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百分之一,就是拥有我。”
陈予泊目光撞入对方极具侵略性的眼神中,过分漂亮的皮囊总让人掉以轻心,却又无法忽略这男人所拥有的本领,在他平平无奇的人生跌入那么朵荆棘玫瑰,给了他许多次第一次的机会。
男保姆、保镖、拳击、射击、开直升飞机……
救人,抚慰失控者安全期,学抽血,成为信息素指导者。
甚至因为段砚初分化成了A类beta,拥有基因等级S3+的等级。
这放在过去的十九年里根本是天方夜谭,是他这辈子光是做梦都梦不到的素材,现在‘天方夜谭’像暖玉在怀,主动向他抛出更致命的诱惑。
给了他名分。
男朋友。
他的犹豫迟疑依旧是还不够格,从头到尾都是,不够格。
这Omega是被精心养护大的玫瑰,拥有雄厚的家世背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凭什么成为他这个孤儿还是只有小学学历的男朋友。
门不当,户不对,易离婚。
“我给你时间考虑。”段砚初抚摸着陈予泊的脸颊,感觉到他的犹豫,非常贴心:“没关系,一边做,一边考虑。”
陈予泊听不得他这么说,皱起眉,拉下他的手:“你不要这样说。”
“为什么?”段砚初见他皱眉,用手指戳了戳。
“我配不上你。”陈予泊说出实话,说出来后心情又格外受挫,因为是大实话扎心了:“我什么都没有。”
“那不正好跟我绝配,我什么都有。”段砚初说。
陈予泊:“我是孤儿。”
“那也正好,我父亲双全,我的父亲就是你的父亲,下次见面直接喊爸爸。”
陈予泊:“我没读过什么书。”
“那我当你的老师。”段砚初目光真诚。
陈予泊:“……”他品出这男人想要玩角色游戏的意思:“我还是觉得我得再努力努力。”
“那你想做什么?”段砚初想起自己正在建设当中的大楼:“要不然给你个总裁当一当?”
陈予泊:“(._.)”越说他越觉得养不起段砚初。
‘啪’的一声。
陈予泊感觉脸颊被轻轻打了一巴掌,他整个人呆住。
“你骂闻宴和克莱门斯时不是挺精神的吗?怎么到我这里就总是婆婆妈妈的,我喜欢你,我想爱你就那么让你接受不了吗?”
大少爷终究是耐不住性子,直接动手了。
段砚初垂眸看着他,语气淡淡:“别给我扭扭捏捏,也别说什么配不配的话,在我这里只有我喜不喜欢,没有什么配不配,试一试。”
陈予泊喉结滚动。
……啊,这感觉,糟糕。
“听见没有?”段砚初拧眉。
又是那股子清冷训诫的语气,徒然让心头生出一种不知明状的苏爽感。
是被骂爽的感觉。
“好的。”
段砚初冷笑了声:“软的不吃,竟然喜欢吃硬的。”
陈予泊:“(._.)”不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跟我一样。”段砚初又笑了声。
陈予泊:“……”噢,他真的不是段砚初的对手。
这Omega好辣。
认输了。
-
于是,一场别开生面的追求开始了。
段砚初哪里有追人的经验,但他擅长总结。
知道陈予泊总惦记着那件孤儿院,便立刻让人去翻新孤儿院,孤儿院的所有开销他来负责。
知道陈予泊喜欢钱,就跟家族申请每周让陈予泊去银行查库,体验数巨额现金的快乐。
知道陈予泊觉得自卑,便跟联盟政府申请成立信息素指导办,要让他发挥优势功成名就。
……总而言之,小男友的自卑他来维护。
就是临近发情期,他的发挥也不是特别稳定,脾气时而好,时而不好。
尤其是遇到件棘手的事,在联盟政府开放失控者血库给他使用后,发现有几例失控者血清与靶向药无法很好的发生反应,甚至出现排斥反应。
实验室里。
气氛相当凝重。
