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予泊察觉到怪异:“……”怎么感觉背后凉飕飕的,谁在看他?
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
俩保镖队长唰的收起眼神,开始整理衣服,甚至相互调整起耳机位置:“你看你,耳机戴成这样等下大少爷喊你都听不见了。”
“好的队长!”
门口距离陈予泊的位置已经有百米距离。
陈予泊半眯双眸,无比清楚的看见这两人的耳机并没有亮起电子灯,也就是压根没有开机。
“陈予泊?”段砚初停下脚步,侧过身,见陈予泊侧身看着门口的位置,隔着自己已经有好几步的距离:“跟上来。”
陈予泊这才收起视线,走到段砚初身旁。
“在看什么?”
两人并肩往别墅里走去。
“我刚才看见他们俩的耳机没开。”陈予泊微偏着头,抬起手,中指食指并拢,轻触碰自己的隐形耳机,点了点。
这只深麦色的大手骨节分明,肤感略有些糙,触碰耳机其实也只是一个很寻常的动作,但不知道为何那只粗糙的大手做着这个动作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挠人心肺的。
段砚初收起视线,余光看向大门口,目光丈量着距离。
他们现在站着的位置距离大门口有百米,没近视也看太不清楚保镖此时的动作,更别说隐匿性极强的军事级别耳机,这么远都能清楚没有开机的设备灯。
忽然的,他想起遇到袭击时陈予泊护在自己身上时拿出手枪的动作,以及千钧一发用子弹挡住对方的子弹。
拿枪的动作太熟练,像是实战经验丰富的老手,谁看得出是第一次实战。
问题是用子弹接子弹这样的概率可能吗?首先看得清,其次是经验,最后就是概率论。
这种程度……拥有绝对视阈的失控者能做到吗?就算是目前最高基因等级S2+的人群怕也是不可能的。
是偶然事件吗?
这家伙身上到底还有多少东西还没被挖掘的?
“视力倒是挺好,你有跟兰姨要手膜吗?”段砚初收起思绪,抓过那只摸耳机的手,捏了捏,摸的触感很粗糙还硌手,摊开他的手掌心,见依旧是满手茧,虽然比刚见时好了些:“你的手可真丑。”
这个动作让肤色差让视觉效果瞬间拉满。
陈予泊垂下眸,看着这只羊脂玉般冷白修长的手握着自己又黑又粗糙的手,活了那么多年就没摸过这么柔软的触感,当然,在安全期时他也没少被摸。
被一个养尊处优的omega摸也不算吃亏吧。
“我用了。”
段砚初左右翻看着这只粗糙大手,微拧眉:“那怎么还是那么糙?”
“这半个月里头也没时间让我用。”陈予泊看着他说,要他走得开才行,问题是这大少爷压根离不开人:“我上厕所你都不让我关门。”
还要蹲在马桶旁看着他,当时他压力真的很大。
段砚初:“……”他不想听,甩开他的手转身往里头走:“今晚你睡二楼,离我远点。”
完全不想听他安全期做了什么事情。
“好的大少爷。”陈予泊在看见他转身时,顿时松了口气,再乱摸就起火了。
“不过——”段砚初停住脚,转过身时,他恰好看见陈予泊脸上还没收回去的笑意:“怎么,你很开心?”
陈予泊笑到一半,唇角弧度戛然而止:“……”
段砚初没打算放过这家伙,走回到他跟前,微仰头,抬眸凝视着他:“离我远点让你觉得很开心?”
