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了下去!
陈寂白吓到失智,喊道:“你杀了你母亲,你亲手杀了你的母亲!”
陈寂白疯疯癫癫。
凌雾看游行迟迟未动,他拼着最后的力气跟恶魔奋斗。
韩渊早就赶来这里了。
因为心疼他受伤的朋友,所以无论如何也要救回他。
而这一次,他服用了巨量的k50试剂,来选择帮助凌雾。
凌雾拿着枪,砰砰地朝着恶兽开枪。
韩渊如有神助,不消片刻,飞奔上前,凌濛对着韩渊大喊:“快回去!”
“不!”
凌濛刚在后方疏散被关着的孩子们,等到一群人蜂拥着走出来,凌雾同韩渊已经引动恶兽去了更远的地方。此处只有虞浔陪着一个破碎不堪的游行,游行捂着自己的心口,额头渗出冷汗……
过了几分钟,谢折销突然冒出来——以正义者的姿态。
游行撩起眼皮看谢折销,“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这么做。”
“虞浔,你干得很好。”谢折销对扶着游行的虞浔道:“你真的太棒了。”
虞浔不肯从游行身前挪开,“我哥哥呢?”
谢折销大喊:“各位,这就是囚禁你们,制造污染最初的恶魔本身。”
“他就是鬼王!”
“今天我趁着这个空档,便审判了这个虚伪的救世主。”
“你不知道,他做的坏事,可多了去了。”
“他是现如今,容大审判长最深的挚爱,他肚子里,还有野种。”谢折销突然道:“看到门口那死掉的两个小孩了吗,那就是他杀掉的。”
游行咬牙,“你果然是个天生的背叛者。”
谢折销哂笑,“那你杀我啊,其实你最蠢的就是你没有早点杀掉我。”
“哈?”游行脸色苍白,“我杀你?”
“你算老几?”游行站起身,推开虞浔,“你也配?”
此刻,戴面罩的黎黄拿枪抵在了游行的脑门上,警告说:“你不许动。”
这个场景,恰好,被黎燃看到!
黎燃暴怒!
“你这个畜生!”黎燃看到自己辛辛苦苦闯进实验室,刚他派进去的人被几个人杀得片甲不留!
他还以为谁!
游行反问:“你是谁?”
“轮不到你关心!”黎黄声音都变了!
黎燃瞪着谢折销,“各位,你们要是听这个背叛容大天使长罪人的话,那我,一定让各位,随着大火,一起去死!”
此刻,人类中有一个人拼命叫嚣,“杀死恶魔!他太嚣张了!杀掉他,我们人类才能有出路!”
此刻的暴喝犹如利刃般,刺向游行的心口。
很多藏匿在孩子们,或者是跑出来的人类中的人也开始齐齐大喊,“杀死恶魔,弄死他!还人类世界一个安宁!”
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
一声又一声,如呕哑的弦,弹奏出最难听的乐曲。
游行最恨别人背后暗算。
他皱眉,手肘凶狠地击打黎黄的腰腹。
不过就是几秒钟的时间,游行反手对着黎黄的胳膊肘一拧!
手直接劈开黎黄的手臂,撕掉她的面罩。
游行把手枪抵在黎黄的下巴处!
砰!
游行直接拿枪打穿黎黄的太阳穴,一点也不留情地站起。
他先送了叫嚣的人类一枪,又挨个把那些个准备说话,但举起手的人,一并弄死了。
游行手中翻转枪。
过了片刻,他甚至把惊雨刀扔到了地上,举着枪便问黎燃,“我杀了你妹妹,你杀我吗?”
黎燃看着刚阻拦自己的是妹妹,恨气道:“死了就死了,我还找她不成?”
黎燃指责谢折销,“你做得太过分了,为什么,你偏偏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
游行走到废墟的高处,远远看过去,他的神色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谢折销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惊雨刀下,从不走生魂。”游行话说起……
阴郁苍茫的天空中,惊雨刀散发出蓝色的光芒。
“我拿你祭天——”游行催动惊雨刀。
他想起,刀可能是饿了?
谢折销要跑!
