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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底骨(玄幻灵异)——十三把剑/阳刚猛男弦上

时间:2025-02-10 20:14:12  作者:十三把剑/阳刚猛男弦上
  凌启于是又一次手足无措了。他看着凌航,想往前一步,迈出脚却又犹豫,忽然回头试图寻找沉雎,也没找到,挠挠头,甚至希望眼前只是自己醒前的梦。
  可偏不是,眼前是真真实实的凌航。
  他想不起来其他的了,只想得起来干巴巴的问候:“你过得还好吗?”
  “好呀,但也不是很好。”凌航转身,回头冲凌启招手,“别紧张,‘他’已经走了。走吧,哥哥,我们进去说。”
 
 
第89章 
  枯叶沙沙作响,是一前一后的脚步声踩出来的旋律,好听治愈,也规律得有些催眠。
  凌启视线越过凌航眺望前方,二层别墅就藏在参天树群的林荫下,屋顶上盖了一层黄澄澄的落叶。还是梦里的模样,只不过几年前被邑损毁的外墙已经做了简单的修补,金属窗框沿外墙流下的锈迹更长了几厘米,墙根缝隙钻出来的灌木变得又高又茂密。
  凌启问:“岐槡呢?”
  凌航回头,颈侧衣领松动,隐约露出一部分线条惊悚的灰绿色图腾。
  他轻轻道:“他在啊。”
  凌航不明意味地笑:“它一半在我身体里,另一半……在家里等我们呢。”
  凌启不知道凌航是什么意思,唯有不安的直觉坠得心里猛然一沉,砸碎了此前种种乐观。
  但他很快就知道了。
  跟在凌航后头踏进别墅大门,没有回忆里那微微泛黄的木香,只有阴湿空气扑面而来,颠覆了凌启对这个地方的所有认知。大厅里的家具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老气横秋的木架床就那么停灵似的摆在正中间,垂挂的纱帘半开,隐约可见里头有什么不成人形的“东西”在蠕动。
  再走上前两步定睛一看,那“东西”有着泛灰泛绿的皮肤,扭曲无力的四肢,形状诡异的脸。像是一个融化到一半的人,又像某种变异的爬行动物,长长的舌头从无法闭拢的嘴角延伸出来,软绵绵地搭在枕头上。
  听到开门的动静,床上生物慢悠悠将突出眼眶的灰色眼珠转了过来,眼神倒是似曾相识。
  “这是……岐槡?”
  凌启猛地退后一步。
  凌航却不露半点恐惧,反而几步靠近,温柔又小心地捧起那根长舌。
  “是啊。”他应着凌启,弯腰,温柔地吻上那舌头顶端分叉处,“它是为了我才会变成这样的。”
  从凌启的角度,恰能看见那舌头勾了勾凌航的下唇,于是凌航竟也张嘴任由它钻入。
  一阵强烈反胃,凌启捂住嘴巴,忽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寒颤。
  他对视上了岐槡杀意正浓的眼。
  于是周围景色开始褪色、倒带,落叶飘回枝桠,再一睁眼,身后是稀疏枯林,燥风吹起落叶。凌航在前面转身,回头招手:“别紧张,‘他’已经走了。走吧,哥哥,我们进去说。”
  不对,不对。
  凌启用力甩了下脑袋,确定这绝不是梦境。
  前面的人已经程序似地走出去了好几步,凌启小跑跟上去,拉着人的手臂把人叫停。他有点害怕,深呼吸了两回才敢将同样的问题再问出口:“岐槡呢?”
  凌航回头,颈侧衣领松动,隐约露出一部分线条惊悚的灰绿色图腾。还是不明意味的笑,弧度与上次没有半毫半厘的不同:“他在啊。它一半在我身体里,另一半……在家里等我们呢。”
  凌启瞪大眼睛。
  “你不是——”
  你不是凌航。
  后面两个字没来得及说出口,周遭的景色却又一次倒退了,凌启被风推搡失去平衡,却是摔进一个柔软的怀抱里。风停了,沉雎弯腰把他放到地上:“去吧,往下走,走下这个坡,再往前走二十分钟,穿过前面那片疏林。”
  不对。
  不对。
  不对。
  这些都不是真的,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凌启脑中飞快运转,习惯性抬手伸向自己锁骨,却又摸空,才想起项链如今已经被沉雎收回。他回头看看这个看不清面容的“沉雎”,心里忽然就生出孩子似的逆反心里,在它继续走剧情之前忽然将它推开,撒开腿疯了一样往侧边密集的灌木丛里跑。
  灌木丛有大腿高,野蛮生长的枝叶胡乱交缠在一起,并不容易穿越。他摔了一跤,脸颊、肩膀、双手到大小腿都被灌木划出大大小小的血口。
  置身假象里,疼却真得让人呲牙,只是这一分神,身后那个假“沉雎”已经追了上来。
  凌启咬牙,在肩膀上那道最深最长的伤口上用力抹了一下,刮出一掌的血,然后狠狠将手按到地面。
  刹那间一切都停了。
  扑过来的身影暂停在半空,随即眼前果真扭曲变幻,树林、落叶、沉雎都消失不见,只剩下灌木丛、灌木丛种伤痕累累的凌启,和灌木丛前站着的岐槡。
  比预想中的好一点,真正的岐槡还依稀残存了一点人形,不似刚刚见的那般令人作呕。但也没好到足够让人欣赏,尤其是坐在地上往上仰视的角度,凌启一想到他如今用这副模样拥抱凌航,仍有种想吐的感觉,赶紧别开视线:“你想干什么?”