鞋跟相抵的触感,距离被拉至近在咫尺。
午后的温度适宜,面朝着大海的落地窗正敞开着,海风吹拂扬起洁白的纱帘,光线慵懒的倾泻入室,延伸至两人脚边,与身影一并蔓延。
蓦然沉默的气氛只剩下呼吸声。
陈予泊看着身前仅到自己鼻尖的男人,尽管是仰视着自己,可眉眼敛出的隽美凌厉,都有一种来自上位者的眼神压迫感,心头无奈感叹,这大少爷又怎么了。
他想到了安全期里虚弱又高需求的段砚初,再看着现在姿态高冷傲慢的大少爷。
本来没什么感觉,可这么一想多少心情有些微妙,是他自己都说不上来的心情,一边挺心疼段砚初,后来一想自己竟然去可怜资本家岂不是显得自己像韭菜。
“没有,大少爷让我远点我就远点,你觉得我离你远点能开心那我也开心。”
陈予泊说完,突然觉得自己前十八年活得太实在了,原来自己还有活得这么通透得一天,见人说人话,竟然对着这位大少爷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两人对视须臾。
“你会喝酒吗?”段砚初问。
显然,陈保镖说的话有那么一丝有用,大少爷的表情看起来好了些。
陈予泊摇头:“没喝过。”
“今晚陪我喝点。”段砚初往前又走了一步。
马丁靴就像是不速之客,硬生生地让皮鞋分开些距离,让它有落足之处。
陈予泊见这男人又贸然靠近,余光往下时捕捉到到那只靴子踩入腿间的动作,加上距离心神微晃,不动声色往后退了一小步:“我不会喝,可能会扫大少爷你的兴。”
“不是你说的吗,我高兴你就会高兴。”段砚初望向陈予泊,靠近时他似乎又闻到那道檀香,这到底是什么味道,明明陈予泊不是Alpha,到底哪来的味道,他拧起眉:“是我钱给的不够?”
距离越来越近。
陈予泊被逼无奈退至身后的墙,直到背部完全靠在墙上,这个逼近的距离实在是不妙,他微叹气,服输地抬起双臂,摆了摆,对这大少爷完全没辙:“我喝我喝,我陪你喝。”
他喝还不行吗,再靠近似乎有些不太妙。
段砚初见陈予泊这样,他思索了几秒,鼻翼微微动了动,还是没忍住抬起下巴,凑到他颈侧,想再闻闻味道,谁知刚一个深呼吸,就被大手猛地捂住脸。
呼吸声响被捂在了粗粝质感的掌心里,截断了呻/吟。
他微掀眼皮抬眸:“……”
陈予泊抬起胳膊,反手盖住这张靠得太近的脸,才避免了刚才突袭的距离。
在指缝间,目光恰好撞入大少爷盯着自己幽幽的眼神,掌心下是这张脸柔软细腻的触感,跟被泥巴包裹住的羊脂玉似的,甚至连吐息都变得滚烫无比。
他意识到自己的过激反应,咳了声,将手放下:“抱歉大少爷,我不是嘶——”
话音未落,衬衫上的背带倏然被勒紧,胸肌轮廓被勾勒得彻彻底底,紧得隐匿在灰衬衫下的荷尔蒙呼之欲出。直至一声‘啪’,衬衫背带猛地被拉开,再弹回胸口,拍打在皮肉的声响得很清脆,深呼吸间衬衫勾勒出胸膛肌肉的线条。
陈予泊唇角抽动,仰头深呼吸,下颌线微微绷紧,脖颈处的青筋若隐若现。
……真是比伺候祖宗还难。
“陈予泊,我心情不好时你别惹我生气。”段砚初放下手,目光平静看着他说道:“顺着我不会吗?”
