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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嚣张(玄幻灵异)——thebluesky

时间:2025-02-10 20:25:48  作者:thebluesky
  顾南澈掏出手术刀,把仙人掌给刨出来,又盯着它说,“像我给结扎的男人动手术,我一般都有切了它的想法。男人喜欢发情,不是有句话说嘛,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
  办公室门倏然被推开,顾南澈手术刀险些割了自己的手,容淮南抬眸,看见儿子来了,又朝屋外看了下,有喵喵喵的叫声,不知为何,容淮南自己都心虚……
  顾南澈默默退到好小好小的角落里。容倾皱眉,一拳揍到容淮南眼睛上,烦了说:“你再敢揭妈妈伤疤一次,我揍你一回!”
  容淮南抿唇,“他是我亲弟弟。”
  容倾神色平静,“可柳重光是妈妈的亲弟弟,死了的容絮也是你的亲儿子。”
  “手心手背都是肉,那让我怎么办?”容淮南扒住自己的脑袋,绝望而无措,“他是我亲弟弟,从小待你如亲生儿子般的亲叔叔,你让我这个当哥哥的,怎么办?”
  古往今来,情义两难全。
  容淮南几乎是痛呼,“为什么不继续瞒着我?!”
  容倾叹息。
  他父亲容淮南一路顺风顺水,是标准的丈夫楷模。
  他,似乎也能够理解父亲的无奈。
  不过能怎么办呢……
  容倾觑了眼顾南澈,“所以,你是怎么知道容瑾跟觉醒天赋计划有关这件事的?”
  容倾对容淮南说啊,他选择站在叔叔这一边。
  “我当然相信叔叔,”容倾沉声,“我不信,叔叔这样的好人会做出这样残忍凶恶的事。”
  容淮南好像醒了神,答曰说:“肯定是有人污蔑,容瑾讲不准也是被骗了,我相信你叔叔本质不坏——”
  容倾看向顾南澈跟个鹌鹑的样子,神色淡漠,说了,“顾南澈?”
  “嗨!”
  顾南澈有些怕见到游行,捂了自己的下半身,摆烂道:“我阳痿嘛……前几天看陈将军去男科看诊,我也去看了看,就听到医生说将军多子多福什么的,我紧张而已啦!”
  尾随而来的陈晔开脸色铁青。
  容淮南:“……”
  容倾:“……”
  特别是找路子混进军警的凌濛,那个脸啊,简直是跟吃了苍蝇似的。
  印象中,他哥大凌濛,是清冷美貌,温柔亲人。
  这货!!
  就是个骚货啊!!
  凌濛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呆愣愣,陈晔开原本是来找容淮南商量一下对策的,哪知他真的听不得这个啊,就感觉脑子一阵阵的血气奔涌!
  陈晔开险些站不住。
  顾南澈暗地偷笑。
  容倾不知道凌濛回来,但他推测出,如果凌濛来了,那必然解逢花也会紧随而至。
  有可能,解逢花会跟他那位亲生父亲容致书一起,联合对付他。
  不过无所谓,游行会罩着他的。
  想到这里,容倾有种莫名的安心感。
  跟大家闺秀似的。
  容淮南捂着自己的脸,不耐烦的,拿了根烟,笑着说:“真……当爸爸了?”
  容倾沉思,又寻思,他很少对容淮南撒谎。
  可容淮南也不是拎不清的人,好友游痕跟亲生儿子的死,以及妻子弟弟柳重光的死,一直是他心头的一根刺。
  容淮南胸膛胀痛,“我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
  “阿倾,做你想做的。”容淮南忽然叹息,“你很乖,我知道。”
  “你不乖,我也知道。”
  “爸爸是个懦弱之人。”容淮南忽然想到什么,又道:“容瑾还不至于会残忍到对你母亲动手……我也不知道湛海市未来将会何去何从……我人微言轻,你是我唯一的孩子,你做什么我自然都是支持你的。”
  容倾抬眼看容淮南,办公室的门光速被顾南澈关上,顾南澈钳住凌濛的手臂,容倾接下来说的话被顾南澈尖锐地拦断!
  “你又混进来做什么?!”
  顾南澈揪住凌濛的后脑勺头发,甩掉他的帽子,厉声道:“这里这么危险的地方,你来做什么?!”
  凌濛呼痛:“哥哥……哥哥!哥!”
  凌濛觉得顾南澈跟大凌濛最相像的地方也是在这里了。
  撸起袖子就打人。
  “我好痛的。”凌濛疾呼。
  顾南澈曲起指节敲凌濛的脑袋,声音变温柔了,“我又不是弱鸡,要你来保护啊?!”
