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是果戈里的叙述环节。
主讲是他和费奥多尔的交锋,以及洗脑。
当听到果戈里看见他抱小孩的视频拍照时,戚月白发出尖锐爆鸣。
“他才十二岁,还是个孩子!”
果戈里费解:“我也只比月白君大四岁。”
区间是一样的欸。
戚月白:“……能一样吗,我心理年龄比你还大两岁呢,算了,换个话题。”
果戈里‘唔’了声:“那月白君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学校回不去了吧?”
“对哦,天人五衰是什么。”戚月白才想起来:“我记得你说过是‘杀人结社’,但费奥多尔答应我不让我杀人,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主营业务吗。”
在费奥多尔那种挂面前,他怕多说多错,就没敢问啥。
“天人五衰是天人在寿命即将终结前的五个状态——衣服污垢、头上华萎、腋下流汗、身体污秽、不乐本座。”
“嗯……”听不懂思密达。
“就是组织名字的意思,大概和陀思的最终目标有关,具体我也不清楚,他没透露过。”果戈里答:“任务的话,我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试探月白君。”
戚月白问出关键问题:“有薪水吗?”
“没有。”果戈里很确定。
无论是以前的他还是费奥多尔,想搞钱都是分分钟的事。
所以压根没必要发工资。
戚月白读懂了,揉揉太阳穴:“你们真的,不图钱也不图权,纯报复社会啊。”
“但向陀思提要求,比如情报一类,他都会帮忙的。”果戈里补充:“陀思的情报组织‘死屋之鼠’很强大。”
戚月白稍微被安抚了一点,决定天亮就骚扰新老板。
指望咒术界的人给他查羂索和两面宿傩,要等猴年马月啊。
“那就好,未来不用担心,我们去投奔盘星校。”咒术界的事就算内务省也不好插手。他俩可是挂名校董啊。
戚月白早盘算好了。
酒组织的天塌了有他舅顶着,他等安顿下来就联系诸伏景光,和他一起努力,早日送舅舅铁窗泪。
他查过的,酒组织那种遍地生花的国际犯罪组织基本上谁抓到算谁的。
至于中间的扯皮和博弈,管他一个小卡拉米什么事嘛。
“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先去一趟横滨。”戚月白抬手用指尖点在某人伤风败俗的鼓起上:“再之前,你给我换身衣服。”
要见孩子,成何体统!
第94章
不, 当务之急还是揍某人一顿比较好。
戚月白双手拿起被撑的看不出原本形制轮廓的唐装,再看说要出门一转圈立刻变魔法似的换了套新衣服的果戈里。
死亡微笑:“请问您糟蹋我一件衣服的理由是?”
他就想,在一个屋檐下住了一个周也没见果戈里换过衣服, 本来都说服自己接受了,结果他有换洗啊?
藏的怪严实的。
果戈里表情一僵。
最后演变成果戈里用熨斗试图复原那件可怜的衣服, 并在勉强过关后马不停蹄的转战洗衣房,从洗衣机里捞出被他糟践的衣服和床单挂上衣架, 拉开披风塞进去, 空间异能的另一端连接着衣柜。
无需晾晒, 他会顺带把水分传走, 进了衣柜就是干燥的。
一直坚持阳台晾衣服的戚月白发现, 人果然要多尝试新事物。
随后他在果戈里的带领下,发现这栋公寓的某个房间已经变成了果戈里的‘随身空间’。
一排挂起来的同款魔术师装扮、一堆新鲜程度不一的玫瑰、各种常见不常见反正全的够开培训班的魔术用具,炸//弹、枪/支//弹//药、甚至还有一堆看起很贵但乱七八糟的电子元件、电线。
戚月白莫名有种在后院树洞里掏出两麻袋松子的感觉。
“月白君说我可以随便用的。”果戈里理直气壮。
平日只在厨房、客厅、卧室、书房、浴室、地下练功室六点一线的戚月白发现自己对这栋房子的探索范围还是太少了。
“我只想知道那些东西是哪来的。”
“从陀思的窝点搬来的。”
“……今晚?”
