是按照页数算钱, 九十四页,每页五十文钱,有四两七钱。
  这也是没选好木料的原因, 书斋来下定, 会选择耐放的木材做雕版,雕版花销高,使用年限更久。
  印书的成本花了五十二两六钱银子, 陆杨最初就拿了五两出来,他算账都算得尴尬了。
  后续是乌平之追加银两,让他们多印一些出来。先后两次,合计五十两。
  陆杨当时过来谈生意,跟鲁老爷子说好了,事成以后,双方分账。
  书籍的成本高,利钱也高,他本钱不多,说好是二八分账。鲁老爷子拿两成。
  等乌平之拿了五十两银子过来,鲁家不用承担风险,只需要干活就成,鲁老爷子还说不分了。说好的事哪能朝令夕改?双方一番拉扯,最后定下一成的分账。
  刨除成本,利钱有个三百四十七两三钱多。分给鲁家三十四两七钱。
  乌平之说,第一次做生意,不用给他分。挣钱了,下回再谈合伙。
  可这回挣太多了,他们手里能有三百多两银子。
  要是挣得少,就当拉拔了,挣得多,这银子得分。
  多的不说,两成得有。连带本钱的五十两银子,余下凑个整数,给他拿了一百二十两银子。
  这一番分账结束,陆杨跟谢岩能得一百九十二两银子。
  这个数目,实在让人晕乎。
  陆杨当天就摆酒请客,把罗家兄弟也叫来了,让他们携带家眷,一块儿好好吃一顿。
  鲁家地方稍小,一伙人最后是在罗家的院子里摆桌,一起吃了一顿酒。
  谢岩这回长脸了,罗大勇和罗二武看他无比顺眼,话赶话的捧,话赶话的夸,把谢岩给夸迷糊了,一连喝了许多酒,半途就喝趴下了。
  罗家兄弟也挣钱了。考场里也卖吃食,比如煮鸡蛋、茶水、饼子之类的。
  买来鸡蛋,成本至多一文钱多点儿,他们能卖五文钱、六文钱一个。外头两文钱一个的馒头,到考场,也会翻倍。茶水更是三文钱一杯。
  一天的考试,时间短,很多考生自带了食物,因卖价高,也小挣了一笔。
  他俩跟陆杨说:“读书人的银子真好挣啊,你得把你家这书生看好了,别让他到外边被人宰了。”
  陆杨深有同感,说话却是维护:“没事,宰一笔,再挣回来。”
  他不能喝太多酒,在座都是亲朋好友,没谁灌他,席间聊天,再说起拿了银子做什么,陆杨说:“手上有这笔银子,就不用急着出下本书了,让他先好好准备科试,科试考完,再做别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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