  “腿疼!有膏药吗?我拿点儿出去卖?!通行证好难拿,我见你一面也太难了!”
  凌濛任顾南澈呼自己的脑袋毛儿,啐了声,说:“不嫌弃我亲你了?”
  顾南澈耳根子通红,反踢凌濛一脚,骂说:“说什么呢!我让大恶魔来撕烂你的嘴!”
  凌濛苦恼,“还好啊,长得漂亮,耐看,有钱,怎么会像你说得这么凶?”
  “我跟他,不熟。”
  顾南澈捂住凌濛的嘴,像是生怕说出的话触到容倾的眉头,谈论起含山孤儿院,容倾的脸色从未好过,顾南澈道:“当时,他也是无辜的……”
  容倾冷笑,“你无辜,你父亲无辜,唯独阿行不无辜,是吧?”
  “想一想你出国留学的钱,”容倾看顾南澈咬唇,扯开嘴笑,“连根拔起,但你想替你的父亲伸冤,复仇,怕是找不到游行身上。”
  “顾南澈,你是你,你父亲是你父亲。”
  容倾手扬起,黑鸦破开窗,往他身前来。
  似乎,这只黑鸦跟容倾才是更熟悉的样子。
  “你不必介怀。”容倾说了句,“这跟你无关。”
  顾南澈知道容倾言而有信,点了头,又搓了把凌濛的狗头,心中放下心来,“我知道,您不是坏人,我愿意追随您。”
  容倾拧眉,他想起之前在神界。
  其实,他跟解逢花,谢知节以及谢折销在谢鹤底下学习时,也曾这么发过誓。
  但是讲句实话,追随跟信仰是一件很……玄乎的事。
  就像他们几个也曾彼此说要守护神界,可他却是被抛弃,被背叛的那一个。
  容倾并不想搭理,“随你。”
  顾南澈目光眼神紧紧盯着那只黑鸦,回了座位,脱了白大褂,转头问:“那不是游行的宠物吗?它跟容倾怎么这么熟?”
  凌濛戳沙子,把土给倒垃圾桶,随意答,“游行挺有钱的,用八千万替谢折销还了赌场债务,不过他好像没多少钱?”
  顾南澈干脆拿手机给游行发微信:【那只黑乌鸦跟容倾很熟啊……】
  游行身后是一片灯光银白的落地大窗。
  有不少身穿礼服的人从车内走出,砰砰关门的声音持续不断,高跟鞋踩在地面的咚咚声,还有撒玫瑰花瓣的侍者侧着身子从一旁走过。巡逻的军警环绕成一条队伍,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状况。
  进门的一条路被清空了,一直有个穿黑色西装的人说把这棵树给裁了。
  游行听到电锯的呲呲声。
  他拿了手机,其实他哪里把容倾拉黑过,根本就没有!
  好吧!
  游行回了句:【?】
  顾南澈直接不回了。
  游行站在高处,他想起那一天手腕处绕着的黑色领带。
  关于这个领带,倒是有一些记忆萦绕心头。
  游行一直都觉得,穿黑色制服的容倾是最冰冷熟悉,也是最好看的。
  他很长时间,都难以忘记某个时刻,或许是尚还年幼的自己?
  也许还是在地狱城生活时的少年时代吗?
  他以为,这样的人其实没什么人气可说的。
  但那一天,冰冷的人有罕见的温柔——搞得他一直都念念不忘,特别喜欢容倾的怀抱。
  有时候甚至想得远了,要是容倾不是自己的对立面,他们会不会也能如同普通的情侣一般,相识在一起呢?
  游行有些怅惘。
  不禁怀念曾经的意气风发,当时他把朝思暮想,心中……盘旋了许多年的人压在王位下,到底在想什么呢?
  一度是觉得这件事是比较羞耻的。
  容倾后来有所回应。
  说起来,回应也是几个月之前的事?
  游行是真觉得自己冲动,弃了神格,丢了惊雨刀,贸贸然又求助这个记忆中的人,总有种不真实、不真切的感觉。
  游行漫不经心翻着聊天记录。
  很不耐烦看,但他与容倾实际上的身份是对立,现在也模糊了。
  自己讨厌地狱城吗?