陈予泊倒是没想到他这么直白说出需求,顿时哑然,行,当然行,老板说什么都行。
“站着别动。”段砚初冷淡道。
陈予泊是不敢动了,生怕动一下都惹这位大少爷心情不好,他站好没动。
“手放背后。”
陈予泊照做,将手背在身后,结实的臂膀牵扯宽肩下沉。
“低下头。”
陈予泊顺从的低下头。
段砚初看着那么高大的一个人站在跟前,手放在身后,双脚微分与肩同宽,藏在灰衬衫下的力量绷紧收敛,不敢释放出一寸,正朝着自己低下头。
这一瞬间的征服感刺激着肾上腺素。
他修长的手顺势握住勾勒着胸膛的衬衫背带,仰起头微抬下巴,将脸凑近陈予泊的脖颈,敏感的嗅觉追寻着刚才转瞬即逝的气味。
而某人的余光里,纤长如黑羽般的睫毛就快扇到脸颊上了,就连呼吸都落在唇边扰乱着思绪。真是要疯了,他是19岁不是91岁没用了。
“……奇怪了。”段砚初蹙眉轻声自言,刚才明明闻到的,现在又没有了,他不解地抬眸看向陈予泊。
发现陈予泊在看着他。
就在这时,门口的保镖跑了上来。
“大少爷,克莱门斯秘书长的紧急视讯。”
段砚初闻声侧眸看去,就见保镖跑到自己跟前,将手机递到面前,他看着屏幕上悬浮着视讯图标的量子光粒,像是看见什么嫌弃的东西,表情冷了下来。
陈予泊察觉到气氛不对,本想着询问一下要不要回避。
“你不用走。”段砚初伸手接过保镖的手机,点开了视讯。
保镖见况立刻离开这个范围。
须臾间,手机屏幕上的无数光粒迅速扩散开来,顷刻间所站着的位置被光粒所笼罩,空间扭转变换,周围光线逐渐变暗,一道三维立体投影落下,与低沉的嗓音一并出现。
“Lorcan,中午好。”
只见投影那头,一个蓝眸金发男人坐在黑色办公桌前,他身着深色西服三件套,气质绅士高贵,只见他的手正翻动着桌面的书籍,语调平静,状态像是空闲时发起的聊天视讯。
直到他看见段砚初身旁站着个男人,还抓着对方的胳膊,动作很是亲密,翻页的手动作一顿。
“Lorcan,这位是?”男人抬眸,微笑礼貌询问。
陈予泊一愣,见竟然能看见这么鲜活的人就出现在面前,再次感慨世面还是见少了。然后他感觉到对方注视着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张西方面孔给他的第一印象不算很好。
尽管对方面带微笑,看起来很是绅士儒雅,落在身上的眼神似乎在审视端详自己。
他侧眸看向段砚初:“大少爷,这位是?”
两人说着不同的语言,问的都是同一个问题,尽管语言不通,气氛却突然有些微妙。
段砚初并没打算做什么介绍,毕竟并不重要,却看见克莱门斯忽然站起身,径直往他跟前走来。
克莱门斯是D国人,有着西方人得天独厚的身高体格优势,加上优势拥有S2+基因的顶尖Alpha,气场自然是自带压迫感的。
“我猜你应该就是陈予泊,陈先生?”
两个身形高大的人面对面站着,竟有种不分上下的气质。
陈予泊见投影中的人竟然如此真切的走到自己跟前,再听着对方说着外语,本来他确实是一窍不通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似乎听懂了?好像有个翻译器在脑海里滚动。
这外国佬喊自己陈先生?
“我是ABO国际联盟政府秘书长克莱门斯,这一次枪击案非常感谢你帮助了Lorcan,听说在他安全期里也是你一直在照顾他,真是辛苦你了。基于这个原因,我已经向上级申请免除追责你擅自摘下失控者项圈的行为。”
克莱门斯笑得彬彬有礼,朝着陈予泊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
陈予泊出于礼貌也伸出了手:“……?”
这句话有点长,脑海还没翻译出来,他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段砚初。
“他说你个子挺高的。”段砚初听完笑了,人在无语的时候是真的会笑的:“克莱门斯秘书长,他听不懂外语,你说中文吧。”
这些Alpha都挺擅长把自己当回事。
克莱门斯:“……”他什么时候会中文了,无奈一笑:“Lorcan,你是在逗我吗,我可不会说中文。”
“那你又是在做什么,你跟他说这句话是以什么身份说的。”段砚初将陈予泊拉回身旁,对上克莱门斯那双湛蓝色的双眸:“克莱门斯秘书长,我看见你心情更糟了。”
克莱门斯听着这声‘克莱门斯秘书长’的称呼,心情莫名微荡。
“Lorcan,你是因为我最近太忙没有找你在生我的气吗?我只是想来问问你什么时候被标记的?那个Alpha是谁?”
段砚初皱眉:“什么标记?”
陈予泊认真听着,这两人在说什么呢,脑子翻译得也太慢了。
“你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血液标记?先坐下吧,我们聊一聊这件事。”克莱门斯见段砚初表情有些不高兴,侧过身走到一旁的沙发前,将放在接待桌的甜品盒打开:“我给你准备了开心果慕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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