许医生和几个实验室助手站在超净工作台前,看着段砚初双手撑在桌沿,注视着失败的样本,神情冷淡,沉默不语,他们都知道事情棘手了。
只要有失败的概率,就说明还无法让信息素指导剂送检,信息素失控者摘下项圈的事宜就只能再次耽搁。
“你们先出去吧。”段砚初淡淡道。
许医生见他这样不免有些担心:“大少爷,我觉得这两例失败只是极小的概率,可能跟血浆样本的质量也有关系。”
“我心里有数,晚上我跟克莱门斯申请去血库。”段砚初摆摆手:“今天就到这吧。”
许医生知道这位大少爷的脾气,也不是一般人能哄的,只能招呼着学生先离开。
实验室门缓缓关上。
段砚初脸色骤然一冷,他快步走进冷库,克制着情绪,打开冰柜拿出刚送来的血浆样本,仔细查看血浆袋上的日期,反复看了又看,总感觉……
就在这时——
扑通、扑通、扑通
空气中爆发出一道毫无阻拦的Omega信息素,强势而又馥郁,身体里那股难以名状的热毫无预兆释放,搅乱了原本烦躁的思绪。
‘啪’的声,手中的血浆袋跌落回冰柜。
他喘着气,四肢发软,难以站稳跌坐在地,绯红瞬间染上脸颊。
手本能驱使散热,扯着身上的衣服,脖颈处扯松的衣领露出纱布,细白颈部泛起不自然的红晕,整个人宛若要被催熟的桃子,奇薄的皮肤透出的绯色尤为诱人。
在发情期来势如潮,冷库的气温已经不足以缓解发情期汹涌而至的热。
段砚初颤抖的伸出手,想扶着椅子站起身,走出冷库去实验室,可是压根站不起来,身体软的一塌糊涂。
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尝试。
……
“陈保镖。”
陈予泊刚从射击馆回来,他走向实验室,迎面碰上许医生一行人,疑惑道:“你们下班了?”
许医生见是他:“你进去看看大少爷吧,最新一批血浆实验失败,大少爷正糟心着呢。”
“失败?”陈予泊有些意外,前面一千多例样本都成功了怎么突然就失败了?
“是啊,我们也很意外,本以为很顺利。”
陈予泊皱起眉,也没多问,大步流星往里头走去。
从医院回来后,由于段砚初临近发情期,他其实都是寸步不离跟着段砚初,吃饭盯着,睡觉盯着,起床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也是他。
主要就是怕段砚初突然出事,也怕周围突然出事。
他觉得自己身为保镖做得非常尽职。
只是身为被追求者还有点不太适应而已,大少爷给的爱太过于直接热烈,让他有些受宠若惊,尤其是体验了一把去银行钱库数钱的快乐。
“大少爷?”
陈予泊一走进实验室,脚步顿住,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道熟悉的气味。
扑通扑通扑通——
仿佛浑身血液被气味刺激得血液沸腾,他瞳孔紧缩,瞬间像是捕捉到什么,快步冲了进去:“大少爷?”
然后实验室里空无一人。
陈予泊一扭头,看见一旁墙壁有开过的痕迹,果断走了过去,轻拍墙面。
啪啪啪——
拍门声响起。
“大少爷?”
“大少爷你在里面吗?”
“段砚初,你在里面吗?”
“段砚初,你男朋友来了!”
门外愈发焦急的叫唤声声入耳。
段砚初浑身发软,倒在了在柜旁,额头脸颊带着薄汗,他艰难地睁开眼皮。
‘嘭’的声巨响。
墙面塌了。
“……”
空气中粉尘与冷雾交杂飞扬,依稀中,那道高大的黑色身影冲了进来。
与此同时,铺天盖地的雪松檀香覆盖在乌木玫瑰上。
就如同这个拥抱那般。
有着无人能敌的安全感。
段砚初将脸埋入陈予泊的怀里,发颤道:“……我发情期来了。”
陈予泊:“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标记我。”段砚初哽咽道。
“哎哟!”
