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家里的事情。好在都理清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因为这些缺席了。”
“话说请假这么猛,李随真允许吗?”
“还行,毕竟是家里的事,他也不好拒绝。”
周嘉宸看着湛蓝的天空,“怎么感觉你最近对李随真有了很大改观呢?你以前提起他都是深恶痛绝的,根本都不想提他,但最近,你们的关系好像没有那么差了。我提起他,你的态度也缓和了。”
“因为他给了我补偿。”毕竟拿了他一套房,说实在的,真恨不起来了。
“涨薪了?”
“差不多。”
“我就知道,因为从你最近的穿衣打扮,就能看出来。”周嘉宸挑眉,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两根棒棒糖,“你要哪一个?”
“我要草莓的。”夏星驿拿过其中一支,剥掉外包装,含在了嘴里,“话说好久没吃糖了。”
“我也是,都快忘了,最后一次主动买糖吃是什么时候了。”
“所以我们都该死的长大了。”夏星驿望着远处叹气,“青春一去不复返了。”
“但是成年人也有好处,可以干只有成年人才允许的事情。”
夏星驿笑道:“熬夜吗?”
周嘉宸笑着点头,“没错。”
在闲聊中,眼看着午休时间要结束了,夏星驿只能含着没吃完的棒棒糖回到了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刚走到李随真办公室门口,突然门被打开,李随真走了出来,两人迎面碰到,皆是一愣,接着李随真便抓着夏星驿的胳膊,把他带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并关上了门。
“你去哪儿了?我刚才还去找你了。”
“散步消食。”夏星驿问道:“有什么事吗?”
李随真一听就不满了,“这叫什么话?没事就不能见你吗?”
“别挑理了,到底什么事?”
“就是问你周天去不去马场,好让他们那边准备一下。”
“去。我还从没骑过马呢。”
“瞧你嘴巴鼓鼓囊囊的,像个松鼠似的,吃什么呢。”
“棒棒糖。”这不是很明显么,毕竟有个糖棍在嘴巴外。
“我也要吃,还有吗?”李随真说着,把手伸进夏星驿裤袋一阵掏,前面翻了没有,就要伸手去摸后裤袋。
“没有,就一根。”夏星驿躲开他的“搜查”,“别翻了。”
李随真这才悻悻罢手,哼道:“馋狗,就顾着自己吃。”
夏星驿不敢说是周嘉宸送的,“下次买两个,给你也带一个,行了吧?你想吃什么味的?”
“跟你一样就行。”李随真美了,但话锋一转,“你从宋海源那里得到的桃花运发挥效力了吗?”
“啊?”
“最近这几天有人跟你走到街角撞上了吗?或者在餐厅把饮料洒在了你身上,要不然你小姨拉着你去相亲?”
“……都没有。”夏星驿闷声哼道。话说他也觉得奇怪,怎么什么都没发生,难道是时间太久,效力消散了。
“所以啊,迷信要不得。”李随真满意地微笑,“以后你们就别搞那一套了。”
夏星驿敷衍地嗯嗯了两声,“我回去工作了。”
“去吧。”李随真点头,等夏星驿出门,才笑着回到了自己桌前。
—
隔日,夏星驿和于昊一早就出发去了玉雕工作室。
在车上,他简单查了下工作室主人的资料,被长长的头衔跟家世传承的历史惊到了。
就不说原料钱了,这手工费就是个惊人的数额。
到了装修得古色古香的工作室,他们先被安排在厅内等待,过了一会,有一个助理模样的人,笑盈盈走进来,引导他们到了旁边的一个明亮的房间。
一个五十来岁的儒雅男人已经等待那里了。
“你们来了。”师傅说着戴上白手套,“我刚给这尊观音上完最后一遍蜡。”
夏星驿看着师傅从柜子里出锦盒,动作极为慎重。
打开盒子的瞬间,一块莹润的青白玉呈现在眼前。
观音像通体晶莹,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这料子好啊,”师傅轻轻抚过玉身,“和田玉羊脂白,水头十足,而且干净得很,连棉线都看不到几根。”
夏星驿对玉石不懂,但凭本能,他就知道这是个好东西。有的时候,好物真的不需要额外科普和介绍,人类凭借本能就会喜爱。
师傅看起来也颇为满意自己的作品:“你看这观音衣袂飘动的地方,我用了浅浮雕的手法,显得轻盈;面部轮廓用了圆雕,让五官更立体,但又不会太过写实,也融进了李先生所要求的特定人物的面部特征,希望他能满意。”
夏星驿笑道:“他一定会满意您的杰作的。”
在仔细检查无误后,师傅才将玉雕用真丝布包裹,放入锦盒,又用软木块固定好。“这种包装最稳妥,就算路上颠簸也不会磕着。”
言语中隐隐有一丝不想让作品离开自己的不舍。
取了玉雕,夏星驿被于昊直接带到了李随真小区外,“你给李总送去吧,不过,你一个人能行吗?”
