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成员苦不堪言。
本来加入组织就是为了活命,现在干的不好也有生命危险,那不白加入组织了?
但相对的,组织的危害直线上升,为了完成任务不被淘汰的成员花活百出。
反正兰队听完后直言:本来这边考虑你年纪太小,想斟酌着让你能申请直接回来的,但你事都搞了,不弄点真成绩出来,欧美以及直面组织效率升级危害的苦主知道后不会放过你的。
事已至此,只有拎着组织首级占据大义,才能叫苦主哑巴吃黄连了。
那边怕他不安,很快给出行动方案:收集罪证情报,掌握组织动向,策反关键成员,破坏组织内部利益团结,最后逐个击破、剩下的协作、交涉、撤退扯皮通通交给更高层次的大佬。
戚月白抱着写好的作业照抄非常安心。
到底不是主场,于是他约了诸伏景光,以‘蓝方威士忌’的身份行动。
一句话,能借刀,别杀人。
觉得自己简直太阴险狡诈了的戚月白勾勾唇角,化问道。
“哥,既然组织是跨国犯罪组织,为什么不联合各方力量呢,其他国家在组织肯定也有卧底吧。”
就工藤新一告诉他的,在日本又是FBI又是CIA,热闹的很,他妈还帮过德国的卧底雷司令,足见组织里卧底数量。
大家建个群聊聊呗。
得到的却只有青年一声叹息。
并非针对戚月白,只是走在这条不见光明的黑暗隧道中,偶尔的迷惘。
组织是张爬满蜘蛛的大网,各国政府能做的切入只有派出卧底成为上面的一员,却不知道该如何撼动其根基,因为只要动了其中一只蜘蛛,其余敏锐的□□们便会一哄而散。
再深度一点来讲,就是没有国家敢做先动手的那个人。
因为一旦做了,打草惊蛇不说,还会迎来亡命之徒的极端报复,事后那些作壁上观的‘同盟’们还要来分一杯羹。
谁会做那种只为伸张正义,支出远不如收获的事情。
——至少警视厅至今也没给出准确的行动方案,只借卧底冒着生命危险送出的情报,获取利益。蓦然回首,却发现来时路的光明如风中烛火摇曳,忽明忽暗。
戚月白想格局小了。
但诸伏景光这种心中有正义,孤身走暗巷的英雄做卧底这个待遇,局外人都觉得心寒。
于是运转术式顺转,笑着双手合在一起,发出清脆拍声,吸引心情低落的青年警察的注意力。
“没关系,交给我和科利亚吧,哥。”
诸伏景光一愣:“交给你们什么?”
戚月白勾勾唇角:“当然是玩个大的。”
他改主意了。
比起扶持诸伏景光成事,不如放手一搏。
反正他最初不敢对酒组织有动作是害怕学籍被削沦为黑户无处可去,现在背靠博士妈,通讯录里躺着兰队大佬,手握诸多情报和珍贵的多国卧底资源,干就完了!
诸伏景光有种不妙预感,但‘蓝方威士忌’这种在组织内的地位和权限都比他高,来历神秘,手段高超的组织成员愿意主动示好,无论如何都比他自己做出的水花要大。
他只能稳住心神:“我能知道是什么吗?”
戚月白戳戳边上的果戈里:“科利亚,说话。”
他能说他还没想好具体怎么玩,需要把人打发走现想吗,太没格调了。
出来吧,搅混水专业户!
