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treasure是什么奇怪的爱称,他们很熟吗。
说完,他伸手隔开因为无聊从前面贴上来张嘴要磨牙的某人,结果果戈里一点不挑,嗷呜含住并拢的指尖。
戚月白无奈瞥他一眼,对上的是青年无辜抬起的眼眸:“……叫我小茶野,蓝方都可以。”
贝尔摩德没说话,因为电话那头就传来酒杯打碎的动静,短暂兵荒马乱后,琴酒冰冷的声音响起。
“有事吗,蓝方。”
戚月白脱口而出,带着某种窥破秘闻的激动:“我该改口叫舅妈吗。”
“……”
戚月白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嘟囔:“好无情。”
他知道贝尔摩德逗他,这不是想活跃下气氛嘛。
果戈里用牙尖磨磨他的指节,舌尖在指腹轻轻一舔,见少年耳根红了,咬牙切齿放下手机看过来,才松嘴。
“现在去涩谷吗?”
戚月白举着那只被嗦过的手在空中僵了几秒,深吸一口气,从床头抽纸擦干净。
“给你讲个故事,科利亚。”
“嗯?”果戈里歪头。
“小猫可以吃芝士汉堡。”戚月白用食指戳戳他:“你不可以。”
“欸?”果戈里垮下个小猫批脸抱怨:“又说我不懂的话,好过分,月白君。”
戚月白心满意足,起身下床:“走,去涩谷。”
The SG Club融合了日式和美式风情,在互联网上流传很广,是家很有名的网红酒吧。
琥珀色的沙发,斑驳的灰色墙壁,纽约的复古擦鞋亭和江户时代的路灯很好融合,相当有格调。
但戚月白有点惊讶琴酒和贝尔摩德会来这种地方,莫名有种看见七十岁老头血拼名创优名的割裂感。
这家酒吧一共有三个区域,一楼、更为私密的负一层,和要从门口的狭窄楼梯上去,刷门禁卡入内的会员区域。和涩泽龙彦的餐厅一样,都是需要钱,更需要人脉才能得到的SIP。
戚月白想了想报销无门的组织底层成员,觉得组织的经费就该浪费在这种地方。
琴酒和贝尔摩德坐在一方小桌前,盘子里放着两只燃了一半的雪茄。
“舅舅,克里斯小姐。”戚月白伸手打招呼:“晚上好。”
给自己和果戈里拖了凳子,他相当不客气的拿酒单开点。
“你来干什么。”
琴酒冷冷瞥他一眼,他能感觉到那股附在他身上的诡异力量消散,但记忆还在,从脑海中建立的念想也没有理由被推翻,加上那些东西……组织曾经的top one 终究回不到过去。
“想偷袭克里斯小姐。”戚月白实话实说:“现在,试试威胁她,因为克里斯小姐可能会知道组织首领在哪。”
贝尔摩德面前真是杯苦味马丁尼,她抿了一口,听着戚月白大声密谋,看了眼若无其事的琴酒,眸底惊诧过后,转换为某种释然,唇角勾起,似乎也极快接受了琴酒背叛组织的事情。
“我确实能见到那位大人,然后呢,亲爱的,你打算怎么威胁我,用你神秘的异能?”
“对。”戚月白点头,他侧侧身,其实也不用,因为果戈里比他要高出一头,再加上略显夸张的装束,比打扮简朴的少年显眼的多:“还有我的科利亚,他也是异能者。”
贝尔摩德挑眉:“你上次放过了我,这次为什么不呢。”
这话说的,他又不是放马的。
戚月白知道自己聊不过她,于是直入主题:“所以入伙吗,克里斯小姐。”
“只要点头,光明就会接纳我了吗。”贝尔摩德放下酒杯:“还是说,需要付出代价呢。”
戚月白寻思这话怪怪的:“你和我母亲是什么关系。”
贝尔摩德终于不玩谜语人那一出了:“我早知道她暗中帮助卧底的事情,也知道她想利用我重新加入组织,但没有告诉琴酒,也没有上报那位大人,这算吗?”