果戈里点头。
他从洗脑和异能中脱离后顺手带走的。
戚月白努力想象果戈里一边抵抗狂躁异能一边三十米三十米的当货拉拉的样子。
难怪精疲力尽躺在衣柜里, 这得往返好几趟才能运回来吧。
果戈里邀功:“这些都是顶尖设备,陀思肯定打算把它们运出国的。”
戚月白脑子转换到费奥多尔看见空荡荡的屋子时的无助。
爽了。
果戈里还挺可惜:“我的披风只能搬两米以下的东西,所以只能把它们拆掉带回来。”
他指着其中唯一一台还算完整的老式笔记本电脑:“这里面储存了很多情报,但我破解不开。”
果戈里本来打算逃走后用这些东西引诱费奥多尔出来的, 谁知道戚月白加入了天人五衰。
说来也巧,这时,兜里的手机响了。
戚月白拿出来一看,发现是费奥多尔发的消息。
大意是索要那些电脑和元件,叙事平淡, 但字里行间都写着:管管尼古莱, 好吗。
他人上了走私船,结果委托好帮他收拾行李的人打电话说屋子是空的。
费奥多尔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然后给戚月白发来消息。
戚月白有点可惜费奥多尔没亲眼目睹这个惊喜, 但好歹也是现任其中之一上司的命令,还是得尊重一下的。
于是在费奥多尔答应帮忙找‘羂索’和‘两面宿傩’的情报后,他抓紧时间扒拉通讯录给琴酒发了条消息。
大概半小时后,一个穿着黑色衣服,戴着黑色帽子的人敲开房门。
没有说多余的话,因为他是‘邮递员’。
一种只要钱给足,可以替任何人去任何地方,传递信件或者物品的职业,虽然会收取不菲费用,但信誉可以百分百放心,除了守口如瓶,他们还会在敌对组织和警察逼供时了结自己。
戚月白之前就雇佣过横滨的‘邮递员’给琴酒送情报。
好在费奥多尔是个厚道人,没有开辟货到//付款的项目。
邮递员只是在看见堆积如山的电子零件时拿出雇主给的照片,上面是几台看起来很专业的精密服务器。
他沉默片刻,打了个电话,五分钟内,有运输车停在公寓门口,又下来俩打扮的像入室抢劫的蒙面邮递员,三个人携手把东西收拾干净。甚至很有职业素养的帮忙拖了地。
戚月白发现里头还有个熟人,就是之前替他干过活的那位。
“高桥先生?”
高桥只点点头,示意收到,沉默寡言到令人发指。
但戚月白知道该去哪找费奥多尔的行踪了。
送走邮递员,戚月白和旁边的果戈里对视一眼,笑成一团。
戚月白是一想到等费奥多尔拿到电脑开机后会看到什么就忍不住,果戈里是很高兴为挚友找了个大麻烦。
*
解决完东京的事情,该去横滨了。
戚月白让果戈里在门口等着,十秒后,引擎的轰鸣在未亮的街道响起,戚月白稳稳跨坐在机车上,扭头朝乖乖等在门前的白发青年扬扬下巴。
“上车,带你兜风。”
果戈里眼底闪过一丝新奇,随后利落跑过去在后座坐好,很自觉的环住少年腰身。
虽然和想象中有点差错——比如后座那个太大只,但总的体验还不错*。
夜色还未散尽,天空是代表悲凉的青,空无一人的马路上风驰电掣,心爱之人的身体紧贴他的后背,似乎将彼此的心跳和呼吸透过薄薄的衣裳传递。
“科利亚,我的头绳飞走了!”