  未必见得。
  确实讨厌。
  游行挨不住地想到,自己跟容倾的孩子……
  这件事情是假。
  游行给容倾敲微信:【?】
  又问舒遇,【八千万是容倾让你给我的?】
  舒遇说是。
  容倾很快也发过来一条定位,【在哪。】
  游行收了手机,他心情很复杂,甚至的,隐约能够记起对方要他时多么大的力道。
  似乎,连灵魂都在被占有。
  游行安慰自己,容倾的情绪,大多数时候跟自己有关系,又没有关系。
  这么想着,容倾却是来了。
  容倾穿着熟悉的黑色制服,眉眼深邃,眼神忧郁而孤冷。游行默默看他,后退了几步,容倾也看游行——他当然知道游行想什么。
  游行似乎,想到了昨晚的事?
  游行发觉自己被认真盯着,脸微热。很快,容倾抱了胳膊,压他的肩膀,提示说:“走了,要去竞拍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
  游行心如擂鼓。
  容倾凛然不动,尽管,他发觉到了所有的事。
  可他并不愿意此刻多说些什么。
  树倒塌了。
  游行目光放在上面,不小心顿了下。容倾拦住他腰,礼貌性扶了他的手臂,点头,又进去了。
  游行看到树干上扭曲的年轮,不经意间碰到了容倾的衣袖。
  他感觉衣服很硬。
  审判院的衣服都质量比较好,纯手工。
  游行记不起地狱城的自己穿什么衣服,也记不起自己当时身在王位,心在何间。
  可他的确是记得,容倾,似乎也是穿这样的衣服的。
  游行心情变得高兴。
  他垂眸,挨挨蹭蹭地走到容倾身边。
  拍卖会的地毯是墨绿色的。
  游行感觉自己的手很凉,容倾让他坐自己旁边,还拿了自己的大衣给游行披上。游行仿佛是习惯了,任自己靠容倾很近。
  此番是高端拍卖会。
  游行看到炫目的白光,透明的玻璃柜。
  当碧绿色的手链被穿西装的人举高展示,周围却响起钢琴曲——【梁祝】。
  韩墨宸作为发言人。
  他衣着得体,台下的人拍掌欢呼。
  韩墨宸对着话筒说:“我们都知道,梁山伯与祝英台是一个古老的爱情故事……祝英台对梁山伯痴情未改,扑入坟衾,与心中逝去的爱人化蝶而去。”
  “多么浪漫而美好的爱情故事。”
  “双双殉情。”
  “这是前身地狱城鬼王妻子莉莉丝的遗物……听说,他们也是殉情而去的。”
  没有人问这串手链的来历。
  也没有人,提起地狱城鬼王的名字。
  无人知晓。
  容倾听到殉情两个字已经不好了,他皱眉,攥紧了游行的手——因为游行死过两回,在爱慕他的情况下,没有告知他对他的爱意,没有说过一句互相倾慕的话。
  所有游行喜欢他,爱着他的踪迹,全部靠他一点一滴,在成为人类的这一世,悉数知晓。
  殉情,殉情……
  容倾一直都觉得,自己没有勇气像游行一样,那么勇敢地选择。
  他几乎要捏碎游行的手腕。
  每一次占有,每一次紧紧将人,揉进骨子里的时刻,他都恨不得把人拆吃入腹,让他永远只属于自己。
  游行吃痛,恰逢此刻灯一下灭了。
  游行心一凉,他急了,摸到容倾的心跳,又去碰人的脸。突然地,紧紧抱住容倾的头说:“我的太阳怎么又没有了?”
  “哥哥?”
  容倾一愣,手却习惯性捏住人的下巴,冷然,道:“真想弄碎你。”
  游行感觉容倾又犯病了,还咬牙切齿的,“装,明明就喜欢我。”
  容倾嘴上威胁,却默许了游行窝在他怀中,听对方说:“钱是你给舒遇的?那只乌鸦也是你派来保护我的?”
  游行居然主动在黑暗中找容倾的唇,他送上了一个冰冰凉凉但很甜丝丝的吻。
  刚吃奶糖,甜味未散。
  游行想到母亲的手链,心是酸的。
  “从来没有人护着我,你是第一个……”
  “我特别,特别,特别地记住你。”
  “我知道,你肯定会回头看到我的……我……”游行说不下去,容倾吻了会儿,游行又贴在他脖颈说:“我最喜欢你穿这身衣服了……总感觉很有安全感……”
  游行烦了,怎么不搭话啊。
  “你……”
  容倾心情转好,明媚般地转好。
  “要不,你在我手里感受一下太阳的温度?”游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么酸牙的话,“你的手一直很温暖,但你怎么这么冷?”
  容倾被哄到了,他尝到了奶味儿?
  游行往他嘴里塞了颗奶糖,容倾嚼着,过了会儿才说:“我比较惭愧,你比我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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