她擅长易容,曾以普通科学家的身份与‘蓝方威士忌’共事,并在机缘巧合下撞见她与卧底的交谈。
后来,美国的酒会,伪装成‘中国商人’的小茶野兰钰主动接近她,她也没拆穿。
琴酒声音冷厉:“贝尔摩德,你也是老鼠。”
“别说那么难听,gin。”贝尔摩德漫不经心:“你不也一向宁错杀不放过吗,怎么到‘蓝方威士忌’身上就放宽松了。”
因为没有她是卧底的证据,所以疑罪从无,这让死在琴酒手下的组织成员知道,怕是要气的从地狱中爬出来。
琴酒眼神暗了暗:“那是我后悔的事。”
他就该杀了小茶野兰钰,然后再去长野弄死小茶野月白,这样后面就不会有那么多事了。
戚月白睁大眼:“舅舅!血浓于水啊!”
琴酒皱眉:“我和你,和你母亲,都没有血缘关系。”
“象征。”戚月白坚决抛弃‘表的’标签:“你永远是我舅。”
这时,戚月白点的Gibson也送了过来。
他端起来,郑重其事。
“你看,舅舅,这杯是琴酒调的底,我特意点的,象征我们的感情……咳咳咳。”
戚月白被那股韭菜辣椒小蒜的辛辣味呛的脑子疼。
定睛一看,发现柠檬浅黄的酒液里沉底的那颗白色固体,是个蒜。
蒜了吧。
少年轻咳一声,接过果戈里递过来的酒漱口,结果感叹了句这味增汤真怪,发现杯壁贴的是牛肉干。
他沉默了。
“这杯鸡尾酒是调酒师从牛肉沙拉那得到的灵感。”贝尔摩德笑了:“不好喝吗。”
“我们来聊聊组织吧。”戚月白把两杯酒都打入冷宫:“首领在哪里。”
“他的居所,我不知道。”贝尔摩德摇摇头:“从我接手日本的业务后,我就没见过那位大人了,不过,可以约。”
她眼神变得锐利:“我可以帮你,treasure,但我有个要求。”
戚月白双手交叠,放在桌上:“什么。”
“除掉组织。”贝尔摩德说:“让它从世上彻底消失。”
女人说这话时,面上并没太大波澜,但眼底的憎恨和厌恶不似作假。
戚月白答应:“当然,你只要解决首领就行了。”
组织在各国的实验室、基地、线路、合作伙伴都已经列出,只要他解开「束缚」,这个庞然大物就会被饥肠辘辘的西装野兽们蚕食的一干二净。
贝尔摩德皱眉:“朗姆、波本、苏格兰、基尔,那几人都是很棘手的家伙。”
“除了朗姆,那三个人都是卧底。”琴酒突然开口。
贝尔摩德一愣,猛的看向琴酒:“你说什么!”
“公安、警视厅、CIA。”琴酒面露讥讽之色:“包括当年FBI的黑麦。”
贝尔摩德:!!?
戚月白很理解这种自己被创的稀巴烂,然后再去创更多受害者的快乐,尽管有些遗憾,但没打扰,转身用指尖敲敲新上的鸡尾酒的杯壁,向白发青年求助:“科利亚,你会帮我试毒吗。”
这杯绿白色,酒面还有一截香蕉的酒……很有创意。
“乐意效劳。”
果戈里握住少年一只手,在手背轻轻落下一吻,动作轻柔虔诚,睫毛轻颤,如羽毛落在洗礼的圣水上,掀起涟漪。
吻手礼很好,但酒还是不好喝。
硬要夸……戚月白觉得可能是帮他找回了上上辈子在热带丛林当猴子的感觉吧。
贝尔摩德艰难把脑子从废墟中拼回来,尽管没有发生任何事,但那头漂亮的金发却黯淡了一个度。
“朗姆很狡猾,但我和琴酒连手,他对付不了我们,至于那位大人,他一向谨慎,必须有非见他不可的理由才行。”
“这个不用担心。”戚月白看向意犹未尽的琴酒:“舅舅,靠你啦。”
琴酒知道他什么意思。
他手里确实有三年前在和韵医美地下室照的戚月白的照片。
几乎一周一变的青春期少年却多年容颜不变,这个议题……确实能吸引‘那位先生’。
“嗯。”他应下:“我会处理。”
事情干脆利落解决,戚月白拉起果戈里:“那就告辞了。”
山猪不吃细糠了,他要走!
