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全世界的异种都与魔物结契的话,异种不就没了生存的压力吗?
——吴寒烟不由自主地乐观想着,也就这样跟吴行知讲了。
吴行知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只心底微微发沉,到底是种族不一样,看待问题的角度完全不一样。
自古以来,人类的贪欲就是无限的,诞生于人类的异种在拥有了强大异能之后只会无限地激发心中的欲望,食欲、□□乃至于杀戮欲、权力欲,本来“衰败”就像是悬挂在异种脖子边的锋利匕首,逼着异种为了生存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魔物身上。
而一旦没有了时刻死亡的威胁,异种这个群体还会有什么群体性掣肘呢?异种还能为人类所用吗?异种会不会再现一个世纪前全世界人类被屠杀的惨状呢?
吴行知完全不敢想这样的结局,异种必须有弱点,魔物必须被消灭,人类才应该是世界的主宰,他相信这也是世界各国领导人的共识。
但现在异种与魔物居然产生了结契这种事情,这一消息已经压不住了,伏魔组内部及亚联盟内部一些人已经知晓,尤其是现在已经有了科松与那只魔这个典例,估计许多人已经蠢蠢欲动了吧,亚联盟目前最重要的是要在这一消息大范围扩散前掌握主动权。
“把乌尔林带过来。”他吩咐吴寒烟。
“是,”吴寒烟心中诧异,还是询问道,“是要研究异种与魔物的结契了吗?”
吴行知淡淡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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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松推开门,就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沉香木香味,他面上浮现喜悦之色,快步往里走,终于看到了那个正坐在沙发上安静看书的身影。
“主席,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他像只狗一样窜过去,一下子坐到了对方身边。
吴行知微笑,放下手里的书,身体放松靠到沙发上,双腿岔开,一手把科松按着让他跪在两腿中间,以一种俯视的角度慢悠悠说:“我们大组长一天这么忙,我只能过来等着喽。”
科松仰着头,双眼冒着星星紧盯着对方,根本没有注意到他语气中微微的讽意,只自顾自说道:“主席想我了吗?我们好久都没有单独相处了。”
最后一句话说得还有点委屈。
吴行知对他恭顺的样子十分满意,一双眼上上下下扫视着他健壮的身躯,或许是今天开了会,科松穿得稍微正式一些,白色衬衣规规整整地掖进西装裤里,从上往下看,就能看到那微微鼓起的胸肌。
他露出满意的表情,一只手摸上科松的脖子,揉了揉喉结,漫不经心地说:“你那只魔现在完全好了?”
“好了,”科松双眼迷离起来,头向前凑,与吴行知的胸口挨得很近,半晌才意识到吴行知话里的陷阱,“嗯……索恩不是我的魔,怎么就谈到他了?”
那只手顺着领口随意地往下划,正若即若离地抚摸着胸口的肌肉,科松深深地吸了口气,故意挺了挺胸,那手就恶意地拧了下胸前。
科松猛地哼了一声。
吴行知双眼发沉,去解他衬衫的扣子。
科松有些忍不住,一把扯得扣子崩开,两下脱掉衬衫,就想起身压上去。
那只手就猛地掐住他咽喉不让他动作,“你觉不觉得,这异种跟魔物的结契,特别像和平年代修真小说里写的双修呢?”吴行知状似随意地问。
“我不知道……”科松低头就想去亲脖颈上的手。
吴行知把中指按进他嘴里去摸他舌头,直接问:“你给那只魔输异能的时候有感觉吗?”
……嗯?
科松正自觉地去吮,心里却一突,嘴里含着手指含含糊糊地说:“能有什么感觉?就是能感受异能进入别人身体了,有些奇怪。”
吴行知心底冷哼一声,光裸的右脚就踩到科松身下去,“是吗?可是那只魔很想跟你亲密呢……”
科松全身都紧绷起来,身下那处正承受着暧昧的压力,让他像火烧式的难受,他索性扯开自己的腰带褪去裤子,又握住那脚踝实打实地踩下来,嘴里混混沌沌地说:“他想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所以你是知道他的想法喽?”吴行知眼一眯,戏谑地用脚上下揉搓。
科松已然光溜溜的,可面前的上位者还衣冠楚楚地坐在面前,他再忍不住,搂住对方的腰往下拉,扑到那馨香脖颈间蹭着,手下一刻不停地脱对方的衣服。
吴行知任他动作,嗤笑一声:“这么着急?”