一直懒散依靠在少年肩上的白发青年和上了发条的八音盒人偶一样弹起,榻榻米上欢快转了几圈,扯着披风一撒。
稍稍萎靡的花瓣重重落地,他双脚并拢,优雅而立。
“那么下午好,打扰我和月白君愉快温泉旅行的不速之客先生二号,接下来由尼古莱·瓦西里耶维奇·果戈里-亚诺夫斯基为你播报,首先刚才双方达成了愉快合作,其次——这里插播一则题外话:”
果戈里小嘴叭叭一串,抬眼看向诸伏景光,露出狭长如野兽的异色眼眸。
“你一定很好奇月白君为什么七年容颜不变目的是什么军警为何通缉还在怀疑他失忆与合作的真假吧,但不敢问太多怕打破平衡惹月白君生气,所以难受的正抓心挠肝呢。”
原本诸伏景光认真听着,忽被点破心中疑虑,手指蜷了下。
他确实一直在暗中查戚月白。越查,越觉得这名少年浑身浸泡在迷雾中,因为一个小学、国中、高中的行踪都完全经得起反复查询,怎么看都很普通的人,为何能成为组织成员,又这么多年过去……
“我……”
“不管如何,被月白君选中就请全身心信任月白君,敢有小动作。”他露出一口森白牙齿:“杀了你哦。”
诸伏景光神色冷了下来,不是因为威胁,而是一直如大猫般慵懒的青年身上流露出的危险气息。
他终于有种在和穷凶极恶的组织成员打交道的实感。
每次和小茶野打交道,总恍惚着以为他还是初遇时那个无害可怜的少年。
“然后接下来……糟了,月白君根本没给我题词。”果戈里捂着嘴慌张:“这下该怎么办,出现表演失误了。”
戚月白动作僵硬的给他鼓掌:“……演的很棒,谢幕吧,科利亚。”
差点忘了,这家伙是会厚葬友军的类型。
果戈里朝少年鞠了一躬,‘哒哒’大步走着回到原本的座位。
但闹了这么一出,诸伏景光彻底熄了暗中做些小动作的心思,苦笑道。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小茶野。”
“没问题,到时候我会给你发邀请函的,哥。”
戚月白面上是一副琢磨不透的温良笑容,但诸伏景光根本不敢想这幅少年外表下掩藏着何等恐怖的秘密。
他只能笑笑:“好,我相信你。”
一方摆明了要买关子,这场谈话自然进行不下去。
看了眼坐在对面的两人——一方抱住另一方手臂提出要求:“泡温泉!”另一方淡定且熟练的用手掌把人隔开:“晚上再说,泡太久对身体不好。”
诸伏景光咽下邀请的话,虽然订了私汤,但一个人太无聊,他决定出去泡混池。
正好戚月白准备回房和果戈里规划一下搞事流程,三人顺路了一段。
走到一半时,前方有无数人交谈的喧哗声响起。
“……”
果戈里走在后面,用披风盖住脑袋看了下,兴致勃勃开口。
“第四个了。”
今天的第四个,和工藤新一在同一空间下死去的人。
戚月白有点佩服他了。
若每天这个频率,半年要死小一千人。
什么超级死神来了。
诸伏景光不明就里,下意识要上前看看情况,又在动身前稳住身型,外表看着若无其事。
戚月白摆摆手:“走,科利亚,去看看。”
诸伏景光顺理成章的跟着一起去了。
死亡现场是前往公共区域和男汤女汤的必经之路,死者是个刚在公共区域见过的那位黑衣服男士,一个看起来是同伴的黑衣上班族,一个酒店服务人员,另一个是那位黑衣女人。
幼童形态的工藤新一躲在花盆后说话,发出成年男性的声音。
花盆前是个穿着西装的干瘦男人,闭着眼坐在地上,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似乎以为他在推理。
戚月白乐了:“这是双簧?”
诸伏景光神色复杂:“应该是工藤新一不想暴露身份,找的替身。”
他们来的晚,那边的推理已近尾声。
犯人,那名酒店服务人员跪在地上忏悔,说是因为在客人交谈吵架时上前询问被痛骂起了杀心。
戚月白:?
哇那你戾气很重了。
他突然想起上次在涩泽龙彦那餐厅吃饭,动手的也是看起来素不相识的服务生。
这以后谁敢在外头吃饭。
听完凶手的叙述,警察将他带走,工藤新一一转头,对上从另一边走来的三人若有所思的目光。
“……”他张张嘴,放下伪装成蝴蝶领结的变声器。
然后装成因为害怕躲在花盆后的小孩子,装了一番后跑出来。
“好巧哦,小茶野哥哥,尼古莱哥哥,还有这位大哥哥!”
戚月白怜悯:“不行请个高人看看吧,柯南。”
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
工藤新一:“……去过寺庙。”
戚月白了然:“然后大师死了?”