惊雨刀贯穿谢折销的胸膛!
谢折销大叫:“容倾救命!”
游行右手捏稳刀柄,好笑道:“你自己不珍惜,还怪别人?”
“游行!”迟言允看游行拿稳惊雨刀,振作起来了,“几分钟?”
“嘁——”游行背后长出白色的翅膀。
此刻在他眼前的,是燎原燃烧的大火。
也是,他结束时间轮回命运的最后一搏。
迟言允话锋一转,“欢迎回来,我最忠诚的鬼王。”
几秒后,很多伸长的手来捏住游行的身体,游行对恶兽唤了声:“您好——”
无数的雷声暴动,凌逐臣脸色惨白。
游行此刻突然冲到凌逐臣面前,他扼住他的脖颈,哂笑又狂妄,“你又多了一条我杀你的理由。”
“……我留有最后一丝余力保护的孩子,你也敢杀?”游行双眼泛出赤红色,凌逐臣牙关紧咬,“你这个时候怎么还会有力气催动惊雨刀,你不是被反噬了吗?”
游行:“你真的是不要脸啊,难道就因为你自己不被爱,所以,你要使所有人都悲哀吗?”
凌逐臣害怕:“我没有——”
迟言允退去游行的模样,凌逐臣当即反应过来!
游行趁其不备,赶忙屏息。
燃烧的大火已经侵蚀过来,似乎有烈风相助!
凌雾想以身殉命。
他知道,自己才是凌逐臣能够不断存活又复生的理由。
韩渊挡在大火侵蚀前,他抱住凌雾不断消散的身体。
……
躺在病床前的韩渊求助游行,问:“你是神,我能不能求你,救救我朋友。”
游行看着拉他手不肯放的韩渊,才道:“我能够使人复生,是因为恶魔多多少少有再生的能力,凌雾不是人,不是恶魔,不是鬼,已经跳脱时间了——”
“我问过德古拉了,以命换命,可不可以?”
凌雾被韩渊的身体抱住……
他喊了声:“韩渊——”
韩渊背后遭受着烈火的侵蚀,他的灵魂,他的心脏,在烈火的灼烧中化为一阵飞灰,扑向橙色的火焰。
“韩渊——”
“韩渊!!!”凌雾大叫。
他的身体变得透明。
凌逐臣终于能够召回自己清澈纯净的灵魂,拿回自己身体完全的掌控权。
游行牙关紧咬。
在凌逐臣靠近凌雾的身体时,赐予完全形体状态的凌逐臣致命一击!
凌逐臣痛喊:“——你——!”
凌逐臣心口穿了个大洞,直直地往烈火中深坠。
他发出痛苦的哀鸣,反复问:“为什么,为什么?”
而同样在烈火中已经被灼伤灵魂的解逢花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他很是自然地捞起凌逐臣破碎的身躯。
极北深渊之中,他救到了——一个孩子?
小孩子扒着解逢花的手臂哭泣。
解逢花感觉很孤独,他记起一些事。
从前,他似乎也有这样的经历。
解逢花去到极北深渊洞穴的内部。
他急忙跑过去!
洞穴内部堵塞着很多东西!
当时没有来得及去调查!
结果,那堆着的东西!
全是容倾给他的黑色睡袋!
还有,他盖着膝盖的小毯子跟圆圆的抱枕。
解逢花不敢置信,他跑到外面!
凌逐臣正在烤火,怯生生地看着他。
解逢花下一刻!
他召唤九头蛇,轻声道:“乖——不要吃他。”
解逢花突然对凌逐臣笑了,“小朋友,你想吃什么?”
凌逐臣笑了,“哥哥,我叫凌逐臣。”
“我能,跟你交个朋友吗?”