声音被风吹的七零八落,戚月白刚甩了下散开的发丝,立刻有只手伸到前面,掌心是刚被风吹走的发绳。
“捡回来了!”果戈里也学他大喊。
他直接扯着两边披风完全环住戚月白的腰,将手伸到里面传送到空中,帮他把随意飞舞的发丝和碎发收拢起来。
一声:‘好了’之后,戚月白只觉得身体一轻,背后人用披风将他整个包裹住,视野陷入黑暗。
几秒后周围呼啸而过的风变得更大,披风像拉开帷幕的舞台似左右张开,眼底闯入一道自地平线缓缓升起的天光,远处薄云下光芒挣脱束缚,迅速褪去黑暗。
天亮了。
戚月白满眼惊艳,余光闯入与他们并行的一只白色飞鸟。
张开双翼,肆意自由的翱翔在天际,层层叠叠的羽毛在风中微微颤抖。
好棒的构图……
下一秒,一只戴着红手套的手把鸟抓住,嗖的一下拽到空间里。
戚月白愣了下,无奈道:“科利亚。”
两条胳膊又抱他又在下面骑车,还抽空抓鸟,忙死他得了。
果戈里不说话,只强硬将唇压过来,似乎不满他被一只乱入的飞鸟吸走注意。
戚月白主动回应这份醋意,双手环上他的脖颈,加深了这个吻。
不过亲了一会,戚月白还是把果戈里弄降落了。
第一是果戈里就留了俩爪子在下面控制机车。
第二万一他俩亲的太忘我撞到人,难道要和受害者狡辩无人驾驶吗?
*
港口黑手党的处理速度相当快,几个小时不见再来孤儿院,只剩一地废墟。
大概是投掷弹,或者火箭炮什么的,别说原本清冷的教堂建筑,连地皮都被铲平,案发的地下室位置堆的更严重,大概是被认真清理过后,以那里为起爆点,彻底掩埋了证据。
戚月白则感知留在涩泽龙彦身上的咒力印记。
发现和昨天离开时感觉到的一模一样,还在地下室的位置。
“下面?”
果戈里把脑袋伸到披风里,试图看到废墟中的什么,然后沾了一脑袋灰出来,呛的咳嗽。
戚月白好笑的帮他拍:“你着什么急。”
他只掌握了涩泽龙彦遇害事件的片面。
在餐馆遇到,在东京分开,在孤儿院看见他死了再复活,太宰治分析出费奥多尔想利用涩泽龙彦做的事,和中原中也打了起来,费奥多尔说他在‘书’上写了「涩泽龙彦复活」的字样。
这几个事件……
“不行,我已经不会思考了。”戚月白绝望晃晃脑袋,向果戈里投去「链接大脑请求」:“科利亚,救命。”
果戈里正单脚站在一堆废墟里上的最高点左摇右晃的假装要掉下来,‘唔哇啊啊啊’的自娱自乐,闻言一个收腿立正,稳稳站在仅婴儿拳头大的十字架顶端,露出俏皮的笑容。
“在的在的。”青年抬起一只手,比了个不太标准的敬礼动作:“月白大人请讲!”
戚月白看他耍宝,嘴角不自觉上扬,眼底流淌着温柔:“你知道费奥多尔手是怎么得到‘书’的吗?”
果戈里仰头回忆了下:“陀思好像提到过‘书’和一座城市有关,不过他的‘书’是从北欧得到的。”
“城市,横滨?”
戚月白觉得也没别的选项了,毕竟日本对很多大国而言都是远东,若非特殊,何必远渡重洋来搞一出龙头战争。
其实他挺好奇‘书’为什么会被人拥有的。
圣天锡杖就是外来组织,初代目因为‘书’站稳脚跟,那个姑且能用‘书’想把自己送到他手上来圆。费奥多尔的呢。
‘书’作为世界根源,到处掉头发啊?
“应该是。”果戈里点点头:“陀思在横滨花费了很多精力。”
这更坚定了戚月白润到东京去的想法。
他再回横滨,单纯是为了安顿一下中岛敦。
“算了,直接挖出来看看吧。”
戚月白放弃思考,咒力凝聚的金藤延伸入瓦利,将炸碎的砖石瓦砾挖出,充当挖掘机。
果戈里一眨眼出现在树梢,随后张开披风,将空间开在废墟下,碎石废料哗啦啦的向下掉落。
两人配合下,很快清出一个大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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