工藤新一绝望点头。
戚月白摇头,反正他是没看出工藤新一身上有什么诅咒,那多半是体质问题了。
传说中的初代妖怪,诅咒本身。
“以后少出门吧。”
工藤新一垮下脸,没什么底气的开口:“每次出门都被卷入犯罪案件,真的和我没关系,巧合嘛。”
“鸡生蛋还是蛋生鸡这种问题,争论起来没意义。”戚月白弯腰虚空拍拍他的肩膀:“这世界本来也不科学。”
工藤新一想为唯物主义观辩解点什么,看看戚月白,再看看果戈里,换了个话题。
“这么说小兰也不对劲,她每次都能运气很好的抽到各种头奖,餐饮券、豪华游,甚至这家酒店的门票也是抽到的!”
欧……欧皇!
戚月白露出羡慕的眼神。
以及,抽到奖就敢拖家带口的来,难怪会被版本弃子卖茶女玩弄于股掌之中。
“呀,小兰。”另一边,靠在花坛上的西装男子醒了过来,他捂着后颈来回摩挲,似乎不太舒服,迷迷糊糊朝向这边走的毛利兰打招呼:“那些小鬼都安置好了吗。”
“元太和光彦他们和博士去男汤了,小哀刚才身体不舒服,不过现在好多了,我等下带小哀和步美去女汤。”毛利兰转向身后,却发现茶褐色头发的女孩靠在墙边,又是一副痛苦的样子。
工藤新一目光一凝,看向那个黑衣女人,她洗清嫌疑,正在和朋友抱怨倒霉。
黑衣男被杀,那真凶就是……
“不对!”他突然开口,着急跑向要离开的警察,揪住他的衣服大喊:“高木警官,那个死者的同伴不对,他们不是上班族,是潶帮!快拦住他!”
诸伏景光挑眉:“那孩子还挺敏锐。”
“啊?”戚月白一愣:“那个死者真的是组织的人?”
“是那个同伴,底层成员而已,之前见过。”诸伏景光在公共区域就认出来了:“死者应该是交易对象一类。”
所以当时现场有三个组织成员是吗。
戚月白沉思。
那么那位能感知到组织成员在附近的雪莉酒小姐,感知到的是哪位?
好不智能的雷达!
热闹看完,戚月白和果戈里的房间刚好在这附近,于是告别先行离开了。
诸伏景光拿着浴衣准备去更衣室,但出于好奇,他拐去酒店的公共区域看了眼,发现那个底层成员已经抓到,正被按在地上绝望挣扎。
“不要,稽核会杀了我的……我已经连续两轮垫底了……”
警察从他怀里搜出一只U盘,估计是本次交易的内容。
诸伏景光视线落在底层成员的眼睛中,里面盛的满是高压下的绝望,和对求生不顾一切的欲望。
这样的人为了活下去,一定会将知道的一切都吐露出来,哪怕祸及家人。
他一惊,没想到那个美国成员的改革还会引发这样的后遗症。
诸伏景光在那名底层被警察带走前将此事上报琴酒,又拨了个电话。
很快,他得知这场交易是底层成员因为任务失败怕被清算自作主张搞的‘私活’,原本是想向上层邀功求饶,结果没想到竟会被识破,落到警察手中。
一小时后,底层成员在警察署的留置场被杀,凶手身份不明。
“可恶!”私汤里,安室透一拳砸向水面:“是内部,内部有组织的人在。”
他是被工藤新一电话叫来的,开车赶到后得知组织底层成员现身被捕的事情,又偶遇了泡完混池出来的诸伏景光。
临时赶来,没预约到房间的某人于是理直气壮霸占了幼驯染的私汤。
“说起来,hiro,你在干什么。”
岸上,诸伏景光穿着浴衣,在做打字的动作。
他没回答,只盯着屏幕。
上面一条是他发的。
「这么大的后患,那个‘稽核’要是察觉到改了该多可惜」
戚月白回他:「若是改了,不就说明组织的命令不可靠认怂,降低了公信力吗」
得罪的都得罪完了,再想挽回也无济于事。
这样以后组织倒台,能落井下石的就绝不会力挽狂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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