“可以——”
解逢花语气轻快,“当然可以,小宝贝。”
他动手,把所有的理智丝线放进燃烧的炭火里。
哔啵声中。
他感受到了恶魔入侵的气息。
游行惊雨刀杀灭大火。
他深呼吸,催动【时间溯回】。
大火喝退……
甚至于,黎黄都苏醒了,陈露杀果断在露莎说话前,弄死了自己母亲。
游行跌跌撞撞要往极北深渊去……
此刻的深渊,因为大火的燃烧而开始暴动。
这是容倾以自身灵魂为代价束缚的罪孽本身。
它像一团黑气,会准备随时吞没一起的美好。
游行满是大汗,迟言允拉住他手腕:“只要一个人去祭祀,就能够平息它的愤怒——”
“不行!”游行眼睛有点红,“他最怕一个人了,我怎么能够让他去。”
“我怎么能让他一个人——”
“阿行!”
“我一点念想都没有了!”游行的手腕被迟言允攥得很紧很紧,“一个两个都是祭祀,来者不拒。”
“我还眼睁睁看着他去死,我受不了,我受不了你懂不懂?”游行手拍着自己的胸膛,“我受不了,你知道不知道?”
“我要惊雨刀有什么用?”
游行啊了一声,又转头:“你别拦着我。”
“他在等我去救他。”
迟言允捏着他的手腕,始终没有放。
如果任他去了,那才是,真正割断了游行的念想。
游行上气不接下气,胸膛胀痛,“一定有办法杀掉深渊的,一定有办法的。”
“我去找——凌逐臣就是——”
迟言允看游行刚杀了凌逐臣又要杀他,忍不住道:“深渊暴动,湛海云城洛南所有人都会死,你忍心让容倾的心思毁于一旦吗?”
游行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迟言允道:“制造污染的人是露莎,可是污染已经开始了。”
游行痛苦:“对啊,诅咒永远存在。”
“对……诅咒永远存在……”游行胸膛鼓胀,“第几次了?”
“我都忘了。”
“第十九次?还是二十次?”
迟言允没有放开他的手腕,只是呢喃:“阿行……”
季舟槿站到季循路旁边,江宛走到他身旁,喊了声:“叔叔。”
季循路看江宛,试图去握住江宛的手,可江宛道:“你害得我妈妈死了,有你这样当父亲的吗?”
“你不如让我去死啊!”
季舟槿对季循路道:“你看啊,因为你的自私,导致了多少人的罪孽——”
游行低诉的嗓音传到了季循路的耳朵里,“是啊,没有人心疼我最喜欢的哥哥,可我哥哥,做错了什么呢?”
季循路听着听着,心情越来越难受。
“……”季循路跟季舟槿跳入最近的塞壬之海。
“我知道了……”
迟言允也不能够阻挡游行挣脱他的手腕,游行对他说:“我开玩笑的,你总得让我去找回他的一点什么东西吧。”
迟言允其实已经触到游行身体的状态改变,又说:“你要好好的。”
“我不好,我要去找我哥哥,我答应过他的。”
游行前往极北深渊。
当他走在漆黑的洞口时,凉凉的风刮过旁边的石头。游行步行着,过了几分钟,游行又脱掉自己湿掉的外套,但他身体又开始发热——过量使用时间系异能让他体力不支。
游行喘着气,一步一步走……
他走过空旷灌风的海岸,又爬上了很高的雪山。
惊雨刀被他当作了步行工具。
游行勉强撑着的身体终于支撑他走到了荒废碎裂的冰原。
冰原下,万里长空。
游行想,容倾,会在哪里?
梦魇人此刻已经出现!
恶魔梦魇具象化,容倾献祭自己的灵魂换凌逐臣脱身——游行打算杀掉这个梦魇人!
游行憋着最后一口气!
他咬紧牙,惊雨刀披着梦魇人最脆弱的脖子去,梦魇人似乎是为这个人的力量惊呆,连连后退几步,甚至卡住了步子,游行打算快刀斩乱麻,嗤笑:“我送你上路——!”
刀锋刺穿梦魇人的身体之时!
季舟槿劝阻!
“阿行!”
“别杀他!”
游行愣住一瞬,他脚踩空,往冰原下面坠落!
这一瞬来得太迅猛。
游行猝不及防!
他甚至感觉。
他哥哥,会来接他的吧?
戴着面罩的梦魇人长出翅膀,身体飞跃去抓住降落游行的身体,甚至举起了双手。
183/195 首页 上一页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