“没问题。”夏星驿拎着玉雕下了车。
于昊看着夏星驿一切如常的举止,仿佛拎的不是价值几百万的玉雕,而是一棵大白菜,不由得感慨,这就是跟李总要好带来的自信和从容啊。
夏星驿也算常来李随真的住处,他家的电梯卡早就有了,物业和保安都认识他了,而且李随真也打过招呼,一切就像进入自己的住所一样自然。
夏星驿在电梯里给李随真发了信息:我到了。
等出了电梯,就见李随真家的门已经打开了,并且他和厚厚都在门口等着他。
夏星驿把玉雕递给李随真,就抱起了厚厚,捏了捏它的小脚脚:多可爱的猫啊,怎么就是李随真养的呢。
“厚厚越来越喜欢你了,所以你得常来,跟它再熟悉一些就能摸肚子了。”李随真把玉雕匣子放在茶几上,取了出来,“雕得真不错。”
“啊,人家师傅都是戴手套的,你怎么直接就上手了。”夏星驿道。
“没那么容易留下指纹的,你也过来瞧瞧。”李随真把他递给他。
夏星驿小心翼翼地接过来,手感温凉细腻,但转念一想,自己也不用太小心,毕竟摔了的话,大不了重置时间。
想到这点,他的想法更大胆了一点:摔了这么贵重的东西,会是什么感觉呢?
这不比捏泡泡解压?
话说自己还从来没用时间重置能力主动做过恶。
唯一需要担心的是,躲避暴怒的李随真进入白色空间怪无聊的。
一番思想上的拉扯,他主意已定。
于是,手一松,玉雕就掉在了地上,一声脆响,观音像的手臂和脑袋都断裂了。
……好像跟摔盘子也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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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你在跟我开玩笑吗?!”李随真愕然,眨了眨眼睛,才敢确定耗时半年定制的观音像被摔碎了。
才下降1点吗?李随真的承受力已经这么强了吗?夏星驿有点吃惊地想。
李随真弯腰捡起了观音像的身体和磕掉的脑袋,还试着能不能拼回去,自然是不能的,看着夏星驿苦笑:“你就这么把它摔了?我现在都没真实感。”
夏星驿觉得现在还没到进入白色空间的必要,毕竟李随真没发飙。
“现在怎么办?”
李随真想了想,“另外找个师傅用观音像的身子抠个印章?如果联系之前的师傅的话,被他知道自己的心血不到2小时就被摔了,我怕他拿刻刀捅咱俩。”
夏星驿发现他好像真的没怎么生气,试探着问:“……可是印章拿得出手吗?”
“那就明年送一个能拿得出手的呗,反正生日这玩意,年年都有。”李随真对夏星驿道。
夏星驿的胆子越发大了,直言道:“我要是告诉你,我故意摔的呢?”
“我知道你自责,但也没必要这么说。”
“真是故意的。”夏星驿坚持。
李随真皱眉,“你为什么要坚持说是故意的呢?难不成想让我惩罚你吗?”说完,自己都是一怔,低喃道:“惩罚吗……”不由得眯起了眼睛,似在入神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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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星驿就见李随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竟然露出了笑意,并且起身朝他走来,到了他跟前,笑着端起他的下巴,“既然你是故意的,怎么惩罚你好呢?”
