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不过不是案件,而是帮忙推理一些事情,是什么我明天晚上会告诉你的,到时候就麻烦了,工藤同学。”
琴酒知道的东西肯定比苏格兰威士忌多,戚月白知道自己不是搞推理的脑子,他怕自己钝感力太强,捋不清一些东西。
太宰治那边没事他肯定不会再接触了,请他干一块的活,他结束能反从你身上挣走三块。
但聪明人那么多……
戚月白看工藤新一,仿佛在看自己的新脑子,目光充满慈爱。
对现在的他来说,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算白给。
果戈里不乐意了:“我也可以,月白君。”
“乖,专业的事咱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戚月白心情一好,看这小疯子都顺眼了不少:“有用得到你的地方。”
果戈里哼唧一声,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只不过恶狠狠的瞪了眼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
看得出来工藤新一提前做了不少攻略。
什么约会三大圣地电影院、游乐场、水族馆;鬼屋、过山车、密室逃脱的吊桥效应说的头头是道;包括这所游乐园的午餐场地和各种设施、期间交通都了如指掌。
娴熟的让戚月白以为自己才是被带来补课的那个。
因为是周五下午的缘故,乐园中人还不少,不少都是穿着校服的高中生,有小姐妹手挽着手的,也有小情侣嘻嘻哈哈的,他们这种三个男生的组合实在是少数。
尤其是三人都是很优质的池面脸,异常引人注目——
在周围人眼中穿的像个唐人街黑少的戚月白暂且不提,反正他认为自己是最正常的,因为穿着宽大披风和魔术帽的果戈里时不时消失几秒,然后抱着一大堆玩偶出现。
戚月白和胖乎乎的松鼠玩偶对视一眼,中肯评价。
“挺可爱的。”
工藤新一看了眼垂下的价格标签瞠目结舌:“这么贵……我还以为带上吃饭的钱就够了。”
“性价比不高,但千金难买一刻开心。”戚月白把玩偶还给果戈里:“不过我建议你量力而行。”
果戈里抱着娃娃消失,再出现又是新东西,不知道原来的放哪去了。
工藤新一思考。
工藤新一决定把下个月拿来买典藏书的零用钱透支一下。
小兰开心最重要,他还能比不过一个男人追男人吗!
对了,工藤新一,他的不正常和果戈里旗鼓相当,不仅换了制服,穿的像个狗仔,行为也像,一进门就偷感很重的到处看,还不知从哪掏出个笔记本奋笔疾书。
尽管戚月白已经很尽力的假装和他不是一路人了,但也架不住工藤新一偷窥完别人就喊着‘小茶野同学’朝他跑过来啊。
“小茶野同学,你看看,到时候我这么说怎么样?”
戚月白默念‘都是同学’,低头看了眼他的本子。
‘像你这样的天使应该待在天上才对,上帝怎么忍心派你来到我面前’
评价是不如谐音梗。
我买了一罐盐,什么盐,爱你无需多言。
我是负二,你是负五,我们加起来是什么?
今天去种地了,种的什么地,爱你死心塌地。
戚月白叹了口气。
可惜这里没人能让他恶心。
“月白君,你在说什么?”果戈里跟个鬼一样从两人中间冒出来,吓了工藤新一一跳,大步退开:“我是天使吗?”
“那个……这是我摘抄的情话,小茶野同学只是在读……”
“不用理他。”戚月白把果戈里拍开:“这情话也太肉麻了,而且你和毛利同学还没有交往吧。”
工藤新一脸红了:“没……没有。”
“那说这种话就会显得很冒昧,而且还可能造成尴尬。”
虽然毛利兰不会那么干,但这话要真被实践出来,戚月白都想替铃木园子叫他一声‘天使哥’。
“那该说什么呢。”工藤新一说话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小:“之前和小兰出来,和她聊福尔摩斯,她都不太开心。”
“我明白了。”毛头小子旺盛的分享欲。
戚月白摇摇头,教他:“你要实在找不到她喜欢的共同话题,那就引导出问题,让她来回答你,你做倾听者。”
他当年可是方圆一层楼宿舍的专业军师,辅导了不知道多少差生,区区两情相悦,简直是送分题。
“什么?”工藤新一端起笔记本,眼底闪烁着求知的光芒。
“聊她喜欢的空手道,聊她经历过的比赛,问她比赛前的心情,比赛中的情况,比赛后的雀跃,那天的晚霞,问她那天中午的午饭好不好吃,有没有遇到可爱的小猫,问她还记不记得你们的初遇,你们共同的经历。”
戚月白看了眼周围的游乐设施:“你不是做了很多功课吗,给她介绍乐园的招牌,表露出来你对这里的熟悉,然后在她疑惑的时候不经意表露出你的努力,不然你今天来这里干什么?”
工藤新一晕晕乎乎:“啊,啊……踩点?”
“笨啊,做事是要让人看见的。”戚月白叹了口气:“锦衣夜行不如穷困潦倒。”
“锦衣夜行,好像是穿着华丽的衣服在晚上走路的意思,对吧。”工藤新一举起一只手:“国文老师讲过。”
“……实在不行,你就聊周围吧,这是最简单办法了。”
戚月白随手一指:“你看那边那对情侣在干什么?”
工藤新一顺着看过去。
“那个女生戴的帽子很好看,你就问毛利同学平时喜欢戴什么样的帽子,喜欢什么穿搭……”
“有小偷!”
工藤新一突然撒腿朝着那个方向跑过去,目标是那个女生,有个男人正从她兜里掏出半截手机。
戚月白:“……”
不认学,你小子寡着吧。
他突然想起果戈里有段时间没存在感了,这显然不正常,于是转头去找。
没有?