科松双眼都红了,轻声说:“急啊,行知哥,让我做一个吧,好难受……”
吴行知掐住他脖颈跟他接吻。
第52章 怀孕
伊利亚被粗鲁地摔到地上。
“去报告吧,伊利亚已经抓回来了,哈里特大人会高兴的。”
阿克曼应诺离去。
科力恩将目光放在伊利亚身上。
嗤——
科力恩操控着伊利亚用锋利的爪子在自己腋下的皮肉划开一个极小的口子,苍老的手指捏起一片薄薄的金属芯片塞进那伤口,直至没入红色血肉的深处。
这种小东西,他在过去用过很多次。
往往掌握了强大力量的人总会对现代科技不屑,但实际上,越是细微的东西越会被人忽略,出身于林家的他,在经历过早年血雨腥风的政治斗争后,对这种小手段已深谙于心。
伊利亚昏迷了好久,直到一双冰凉的手抚摸上他的脸,那森冷的感觉令人不寒而栗,他挣扎着醒来。
眼前是一双与他一般无二的碧绿双眸,眸中闪烁着奇异诡谲的光彩,伊利亚被那诡异的目光盯得寒毛直竖,一瞬间心悸起来。
面前的男人十分年轻,看他醒来,竟十分癫狂地大笑起来。
伊利亚警惕地盯着他。
亚伯拉罕笑着掐住伊利亚的脸,呢喃着说:“伊利亚,伊利亚,你长得跟我真像啊……”
接着他伸出爪子划破伊利亚的脸颊。
伊利亚吃痛,狠狠挣了一下,却根本动不了男人掐在脸上的爪子。
血珠顺着印痕流下,亚伯拉罕猛吸一口气,微笑起来:“就是你,用人类的话来说,你是我的——外甥……”
外甥!?
伊利亚双眼圆睁,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他妈妈的兄弟?
妈妈除了科尔还有别的兄弟吗?
伊利亚想起科尔的所作所为,寒意顿生。
亚伯拉罕仔细查看着伊利亚的眉眼,问道:“你父魔是谁?”
伊利亚不答,身体努力往后躲。
“呵,”亚伯拉罕加重了手中的力气,掐得伊利亚下颌剧痛,“回答我,你父魔是谁?”
口腔壁被掐得紧紧地贴在锋利的牙齿上,血珠从口腔沁出,伊利亚喃喃地回答:“我不知道,我一出生就没有见过父魔。”
亚伯拉罕打量他的神色,看他一双碧绿的眼睛有了水光,竟痛得开始哭泣,就知道这是一只养废了的软骨头。
一想到与自己留着一半相同血脉的魔这样地软弱无能,即便魔物本身就不重视血缘关系,亚伯拉罕心底还是一阵厌恶。
他把目光放到了伊利亚的角上,银白色的幼角,12圈魔纹,跟他成年时的角几乎是一模一样。
亚伯拉罕伸手去抚摸那角,感叹道:“伊利亚,我也不想的,可是你母魔怎么也不肯说出秘密,我只能借你的角一用了,可惜啊,这么漂亮的角……”
伊利亚|情绪激动:“你知道我妈妈在哪里?……是你抓走她的?”
“马上就送你的角去见你母魔。”
亚伯拉罕伸手要去掰伊利亚的右角!
与头骨相连的角传来剧痛,伊利亚双眼血红得一片氤氲,口腔中的血与脸颊上的血流得越来越多,奇异的香味萦绕周身。
亚伯拉罕嗤笑:“对我使用魅术,你还太嫩了……”
忽然,他的声音停下来,眼露疑惑。
……这是什么味道?怎么会?伊利亚怎么会?
他一手掐住伊利亚的脖子,又在伊利亚的脸上划出更长的伤口,更多的血液流出。伊利亚的脸变得血肉模糊,看上去凄惨无比。
亚伯拉罕更近地凑上去,甚至舔了一口伊利亚的血液。
这会他真的震惊了:“你的血液怎么?你怀孕了?!”
伊利亚被掐得呼吸不了,大脑被痛苦占据,亚伯拉罕的话听在耳朵中像蒙了一层水雾似的,但到底还是听清了。
怀孕?怎么可能?
他怎么有那种功能?他是雄性啊!
妈妈从来没跟他讲过雄性魔物也能怀孕的?
难道雄性魔物被异种艹就能怀孕吗?
亚伯拉罕一下子松开伊利亚,神色不明地盯着他。
这是为什么?
魔界中的魔物向来都是生死由天,并不存在医生这一类角色,但魔物的鼻子非常灵敏,并且魔物血液的味道包含了很多讯息,因此一般活得足够长、经验足够丰富的魔都能用血液来判断其他魔物的身体情况。
亚伯拉罕这么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血液出现这种味道就是怀孕的表征。
伊利亚真的怀孕了吗?其实要验证这件事非常简单,只要剖开他的小腹,找一找有没有孕囊就好了。
亚伯拉罕目光放到了伊利亚的小腹上……即便剖开了小腹取出孕囊,以魔物堪称逆天的生命来说,伊利亚也不会死的。
但……雄性魔物怀孕生子……
亚伯拉罕神色凝重,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似乎脱离了他的掌控。
是人类吗?人类竟然可以让雄性魔物怀孕?