陈予泊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他只是个beta怎么标记啊!
第44章 黑皮44
中央别墅的两公里内, 已经清空了所有无关人员。
空气中彻底弥漫开浓烈至极的乌木玫瑰信息素,在一公里内无处藏匿,
一楼主卧里, 厚重的窗帘缓缓拉上,轨道发出轻微的运作声。随着窗帘合上,渐渐遮住了午后深冬的日光, 投入地面的影子缩短,两道微晃的在光影中逐渐消失。
光线昏暗。
门口玄关响起窸窣衣物摩擦的声响,伴随着频率很高、呼吸轻而急的声响。
“……咬我,陈予泊, 咬我。”
伴着喘息催促的呢喃,透着哀求, 又带着强势的命令语气,堪比折磨身心的利器。
“这里不能扯,你的伤还没好的!”
“……没关系的,我不怕疼, 你咬我, 你快点,咬我。”
纱布一圈圈被拆下,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 以及那道还未痊愈的、带着肉粉色的疤痕。被拆下的纱布躺在粗糙的大手里,还残留着余温, 似是烫手山芋。
陈予泊头一回看见这样的段砚初, 着急, 难受,焦虑,像只迷路的猫, 试图用气味去寻找要去的地方,但寻找未果有些焦躁不安,站立难安。
他更无所适从,只能顺着对方。
纱布从手中跌落脚边。
段砚初感觉浑身发烫,烫得他心急如焚,胡乱扯着对方的衣服。
‘撕拉’一声,衬衫被撕坏,纽扣崩到了脸颊上,有些疼。
段砚初抓住陈予泊的衣襟,抬眸望向他,薄唇轻颤:“……陈予泊,你的纽扣弹到我了。”
几近控诉的嗓音伴随着哽咽,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谁的错了。
总之就是恶人先告状,还不能批评。
陈予泊看着段砚初眼尾泛红的模样,看起来实在太可怜了,他心一软,将发软的身体扶住,也顾不得自己还能有多少清白了,顺着他的意,空出只手轻轻抚摸他被纽扣弹到脸颊位置。
脸颊皮肤柔软细腻,手不敢用力,太糙,生怕磨损他,而对方的皮肤很烫,烧得慌。
“对不起,纽扣错了。”
“你闻到我的信息素了吗?”段砚初站不稳往前靠。
陈予泊将段砚初抱稳,后扶着他后腰,避免他脚软,听着他这么问,沉默了一会:“我没闻到。”
“你再闻闻?”段砚初踮起脚,抱住陈予泊的脑袋,将他的脑袋靠近颈侧。
手在发抖,动作迫切。
是明知对方性别,却因为生理性的发情期开始荒唐的试探对方可以标记的可能性。
段砚初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法控制并阻止自己的行为,他对陈予泊的信息素有着超乎想象的渴求,本能驱使他想要拥有对方,不仅是身心,甚至渴望被标记。
也明知不可能,还是作出询问。
要不然他不知道该如何解决自己明明闻到对方信息素却得不到的煎熬。
陈予泊口鼻被捂在单薄的肩膀处,鼻尖隐约闻到了对方衣服的气味。
衣服都是他送去洗的,是他放的洗衣液,是他晒的。跟自己身上衣服的味道一模一样,当然能闻到衣服的味道。
“闻到了。”他感觉到段砚初抱着自己的双臂很薄,抱不住自己,只能稍微弯下腰,就着对方,让他不用那么累。
“闻到什么?”
“衣服上的味道。”
陈予泊如实说,而后就感觉到微凉的鼻尖厮磨着他的耳廓,一寸一寸,力度很轻,很温柔,像是脆弱的小兽寻求着安抚,呼吸乱七八糟,应该是很不舒服了。
“不是衣服的味道。”段砚初思绪已经被发情期冲昏,烧作一团线,他哽咽咬住陈予泊的耳朵:“……不是衣服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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