周围人群并不密集,绝对达不到冲散同行人的效果。
算了,也是好事……
“月白君!”
果戈里的声音意料之中的从背后响起,下一刻,戚月白抬手摘下被金丝缠住,对准咽喉的利器,一切发生的太快,他们又站在靠近建筑的位置,导致周围人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他把那东西摘在掌心,摊开一看。
是一把小巧的飞刀,飞叶形,表皮大概渡了一层涂料,在阳光下反射着迤逦的彩光。
有点像雨后晕染开汽油的水洼,黑紫色的咒力均匀包裹在金属表皮。
侧颈稍有刺痛。
戚月白摸了一把,竟在指尖发现了血痕。
姗姗响起的歌声中,他晃了晃手里的东西,清晰看着手上那点被抹开的血被金属吸了进去。
“这是什么?”
“是咒具哦!我像拨花生一样剥出来的!是送给月白君的礼物!”
果戈里举起一串发黄绷带似的东西,上面用看不懂的文字密密麻麻写着东西,散发着不详气息。
他视线直勾勾盯着少年覆盖一条血珠,下方皮肤却完好无损的白皙颈部。脸上的表情和说出的话都带着一贯的喜气洋洋,丝毫没有因为发动攻击被抵挡,或者攻击没有成功的多余情绪。
“原来如此,想要杀掉月白君你,这么困难啊。”
戚月白挑眉,他还挺喜欢这小飞刀的,于是收了起来:“爱我还要杀我?”
“正是因为爱,所以才想杀掉你啊。”果戈里的表情突然变得很扭曲,是能吓哭小孩的调调,音调拔高尖锐:“好喜欢月白君,真的好喜欢,就算内心清楚的知道这份爱意来自囚笼之外,但就是抑制不住啊。”
戚月白立刻转身看门头,假装不认识他。
大庭广众高声喧哗,太丢人了。
果戈里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还在夸张的转着圈大叫,手舞足蹈跟舞法天女似的。
“那种爱是怎么回事,简直比第一次意识到只有彻底摆脱重力的飞鸟才拥有自由一样惊讶,是凝结的蜜糖,纯粹的爱意,简直喜欢到,想要把你吃掉啊,月白君!”
“首先,鸟没有彻底摆脱重力,它们还能在地上蹦,其次,就算是号称一生不落地的雨燕,也是要落地繁衍的。”戚月白忍不住了,把他往人少的地方拽,边走边说:“最后,吃人会得朊病毒的。”
“会死吗?”果戈里眼睛一亮:“这样就可以永远和月白君在一起了。”
戚月白否定:“不会的,因为人是预制鬼。”
果戈里不明所以。
“意思是,我死都不会喜欢你。”戚月白淡定:“更别说什么和你配冥婚了。”
果戈里呆了几秒,发出尖锐爆鸣:“我不信!”
戚月白忍无可忍,把他压在墙上,抬手捂住这小子的嘴,仰头看他:“你不纯还差不多,不是说了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我……”他羞于表达,又只能咬牙切齿的说下去:“对我示爱。”
动作太大,掩在白发青年右侧发丝下,他用来遮住右眼的扑克牌掉了下来。
果戈里一动不动,贴在被粉刷成糖果色的墙壁上,肤色雪白,编好的头发反射着银色的光,他用那双漂亮的瞳子望着少年,唇角仿佛被设定好程序般的笑容竟然落了下来。
戚月白才发现他银色的那只眼有些偏绿,是极罕见昂贵的色彩,而贯穿左眼的那道伤痕,结成一条痂,不知是倒影还是什么,甚至在眼球中留下一道偏深的十字。
“你……”
话没说出口,他猛的一怔。
因为眼前的青年竟从眼角落下一道清泪,他安静时,面容恬静,令人无端心疼。
戚月白有些手足无措:“你怎么了?”
他想着自己做了什么事,慌忙弯腰捡起掉下的扑克牌。
“别哭了,尼古莱……科利亚,我向你道歉,帮你带上好不好?”
他用哄孩子的语气开口,抬手撩开青年的头发,将扑克牌帮他别在发根处。
还没做完,戚月白又听见一声笑,手下的人身体颤抖起来,是因为笑,才哭过的人又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
“太可爱了,月白君,你怎么这么单纯啊?虽然不太想暴露,因为怕月白君讨厌我,但隐瞒月白君的感觉实在是太罪恶了。”果戈里郑重其事的仿佛在说什么天大的秘密,一音一顿:“我是小丑。”
“……”
大意了,忘了这小子是学理财的省金。
他面无表情的收回手,看果戈里癫痫似的发病,他没笑多久,又指着飘过尖叫的过山车要玩。
“月白君!我们去玩那个吧!”
“我可不是来陪你约会的。”戚月白嫌弃:“既然正常了,那就跟我回去找工藤同学。”
“不要管他啦。”果戈里猛男撒娇,一米八多的个差点把戚月白挤倒:“跟我去玩,好不好。”
“……”
最后还是同意了。
因为戚月白没怎么去过游乐园,他本身很想玩。
过山车很刺激,但评价是不如特级咒灵领域里中原中也的垂直跳楼机,鬼屋布置的不错,果戈里积极的乐园应该给他发工资,因为戚月白没怎么被神出鬼没的小丑面具吓到,路人倒是被吓得吱哇乱叫。
旋转木马、大摆锤、激流勇进,一直到华灯初上的摩天轮晃晃悠悠,升到了夜的最高点。
戚月白看着下方的星星点点,恰在此时,有万千烟花破空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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