那些落入人类手中的魔物,已经被研究到什么程度了?人类是不是已经找出了控制魔物的手段?
他的计划需要加快速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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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霍地打开,亚伯拉罕拎着伊利亚扔到了巨大的牢笼前。
伊利亚摔在地上,看到了牢笼中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魔。
他目眦欲裂,猛地扑上去:“妈妈!”
森塔纳一睁眼就看到贴在笼壁的伊利亚,他脸上血色淋漓,全身骨节僵硬,有多处擦伤。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伊利亚?!”
“妈妈!”伊利亚恨不得把头塞进去,眼睛盯着森塔纳,抽泣着,“妈妈,你还好吗?”
一双手把伊利亚拎起来摔到一边,伊利亚脸上的血几乎已经凝固住,此刻又在剧烈挣扎中破裂出血。
亚伯拉罕踩上伊利亚的脸颊,手中一把钢刀抵上了伊利亚的右翅,刷地一下就切入了一寸。
“啊!”
魔物痛苦的吼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地下室。
“不要!不要伤害他!他是无辜的!”森塔纳眼睛通红,面部抽搐地大喊,怒吼着,“他也是你的亲人啊!”
“亲人?我就没有过这种东西,呵,森塔纳,我没时间跟你玩什么猜谜的游戏了,告诉我,你把金赤魔藏到了哪里?”
“我没有藏过金赤魔……”森塔纳双爪扒住笼壁,祈求地看着亚伯拉罕,“我根本就没有他们的消息,科尔告诉你的是假的,他欺骗你只是为了脱身而已!”
亚伯拉罕哼笑一声,手里的钢刀往下一压,噗嗤一声,血肉分离,伊利亚的右翅根部已被切入了三分之一,剧烈的疼痛让伊利亚昏死过去。
亚伯拉罕将伊利亚拖到笼壁前,喷薄而出的血腥味扑了森塔纳满脸,“我再问你一遍,金赤魔被你藏到了哪里?姐姐,不要对我说谎,我们是双胞胎,可是心有灵犀呢。”
森塔纳猛地咬住嘴唇,眼泪流出,她怔怔地看着伊利亚那半拉翅膀间露出的血肉,锋利的钢刀正紧紧地没在肉里。
亚伯拉罕把钢刀猛地拔出,血液大量涌出,他用手覆盖住那巨大的伤口处,怜惜般地说:“姐姐,你说,我把伊利亚的两扇翅膀齐根切断,再掰断他的两根魔角,一片一片地撕下他的鳞,他会不会就这样变成人类?”
森塔纳大口呼气,眼睛盯着亚伯拉罕的手,祈求着:“不,不要……”
亚伯拉罕嘴角轻笑一下,又拎起那把钢刀……
“不要!我告诉你!我告诉你,你放了他……”
森塔纳像是一瞬间衰老了,她面色灰败,眼角大睁得撕裂,流出血泪。
她一字一顿,缓慢地道:“当年我带着莎莉图文从异种的围杀中逃出,我把她藏到了东北的巴哈尔山,后来我跟她通过几次信,这些年她应该还在那里……”
说完,森塔纳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她为了她自己儿子的性命出卖了金赤魔……
“谢谢姐姐,”亚伯拉罕说,“只要我找到金赤魔,就让伊利亚过来陪你好不好,哦对了,还有卡索,她还活着,只是活不久了。”
“亚伯拉罕,你不会成功的,”森塔纳恨恨地说,“你也知道的,金赤魔、碧血魔两族的一代雌性魔已经死了,莎莉图文与詹妮弗都是在人界出生的,她们的血脉已经不纯粹了,打不开幽冥之门的!”
亚伯拉罕眯起眼睛,声音沉下来:“森塔纳,你不想重新回到魔界吗?那喷薄的魔气,那充足的魔力,那轮血月,你不想回去吗?”
“亚伯拉罕,你认清现实吧,我们回不去了,”森塔纳面无表情地盯着亚伯拉罕,“幽冥之门只能单向通过,你千辛万苦地打开它,也不过是让更多的魔界生物进入人界而已,它们会向脆弱的人类露出爪牙,一个世纪前对人类的屠杀会再次出现。人类中会涌出更多的异种,世界会再重复一遍这百年血腥历史,而你,亚伯拉罕,你绝不会是这历史的主角。”
亚伯拉罕哈哈大笑起来,绿眼中浮现出癫狂的野性|欲望:“我会是的,森塔纳,别忘了,我本就是魔界银恒之海的王,我会打开幽冥之门,迎接我的子民,创造我的盛世!我受够了如今这为人掣肘的境况,人间没有魔气,没有血月,我们魔物的魔力根本发挥不了,才会被异种和人类压在头上,我会颠覆这一切,在这里创造出另一个魔界!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带领魔族成为世界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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