这些酒太诡异了。
见他起身,贝尔摩德突然开口。
“你和你母亲很像。”
无论是温润精致的外貌,那头乌黑柔顺的发丝,还有清澈如泉湖的目光。
即便身处黑暗,那些温柔和善意毫无侵略性。因为他们身上还有种不知从何而来的温柔和坚定,为人处事,举手投足又是被极尽宠爱长大的珍宝独有的,对周身环境理所当然的依赖和从容*。
女人轻笑一声:“I see the light(我看见光)。”
戚月白眨眨眼:“谢谢,我也相信光。”
所以原来他在别人眼里长这样吗?
不过听这描述,说的可能是他们身为社会主义巨婴的芳香吧。
妈妈已经回去了,他也要加油!
*
和咒术界情况一样,戚月白想不出怎么输。
他或许该说一句,这是第二次打这么富裕的仗。
“我回来啦,月白君!”
果戈里总能轻而易举撕开任何凝固氛围,让空气都变得如奏响歌曲的马戏团一样充满欢快气息。
他快几步走到电脑桌前的戚月白身后,从披风里掏出一叠白纸,拍在已经摞得很高的资料上。
“这是最后一批,这样日本境内的组织实验室和产业的机密就都在这了。”
白发青年骄傲仰头:“我做的怎么样,月白君。”
“太棒了!”戚月白起身,吧唧亲上一大口:“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科利亚。”
此时距离在酒吧与贝尔摩德达成共识已经过去了三天,琴酒用手里和韵医美地下研究的照片引起组织首领的兴趣,然后贝尔摩德接到让她调查此事是否属实的命令。
贝尔摩德早有准备。
因为她之前去了一趟长野,并在那找到半年前,‘戚月白本人’协助小茶野兰钰逃跑的证据。
百密一疏,他们忘掉了邻居。
家里有绿色棚子和一辆皮卡,养了很多可食用玫瑰的对门女生曾亲眼看见戚月白从一个纸箱子里钻出来吓唬屋里的妈妈,记忆很深刻。顺带一提,那个箱子是她的。
想起在静止的时间里偷过对方皮卡、果戈里薅光了那些玫瑰这事的戚月白:……
天道好轮回。
反正,酒组织的首领相信了琴酒打造的谎言。
为了谨慎,他命令朗姆一起办这件事——抓住戚月白,问出他‘长生不老’的秘密。
这和送菜有什么区别。
朗姆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在组织最安全的阵容,贝尔摩德+琴酒的组合下被放倒了。
紧接着,贝尔摩德用朗姆的手机成功骗过组织首领。
再然后——
“到底还要我说几遍。”贝尔摩德无奈到极点的声音从电话听筒里传来:“boss……乌丸莲耶的身体本来就很差,他需要用大量昂贵的仪器来维持生命。”
戚月白沉思:“所以他被你吓死了。”
“对。”贝尔摩德就是这个意思:“他死了,尸体我拍了照片,然后——”
“克里斯小姐?”
“goodbye(再见)。”
听筒中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隆声,随后,嘈杂的电流声结尾,贝尔摩德手中那个,与他通话的设备似乎被炸毁。
戚月白按灭手机,早料到她会玩这一招。
“追吗。”果戈里问,他坐在箱子上,因为这间屋太小,只有五六平米,一套桌椅,一台电脑,一些避难应急的物质。
这里是戚月白在东京的公寓,两人目前在卧室隐藏的暗室中。
“不用。”
戚月白摇摇头,把手机放下,打开电脑,解开聊天室的禁言。
又不是他家逃犯,谁管呢。
这个汇集了各国卧底的聊天室瞬间热闹起来,显然,各国一直派人盯着呢。
他先上传了乌丸莲耶的尸体照片。
然后配言:「合理损耗」
不管卧底们的震惊,戚月白继续打字。
「感谢诸位的热情参与和付出,可实在难以评选名次,因此,我已将奖励分成多份,藏在东京,一等奖是组织二把手朗姆,二等奖是从乌丸莲耶那得到的一些情报,先到先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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