  “很丑吗?”岐槡却偏蹲下来,强迫凌启观赏它的面容。
  凌启点头:“丑。”
  岐槡嘴角就放下来了:“被你家那位的力量反噬,能挺下来已经不容易了。还好,小航是不会嫌的,和你不一样。”
  “确实,我和凌航的想法从来就没有一样过,甚至总是相反。”凌启嘲讽地一笑。
  他又看了一眼岐槡,喉咙口终于压不住翻上一口酸水,侧头呕了一下,奈何空空如也的胃里根本呕不出任何东西。其实这多半是因为刚刚几次时空混乱的副作用,不过看岐槡脸色难看,凌启也乐得让它继续郁结。
  他擦擦嘴角:“当时我要想办法为他续命,他就一直都不同意;我想把你解决了,他又非要护着你当宝。所以他现在怎么样了?我猜……应该不想死了,对吗?”
  “不关你的事。”提到死字,岐槡终于彻底阴下眼神,面露凶色。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凌启,“无论小航怎么想,我都不会让你从我这里拿走护心鳞,更不会让你见他。你可以试试。”
  凌启也用同样轻蔑的眼神看它:“凌航知道你拦下我不让他与我相见?”
  他想激怒岐槡。
  “我和凌航兄弟叙旧,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挡在中间?”
  他也确实做到了。
  “不配的是你!”岐槡嘶吼。
  盛怒让岐槡面容越发扭曲,浑身迅速冒起灰绿色的湿雾,那雾气应是带了毒,叫 那些 被雾气所沾到的所有植被都瞬间衰败枯萎。他高高扬起细长的手臂,往下一挥,隔空便将凌启扇倒在地。
  凌启却不喊不叫,指甲扣开肩膀处已经止血的伤口,抓出更多温热的血来。鲜血填满了掌心每一条缝隙,在下一掌挥刀面前来之前,他把手往前一伸,竟抵去了那没有任何留手的一击。
  凌启平静道:“你这个怪物,凌航不嫌你,其实是因为分不清感恩和爱吧?人爱上异类的概率有多低,你心里也清楚不是吗?”
  “找死!”
  岐槡彻彻底底被凌启击穿失去理智,皮肤龟裂剥落,露出黑漆漆的肉来。他再不顾凌启血对他的灼伤,整个人扑上来死死掐住凌启,眼神里写满了疯狂与杀意。
  “小航不是你,小航分得清!”它长大嘴巴咆哮,“小航爱我!”
  凌启被掐得脸色通红。
  可他却忽然大笑,尽管那笑因为脖颈受到的压迫而几乎没有声音。他极力仰头,翻着白眼看向头顶往后的方向。
  “哈、可能……凌航确、确实……不像……我。”
  岐槡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仍然沉浸在嗜血之中。
  “所以……哈哈……它要杀、杀了哥哥……你会怎么、做呢……?”
