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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嚣张(玄幻灵异)——thebluesky

时间:2025-02-10 20:25:48  作者:thebluesky
  黎燃:“……”
  他感觉这兄弟恋爱谈得真的混犊子,这都要炸了。
  还不喜欢,明摆着自己作,自己宠出来的?
  可宠,不太像,较真倒是真的。
  黎燃对池忱说:“嗯,不用说我也会帮忙的,维护云城治安是我的责任。”
  洛九夜嘲笑,“一个沈臻就把你困住了,还责任,责任个毛,自己偏见比海深,转头比谁都熟,贱不贱呐,我要是你妹,活活气晕,你妹肯定就是讨厌你这种作风,觉得你虚伪又可笑,就跑走了。”
  黎燃笑得僵,“把这个人给我带出去。”
  “卸磨杀驴啊,也可以,那你妹永远不认你这个哥哥!”洛九夜气死了,他骂了声容倾:“有病啊,湛海不是感情挺好的,怎么到云城就天翻地覆?”
  容倾觉得吵,干脆真的拿出手机看信息,确定有酒店房号,他也就真的去了。
  “黏黏小哭包闹脾气,死不听话,我能怎么办?”
  “他妈的,秋后算账,你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洛九夜怒吼。
  容倾却顺走了黎燃的手铐,他觉得不应该,可真的控制不住了。
  “小肚鸡肠?”容倾气笑,“我没弄死他算是好的,他以为他是谁。”
  “你又是谁?”洛九夜不忍心看游行被如此对待,“实力差劲,只有脸,啥都没有的冷漠男,谁喜欢你?!”
  “你活该!”洛九夜受不了,“滚你妈的。”
  容倾挨了顿骂,洛九夜恨不得火上浇油,“游行碰见你,才是晦气!”
  容倾:“不,我是他的命中注定。”
  洛九夜觉得容倾这个逼跟游行一样难搞,差点疯掉。
  在摔门震天响的时间里,洛九夜看着黎燃,“所以,你为什么这么讨厌别人说起你妹妹,难道我说的是真的?你妹妹,是因为你才离开你的吗?”
  黎燃脾气也还算好,没真喊人搞走洛九夜,只是思绪又陷入了漫长的回忆。
  回忆里,有很多事,很多人,唯独妹妹的印象模糊不清。
  她总说他对她太忽视了,说他是个薄情的人,随意指摘他。
  让他多陪陪她,他不肯。
  妹妹说:“等我死了,你就甘心了。”
  当时还以为是玩笑,如今,兔起鹘落,黎燃点头:“不是我,我妹妹也就不会离家出走了。”
  “那个虞浔,你又怎么对他如此友善?”洛九夜气大了:“这么歹毒,就该放阴沟里,电死算了!”
  “嗯,不想随意了,他跟我妹妹年龄差不多大,仅此而已。”
  黎燃捏起桌上的相框,看了又看,“我很想她,我给她攒了很多嫁妆,等以后,她要星星,要月亮,我也给她摘下来。”
  “其实我觉得你真的可以去问一下虞浔,有些事你不去问,不代表,他就真的不知道。”洛九夜道:“我的未婚妻很爱我,可我们到底是天人永隔,有活着的机会,比什么都好,不是吗?”
  黎燃觉得他说得对,于是他决定过了宴会后去找虞浔问问看。
  离开的游行走在一片暮景中,天空泛出金黄的颜色。
  天空每逢落日,总是像暮秋盛大的一场绽放,带着缱绻跟唯美的气息。
  光很亮,很刺目,人都惫懒。
  太阳追逐的每时每刻,是薄暮,也是无尽的怅惘。
  游行看天空都是叹气的,不知道为什么,很难过。
  莫名的难过。
  其实,他在身边。
  可,比不在身边时,要活得更难过。
  游行掏卡开了房,酒店人员微微笑,礼貌又公式化。
  游行摊开四肢躺在床上,柔软的棉絮内,他开始回忆过去发生的事。
  当然,并不总是陷入漫长悠远的回忆中。
  只是一瞬想起,心就无法呼吸,没有痛彻心扉淋漓尽致的伤痛,只是感慨万千。
  游姝给他下药,他不知,后来又知……
  当初,恶魔S给他莫名其妙的预言,说他会爱上不可能爱上的人,而那个人终其一生都不会爱你。那是他见到他的第一面。
  老实说,他不信命。
  可命运总是诸多巧合。
  他是天使,他是恶魔,他因为他,产生深不可测的欲望与沉迷。
  他在否认,自己,也在否认。
  身处王座之上,无数次被告诫的是君主的责任与对天使的仇恨,可他从来没有亲自动手,所有的刀尖齐齐刺向他,他不能够忍受。
  有时想,放纵吧,放肆吧,可惊雨刀,杀尽一切,又有什么用呢?