夏星驿本能地感受到了危险,而且好感度差额只剩下0.5了,如果出现意外,导致无法回溯时间,那就真对不起所有人了。
摔也摔了,不玩了,不能再跟李随真纠缠了。他立即道:“李随真,我得跟你说个秘密……”
夏星驿主动曝光了自己时间回溯的秘密,再次进入了纯白空间,忍受无聊的时光。
刚才讲到要惩罚他,李随真竟然笑了,好感度还上升了,幸亏能这破系统可以熔断,否则那家伙指不定做出什么颠事来。
他心有余悸地道:“李随真还是很危险的,虽然现在好感度很高,但还是小心点为妙,尽量少刺激他。”
第58章
夏星驿再次拎着玉雕,来到了李随真的家,看着他取出观音像,在手中端详。
他这一次,已经打定主意不再做出格的行为,一来是少刺激李随真,二来,因为随着好感度的水涨船高,也不知道哪天这系统就突然消失了。
如果肆意妄为,闯了祸,却发现没法回溯时间,那就惨了。
“你也过来看看。”李随真一手拿着玉雕像,一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夏星驿坐到了李随真旁边,而这时厚厚也跳上了茶几,微微探出脖子,朝玉雕嗅了嗅。
“好好好,你来检查。”李随真把玉雕递到厚厚跟前,“来,拿去玩吧,给你了,别客气。”就把玉雕往它鼻子前送,弄得厚厚叫了一声,扭头跳了下去。
夏星驿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心道真有你的,把猫都给烦跑了。
李随真对夏星驿笑道:“厚厚不检查,你来检查吧。”就把玉雕给了他。
夏星驿这次谨小慎微地捧了起来,再次感受温凉细腻的触感,“这个大小正好能摆在书房的百宝阁上。”
李随真点头,“嗯,当初选这个尺寸,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夏星驿四下看了眼,“你好像不喜欢玩古玩字画,金石玉器什么的。”
“是不太感兴趣。”
“可能是还没到岁数。”夏星驿随口说。
李随真就笑着搂住他的肩膀,“什么叫还没到岁数,那你觉得我现在这个岁数应该喜欢什么?”
“我哪儿知道。”
“哪有你这么聊天的?好歹猜一猜,把话题继续下去才对吧?”李随真就晃了晃胳膊,连带着夏星驿的身体都在摇晃,吓得他赶紧说:“别动,小心把玉雕摔了,到时候拿什么送你叔叔。”
李随真这才松了手。
夏星驿把玉雕放回了锦盒里,然后拿起软布轻轻擦拭表面,以免留下掌纹和指纹,“这回好了。”
“我把它放到书房去吧,厚厚不去那个房间,免得盒子沾上猫毛。”李随真拿起锦盒,去了书房,很快就回来了,又坐到了夏星驿身边,“明天说好去了马场,你没忘吧?”
“记得呢,我还挺期待的。”
“你以前骑过马吗?”
“骑过。”
“哦,在哪儿?”李随真好奇地问。
“小时候去外地旅游,骑了十分钟,被黑了好几百。”夏星驿道:“我爸跟对方据理力争的时候,我真害怕被扣下当童工还债。”
李随真笑道:“明天可以随便骑了。”
而这时,就听到一阵极为轻微的哗啦声,原本蹲在地上的厚厚,突然起身,朝它的屋子马不停蹄地跑了过去。
“它都开饭了,咱们也去吃东西吧。”李随真站起来,对夏星驿道。
夏星驿跟着李随真出了门,等坐上车之后,夏星驿和他闲聊着,不经意地问:“你迄今为止,吃过最难吃的东西是什么?”
李随真皱眉思考,“……让我回忆一下,大概是留学的时候,有一次。一个非洲同学请我们几个人去他的公寓吃东西。那是一堆味道很怪的粘糊糊的豆子和肉块,可能是用他们当地的调料或者香料炖的,但实在考验外国人的味蕾。
出于礼貌,我们所有人都赞不绝口,但他好像看穿了我们的虚情假意,情绪很消沉。现在想想,我们可能伤害了他的心灵,可是我当时真的已经尽力了。这就是我吃过的最难吃的食物了。你呢,你吃过最难吃的东西是什么?”
“忘记了,太多了,因为总点外卖,运气不好,就特别难吃。”
两人就这么随便聊着,倒也不觉得在路上的时间难熬。
吃了饭,李随真将夏星驿送回家后,又在他家坐了好一会,才不太情愿地离开,临走前还反复确认了明天见面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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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因为夏星驿本人也想去马场,所以不等闹铃叫醒他,自己就自然醒了。
到了约定的时间,夏星驿坐着李随真的车,驶入了郊区一片开阔的场地。
远远望去,马场占地颇大,一圈标准的骑马跑道环绕着中央的训练场,跑道外侧是一片修剪整齐的绿地,几处遮阳棚错落有致地分布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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