  “哈、哈哈……”
  “凌航、我……我来、取走你续、续命的护心鳞……你还……愿意保护哥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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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爱上异类的概率很低。”
  岐槡:“小航爱我。”
  沉雎:“………………(戴墨镜)(抹眼泪)”
 
 
第90章 
  凌航站在高处,垂眼看下来时,眼神里似乎闪动着哀伤。他似乎在抉择,试了好几次,才发出为不可闻的声音来。
  “停下吧。”很轻很轻的三个字。
  一切都为这三个字停下了。岐槡双手猛地缩回到身后,眼中凶光散去,犯错孩童似的看向凌航;凌启则是侧身滚到一边,捂着脖子痛苦咳嗽。
  沙。沙。沙。
  凌航踩着落叶一步步上前。
  出乎意料的,他却没有去扶凌启,而是径直路过自己在这世界上仅剩的血亲,将跪坐在地的岐槡抱进自己怀里。
  他被难过浸没,双眼却没有一滴泪:“哥哥,我们果然不是一起长大的。你猜的全错了。”
  虽是说给凌启的话,凌航说话时却始终低着头,心疼地抚摸岐槡脸上破碎的皮肤:“分不清感情的人是你,我分得清自己的感情,我对岐槡是爱,不是感恩。还有这条命,我的想法从来没有变过,这样的苟活不是我本意,你来取走护心鳞,我很欢迎。”
  “小航!”岐槡听完前半句才刚刚咧开的嘴角僵在凌航的后半句里。
  它握住凌航的手腕,被后者轻轻摇头制止。凌航用另一只手安抚地揉揉它的耳廓,扭头,终于看向凌启。
  “但我有个条件。”
  “嗯,只要我能做到。”凌启双手撑地,艰难地让自己坐直起来。
  两双相似的眼隔着两米距离无声对视,找不见什么热烈的亲情,只能尝到彼此截然不同的人生酿出的两种各不相同的苦。苦味很淡,但渗入骨髓。
  “我要你唤‘那位’亲自过来,恢复岐槡被反噬力伤害的身体,这对他只是举手之劳。还有……你要替我们收尸,把我们放在一起烧、一起葬,免得我们下了黄泉还得相互找寻。”
  岐槡惊讶地抬头看凌航,似乎是从未想过凌航会想到这样的安排。它被安抚到了,偏执消退,只要与凌航一起,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可是生死对凌启来说仍然还是有些沉重。
  凌启避开凌航的目光,扶着自己的额角摇了摇头。他忍不住质问自己现在究竟在干什么,质问自己为什么在亲手送血亲赴死,但只是短暂的动摇,很快,他就重新坚定了眼神,对凌航点头:“好,我答应你。”
  凌启问:“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没有了。”凌航摇头,“这样就够了。”
  他附身,毫无芥蒂地亲吻岐槡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声音柔缓下来,带着笑意的:“我不介意你的样子,只是不想你死前还这么讨厌自己。”
  凌启愣愣地看了一会儿他们相拥的身影,再一次回头,望向远处无边无际的密林。
  收拾完情绪,三人再一次回到别墅。
  凌航还需要一点时间做最后的整理,岐槡自然跟着他一起到二楼去,独留凌启在一楼,若有所思地对着窗外发呆等待。
  山里的天说变就变,未过午后,乌沉沉的云忽然压下来,眨眼就下起场大暴雨,气温骤降。中途凌航下楼送了件厚衣给凌启,凌启接过衣服抓在手里,目送凌航复又回到二楼,岐槡在楼梯尽头接他。
  雨声很大,打在别墅年久失修的房顶,叮叮当当的,或许又把红瓦砸裂了几片。
  凌启也不知怎么想的,忽然扔了衣服,拉开门大步走进雨里。
  密密麻麻的雨兜头浇下,瞬间湿了凌启的发,打得他睁不开眼,又层层渗入他的衣服里。很冷,他干脆闭上眼睛缩着脖子,不管不顾地往林中走。
  他被埋在落叶里的凸起树根绊倒,重重摔在地。
  他踩进泥水坑里崴了脚,泥水点溅了满身,甚至落了一点在鼻尖。
  他撞在枯死的树桩上,身上止血的伤口又被撕裂开来,露出血淋淋的肉。
  他终于被拉住了。
  在某个差点失足滚下陡坡的瞬间,那个等了许久的人终于出现,扯着他的胳膊把他拉回安全地带。沉雎脸上冷得吓人:“你在卖惨吗?”
  凌启却笑:“我在试探你会不会心疼。”
  他不管沉雎承认也好,否认也罢,这个答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沉雎此刻出现在他面前。
  “你不也在试探我吗?让我自己去见凌航,自己却不肯出现。”
  “自作聪明。”
  凌启冻得发抖,但固执地伸手去碰沉雎疏离的眼,“不错你猜得也对,我差点就反悔了。”
  “但是这次我选了你,你看。”
  凌启伸出从出门至今一直紧握着的手,在沉雎面前缓缓打开。
  他的手心上,躺着小小一片护心鳞。
  “我知道这个必须由我自己送到你面前,你才可能信我一点点,所以抓紧把它带出来了。但我答应凌航让你去一趟,没有了这个,他最多只剩下一两个小时,我也不想在让他走之前有遗憾,所以……只能用这种方法逼你出现。”
  沉雎冷漠的视线从凌启掌心的护心鳞慢慢移动到凌启脸上。
  他挡开凌启的手:“这本来就是你该还回来的,我凭什么要浪费时间帮他完成遗愿?”
  “就当……就当,送走他们后,你可以安心恢复,不用再提防我背叛你?”
  “多此一举,我要是不呢?”沉雎捏起护心鳞细细端详,黯淡的鳞片甫一回到他手上,瞬间就亮起漂亮的金属光,“你以为护心鳞能改变什么?你、你们,本来就没有机会再背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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