  游行翻了个身,又想起容倾给予自己的疼痛。
  仿佛是命运誓言落下的残酷刑罚。
  第一次亲密接触,他疼他哭他恨,他说不会爱你,用那么狠毒的语气咒你说你也跟其他恶魔毫无差别,引诱我堕落,你很高兴,是不是?
  可他不高兴,他也想,主动忘记。
  可心无法忘记。
  游行心中实在是堵得慌,他疲惫地撑起身,打开洗手台的水龙头。
  哗哗的水流声吵得心脏疼,游行手无力地撑在台面上,他无力地干呕。
  他始终是,不能够接受容倾不爱自己这个事实,他爱他,何止爱到失去自我,恨不能不爱。
  他是他的深渊。
  游行心中堵到窒息。
  “呕——”
  是啊,他操控着他的命运,无能为力。
  游行瘫在地板上,心口又酸又涨。
  他要走了,他无所不用其极地拉住他,连让他呼吸的空间都没有。
  甚至,要用一个孩子来折磨他。
  游行想,他爱我,他不爱我,可我无法停止爱他。
  汩汩的水声弥漫了一地,游行知道,他不会来,他回忆着那沉重烦闷的窒息感,如枷锁般的噩梦,最终还是爬了起来,开了热水漱口。他看着镜中的自己,游行终于对自己说:“是啊,我无法接受我还爱着他这个现实,我也无法接受他不爱我,但我也接受我无法接受这些现实。”
  游行关上水龙头,把自己关进浴室,好好地洗了个澡。
  热水淋下,冲散全部的怅惘与哀怨。
  游行觉得舒服了点,又随意裹了浴巾去床上,他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睡前把手机关机,发了条信息,告诉地址,游行就睡了。
  同样的黑夜,沉思地不止是游行。
  惯性在黑夜中逡巡,露出真面目的容倾也看着窗外,他难得压抑了自己变态的占有欲,没当场把人绑回来,此刻没有任何人来打扰,舒时跟他说话,问道:“还好吗?”
  容倾摆了手,“死不听话,我一个人待着,你先走。”
  “是。”
  舒时照常走,按理来说,他该跟这位大天使长说些什么的,但终归不熟。
  他想,却还是说了,“其实,没有人能够走到你心里吧?”
  “把你放在心上的那个人,直接剜了自己的心,对你而言,是种侮辱。”
  舒时说完,留下容倾一个人安静思考。
  他不要他,干净决绝。
  他甩他,干脆利落。
  他当然,不是什么好人。
  那一天,卑劣的快感悄然升腾。
  他哭了,可他心里那么畅快。
  他不是不负责任的人,总想着对方到底是听话的,哪知是个怪胎。
  不要爱他,他知道了他爱他,也不肯承认。
  本来,想跟他求婚的。
  但很多年,很多次。
  他好像只是成为了他欲望的化身,彰显他卑劣的存在。
  他爱你,他愿意为了你去死。
  可他不爱你,看见你就恶心,就不肯交出真心。
  他怎么能够心甘情愿?
  但终归位置太特殊了,总在高处,去了哪个地方,还是高处。
  没什么意义。
  而仿佛开玩笑似的,杀不掉污染物,堂堂大天使长,杀不到一个污染物。
  多么可笑的讽刺。
  随时随地都在提醒你做错事的那个人,却站在你身后保护你。
  多么可笑的存在!
  容倾特别想吐,他甩起桌上的茶杯扔到地面。
  杯子四分五裂!
  容倾惶然吐出一口鲜血。
  “这没心肝的!没心肝的东西!”
  “要是我从没认识过你就好了!”
  容倾特别气。
  “是啊,我一点都不能接受他离开我,他不爱我,一点点也不可以。”
  “我卑劣,我下贱,我是畜生,始终觉得这样的自己很恶心,活得人不人,鬼不鬼……”
  “我接受,我该接受,可是我为什么这么难过?”容倾瘫在沙发上,衣裳不整,手掉落在地,手上一柄刀锋滑落,鲜血淋漓地滴在地上,“是啊,我爱你,我无法接受我爱你,但我也接受同样无法爱你的我……”
  容倾发出暗夜的怆鸣。
  他与命运负隅顽抗,最终,屈服了命运。
  他哭了,很多滴眼泪自眼角淌下。
  伤口自动愈合,不知道过了多久,容倾又醒来了,他看到房间号,又听谢折销来找自己,他抹了抹眼睛,明显不耐烦了。
  谢折销来找容倾,乍然问:“你说让游行当神界之主是什么意思?他已经有了白鸦组,你还想让他上天不成?”
  容倾:“就是你想的那样,他是我的妻子,也同样,是你的上司,这有什么不同吗?”
  谢折销破口大骂:“就凭他!他一个耳根子软到那样子的人,他配,难道我要因为他给我恢复精神力而对他感激涕零?!谁他妈稀罕!”
  谢折销一拳砸在桌子上。
  容倾:“这没有什么不同。”
  “你跟他,没有可比性。”
  “什么叫没有可比性?”谢折销气煞,“他折磨了你那么多年,我看在眼里,难道,你还要把自己赔上去不成?你玩一玩,也就算了,还当真?!”
  容倾觉得不对:“我很认真,烦还是烦,他还是我的,跑了也要捉回来的。”
  “有什么问题吗?”容倾看着他,故意激怒:“不会是你当神界之主,就是了。”
  谢折销明显熄火。
  直到容倾离开,谢折销方才踹翻桌子。
  远远看上去,有非常明显的恨意。
  “神界之主!”谢折销瞪着容倾,“你非逼我,是不是?!”
  容倾把手铐甩到垃圾桶里,又看了眼自己的办公室。他之前就跟游行提过一嘴,就现在有点相当有恃无恐,当他打开酒店的房间门,巧了,游行酣睡的样子又映入他的眼帘。
  容倾可耻地又觉得幸福了,他换衣服,找拖鞋,洗澡,又搂人进了被窝,游行知道是他来,没一惊一乍,但睡眼惺忪地往容倾怀中钻,一边钻一边四肢并缠缠上去,呓语着:“你怎么才来?我好冷……”
  容倾态度大转,“你会照顾自己了?”
  游行眨眼睛,一骨碌爬起来,哒哒哒踩着拖鞋,一脸迷迷瞪瞪,找了副眼镜戴上,又打开灯,翻身上马,掰着容倾的脸仔仔细细,左瞧右瞧。
  容倾倒是想他想得紧,手摘了眼镜就捏下巴吻,手从下摆探进去,摸到柔韧的腰跟脊背,又说:“想我吗?”
  游行垂眸,“想,挺想的。”
  游行记仇,他一边扯开容倾的浴袍往他腰腹走,容倾吃痛:“你!”
  游行力道大到出奇,他恶声恶气,容倾咬牙,又听游行骂他:“爽吗?”
  “……”容倾重重地捏人的腰,直接掐住敏感的地方。
  游行报复回去。
  容倾下颌绷紧:“这么上天?”
  过了好久,游行不肯了,烦躁要走,容倾捏住他手腕,当仁不让:“你到底是喜欢蹬鼻子上脸,凶神恶煞,生怕吃亏。”
  游行觑他:“你不肯啊?”
  容倾挨不得,恨恨道:“吃亏就吃亏,这么恨我做什么?”
  “你偷心贼,你无耻。”游行损他:“畜生,王八羔子。”
  容倾没让他走,游行也没听他说什么,认命伺候人。
  等到容倾又去洗了个澡,游行突然亲亲密密地抱住他的脖子,笑着道:“哥哥这么优秀,一定能很快解决凌逐臣的事情,对不对?”
  容倾:“……”
  “还好,没什么不能解决的事。”
  “哥哥对我这么好,我是不是该报答你?”
  容倾:“……”
  他把游行的身子掰正了,手碰他下巴,眯起眼:“你想说什么?”
  语气没有威胁,倒是审问。
  “我妈妈爸爸……”游行到底是想念父母,“哥哥你不是无情的人,对不对?”
  容倾给他分析利弊:“你已经过多涉足了人类的因果,不可以。”
  游行求他,碾他的耳垂,“我知道你肯定能答应的,是不是?”
  容倾心想敢情这么上道是求这件事?
  “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游行求他:“我想回家看看,也不可以?”
  容倾:“在我面前,没有你不可以的事。”
  游行听他这么说,哦了声,点点头,又碰他的手:“我让你苦恼了啊,还吐血自残??”
  游行没说什么他自己折磨自己,跟他唠:“还是很想嘛?”
  容倾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
  “还好,反正是病,你是药,”容倾皱眉,“想吃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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